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4)

,哥們多才多藝啊,以後誰做了你媳婦得多幸福啊。"

這人随口的誇獎,恰恰是那麽毫不在意,他睫毛低垂着,掩去眸裏失落的神色,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緊了緊,只怕自己的心思他一生無所得知,若知道了也定會不恥。

"屬下,屬下願終生不娶,一生追随殿下左右。"半響,他口中含着苦澀萬分艱難地說出話來。

"啊?那不行那不行,你這樣的極品男人世間少有啊,我可不能獨吞了,嘿嘿,将來你看上了哪家妹子記得告訴我一聲,我給你們辦喜酒哈。"沒有看出他的變化,就當做平常談笑的嚴木此時更在意等下和方德若見面怎麽演戲,"走,咱倆也該出去看看他們起來了沒有。"

嚴木說着自行走向門去,他打開門來,修長的身姿瞬間被日光包裹着,襯出昏暗處的莫雲霄孤單地的站在那裏,顯得更加寂寥清冷,他望着他的背影,只覺心裏破了一個大洞,空蕩蕩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走了出來的嚴木,伸了伸懶腰,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鮮空氣,頭腦果然神清氣爽多了。

"嚴夫子。" 有較早的學生正往學堂裏走去,看見了他就恭敬地叫道。

"嗯嗯。"嚴木心不在焉地應着,然後想到什麽拉住那個學生,"你看見沈夫子起來了沒有?"

"呃,學生沒有見到。"說來也是,若是平時沈夫子是起得最早的。

"哦,那你快去早讀吧。"見他也是一副疑惑的樣子,嚴木打算再去探探敵情。

看着那學生走遠,回廊前後都沒有一個人影,莫雲霄也不知道怎麽還沒有出來,算了,不管他了,嚴木當下就往沈蘭君那裏走去。

"……不,別再……唔……"

"……"這才靠近,沈蘭君那已然沙啞又隐忍的聲音傳出來時,嚴木差點被口水嗆到,妹啊,這什麽節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夜七次啊?嚴木腦補了一下畫面不禁打了哆嗦,深深地對沈蘭君的狀況表示擔憂。

☆、身為太子禍臨兮

聽這種牆角實在沒有可取的信息,嚴木摸着肚子表示還是去廚房找吃的才是正事。

而後朗朗讀書聲響起時,他眯着狹長的眼,剔着牙抖着二郎腿坐在學堂裏,簡直是吃了魚的貓一臉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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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天塌下來的大事,都不能放棄享受吃飽喝足抖兩下的惬意。底下的學生對他無任何師長的樣子也習慣到視而不見的份上。

當莫雲霄尋找來時,靜靜地站在門外,被他的模樣感染了一般軟化下來,自己本就對這份感情無所求,不過是自己不能控制情絲漸長,有了莫名地渴望罷了,如果他能如此這麽快活地肆意一生,自己沒有回報又如何,只要這個人笑容常在,便是自己要守護的。

"咳咳,那啥,你們的沈夫子今天有些不舒服,你們就複習昨日的功課吧。"第一堂課下時,嚴木一副深謀遠慮後說道。

"嚴夫子,今日有描畫丹青的課應該是你所授。"鄭舟站立起來提醒一向裝失憶愛偷懶的嚴夫子道。

妹的,沈蘭君今天休息一天,我當然也是要休息的,每天嘔心瀝血地從事教育會猝死的!

嚴木面無表情地瞪着鄭舟小朋友,無奈人家領略不到他目光裏的含義。

正在這時,沈蘭君竟飄然而來,冷冷地開口,"今日起,私塾放假三天,你們且先回家去罷。"

"是,夫子。"雖然學生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放假多少也是很高興的,就都收拾了一下紛紛走出學堂。

聽着沈蘭君的聲音破啞,嚴木拿眼角偷偷瞄他,果然一張清俊的臉上蒼白得過分,眸裏都帶恍惚,唇也幹裂脫皮,領子雖拉高掩蓋了脖子,但隐約還是看到露出那被種下的草莓。

啧啧,這得多激烈了啊,嚴木心裏不由感嘆。

所有學生都走掉時,沈蘭君似乎也感覺到他的目光,回過頭來與之對望亦是冷漠淡然,"你不是整日想到鎮上耍玩,今日便就去吧。"

"……"嚴木尴尬地摸摸鼻子,難道他平時難道都表現那麽明顯嗎?

