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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萬萬沒想到, 她也有被人穿小鞋的一日!
“溫妹妹,你這是什麽意思?!”賢妃當即拉了臉色。
只有她害別人,沒有別人害她的份!
德妃眸中異色一閃而逝, 很明智的選擇不露鋒芒,只是沉默着。
這個時候,也唯有沉默才是最有利自己的。
皇上可不是普通男子,不會被任何一個女子輕易诓騙。
溫舒宜被帝王摟着,男人的胳膊結實有力,幾乎就要提起她了,她順勢依偎在帝王懷中,仿佛是被賢妃的氣焰嚣張給吓到了,“賢妃姐姐, 我、我沒什麽意思,都是我不好, 方才沒有站穩。”
賢妃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因着帝王在場, 她只能忍了又忍, 動不了手,也無法罵出口,就快憋出內傷, “皇上, 方才……方才不是皇上您想的那樣。”
“夠了!”
帝王不想繼續聽下去,他只看到溫舒宜方才跌倒了, 這便是最好的證據, 他一慣厭惡女子之間的明槍暗箭。今日的事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是他親眼所見,“朕不想再看見諸如此類的事發生!都是散了吧!”
再者, 他若是要寵着一個人,便可無條件的讓她放肆。就算是溫舒宜故意使壞,他也樂見其成。
今日是冬至,命婦們也會來長壽宮參宴,後宮的事不宜鬧大。
帝王家也要蓋着一層遮羞布。
德妃帶頭福身,“是,皇上。”
其他嫔妃自然不敢像賢妃一樣大膽,就算是有種“我委屈無辜又可憐”的情緒,也不敢表露出來。
褚彥牽着溫舒宜的手走在前面,低頭問道:“怎麽樣?沒摔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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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這眼神、這動作,不亞于是沖着自己的心肝肉講話。
身後的一衆嫔妃揪着手中錦帕,眼中就快要滴血了。
敢情皇上不是不解風情,也并非冷硬如霜!
只不過,皇上只對她們如此而已!
溫舒宜羞澀一笑,仰面癡癡的望了一眼帝王,驚訝的發現,皇上眉心有一束耀眼的光束,宛若菩薩降臨。
溫舒宜猛的一怔,差點就驚訝的掉去了僞裝。
她此前試探過好幾次帝王的底線,大約能篤定皇上還是驕縱着自己的,她想要一步步清除宿敵,只能利用皇上。
而以皇上的心性,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利用他
怎麽?皇上不生氣麽?
白光又代表着什麽?
溫舒宜此前并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她需要依附帝王,聖寵是她能夠抓住的應對後宮的武器,溫舒宜之前不敢太過放肆,不過……
想來皇上也以為她“有孕”了,皇上此刻這樣的關切态度,莫非是想讓自己生下皇嗣?
這個認知很重要,最起碼說明了皇上沒有将自己視作太後一黨。
如此一想,溫舒宜心裏便有底了,皇上喜歡她柔弱的樣子,她便呈現出來,“回皇上,妾身沒事,只要妾身能見到皇上,無論發生了什麽,妾身都不會放在心上。”
褚彥從某種狂喜中清醒了幾分。
帝王終究是帝王,方才可能是關心則亂,此刻已是明了。
小狐貍是在利用他。
可奇怪的是,他半點不介意,甚至可以讓她利用,也絲毫不介意配合她。
畢竟,她腹中極有可能正揣着他的崽兒,就算現在沒有,以後也一定會有。帝王對自己的威猛甚有信心。
溫舒宜容貌嬌妍,又聰慧心機,她生出來的孩子,必定也聰明漂亮。
此時此刻,帝王半點不覺得溫舒宜的心機很可惡,相反的,他覺得無論溫舒宜使出怎樣的心機皆是情有可原。
帝王溫和一笑,眉心白光更是耀眼,“嬌嬌莫怕,一切有朕在。”
嬌嬌……
皇上和溫舒宜之間已經親密這份上了麽?!
