13
第一小節
高奕瑄嘆了口氣說:“一直沒能告訴你,太子雖然答應我成家,但還是留了一手,給我送來的并不是姑娘。”
“太好了。”高奕瑜高興起來。高奕瑄不解。高奕瑜忙笑着解釋:“四弟別誤會,我不是因為太子害你才高興的。我一直知道你愛的是女兒家。那你定然是不喜歡這個男人了。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從我府裏找一個女子跟你換如何?我喜歡這男人,這樣一來,不是兩全其美嗎?”高奕瑜不見外,心裏有什麽就直接說出來了。
這确實是一個好辦法。高奕瑄思量許久,問鄭遠汐:“你願不願意?”
鄭遠汐看到高奕瑄把自己當東西,心裏剛剛的溫暖散去了一半。他說:“看王爺您的想法了,我何去何從,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高奕瑄想了想對高奕瑜說:“大哥,事情怕是不能如您所願了。遠汐在王府待了這麽久,我已經習慣了,不想再換別人了。”
高奕瑜無奈:“那好吧。”又看向鄭遠汐,笑道:“那我可不可以和弟妹做朋友?常來府裏玩,弟妹應該不介意吧?”
鄭遠汐聽到高奕瑄的回答,心裏又暖起來。笑着答應高奕瑜,又說:“您來府裏,我們自然歡迎,但是您就叫我遠汐吧,叫弟妹怪不自然的。”
“太好了,正如我所願。”高奕瑜歡欣,“你也随着四弟叫我大哥吧,聽着親切。”
“好。”
鄭遠汐吃過藥,就躺床上休息了。高奕瑜戀戀不舍地從屋子裏出來。高奕瑄問:“大哥這次來是有什麽事吧?”
高奕瑜一拍腦門,笑道:“一遇見美人,我就什麽都忘了。我這次來,是來恭喜你的。”
“恭喜?喜從何來?”
“宇文執是個從不吃虧的人,跟他談判,還沒有幾個人能談贏過,你不僅談贏了,還提出了對咱們那麽有利的條件。本來是要打很久的仗,你這一去,可算是讓百姓少受了很多苦啊。現在整個邺城的百姓都為你歡呼呢!”高奕瑜興高采烈,“我是來找你,跟你一塊進宮領賞去的!”
“不不不,華将軍和榮将軍受了傷,還在養傷呢,我又沒去打仗,怎麽能去領賞呢?”高奕瑄連忙推辭。
高奕瑜權當沒聽到,笑笑道:“你不要說了,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去領賞,皇叔人很好的,你不用怕他。”然後轉身往東廂走去,回頭對高奕瑄說:“我去東廂看看遠汐,今晚就不跟你喝酒了,慶功酒等到慶功宴那天再一起喝吧。”
高奕瑄本想阻止高奕瑜,讓他不要打擾鄭遠汐,讓他好好休息,可是覺得高奕瑜這麽喜歡鄭遠汐應該會讓鄭遠汐很開心,便回自己屋去了。
聽到有人又回來了,鄭遠汐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是高奕瑜的時候,臉上有明顯的失望。高奕瑜也不計較,坐在離床有段距離的坐墊上。笑着對鄭遠汐說:“你很累吧?歇着吧,不用管我,我就想在這裏陪你一會兒。”鄭遠汐淺笑着搖搖頭說:“王爺您在這裏,我怎麽睡得着?您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高奕瑜指了指鄭遠汐的床邊說:“我可以坐在那裏嗎?”鄭遠汐點點頭。高奕瑜走過去,坐在鄭遠汐面前,近距離的看,鄭遠汐的眉眼都變得清晰,只是沒什麽精神。與鄭遠汐的眼神有一瞬間對上,高奕瑜有些尴尬地逃走,感覺像是在偷情。他認真地說:“你相信一見鐘情嗎?”鄭遠汐不确定地看着高奕瑜,高奕瑜十分堅定的眼神讓鄭遠汐相信剛剛沒有聽錯。他想了一會兒說:“一見鐘情我不知道,一見起色心的我倒是見過不少。”鄭遠汐的話讓高奕瑜更尴尬,他從床上起來,正兒八經作揖道:“你是四弟的王妃,我對你沒有半分觊觎之心,如果我說謊,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鄭遠汐笑笑讓高奕瑜坐在原來的位置說:“王爺言重了,我只是那麽一說,并沒有說你。”