沈蘭君也不理他心中所想,轉身就要離開,只是身體似已被掏空,輕浮的腳步一個淩亂不穩,眼看就要絆倒。

嚴木想也沒想跨過去将他拉住,隔着單薄的衣裳,馬上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滾燙,低頭一看額頭上還冒出點點的細汗,喘着呼呼的熱氣。

靠,這是沒處理好發燒的節奏啊,想剛才也不過是強忍着的。這時沈蘭君睜了一下眼睛,像要努力地推開他,無奈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軟軟地靠在他的身上。

莫雲霄見此馬上上前扶過去用眼神問嚴木接下來如何。

"先把他背到我房裏去吧。"此刻那方德若肯定在沈蘭君的房間睡覺呢,這種情況實在不好碰面,嚴木思考了一下還是覺得先給沈蘭君退燒先再說。

二人将沈蘭君帶到房裏,嚴木就用濕毛巾給冷敷到額頭上。

看着沈蘭君面上越發潮紅,半昏迷中深緊額眉極其痛苦的表情,還有扶到床上時袖子露出一截手臂,那裏都是大片的紫青色,嚴木就忍不住嘀咕這方德若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反複換了好幾次毛巾後,伸手去摸了摸已經退了不少,這會沈蘭君似乎也沒有那般難受沉沉睡了過去。

嚴木才總算呼了口氣,決定先讓他安靜地休息着,就和莫雲霄走出房外。

今天天氣不錯,晴空萬裏無雲,暖風徐徐,庭院裏的地菊也開得正豔。

走到花壇處,嚴木蹲下身子撥弄着一朵,其實這次看到方德若,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又說不上來。良久,他才嘆了口氣,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來今日我們與方德若見面要謹慎些……"

"屬下定會保護好殿下。"其實不管是被官兵追捕,還是前方有着更多的洪水猛獸,莫雲霄都不會讓這人受到任何傷害。

"哥們,你可真是……"嚴木站了起來無奈地笑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人忠誠得要死,的确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人。

這話音剛落,那厮方德若就揉着太陽穴從不遠處的回廊裏走過來,許是宿醉的後遺症一臉明顯的煩躁,口裏也是不耐地喊着,"沈蘭君,別給我躲着,出來!"

嚴木臉色一變,倒是對他真的沒有好印象,不僅僅是東方蓮本身的記憶裏厭惡這個人,還有他那變态色魔的渣男形象實在從心裏面唾棄。

"你們是何人?!"方德若終于也看到他們踏着小石道走了過來,在他的腦海裏,這私塾裏并未見過二人。

雖然遇過幾回,但每每都是嚴木遠處在偷窺人家,這次正面相對。嚴木也被他高大的身姿給驚了一跳,放現代的尺碼得有一米九以上,戴着獨眼罩不說,另一只眼裏渾濁帶着血絲,雖說容貌不至于醜陋,但表情也是陰郁恐怖,如果被小孩子看到估計能吓哭三天三夜。

"哦,我們是新來的夫子,我是嚴夫子,這位是莫夫子。"

"新來的夫子?"方德若冷冷地打量着他們,目光甚至停留在嚴木身上一會。

嚴木倒大大方方地讓他看着,身為影衛多年的莫雲霄,卻總覺的他眼裏的波動有些可疑。

而他二人忽略的是方德若那種常年呆煙花酒地的人,對胭脂水粉的味道是多麽熟悉。

所以憑着味覺,他幾乎是第一眼就看穿這麽自稱嚴夫子的人是化了妝的,哪怕化得再高明讓人無所察覺,也騙不過他的鼻子。

只是他現在并不對他倆有過多的興趣,才不屑地哼了一聲,"沈蘭君呢!"

