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日落西沉。
入秋後, 夜幕愈發早了。
今日早朝發生的事,溫舒宜略有耳聞。
什麽狐妖轉世,災星附體, 她是不信的。
徐嬷嬷端了一碗毛血旺過來,溫舒宜瞧見這東西就想幹嘔,“嬷嬷,非吃不可麽?”
徐嬷嬷道:“娘娘,您雖是吐了長壽宮那邊送來的湯藥,可胃裏難免有積存,皇上登基五載以來,後宮無一人懷上子嗣,可見咱們還得多加小心。”
就是不知道太後給的湯藥, 究竟下了多大的藥量。
溫舒宜無奈,只能照着徐嬷嬷所說的去做。徐嬷嬷親手做的毛血旺, 還特意放了些蔥花香菜,蓋住了腥味。
吃了毛血旺, 徐嬷嬷這才放心一笑, “娘娘,皇上今晚沒有翻牌,大約不會來後宮了。”
也是了, 又不是初一十五, 皇上那樣的人,哪會惦記後宮。
溫舒宜算着日子, 這陣子以來, 她已還發現了規律,一旦皇上隔了三日沒有見到她,八成就會讓她侍.寝, 這才一日不見,必然不會來了。
“嬷嬷,我要給小白洗澡,你多備些花瓣。”
“小白”是溫舒宜給小狐貍起的名字,小畜生似乎很喜歡這個名,溫舒宜一喚它,它就自個兒跑出來了。
木盆備好,溫舒宜将小白放入水中,親手給它揉.搓,“嬷嬷,人人都說狐貍有騷味,看小白卻是香噴噴的,就連小解都是躲起來悄悄解決,實在機靈,這世上該不會真有狐貍精吧。”
小白一聽這話,立刻豎起了兩只耳朵,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美人。
徐嬷嬷和溫舒宜都被逗笑了,主仆兩人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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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嬷嬷道:“娘娘,您快瞧,是個帶把的呢。”
溫舒宜怔了怔,又是撲哧一笑,随即就将小白舉了起來,很好奇它的身子。因為打量的仔細,稍稍歪着頭,但還是沒能察覺到雌與雄有什麽區別。
而就在這時,褚彥沉着臉邁入屋內。
因着他方才打了招呼,殿外的宮人不敢吱聲。
褚彥親眼目睹着溫舒宜的行徑,清俊的臉愈發陰沉。
這女子私底下竟如此奔放不羁!
連只小畜生都不放過!
溫家不愧是百年武将之家,竟養出這樣的女兒!
溫舒宜正觀察的出神,褚彥終于安耐不住清了清嗓子。
親眼看着自己的女人,一直盯着雄性的那處看,褚彥強大的自尊受到了創傷。但他又不能跟一個畜生計較。
徐嬷嬷看清來人,吓了一跳,當即起身行禮,“老奴給皇上請安!”
徐嬷嬷心有餘悸,看來下回得小心了,皇上時不時突然出現着實吓人。
溫舒宜也轉過身來,驚的放開了手中小白,小畜生似乎會凫水,懶洋洋的浮在水面,花瓣簇擁着它的臉,竟有種嬌羞之狀。
“皇上,您來了。”溫舒宜讪了讪,她真是沒想到這一點,這才一日未見,以皇上清心寡欲的性子,不至于天天來後宮。
褚彥在美人眼中沒有看出任何期待與歡喜之色,可她方才作弄那小畜生時,分明歡喜的很!
“都退下。”褚彥淡淡吩咐。
徐嬷嬷這便帶着宮女悄然退出了內殿,臨走之前卻是忘卻了小白。
褚彥心道:昭華殿的宮人都是些沒眼力勁兒的!
帝王內心腹诽,表面卻是清冷如玉。
內殿已經盞燈,将少女清媚的臉映的粉嫩白皙,她挽着衣袖,露出雪膩細腕,鬓角還有些水漬,理應是剛才給小畜生洗澡時沾濕的。
褚彥語氣不溫不火,“嬌嬌倒是很有雅興。”
自那日醉酒起,私底下,他便喊她嬌嬌。
溫舒宜摸不透帝王心思,但見他眉心是火焰紅與粉色交織,溫舒宜便知道,皇上此刻既有怒火,但也有男子對女子的傾慕。
溫舒宜不明白皇上怎麽又不高興了。
昨日還偷親了她呢。
思及這事,溫舒宜的耳尖尖又紅了。
她的肌膚本就白皙嬌嫩,耳朵一紅,立刻就被褚彥察覺。
帝王的心情突然有所好轉,又心想:她這是害羞?
“彥哥哥,今日早朝上的事,妾身已聽說過了,妾身多謝彥哥哥替妾身解圍。”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溫舒宜記着徐嬷嬷所說的皇長子之事,也暗暗搓搓的起了這念頭。
她當然不信帝王會長情,更是從未想過她自己會盛寵不衰。
趁着眼下聖寵還在,是得早日謀劃。
故此,她态度極好,像朵可人溫柔的解語花,是世間男子都喜歡的樣子。
褚彥又在腹诽:呵,原來是因為這事才對朕含情脈脈。
男人眉心的火焰忽的又旺了起來了,“嬌嬌跟朕之間,無需客氣。”
溫舒宜瞧着那一小團火焰,心尖一抖。
依舊猜不出帝王愠怒是為哪般。
褚彥每喊一聲“嬌嬌”,她的脊椎骨就一陣發酸,着實煎熬。
“那,彥哥哥覺得,妾身是狐貍精麽?”溫舒宜自己都覺得難為情,但皇上要和她玩,她只能順着皇上的意思去演。
褚彥眸色一暗。
怎麽不信?