“是嗎?”高奕瑜說,“那太好了,你願意跟我走嗎?我雖然有幾個妻子,也有兒女,但是我會好好待你的。”
這個大王爺怎麽跟小孩子似的?鄭遠汐搖搖頭說:“不能。我愛我家王爺。這已經在我心裏根深蒂固了,而且王爺對我也很好。”
“四弟對誰都很好。”高奕瑜這麽說确實是有私心的。
“但我還是愛他,無論他怎樣。”鄭遠汐很堅定。想了想又說:“我以前在太子府,覺得自己不可能有見天日的一天,沒想到我竟然見到了王爺,是他把我從苦海裏救了出來。”高奕瑜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身體不舒服就歇着吧。改天身體好了去本王府上看本王作畫。”鄭遠汐躺下來,高奕瑜為鄭遠汐蓋好被子。鄭遠汐身體一直沒好,別的屋子裏已經不再用爐火了,東廂的爐火還沒有停。高奕瑜叫了聲,來人。屋外沒有任何動靜。鄭遠汐說:“王爺別叫了,這麽晚大家都睡了。”
“這麽大個王府怎麽連個傭人都沒有?”高奕瑜有些氣。鄭遠汐說:“王爺府上的人本來就不多,王爺又體恤大家,這個時間就叫大家都睡了。”高奕瑜沒轍,就自己走到爐火邊上,往爐中加了幾塊木炭。鄭遠汐見高奕瑜笨拙的樣子,想他肯定是頭一次自己加木炭,笑道:“王爺的手能畫出各種好畫,怎麽連塊木炭都夾不住?”
“你就別取笑我了。”高奕瑜坐回床邊。
“我沒有取笑王爺。王爺的畫确實畫得好,原來我在家的時候,有幸從一位藏家手裏看到了您畫的鷹,那着實畫得好。”
“你原來是做什麽的?”高奕瑜好奇。
“能做什麽。”鄭遠汐搖搖頭說,“就是普通貧窮人家,父親是讀書人,我也能跟着父親學些東西罷了,學的雖然多,但是都不精。”
“你謙虛了,你好好養病,等你好了,我們切磋一下。”高奕瑜很開心,“現在連年戰亂,可以平心靜氣地寫字畫畫的人不多了。”
“好。”鄭遠汐躺在床上看高奕瑜。高奕瑜不同于高奕瑄,高奕瑜比高奕瑄大一些,臉上也英氣些。沒有半分柔弱之色。高奕瑄的兄弟們都相貌不錯,高奕瑜也不例外。雖然年長也別有一番成熟男人的韻味。
高奕瑜繼續說:“我有一個侍妾叫安修,她也很會寫字畫畫,還會彈琵琶。不過她快生了,最近彈不了琵琶不然讓她彈給你聽。”
“我也會彈,改天我可以彈給你聽。”鄭遠汐說。
“真的嗎?”高奕瑜開心,“你還真是多才啊。”高奕瑜越發覺得喜歡鄭遠汐,便又天南海北說起來。可是說了一會兒,發現鄭遠汐沒有反應,低頭一看,他已經睡着了。鄭遠汐睡着了像是畫中的人兒。高奕瑜驚訝于他的長相,怎麽世間還有如此美人。高奕瑜看着鄭遠汐的睡臉,慢慢靠近,想碰他,但是又不敢,猶豫了一會兒,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尖。重新為他塞了塞被子,自己則是趴在床邊看着鄭遠汐的睡顏,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高奕瑄去東廂找高奕瑜,高奕瑄還沒進屋,高奕瑜就捏着脖子悄悄走出來了。高奕瑄剛要說話,高奕瑜就做了個“噓”的手勢,推着高奕瑄遠離了鄭遠汐的門口,才說話。
“你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遠汐身上不舒服,你讓他多躺一會兒。”高奕瑜滿面笑意。
“你的脖子怎麽了?”高奕瑄奇怪。
“哦,昨晚趴在桌子上睡的,今早起來有點難受。”高奕瑜似乎因為這難受挺開心的。
“你在這屋子裏待了一夜?”高奕瑄驚訝。
“是啊,本來是想跟遠汐聊聊天的,可是就聊了一會兒,他就睡着了。你們府裏連個守夜的丫頭都沒有,怎麽可能照顧好他,我就在屋裏一直待着,怕他晚上有什麽需要。”高奕瑜樂在其中。
“你們聊天?聊什麽啊?”高奕瑄奇怪。鄭遠汐是個文靜的人,平常話不多,高奕瑄總是跟他聊不到一起去。
“聊文學啊,聊字畫。”高奕瑜頓了頓又說:“還有你。”