"我沒有躲你。"

這時沈蘭君想必是被他們的聲音吵醒,臉上是極為虛弱疲倦的神情,而且連平時的儒風做派都無法維持,手是扶着門欄一步一步艱難地走了出來,嚴木看着他這樣,都怕一陣風吹來給刮走了。

"怎麽,若不是我昨日心疼于你,只要你兩次,你又豈能爬起來?"

方德若見到他,瞳孔緊縮了一下,便大步跨過去,老鷹捉小雞似的抓住他瘦弱的手腕稍微使力就扯進懷裏,哪怕有旁人在場話語中亦是一點都不留情面。

這方德若也太他媽的渣了,床上渣床下也渣,嚴木都搞不懂沈蘭君這樣的人怎麽會喜歡上他的!

"你無需在我同僚面前侮辱我,你此次來找我無非又是想讓我幫你。"沈蘭君不愧是沈蘭君,哪怕處于弱勢,眸中依舊無波無瀾,還是那般淡然如水地從容。

☆、身為太子很驚慌

"我說,這位兄臺,沈夫子今日身體抱恙,你既來者是客,我們且到待客廳裏坐着說話吧。"嚴木實在不忍沈蘭君這個樣子了還被□□開口道。

方德若聽他說着,也難得垂眸看看懷裏的人,的确是氣如游絲,面若白紙似的滲人,

昨夜酒醉竟是發狠地要他,哪裏顧得上男子與女子是不同。

見他沒像這般過有氣無力地靠在自己身上,瞬間動了恻隐之心不禁點了點頭。

沈蘭君也是個講究的,待客廳內擺設有點像正史上的漢朝文化,幾個花梨矮桌,幾個蒲墊,一鼎銅色的小香爐,飄着袅袅的清煙,風微微揚着窗口的布簾灑進一地陽光。

待四人坐到廳中,一時間的沉默嚴木有種針紮的屁股的感覺。

"咳咳,不知道兄臺貴姓?"這裝無知嘛,嚴木就作着一臉嚴肅問道。不然不開個頭,得坐到猴年馬月啊?!

方德若挑他一眼,卻撩起身旁沈蘭君未束起來的青絲,不鹹不淡地問,

"蘭君,我之名你曾經如何說來着?"

這明顯的調戲,沈蘭君依然是面無表情,"德若水之源,才若水之波;德若木之根,才若木之枝。名取之德若,你又姓方,如做人方正,便是一世英名。"

"……"嚴木盯着他倆有種嘔血的沖動,這二人的相處模式怎麽這麽累人啊。

不過乖乖,方德若的名字聽着挺高大上,為人卻那麽令人不恥!

"哈哈,方兄果然人如其名,久仰久仰。"

這帶着諷刺意味地誇獎,方德若又怎麽聽不出,不過沒等他言語,沈蘭君便道,

"此次到底所謂何事?"

"我被人陰了,不知是是誰将我呈上去的貨品換了,如果被我抓住,定千刀萬剮!"一想到此方德若一拳砸在桌子上,赤目圓瞪咬着一口碎牙發狠着。

"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你無需吓唬誰。"沈蘭君一副冷眼旁觀。

方德若不怒反笑,也不顧在場的嚴木和莫雲霄,伸出手鉗過他的下巴,用指頭撫摸那幹裂的唇瓣,"難道我疼愛不夠,還從你嘴裏讨不出歡心的話來?"

"想聽讨歡心的話,那煙花之地裏多的是。"

"怎麽吃醋了?"