面前這少女就是個妖精!
雖是如此想着,帝王唇角卻是溢出一抹溫和溺寵的弧度,“朕是天子,不管你是什麽妖精,朕都能鎮的住你。”
溫舒宜,“……”這話竟然很有道理。
只要皇上暫時肯留下她,饒是前朝如何鬧騰,她依舊安然無恙。
溫舒宜懷疑,皇上護着她還另有目的,而并非僅僅是因為自己恰好對了他的胃口。
兩人對視,空氣裏有什麽一觸即燃的氣氛在膨脹。
肖想了一夜的粉唇就在眼前,褚彥昨日偷親,自是意猶未盡。
溫舒宜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她索性踮起腳,雙手攀附上了帝王脖頸,但……還是不夠。
兩人的身高差距頗大,溫舒宜根本夠不着。
就在溫舒宜僵在當場時,腰.身突然一.緊,她被褚彥摟住了細.腰,一個轉身間,就被.抵.在了桌案上,随後就被人穩穩當當抱上了桌。
溫舒宜坐着,褚彥站着。
如此一來,高度恰好。
褚彥一低頭,吞沒了少女所有的驚呼,今日他非要扳回一局!帝王能力過人,天賦異禀,便是不曾嘗過美人朱唇,有了昨日稀少的經驗,此刻也能現學現用,甚至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不斷改進創新。
男子的本能令得他一旦得手,随即便一發不可收拾。
柔.軟的小丁香被逮住,一番嬉戲玩耍仍是意猶未盡,時而強勢,時而又溫柔,正如他的帝王之術一般,叫人無法揣測他下一步的動作。
溫舒宜的腦袋一片茫茫然。
褚彥第一次如此熱切的親吻一個女子。
她也是頭一回。
暧昧的水澤聲令人面紅耳赤,溫舒宜的細腰被禁锢着,她能感覺到男人的臂膀愈發收緊。
她呼吸困難,但又一時間無法窒息而死,就像是擱淺在水窪之地的魚,生死皆不由自己掌控。
至于到底親了多久,溫舒宜自己也搞不清。
等到褚彥終于放開,她只能趴在男人肩頭,大口喘着氣,意識一時間無法恢複清明。
而褚彥的處境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他以前不屑碰觸女子嘴唇,最是不會做這種交換口水的事,可就在方才,他只恨不能将懷中人吞入腹中方才過瘾。
“妖精!”男人低啞着嗓子,發自內心道。
溫舒宜可不敢承受這個頭銜,坊間随随便便幾句污蔑造謠,也能将她壓彎。
“彥哥哥說的沒錯,妾身不管是什麽妖精,彥哥哥都能鎮得住。”
褚彥低笑,胸腔微微震動,他正要繼續方才還沒做完的事,這時,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旖旎。
兩人齊齊往水聲的方向望去,就見木盆裏的小白,正瞪着一雙亮綠的眼睛。
它好像……甚是惱火的樣子。
褚彥染上情.潮的俊臉一沉,“來人,把這畜生給朕扔出去!”
方才這小狐貍估計一直在偷看。
褚彥只覺得自己的隐私被侵犯。
溫舒宜動了動嘴,終是沒說什麽,今日皇上在早朝上護了她,她總該拿出一些誠意報答,況且……她想要一個皇上的孩子。
徐嬷嬷低着頭進來,又低着頭抱着木盆出去。
小白似乎心有不甘,啪啪啪的打着水面。
房門剛被合上,溫舒宜就被帝王抱起,他步子極快,剛将溫舒宜抛在榻上,門外又響起了動靜。
“皇上,陸美人胸口疼痛,說請皇上過去看看。”李忠隔着門扇,心想,這陸氏女真是個不省心的。
果然,李忠話音剛落,就聽見帝王的聲音陰沉沉的低喝而出,“病了就宣太醫!不得再擾朕!”
李忠明白了,他忙對一旁立侍的宮人揮了揮手,示意衆人退開幾丈遠。
算着時辰,皇上沒有一兩個時辰是不會出來的……
****
隔壁次殿,陸詩雨氣的在屋內來回踱步。
她昨日才入宮,皇上本該來她這裏才對!
“一定是那賤蹄子使了手段,把皇上給勾去了!”陸詩雨恨不能沖過去,但礙于皇上威壓,她終究是不敢的。
趙嬷嬷趕緊提醒,“美人,小心隔牆有耳,下回可莫要這樣說了!美人是否想過和昭嫔聯手?昭嫔與美人是表姐妹,若是在宮裏聯手,或許能早日幫您助寵呢。”
趙嬷嬷沒想到堂堂榮國公府會養出這樣驕縱的姑娘。
也難怪皇上會被昭嫔勾了魂,相比之下,昭嫔的性子倒是內斂沉穩的多,不像陸詩雨,一點小事也能咋咋呼呼,失了方寸。
“與她聯手?她配麽?溫家早就敗落了,她就是賤命一條!”
趙嬷嬷趕緊捂住了陸詩雨的嘴,吓的渾身冒汗,“祖宗啊,皇上眼下就在昭華殿呢,您可莫要逞一時之快了!”
****
這廂,帝王腦中出現了一刻的空白,緊接着浮現出漫山遍野的薔薇花,花在風中搖曳,眯了人眼……
一陣極致的瘋狂後,褚彥腦中唯有一句話。
原來這事還可以這樣暢快。
他仿佛以前從未開葷過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褚驕傲:朕的技藝又進步了^_^
舒舒:勉強……尚可吧。
褚驕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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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只有一更,咱們明天見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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