“我還以為你會叫醒他,沒想到你還會一直守着他睡覺。”高奕瑜身居高位,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只要開口要就有了,人也不例外。沒想到他對鄭遠汐還有這份憐香惜玉的心。
“你也太狠心了,他身子那麽虛,你也忍心。”高奕瑜皺起眉頭,“虧他還一直說你好話。”
“那你怎麽睡在桌上?那張床明明夠大。”
高奕瑜嘆了口氣說:“我這麽想過,但是不敢,不是我不想,而是怕他不願意。”
“喂,你想哪裏去了?”高奕瑄故意笑笑扯離話題。不過想想,他對鄭遠汐如此溫柔呵護,便說:“要不你把他帶走吧。也許他跟着你比跟着我要好。”
高奕瑜看了看鄭遠汐的屋子,嘆了口氣說:“我對他不是占有欲,是由衷的贊賞。昨晚他已經把你們倆的事講的很清楚了,所以我不能帶他走。我很贊賞他,他有才華又有情有義,是個不錯的人。可惜啊……”高奕瑜看看高奕瑄,搖搖頭。走出幾步說:“別愣着了,快點吃了飯換上衣服進宮吧。”
高奕瑄到宮門口的時候,宮門口竟聚了一群老百姓,對着高奕瑄歡呼。大聲歌頌他這次如何妙計打敗宇文執。高奕瑄怎麽也沒想到百姓會如此擁護他。百姓的愛護給高奕瑄的卻不是開心。他看看高大的宮門,森嚴的守衛。心中有些害怕。
果然不出所料。
☆、8-2
第二小節
齊主高溍見到高奕瑄的時候,臉色很不好。面上的怒火顯而易見。太子高柯也在,他正站在一旁的書桌邊上寫字,也只有在高溍守着的時候,高柯才會乖乖聽話學習。
高奕瑄行過禮,還未開口,高溍就說:“聽說宮門口的百姓都在歌頌你的功勞?看來你此行是立了大功啊。”
“那是當然,這次若不是四弟出馬,那周軍也不會逃得這麽快。”高奕瑜搶在高奕瑄前面請賞。
高溍臉上更不好看了。他指着高奕瑜說:“昌黎王去打了勝仗,你來摻和什麽?”
高奕瑜笑道:“我也來沾沾光,受百姓愛戴的感覺可真是好啊。”
“你這話的意思是我沒受過百姓擁戴,不知道那種感覺了?”高溍咬牙切齒。
見高溍生氣了,高奕瑜讨好的笑笑說:“皇叔你好好的生什麽氣啊。”高溍不僅不受他哄,還道:“朕會打賞的,畢竟是立了戰功的大将軍。”但那語氣仿佛是要把人放到嘴裏嚼碎。
高奕瑄見皇帝生氣了,忙行禮道:“皇上,賞賜我不敢當,這次打仗,全是華将軍和容将軍的功勞,如今他們二人都受了傷,還請皇上重賞兩位大将軍。”
“受傷了?”高柯聽下手中的筆。擡頭說:“兩位将軍受傷了,我那裏有從高麗進貢的靈藥,一會兒我叫人給兩位将軍送過去。”
“多謝太子。”高奕瑄拜謝。高奕瑜又要說什麽,高奕瑄抓着高奕瑜的手腕帶着他從宮裏出來。
出了門,高奕瑜甩開高奕瑄的手怒道:“你把我拉出來幹嘛?皇叔還沒說要賞你什麽呢!”高奕瑄有些央求的意味道:“大哥還是不要為我請賞了,我不想要任何賞賜,只要能好好待在王府就行了,我現在什麽都好。”高奕瑜從小和地位最高的高溍一起玩到大,哪裏懂得察言觀色。聽高奕瑄這麽說,便說:“好吧,既然你不要賞賜,那我就沒轍了。”
高奕瑄這才放了心。
且說宇文執回國之後,選拔士兵,調選軍隊,儲備軍糧,為下一步的開戰做準備。周國國主又一次因為宇文執的失敗大發雷霆。全遠祺和宇文執在院子裏說笑話一樣,聊到這件事。宇文執笑道:“這個小屁孩,脾氣還挺大嘛。”
“多是因為那韓大宗伯撺掇的。”全遠祺想起上次暗殺韓大宗伯沒有成功的事來。
“他的事還不着急。現在是高奕瑄的事比較重要。聽說那陳瑾然在回去的路上被暗殺了,成功率又高了些。”宇文執嘴角一揚。
“被暗殺了?他帶着那麽多精兵,怎麽可能被暗殺?”全遠祺驚。
“陳國國主本來就沒想讓他活着回去,一個将軍連自己的國主都敢反抗,不論擁有多強的能力,國主也不敢用啊。”宇文執搖搖頭,“可惜了一個人才啊。”轉而又說:“你去拿筆墨過來,我給齊國國主寫封信。”
“跟齊國國主有什麽好說的?”全遠祺說着拿來筆墨。
“老母親在齊國待的時間太長了,想讓他送回來。”宇文執鋪紙。
全遠祺猶豫一下問:“這不會是您在亭子裏跟那昌黎王打的賭吧?”
