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夜色濃郁。
初秋的夜晚, 涼風習習。
內殿動靜漸消,但皇上并沒有叫水,又過了一會, 裏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傳出。
李忠納悶半晌,但又不敢上前叨擾。
“公公,這……”徐嬷嬷為難,畢竟皇上沒有留宿後宮的先例。
到底要不要入內伺.候,這是一個令人犯難的事。
又等了片刻,內殿悄然無聲,李忠猜測,估計皇上今晚是要歇下了,遂不再糾結要不要去敲門, 去提醒皇上回去。
以皇上的心性,鮮少有人能夠幹擾到他。
****
褚彥睡得很沉, 今晚一遭讓他嘗到了前所未有的銷.魂滋味,哪怕是在夢裏, 依舊在重溫着風.月事。
夢中的景象與現實別無差異, 美人粉面桃腮,香汗淋漓,一頭墨發如綢緞般鋪滿玉枕, 她美眸潋滟, 映着床壁燈廚裏的光,嬌媚不可言喻, 風情萬種。
夢裏的褚彥退下了帝王的尊嚴與矜持, 一笑風流,俯身附耳低問,“朕勇猛否?”
身下人水眸渙散, 笑盈盈的望着他,一臉的崇拜與傾慕,所有的風情,皆是褚彥想要看見的。
就在褚彥等待着美人答複時,下腹突然傳來刺痛,那刺痛如刀絞,又一遍遍在傷口處翻轉、深.絞。
褚彥怔然,美人妩媚的神情突然轉為狠毒,她握着匕首,死死抵着他的小腹,仿佛是要玉石俱焚。
“為什麽?”褚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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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為,她心裏至少是有他的,哪怕一星半點。
即便沒有,也不會輪到她恨自己入骨的地步。
心機美人笑了笑,這笑意美豔動人,但毫無溫度,又冷又狠,往日的一切乖順柔情皆消失殆盡,“是你害死了我爹爹,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為爹爹報仇,為娘親報仇!”
……
褚彥猛然睜開眼。
幔帳內暧昧的氣息尚未褪去,但更多的是令他迷戀的楚楚女兒香。
光線昏暗,他側過臉,就看見躺在自己身側的女子。
她睡的很熟,呼吸清淺,面頰泛着不正常的潮紅,就連一頭的墨發,也如夢中一樣傾瀉。
褚彥擰眉,幽深的眸緊緊鎖着身側人。
小腹傳來隐隐痛感,夢中的一切感官如斯真實,就好像曾經當真發生過一般。
身側的人睡着的樣子,乖巧的像個孩子,小臉豔紅,像無害純真的小百花,惹人憐惜。
褚彥看了一會,下榻穿衣,全程一直背對着榻上的人。
他素來多疑,接二連三夢見這小女子要殺了他,便是他如何不信鬼神之說,此刻心裏也有了芥蒂。
身為帝王,他要的是絕對的忠誠。
哪怕是在夢裏,溫舒宜也需忠于他。
遭受背叛的挫敗感,令得褚彥眉心緊鎖。
換做旁人,大可直接殺了了事。
可對于溫舒宜,褚彥不甘。
他寸草不生的心,因為她而生出了嬌弱的嫩芽,憑什麽她能全身而退?
在這場風.月.情.事的游戲裏,褚彥不願意當獵物。
相反,他要做一個狩獵者,将這狐貍精禁锢在股掌之中。
即便這場風.月結束,也只能因為他膩了、煩了、厭了。
還輪不到他被一個小小女子玩.弄!
離開內殿,男人眉目緊擰,李忠正瞌睡着,見帝王肩頭披着月色,神情冷煞至厮,吓的天靈蓋驟然一冷,“皇、皇上!”
褚彥一腔旖旎心思皆被噩夢打消的一幹二淨。
“宣傅生入宮!”褚彥丢下一句,大步往昭華殿外走去。
李忠望了望天際的下玄月,晃了晃神才疾步跟上,“皇上,再有一個多時辰就該天明了,眼下宮門下鑰,傅大人他也進不來啊。”
褚彥身子一滞,竟是将時辰也給忘了。
自古紅顏多禍水,興許古人當真誠不欺他。
褚彥繼續大步走到樹影鬼魅的宮道上,胸腔燃了一團小火苗,如燎原之勢,随着那個噩夢驚醒,火勢愈大,又如一團炭火灼燒着他多疑敏感的心扉。
他知道,那小女子接近他的目的不純。
也知她是太後的人。
但帝王自诩并非凡人,直至到了這一刻,褚彥才驚覺,他之所以從一開始就選擇“中美人計”,除卻被那日荷花塘中的驚鴻一瞥所驚豔之外,其實他莫名期待的想要知道這女子有多大能耐。
而事實上,孤傲如他,其實起初就以為自己有足夠的魅力,能夠讓那小女子俯首稱臣。
褚彥以為,終有一日,這心機美人會臣服在他的錦袍之下,然後痛徹心扉的忏悔---忏悔她自己不該替太後辦事,更是會梨花帶雨的向自己哭訴,她已對自己情根深種、難以自拔。
可這數日以來,褚言卻發現,他的帝王威嚴與矜貴,并沒有将心機美人迷的神魂颠倒。
饒是她勾搭自己時,也留了幾分理智。
便是她将一切都給了自己,可那副美麗皮囊之下的心堅若磐石,不知可曾為誰柔腸、為誰傾心?
****
回到朝陽殿,時辰尚早。
李忠小心翼翼伺候左右,按理說皇上今日在昭嫔那裏,理應得償所願,餍足舒暢,但李忠卻見帝王從昭華殿出來後,就一直眉目陰沉、悶悶不樂。
“皇上,這才寅時三刻,皇上若不……再歇息稍許?”李忠躬着身子,壓低了聲音問道。
褚彥反複回想着近日的兩場夢,皆是溫舒宜在兩人床.笫之歡時要殺他,第一次是想掐死他,今晚又是直接用了刀子捅他,雖然是在夢裏,但帝王刀槍不入的心隐隐不适。
所以……
那小女子一開始接近他,只是因為太後挾持?
還是說,她以為是自己促成了五年前的溫家軍慘案?
又或者說,這一切依舊是太後那邊的計謀?
褚彥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答非所問,“李忠,你說,朕為何要留着昭嫔?”
寧可錯殺一人,也絕不該放任任何危機在身側。
尤其是女子。
褚彥自問絕非是好女.色.之流,區區一個女子罷了,還輪不到讓他決策不定。
李忠一僵,他八歲入宮淨了身,這輩子最大的念想,就是有朝一日告老還鄉,他當真一點不想掉腦袋,快速思量稍許,李忠壯膽道:“皇上、皇上這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溫舒宜是太後安插在帝王身邊的細作,留着她既是危險,但對帝王而言,或許也有可用之處。
這話竟然令得褚彥心頭莫名舒坦了不少。
對!
他之所以留着溫舒宜,不過僅僅是想将計就計!
認知又回到了最初的出發點上,可褚彥稍稍舒坦的心扉,稍過片刻又開始堵悶,像是有一團棉花堵塞了他的胸口,讓他的呼吸也不太順暢了。
作者有話要說: 褚驕傲:朕的心好亂,朕明明莫得感情,朕才不信那個夢,朕要征服她!
舒舒:坐等被征服。
讀者:不,二狗子是坐等被打臉。
小狐貍:皇上每天都在嫉妒我,23333~
褚嬌傲:閹了它!
李忠:→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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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大夥支持,褚驕傲才能浪的起來哈~
褚驕傲:朕還很稚嫩,姑娘們不要棄朕而去撒!
讀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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