賢妃等人面色鐵青。
溫舒宜話裏話外都在說她們欺負了她!
卻又假裝大度良善,讓人無從對峙。
賢妃只覺自己的心窩子被人捅了一刀,又反反複複、來來回回攪了攪。
****
帝王駕到,衆人起身行禮。
待一切禮畢,衆人落座,一陣琵琶聲響起,随着樂聲奏響,一美人抱着琵琶,邁着蓮步緩緩走來。
此女不是旁人,正是宋家庶三姑娘---宋姍。
宋姍生母曾是揚州瘦馬,容貌倩麗,而她繼承了其生母的一切優點,如今正當二八年華,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與京中名門閨秀相比,她骨子裏還透着一絲風塵的媚。
男子便就是喜歡這樣的。
賢妃一認出宋姍,立刻明白了太後與宋家的用意,這又是要向皇上舉薦美人了,上回陸詩雨便是用了如出一轍的法子。
賢妃覺得又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奈何只能憋着。
在場諸人皆是人精,也皆是神情各異,宋家要塞人入宮,那是宋家的事,無人能夠幹涉。
宋姍站在宴席中軸線上,猶抱琵琶半遮面,含情脈脈的看着帝王,一邊彈奏,一邊秋波暗送。
一曲畢,帝王沒甚表情,将美人一片好意視作無物。
太後也不急于一時,反正一切皆已準備妥當。
此時,已接近日落黃昏,長壽宮裏裏外外皆挂上了燈籠,将後宮的繁華盛景掩映在一片奪目的光線裏,令人沉迷。
“臣女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姍沒有直接退下,而是抱着琵琶給帝王行禮,她今日特意打扮,為顯腰身纖細,身上穿的極少,便就那樣俏生生的立在那裏,如一朵盛開在寒風中的白花蓮,楚楚可憐,是個男人也會喜歡。
就在所有人好奇帝王接下來的舉措時,卻見帝王那雙無情的眼正看着溫舒宜。
褚彥今晚并不想讓溫舒宜吃醋。
吃醋對身子不好。
而身子不好,會影響了子嗣傳承。
褚彥對溫舒宜招了招手,“過來。”
溫舒宜需要聖寵,雖然演戲很累,但演久了也能适應。
衆目睽睽之下,她起身走向了帝王,手遞到帝王伸出的大掌中,由他牽着坐下。
美人含羞一笑,就那麽坐在了帝王身側。
衆嫔妃,“……”那可是皇後該坐的地方!
這時,帝王低沉磁性的聲音這時響起,“朕記得你也會彈琵琶,今晚回去彈給朕聽。”
溫舒宜脊椎骨一酸,她猜測皇上一定不可能再讓另一個宋家女入宮,所以……皇上這是故意的。
自己利用皇上,皇上也在利用她。
如此也好,互相利用,也不會讓人有任何虧欠內疚。
溫舒宜嬌笑了一聲,“嗯,妾身的技藝尚可,定比宋三姑娘彈的好聽。”
宋姍僵在當場,皇上沒有讓她起身,她此刻還保持着行禮的姿勢,只覺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面上火燒火燎。
褚彥很滿意溫舒宜的配合。
他突然發現,溫舒宜真正是哪裏都合他的心意,嬌軟美好的身子如此,就連這脾氣秉性亦是如此。
皇太後沉着臉,但很快恢複如常,“宋姍,你先退下吧。”
皇上打了宋家的臉,等同于打了太後的臉。太後自是不悅。
宋姍咬了咬唇,只能忍着屈辱退下。
男席這邊,晉王擡眼望了一眼溫舒宜與帝王親密的樣子,他已經太久沒有看見過溫舒宜笑靥如花的模樣,而如今,她只對皇上這樣笑了……
****
夜幕降臨,宴席繼續,熱騰騰的餃子由宮婢們紛紛端上各處的席位上。
溫舒宜就坐在帝王身側,她瞧見一宮婢端上一碗參湯時,婢女給帝王使了眼色。
溫舒宜身子一僵,一側臉就對上了帝王幽深若海的眼。
褚彥太喜歡捉弄她了,就愛看着她被自己驚到的樣子,“嬌嬌這般看着朕作甚?”