“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你啊。”宇文執笑。
全遠祺嘆了口氣,說:“雖然荒唐,不過我還是覺得您會成功呢。”
宇文執笑道:“這靜心池不能白建了啊。哈哈哈……”寫完了信,宇文執把信封好,放到全遠祺手中說:“快點把這封信送到高溍手裏,并找幾個人把陳瑾然被周軍暗殺的消息散播出去。”
全遠祺明了宇文執的計謀,接過信來說:“馬上辦好。”
齊國國主收到宇文執的信,撕碎了扔在送信人的臉上。怒吼道:“太瞧不起人了,混蛋!我齊國是這種膽小怕事的國家嗎?!”
何正茂來觐見,剛好看到這一幕。忙叫那送信人下去,問發生了什麽事。高溍指着地上那一堆碎紙怒道:“宇文執居然寫信來要我把他老娘給送回去!不然就攻進洛陽城!”
何正茂想了想說:“皇上,這件事要慎重考慮啊。宇文執可不是好惹的主。您仔細想一下這次的懷州戰。華将軍和容将軍幾乎是打了敗仗,若不是昌黎王去談判,怕是那懷州早就是宇文執的城池了。我覺得這次懷州戰是宇文執讓了步。前些天陳國大将陳瑾然帶兵回城,半路上被人暗殺了。聽說那宇文執是絕不會吃虧的人,他雖然把陳瑾然放回去,半路上還是把他殺了。陳瑾然那是以一敵百的高手,還是被宇文執給暗殺了,可見他能力之強。”
“你的意思是我要聽他的話把那老女人給送回去了?”高溍瞪着何正茂,“你們怎麽都要跟朕對着幹?奕瑜反抗我也就罷了,你也想……”
“皇上息怒。”何正茂跪下來,“反正那老夫人對宇文執也完全形不成威脅,您想啊,他老母親還在咱們手裏呢,不也一樣毫無顧忌地攻打咱們懷州?把他老母親送回去對我們也沒什麽影響啊。”
高溍考慮了好一會兒,說:“好吧,安排高奕瑄去悅川宮把那老太太送到洛陽去,不能有任何差池!”
“傳皇上口谕,今命昌黎王高奕瑄,将悅川宮武氏,送至洛陽,交由周國大司馬宇文執。即日啓程,不得有誤。”傳谕的太監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高奕瑄愣是跪在地上呆了半晌才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齊國國主會如此怯弱,竟然連找大臣商議都沒有商議,就直接答應了宇文執的要求。
高奕瑄跪在地上,無力道:“宇文執你到底是有什麽通天的能耐?讓這天子也能答應你的無理要求?”