"……"嚴木默默汗顏地與莫雲霄對視了一下,怎麽覺得他倆像電燈泡似的。

"爺,爺?"突然外面傳來一個叫喊聲。

"我在此,進來。"方德若揚聲洪亮的回應,便聽到一大片腳步聲尋來。

對于太多的外來人擾了私塾的清淨,沈蘭君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嚴木亦覺得內心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

"爺。"進來的正是方德若尖嘴猴腮的親信,他看到在場的幾人,一時不知該不該開口,而方德若給他一個眼神示意說下去,便馬上俯首道,"事情已有些眉目,我們的貨是在‘井口鎮’時被調,奴才也從那裏青樓的老鸨手裏發現了我們的帕子。"說完,從懷裏掏出的正是那日嚴木給老鸨的那塊!

方德若接過,臉上竟笑得有些猙獰,"還查到什麽?"

一旁聽着的嚴木都覺得心要跳到嗓子眼上了,古代小說裏不是寫古代消息閉塞,辦事效率慢,哪怕是殺了人都難以徹查的嗎?這會怎麽人家好像都不是個事了?!妹的,小說真是害死人啊。

"奴才還查到,當時有兩名入住過一段時日的男子和此事應該有着很大的關聯,确切地說,他們就是主謀!"

話已至此,嚴木竟覺得沈蘭君向他望來,輕蹙着眉頭似在忖量,而方德若竟也随着他目光掃了過來,頓時讓嚴木脊背冒出虛汗來,表面上更是強裝着鎮定。

而後方德若又問着手下,"哦,那他二人呢?"

"奴才并未抓到那兩個人,不過卻從中拉扯出一對夫婦……"

嚴木太陽穴一突,只聽那奴才繼續往下說,"聽這老鸨說,女的原來是那的姑娘,那兩個人用咱們的帕子給贖的身,而那之前樓裏的手絹就莫名丢失過,變成了我們呈上宮裏頭的那些。"

"哈?哈哈哈,好一招貍貓換太子!"聽着方德若的笑聲,嚴木可是沒聽出一點愉悅的成分在裏頭,心裏不由直打着鼓,查到這份上,只怕林元中和巧妹應該都已經在他們的手裏!

莫雲霄看着他身子有些發抖,星目如電般淩厲地盯向方德若。

只聽那奴才像讨好道,"爺,你且放心,那對夫婦已經被奴才叫底下的人抓來,這會正候在門外呢。"

"好,很好,将他們拉進來,我倒要看看,是誰将我往絕路上逼!"

方德若一聲令下,那奴才馬上就下去了。

嚴木此時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來,這時的方德若已然是亡命之徒一樣狠覺。

他本該可以重新開始他的前途似錦,自己這麽一坑,怨恨到只怕不會那麽輕易善罷甘休,或許自己本就不該多管閑事,安安分分地做個安靜逃亡的美太子,也不落此境地,如今連林家夫婦牽扯進來,嚴木晃了晃身體,又當怎麽做?難道讓雲霄與他們相拼?

他望向莫雲霄,才發現那人也看着自己,這哥們墨黑的眸裏溫柔得眨巴出水來了,好似在安慰着他。

而一邊的沈蘭君也在觀察着,嚴木的所有神色盡在他眼底。

☆、身為太子身份破

"你們這是枉顧王法!放開我們!不然日後我告到衙門去,你等劫匪就等着牢獄之災!"

嚴木雖有所準備但聽到熟悉的聲音,還是渾身一震,腦子裏加快地尋找着應對的法子。

莫雲霄自想馬上過去站其身旁,卻不敢先輕舉妄動,聽那些人腳步沉穩有力,應該都是練家子,方德若此人狂妄霸戾也不易對付,只覺這時更不能先亂了馬腳。

二人轉念間,方德若的手下就捆綁着林元中夫婦推搡着進來。

他們已是一身狼狽,頭發淩亂衣服破爛不堪,林元中一臉憤怒,粗紅着脖子極力地扭曲身體反抗着,不過他一個瘦弱的書生,怎能掙得過那些個高大漢子,而一旁的巧妹畢竟是個女子,長時間的捆綁,神色雖不屈服卻也顯得十分疲憊。當他們見到嚴木和莫雲霄時,眼裏也不由露出了驚撼和無數的疑問。

嚴木不好在方德若眼皮底下給他們眼色,只好把目光放到窗外去。

好在沈蘭君外表清冷,卻也是見不得這般事之人,便皺眉不屑地望向方德若,"你怎又做這等事情來?"