溫舒宜假裝什麽都不懂,“皇上長的好看,妾身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褚彥不喜旁人對他阿谀奉承,可美人的話卻是滿足了他的私.欲.。
溫舒宜看着身子太過纖細,褚彥很懷疑那把小細腰是否能夠承受得住他的孩兒,遂夾了餃子喂她,“多吃些。”
這一幕又是引得後宮女子一陣芳心破碎。
原來,不是皇上薄情寡義,而是她們沒能入了皇上的眼!
這廂,就在皇太後留意着帝王的吃食時,褚彥朗聲道:“晉王上次有救駕之功,這碗參湯賞給晉王。”
李忠當即會意,親自端着方才宮婢呈上的那碗參湯,直接送去給了晉王。
皇太後差一點就從圈椅上站起身來,康嬷嬷摁住了她的肩頭,壓低了聲音,“太後!不可大意!”
皇太後猛然驚醒!
她的計劃,早就被帝王知道了!
所以皇帝才會将那碗添加了“東西”的參湯賞賜給晉王。
晉王擰眉,起身謝恩,他對一切一無所知,但皇上突然賞賜參湯,他自也意識到了不尋常。
太後這時強顏歡笑道:“晉王身子已大好,不必再服用參湯。”
褚彥輕笑,“母後,朕身子骨強勁,尚且飲用參湯,晉王傷勢大愈不久,怎麽就不必服用了?”
一言至此,褚彥望向了晉王,“二弟,你不會辜負朕的好意吧?”
禦賜的東西,自然不能拒絕。
晉王的眉頭擰的更深,無奈之下,只能将面前參湯一飲而盡。
他知道自己今晚必定會出事,但唯有硬着頭皮扛了。
皇太後身子骨一軟,若非今日數人在場,她只怕根本撐不住。
這廂,溫舒宜滿腦子狐疑。
褚彥卻沒閑着,一直給他身邊的美人夾餃子,溫舒宜吃撐了,他才放過。
沒過多久,太後見晉王起身離席,立刻讓康嬷嬷悄然跟上。
而太後沒有料到的是,康嬷嬷還沒追上晉王,就被人從背後一掌擊暈。
又多了片刻,李海不知從何處走來,他靠近了帝王,壓低聲音道了幾句。
這時,溫舒宜的手被帝王拉住,就聞帝王道:“朕帶你去消消食。”
溫舒宜,“……”
看着帝王俊美年輕的臉上,溢出老謀深算的笑容,溫舒宜極力讓自己看上去純真無害。
她方才看見了晉王離席,也看見了康嬷嬷鬼鬼祟祟離開,她又不是傻子,哪裏猜不出什麽?!
****
走在宮道上,李海在前面領路,仿佛一切皆是被人算計好的,沿途沒有碰見一名宮婢,就好像事先有人清除了一切障礙。
而布這場局的人估計一開始是太後。
但誰知太後卻又敗給了帝王。
溫舒宜越想越覺得帝王可怕。
“嬌嬌,一會不管看見什麽,你答應朕,莫要受了刺激。”帝王的目光落在了溫舒宜的小腹上。
溫舒宜知道他在想什麽。
關于有孕的事,不是她傳出去的,她從頭到尾只是幹嘔了兩下,故此,即便是欺君之罪,也不是她犯的。
“有皇上在,妾身什麽都不怕。”溫舒宜糯糯道。
褚彥唇角微動,差一點就以為美人是發自肺腑。不過,繞是知道她在自己面前佯裝,這話聽着也令他通心舒暢。
這時,帝王駐足,摟着溫舒宜站在廊下,似是靜等着什麽。
溫舒宜隐約意識到了什麽。
就在這時,一聲暴喝傳出殿牖,“你滾開!”
是晉王的聲音。
溫舒宜身子僵住。
所以皇上這是特意帶上她一起來“捉.奸”?