傳皇帝口谕的時候,高奕瑜也在,自從見到鄭遠汐之後,高奕瑜就隔三差五來昌黎王府,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時候看天晚了,就直接住在昌黎王府。每天就陪鄭遠汐下下棋,寫寫字,畫畫花鳥。高奕瑜還把自己最寶貝的畫拿來送給了鄭遠汐。鄭遠汐有高奕瑜的照顧,身體恢複得挺快,這幾天都可以在院子裏給高奕瑜彈琵琶了。兩個人成了知己,鄭遠汐的笑聲也漸漸多了。
高奕瑜得知皇帝傳的內容,拍案而起,當即就備了快馬沖出昌黎王府,高奕瑄攔都攔不住。不過高奕瑄覺得高奕瑜跟高溍感情好,任高奕瑜怎麽鬧,高溍也不會為難他,也就沒再追。怎麽不願意,也不能違抗皇帝的命令。高奕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召集人去悅川宮。
容成耀聽說了皇帝的命令,大怒。在家裏發了一陣脾氣之後,穿上戰甲,帶了些信得過的士兵,跟上高奕瑄跟他一起去洛陽。容成耀和華羽先總是形影不離,高奕瑄以為華羽先會一起來,卻不見華羽先的蹤影。
“他的傷還沒好,在家裏養傷呢,我陪你去就行了。”容成耀說。
高奕瑄看過華羽先和容成耀的傷勢,容成耀明明比華羽先傷得還要重,怎麽可能容成耀的傷好了,華羽先的傷還沒好呢?便道:“大哥的傷若是還沒恢複,你就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的傷已經沒事了。倒是你,宇文執可不是個好惹的主,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陪着你總可以有個照應。”容成耀對自己的傷毫不在意。不過看他騎馬的姿勢,倒真的不像是傷還沒好的樣子。便問:“二哥不是傷得不重嗎?怎麽現在還沒恢複?”
“傷應該沒事了,那小太子送了高麗進貢的藥給他,應該比我好得要快。許是覺得這種小事我們兩個就能辦到,就不來了。”容成耀大大咧咧毫不在意。
“嗯,那就好。”如此高奕瑄便放了心。可是想到跟宇文執的打賭,心中還是難安。高奕瑄不是不守承諾的人,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料到事情會這麽發展。如果宇文執找他對峙,他也只能無賴了。
為了以防萬一,高奕瑄帶了五百騎兵,讓他們悄悄跟在高奕瑄和容成耀的車隊後面。容成耀和高奕瑄身邊看得到的士兵還不足一百人。兩方在洛陽城外見面,宇文執只帶了全遠祺和唐勝等幾個心腹,見到高奕瑄的時候,滿臉笑意。他跳下馬,迎到高奕瑄面前,得意道:“怎樣?”
高奕瑄也不理他,從馬車裏扶着老夫人下來。老夫人抓着高奕瑄的手,戀戀不舍:“孩子,我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啊。”高奕瑄答應着。老夫人摩挲了高奕瑄的手好一會兒,又囑咐了一些官場上應該注意的事,全遠祺來勸了一下老夫人,老夫人才松開手,由全遠祺攙着,上了宇文執的馬車,一步三回頭。
送走了老夫人,高奕瑄上馬就要走。宇文執攔住他吼道:“高奕瑄,你忘了我們倆的約定了嗎?!”
高奕瑄勒住馬,猶豫了一會兒說:“我會遵守,但不是現在。”
宇文執以為高奕瑄要反悔,跳上馬,□□一揮,擋住高奕瑄的去路。怒道:“好你個昌黎王,居然想要食言!”
高奕瑄抱拳道:“我不是要食言,只是我們都不是只身奮戰,我需回國向皇上講明。不然天下人還會以為我是周國安排在齊國的細作呢。”高奕瑄一直不是魯莽之人,不過這麽說,有些緩兵之計的意味。
宇文執可不聽他說這些。吼道:“你若是不乖乖跟我走,休怪我不客氣了!”說罷就将自己的長□□出。宇文執的想法就是不聽話就強行綁回去!高奕瑄往後一仰,躲過宇文執的槍。取出腰上的十三連随即揮出。十三連打在槍頭,叮當響。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先發到這裏,一天發太多輸入驗證碼太麻煩了。驗證碼的難度在提升,我總是輸錯。
☆、8-3
第三小節
容成耀見情況不對,向身後的士兵們大喊一聲,帶着幾十個士兵殺過來。高奕瑄帶的人多,以多敵寡很占優勢。高奕瑄喊道:“我們是為了兩國友誼才會把老夫人送來的,你身為周國的大司馬,不遵守兩國之約可不好吧?”
宇文執自知打起來自己得不到什麽好果子,于是收了槍,帶着人走了。上了馬回頭對高奕瑄喊道:“你不遵守約定會後悔的!”