林元中夫婦也算玲珑剔透之人,心裏稍作它想就知道太子在此定是有緣由在裏頭,也就狠狠瞪向方德若厲聲道,"你是什麽人,抓我夫婦二人作甚?"

"都這個份上了,勸你倆快點把人招出來!"

尖嘴猴腮的親信見他們還在鴨子嘴硬,又怕激怒了主子,擡腿便往林元中胸口踹上一腳。

"夫君!"林元中本就大病初愈,身體哪裏經受得住?直接就跪趴在地上緩不過勁來,巧妹一聲驚呼,心急如焚地要蹲下身去扶持。

那親信怎會讓她如此,直接就拽過她的手臂,心測測地笑道,"模樣倒也俊俏,難怪在窯子待過,聽老鸨說,那二人可是先找的你?"

巧妹看着他滿嘴黃牙,噴出的氣實在臭不可聞卻無法掙脫,便醞釀了出一口痰往他臉上一吐。

"呸!"

"你!"對方如吃了癟般,惱羞成怒地就要使出全力向她揮出重重的一掌。

話說嚴木已是忍耐到極致,這時方德若的奴才對待女人都實在覺得再忍下去真不配做男人,想都沒想就大聲阻止,"等下!"

估計是幹壞事多了,被這麽一吼讓那親信全身哆嗦了一下。

當所有的目光都移到嚴木身上,他覺得自己有些欠妥考慮啊,不過亦不後悔地站起來與面上有些不爽的方德若道,

"咳咳,方兄,此乃非君子所為啊。"

"君子?哼。"方德若給他一個冷笑,倒像是聽了個冷笑話般,"我方某最不屑做的就是君子!"

"方德若。"沈夫子似乎也不茍同地開口。

不過他的出言在方德若眼中成了維護那姓嚴的夫子,眸子裏更加陰郁森然,"你倒是最虛僞的謙謙君子,你不是不喜我做這等卑劣無恥之事麽,我就偏做給你看。"

啊?嚴木一時有些覺得挺怪的,總那麽點錯覺讓他認為,方德若好像在吃沈蘭君的醋……

只是這會方德若看着沈蘭君溫潤眸裏,不将自己放在眼底,頓時如狂暴躁動的獅子,更不論去顧及懷裏的人已沒一絲力氣就将他推倒在地。

"說,那兩個人在那裏!"方德若也站了起來大步跨到巧妹面前,怒目裏沖血滿臉狠戾地扯過她的領子。

巧妹對這樣的人自是驚悚得頭皮發麻,只是她又怎肯做背叛太子的事來,便死死地咬住雙唇,寧死也不能說出來。

"很好,你不說?"方德若的語氣倒低了下來,嘴角卻露着一抹殘忍的笑意,"我今天就砍掉你夫君左手,明天再砍去右手,後天……"

"方德若,夠了!"他每一句話都帶出濃重的血腥味,讓沈蘭君有些忍無可忍。

"哼。"方德若只給他一個挑釁的目光,宛若未聞地繼續愉悅說着,"當你夫君只剩下頭和身子時,我再挖出他的眼睛,刮掉他的鼻子,拔光他的牙齒……"

"不,你別再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這如此殘忍的手段在場所有人想象時都不顫而栗。