帝王對李忠使了眼色,李忠會意,帶着小太監推開了殿牖大門,一瞬間裏面的光景就那樣敞露在了溫舒宜與帝王面前。
晉王似是身不由己,但仍舊在極力控制着情緒。
而宋姍早就衣裳不整,像是失了智,這樣的嚴冬,她已香肩外露,一直在試着往晉王身上湊。一邊湊,還一邊扯下身上僅剩的衣裳,已浪.蕩.的不成樣子,一看便知是被人下過.毒.的。
溫舒宜,“……”
她算是徹底明白了。
太後要将宋姍硬塞給皇上,皇上卻是反過來又對晉王下手,讓太後計劃敗露的同時,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下,晉王與宋姍的事已是板上釘釘。
而且他還帶着自己過來親眼目睹,便是斷了自己對晉王的一切念想。
皇上他……太可怕了!
溫舒宜這才發現,她可能根本不是皇上的對手,皇上陪着自己演戲,純粹是看他的心情。
溫舒宜身子一抖,褚彥順勢摟緊了她,“嬌嬌冷了?”
溫舒宜還能說什麽呢?
至于晉王……
大概也是受害者吧。
在太後與帝王的博弈中,晉王成了無辜犧牲者。
就如她一樣,也是太後與帝王對峙的棋子。
這廂,寒風灌入內殿,晉王擡眼望去,在火光照亮之下,他對上了溫舒宜清澈的眸,她眼中是同情可憐,同時也有欲言又止。
晉王知道自己中計了。
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怎麽折騰也逃不了帝王的手掌心。
恥辱與憤然湧上心頭,晉王本就渾身無力,但此刻費盡一切力氣,将宋姍一掌推開,他身上衣裳尚在,保住了他最後的尊嚴。
溫舒宜不敢再看下去,她想要離開,卻是被褚彥禁锢着了細腰,帝王突然附耳,“嬌嬌,這世間男子多半沒幾個有定力的,晉王也是如此。”
溫舒宜被迫仰面,差點瞪出了鬥雞眼。
褚彥終是放過了她。
晉王已站直了身子,他堅.挺在那裏,仿佛是在抗衡着什麽。
他是原太子,是晉王,可在皇帝的威壓之下,他只能做一個任人宰割的無用之人。
“是朕打擾了二弟的風.月之事,這是人之常情,二弟不必在意,朕這便離開。”
褚彥牽着溫舒宜走在了長廊上,丢下一句,“二弟,那碗參湯是母後所賜。”
外面人影晃動,冷風迎面刮了過來,晉王攥緊了手掌,有種難言的欲.望在內心不斷膨脹,如狂野的茅草,正肆意瘋長……
褚彥,這都是你逼我的!
****
“太後!太後大事不好了!皇上當場撞破了晉王爺與宋三姑娘的事了!”心腹宮婢急急忙忙前去通報,“康嬷嬷被人打暈了,眼下還在地上躺着呢。”
太後身子一軟,差點攤在了圈椅上。
好一個皇帝啊!
他這是在報複哀家!
宮宴尚未結束,帝王又牽着溫舒宜回到了席上,他似是意猶未盡,又宣了歌舞,直至太後熬不住要離開時,帝王當場賜了婚,“晉王與宋三姑娘情投意合,朕今晚就做一回月老,将宋三姑娘許給晉王為側妃。”
區區一個庶女,當然沒有資格當晉王的正室。
太後一臉死灰,而宋家這邊完全沒有料到是這樣一個結果……
在場諸人又是各懷心思。
宋三姑娘明明是給皇上準備的,怎麽又許給了晉王?