高奕瑄什麽也沒說,他知道,宇文執應該不僅僅是放狠話,他的行動應該很快就能看到。本還想送走了老夫人去洛陽城的老家,看看死去的母親的,看來是不行了。必須要時刻盯着宇文執的一舉一動。洛陽城的百姓就要先由高奕瑄帶來的五百騎兵保護了。
半路上,全遠祺開玩笑道:“看來那昌黎王還是個會鑽漏洞的人呢。”
“既然他毀約在先,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宇文執咬牙切齒,“去通知袁慈,讓他帶兵今晚到洛陽城。”
“将軍,咱也不急在這一時,咱們的士兵和将軍們剛經歷了懷州戰,怕是沒有完全恢複好,現在攻進洛陽,怕是對我軍不利啊。”全遠祺勸道。
“就算我們的将士再不濟,難道還打不過高奕瑄帶的那幾十個人嗎?他們一個精兵都沒帶,怎麽贏我們?”宇文執怒道。已經不能再放縱高奕瑄下去了。全遠祺勸他不住,回到客棧之後,便去把老夫人搬出來。宇文執是孝子,見到母親自是會聽話些。老夫人倒是很偏袒全遠祺,全遠祺的請求馬上就答應。老夫人叫宇文執來到自己的房間,語重心長地對他說:“既然齊國已經答應把我送回來了,你的目的也達成了,還跟齊國計較,這是毀約,你不怕失信于天下?”
“現在天下還不是我的,等天下是我的了,母親再跟我說這句話吧。”宇文執并沒有收回自己命令的意思。
用硬的對付宇文執不行,老夫人用軟的,擦着淚說:“娘已經跟你有多久沒見了?我自己都記不得了。娘命苦,死了兩個兒子,現在身邊就只有你了。這麽久沒見着,想念得不得了。如今娘回來了,你連茶水都還沒給娘到一杯,就要去打仗。”裝可憐是女人特有的招數,無論是對丈夫和兒子,都很有效。宇文執從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送到老夫人面前。然後對自己的母親說:“打仗是男人的事,您留在這裏太危險了,還是先回去吧。袁慈到了之後,就叫他把您送回長安。”說罷就出去了。
全遠祺徹底沒轍,只能按照宇文執的命令,去通知袁慈。
袁慈帶着十萬大軍夜渡黃河,一路向東,第二天一早到達洛陽城,駐紮在洛陽城外。高奕瑄生怕宇文執有什麽極端的舉動,派人順着宇文執來的路一路向西,打探宇文執的下一步行動,所以袁慈帶着軍隊過河的時候,高奕瑄就得到了消息。馬上命人回都城請求支援,容成耀又連夜去鄭州調兵。高奕瑄則是讓五百騎兵駐紮下來,随時準備迎戰。
第二天一早,洛陽城的守衛看到城門外駐紮了那麽多士兵,吓得不敢開城門。到了開門的時間城門還沒開,宇文執便按捺不住了,命人把城門撞開,士兵們有的撞城門,有的用梯子和繩索往城牆上爬。洛陽城內的士兵不多,弓弩手誓死抵抗,但是根本就抵擋不了多久。
這時,遠處一群裝甲騎兵大喊着從宇文執軍隊後方攻入。裝甲騎兵以一敵百,好不厲害。宇文執只聽得後方亂成一團。有士兵慌慌張張跑來報:“将軍,不好了!一個帶面具的齊兵帶着幾百裝甲騎兵從後方殺入,我軍都是步兵,已經死傷很多了!”
“戴面具的?”宇文執想想似乎對帶面具的齊國将軍并沒有印象。便調轉馬頭,沖到軍隊後方。
遠遠地看到那兇神惡煞的面具,宇文執面露笑意。喊道:“把那戴面具的給我活捉,其他人一個不留!”喊着便提槍沖上前。
那面具不正是宇文執給高奕瑄舞劍的時候戴的面具嘛!高奕瑄不遵守約定在前,在戰場上用真面目直面宇文執,心有芥蒂,便把自己府上的面具帶上,這樣殺敵的時候也不會手軟。神秘的事物總會讓人有懼怕心理。高奕瑄兇神惡煞的面具,加上宇文執的命令,竟讓周國士兵有些懼怕。
容成耀從鄭州調兵,距離不遠,兩軍開戰沒多久,容成耀就帶着七萬士兵趕來了。容成耀帶的兵數量很多,宇文執不得不主要抵抗容成耀的部隊。高奕瑄借此機會,帶着五百騎兵,像一支長矛,直穿過宇文執的部隊,一路打到洛陽城門口,把破壞城門的士兵殺了個片甲不留。
洛陽城城牆上的士兵被這大陣勢吓壞了,看到穿着紅衣的齊兵來了,也不敢開城門。尤其看着高奕瑄戴的那兇神惡煞的面具更加懷疑,高奕瑄讓他們開城門迎戰,他們也不敢,只在城牆上喊道:“你從周軍的部隊裏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齊國之人?!”
高奕瑄無奈,摘下面具,喊道:“昌黎王在此!命洛陽城內的士兵出城作戰。”看到高奕瑄的臉,城牆上的士兵才放了心,大開城門。洛陽城內的士兵與高奕瑄的裝甲騎兵一起,和容成耀帶的兵對周軍兩面夾擊。宇文執見情勢不妙,慌忙差人去請援軍,宇文執撤軍,戰事暫停。
周軍退兵五裏,齊軍駐紮在洛陽城外。華羽先拖着尚未痊愈的身子,在馬車上指揮軍隊前進。華羽先背上有一處刀傷,在軍營裏緊急處理縫合,回到邺城之後,太子賞賜的藥很有用,用了沒多久傷口就愈合了。又經過在邺城這段時間的修養,傷口看起來已經痊愈了,但是身子一直不如意,總是感覺乏力,而且傷口深處常常會隐隐作痛,就仿佛在傷口縫合之前,有人在傷口內留了一些小蟲子,整日啃咬華羽先的內髒。雖然高溍有說過讓別人代替華羽先去洛陽,但是華羽先放心不下高奕瑄和容成耀,非要親自帶兵。
夜裏,衆将士都已經休息了,高奕瑄還在帳中點燈看戰勢圖,猜測宇文執可能用的戰術和援軍攻來的線路。夜半,月光傾瀉。高奕瑄準備休息的時候,隐約嗅到一股異香,仔細一嗅,竟手腳疲軟,有些站不穩。高奕瑄扶着桌子坐了下來。慌忙喊:“來人。”
宇文執穿着齊國士卒的服飾,從外面進來,抱拳笑道:“王爺叫在下有何吩咐?”這是兩個人初相見時兩人的裝扮。高奕瑄明晃晃的铠甲,宇文執火紅的士卒軍服。
果然嗅到的是迷香的味道。高奕瑄坐在椅子上,雖然身上沒有力氣,氣勢上卻絕不輸人。盯着宇文執質問道:“怎麽是你?”
“為什麽不能是我?”宇文執雙目含笑,“王爺又不是第一次見我這樣的裝扮,也不是第一次見我在齊國的領域了。上次我這麽穿的時候,王爺對我可是很不錯呢。”宇文執的話又讓高奕瑄想起之前兩人在昌黎王府發生的事,高奕瑄咬牙道:“之前的事就不要提了。”
“正是因為你這樣想,才毀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吧?”宇文執有些生氣,“之前你可是答應的很痛快啊。到了兌現的時候就慫了?!”
“我已經說過了,我會跟你走,任你處置,但不是現在,現在是齊周兩國的事,不是你我的私事!”高奕瑄現在也只能把無理的事往有理裏扯了。
“你不用瞎扯。”宇文執識破,“當時我們約定的就是兩國之間的事。”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齊國國主會聽你的?”高奕瑄怎麽也想不通這一點。
“你的敬佩,就留着到長安慢慢講給我聽吧。”宇文執說着走向高奕瑄。
宇文執一步步逼近,高奕瑄有些害怕,努力鎮定下來,盯着宇文執,雙目如矛:“你來齊營帳中作祟,可是不想要命了?”
宇文執笑道:“是你毀約在先,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只有我來把你擄走了。”
“你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被天下人知道了,不怕為人所不齒?”高奕瑄面上沒有半分懼怕,鎮定自若地坐在椅子上不失威嚴。
高奕瑄眼神中的利劍讓宇文執吓了一跳,以為那迷香對高奕瑄無效。可高奕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宇文執微微一笑道:“你一身清正又怎樣?還不是低聲下氣,任人擺布?”說着走上前,把手搭在高奕瑄的肩膀上,高奕瑄身上沒有力氣,動一下都困難。高奕瑄皺起眉喊道:“你這樣不守道義,是會引發兩國戰争的!”
宇文執手在高奕瑄腘窩下一抄,把高奕瑄抱在懷中。不屑道:“引發戰争?那你以為我們現在在做什麽?” 說罷,大搖大擺地把高奕瑄抱出帳篷。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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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