宴席結束,宋姍早已昏迷,被宋家接出宮時也是衣裳不整,但對此事,宋家當然不會宣揚出去。
對宋家而言,一個女兒是賢妃,另一個女兒給晉王當側妃,皆無損失。反而是雞蛋放在不同的籃子裏,故此,即便宋姍險些失了清白,且明顯被人下了.藥,宋家也沒有任何異議。
****
溫舒宜被帝王牽着走在回軒彩閣的宮道上。
軒彩閣離着帝王寝宮頗近,溫舒宜不太确定皇上到底是打算留宿,還是将她帶去朝陽殿。
不過有一點,她知道自己今晚大概逃不掉。
經過今晚這一出,溫舒宜總覺得皇上會“扣着”她,再與她聊聊今晚心得。
宮道冗長,淡淡梅花冷香從遠處蕩了過來,再過一陣子,就要到梅花徹底綻放時了。
溫舒宜滿心思量,已經拿不準用什麽方式與皇上相處。
這時,另一條甬道傳來一女子悅耳的歌聲,這歌聲如同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又如清泉流經溪石,委婉綿延,煞是好聽。
溫舒宜聽了出來,是白良媛在林中唱歌。
她不由得納罕。
這白小蝶為了争寵,還真是煞費苦心。
溫舒宜的娘親曾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五年前娘親離世,這京城第一美人的頭銜就落在了白小蝶頭上。
白小蝶的容色擱在整個後宮,的确是數一數二的。
溫舒宜有些好奇。
既然皇上願意接受自己的勾.引,那對白小蝶呢?皇上是否也曾經對白小蝶熱情似火?
溫舒宜止了步子,壯膽繼續挑釁帝王的底線,明知故問,“皇上你聽,也不知是誰人在唱歌?”
褚彥見溫舒宜停下,也不敢太過用力的拉扯她,據說有孕的女子不宜動作過猛,帝王面沉如水,幽深的眸映着清淺光線,顯得異常溫和,“朕沒聽見,一定是嬌嬌幻覺了,今晚風涼,朕送你回去,莫要凍了身子。”
溫舒宜,“……”
帝王牽着溫舒宜穩穩往前走,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林中美人動聽的歌喉。
溫舒宜被迫跟在帝王身側。
難道白小蝶還不夠美貌麽?
這都不足以令得皇上駐足?
要知道,這個時辰在林中待着,該是怎樣的勇氣,溫舒宜都能聽出白小蝶的歌聲帶着幾絲顫抖,大約是被凍的。
片刻,林中走出一人,此人正是白小蝶,她望着帝王遠去的方向,狠狠跺了幾腳。方才還以為能見到皇上,她特意褪下了披風,凸顯出婀娜身段,此刻早已凍的手腳僵硬,瑟瑟發抖。
這廂,回到軒彩閣,溫舒宜以為皇上會提及晉王,誰知他卻對今晚之事只字不提。
火燭光線下,帝王的眉目格外柔和,眉心那一小團白光,就像是佛光普照,溫舒宜愣住了。少頃,一上榻必定化作惡狼的帝王,拉了被子,讓兩人蓋着被褥純睡覺。
溫舒宜,“……”
她心事重重,今晚長壽宮一事,已讓她充分領會了帝王的陰狠手段。
她需要帝王的寵愛,必要時候甚至需要玩心計,但她務必掌控好一個度,這個度必須在帝王願意接受的範圍之內。
過了片刻,床榻微晃。
溫舒宜感覺到帝王下了榻,她一直在裝睡,遂不敢動作,沒過一會就聽見淨房傳出的男子沙啞的低.喘。
溫舒宜,“……”→_→
****
今日冬至,京城的宵禁比平時晚了整整一個時辰。
明德伯府的馬車緩緩行駛在長安街的青石路上。
伯夫人年輕時候也是個出衆的美人,性子卻是與衆不同,十分造作。嫁給明德伯後,深得夫君疼愛,便是中年才生下孩子,也未曾遭受夫家一句埋汰。
這時,外面的仆從道了一句,“夫人,那不是世子爺的馬車麽?”
伯夫人性子跳脫,身邊的下人亦不甚拘謹,白皙豐腴的手掀開車簾往外一探,果真就瞧見了一輛眼熟的華蓋。
華蓋就停放在了長安街最負盛名的酒樓---“有間酒肆”大門外,此刻時辰已晚,但尚未打烊,酒樓已沒什麽酒客了。
清冷的空氣拂面而來,伯夫人忽的想起一事,立刻道:“停下,我要下去看看。”
阿生說已物.色.好了傳承子嗣的人選,此事事關重大,直接關乎着她的孫兒,她當然很想看看能被阿生挑中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伯夫人悄然踏足了酒樓,給小二塞了銀子,不準任何人喧嘩,隔着數丈之遠,待看見與傅生飲酒的男子時,伯夫人忽的怔住。随後,風韻猶存的臉上蕩漾出一抹十分滿意的笑容,仿佛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此時,溫澤已有幾分醉意,今日是冬至,傅生非纏着他要來喝酒,他無法只能依了一次。
細一回想,還真是見鬼了,他竟是受不住傅生幾句死纏爛打的言辭……
“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溫澤緊繃着一張俊臉,掩飾微醉之态。
傅生在皇上面前大力舉薦了他,此次溫家能順利脫罪,也是傅生相助,故此,溫澤态度尚好。
傅生眼角的餘光早就瞥見了伯夫人,以免被溫澤察覺到什麽,他今晚便不糾纏了,“也好。阿澤,今日能與你共飲,我心實悅。下次你我去泛舟可好?”
還有下次?
溫澤被傅生潋滟的桃花眼盯的心頭發慌,忽的胸口一熱,高挺的鼻梁也溢出薄汗,避開了對方灼灼的視線,淡淡敷衍了一聲,“嗯。”
很快,二人各往東西,各自回府。
不多時,伯夫人回到了伯府,剛下馬車就一路小碎步直奔傅生的庭院。她揮退了下人,行至傅生跟前,一臉歡喜,“阿生,事情辦的如何了?”
彼時,傅、溫兩家比鄰而居,伯夫人對溫澤知根知底,當時就幻想過讓溫澤當她女婿的。
溫家百年忠烈,男子皆是高大俊朗,能文擅武,這下傅家必定能得一個出衆的孩子!
傅生面頰微紅,桃花眼潋滟閃爍,美的驚人,輕笑,“母親放心,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伯夫人又問,“若是讓他知道了該如何是好?倒不是為娘不信任阿澤,主要……你的身份可是欺君之罪啊!咱們不得不小心謹慎!”
當初是伯爺抱着才剛剛滿月的傅生,去了先帝跟前求封了世子之位,明德伯府當初是靠着與皇家的姻親才得封爵位,且是三代而終,老伯爺愣是求着先帝,又讓傅生多襲了一代。
傅生眼中閃過一絲遺憾,“等懷上孩子,我自會保持距離。”
伯夫人很高興,嘴裏喃喃說,“能生下一個固然是好,可若是能有個兩三個就更好了。”
傅生,“……”他倒是也想啊!
****
溫府,翠書給溫澤端去了洗腳水,她是溫家的家生子,這五年來更是與溫家共患難,與其他仆從不同,膽子也略大,一靠近了溫澤,她眉頭一蹙,詫異道:“侯爺,您身上好香,可是奴婢并未給您的衣裳熏過這樣的香。”
溫澤被灌了數杯酒,正揉着發脹的眉心,聞言後猛然擡頭……
作者有話要說: 溫澤:證據!我找到證據了!
傅怼怼:打死也不會承認,233333~
溫澤:我不會放過你的!
傅怼怼:你來啊~
溫澤:我真來了!
傅怼怼:嘤嘤嘤,我跟你講,你不能毆打朝廷命官!
溫澤:……
伯夫人:好基因不能浪費啊,一定要多生幾個^_^多多益善!
溫澤:→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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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今天的更新奉上,咱們明天見啦~
PS:有時候身上沾染了香氣,自己本身可能意識不到,但別人一靠近就能聞到。 比如說體香,自己習慣了根本毫無所覺,別人一下就能聞出來。
感謝在2020-09-27 11:52:31~2020-09-29 18:14: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謊言、可樂要加很多冰 20瓶;mm 5瓶;阮軟、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2瓶;然然唯唯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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