巧妹更是經受不住,淚如雨下地跪倒在地上拼命地叩着頭。

嚴木簡直不能再忍這種變态恐吓一個弱女子下去,就要上前自爆身份卻被更快一步的莫雲霄掠過去扯住。

看着他對自己搖了搖頭,嚴木重重地吸了口氣吞進來再忍耐着。

"嗯?那你要不要說出來?"看到淚水,方德若就如有種執念,他彎下腰用拇指溫柔地像對情人般為巧妹抹去,不過卻似一把刀子狠狠地捅進她的心裏。

☆、身為太子的心思

這會的嚴木倒說不出的平靜,這樣也好,與其躲躲藏藏不如正面對決。而莫雲霄怒視着俯倒在地的巧妹,冷冽的眼底浮出一股殺氣,手用力地緊攥成拳頭連青筋都凸顯出來。

"他們?哈哈,那你說說他們是誰?不然怎知你不是随便敷衍我?"

巧妹聽着方德若的聲音都止不住的渾身發顫,像糠篩一般哆嗦着,她剛才本就用勁力氣,現在卻再也抖不出一個字來。

"夠了,是男人不要再為難一個女人,老子就是東方蓮!"

嚴木見她這般于心不忍也不想再忍,都這份上還不痛快點簡直就是憋屈!

方德若惡狠狠地望過來時,陰寒如毒蛇的目光盯着自招的嚴木,想起他身上的胭脂味,那平淡無奇的妝容下想必掩住了真正的樣貌,颀長的身姿如修竹立在那裏,倒真像極了印象裏那個人的身影。

還有那旁邊護着他的姓莫夫子,一身黑色勁衣,眼神防備着自己倒像個侍衛的姿态,和通緝的二人重合在一起,心思幾個回轉之下不由肆意發聲狂笑,"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旁的沈蘭君卻是神色複雜,他曾懷疑過,只是他比方德若接觸他們的時間要長的多,如果嚴木就是東方蓮,為何東方蓮的性格變化如此之大?哪怕易容術再高,都是有破綻的,但是,那樣的東方蓮如何做到變成"嚴木"這類的人?

"好久不見啊,太子殿下!"方德若瞪着宛如兔子般猩紅的獨眸,滿臉猙獰地扭曲,咬着白森森的牙齒活像從地獄裏冒出來的惡鬼一樣。

"太子殿下,民女罪該萬死,民女罪該萬死!"巧妹已知背棄信義是多麽痛苦,自己的夫君對她寧可閉上眼睛也不再相望,頓時是萬念俱灰,只求一死地向着嚴木磕破了頭。

此刻的嚴木心裏說不出的煩亂,如果可以他還想穿越回去呢,什麽狗屁太子。他正要走過去,這會莫雲霄倒無顧忌地抓住手他臂,他看着他臉上擔憂的神色,還是将他的手拿下,然後不慌不懼地走向巧妹。

這時方忠看到他這麽大膽,不由用眼神看着方德若,主人面上不動,便也不敢輕舉妄動,就帶着手下後退些任着他将巧妹扶起來。

"是我害了你們罷了。"嚴木扯着她的繩索向後伸出手,跟上來的莫雲霄沒有遲疑拿出匕首遞給他,方德若不動聲色地盯着他們放人,也未出言阻止。

"放了他二人。"嚴木不想和他廢話,直接與之對視了當道,"我任由你處置。"

東方蓮竟然有這麽善面,倒出乎方德若意料,他捂上自己的獨眼罩上,只覺裏面空洞洞的隐隐又在作痛,想起這人剜下這只眼的時候是多麽冷漠的神情,咧開嘴笑得更加森然,

"既然太子殿下說放人,自然放人。"

"你倆夫妻不必為此有了間隙,回去了好好過日子,今後我不會再讓人叨擾你們。"得了方德若的回答,嚴木将虛弱的巧妹推到林元中的懷裏,"她如此對你,你也不該有負于她。"

"太子殿下,是草民愧對您。"他二人夫妻淚光閃爍,卻也被眼前之人的胸襟折服,扶持着跪下深深地叩了一個響頭。

既然主人答應了太子,方忠等人手下只好讓出一條道來讓林元中夫婦離開私塾。

望着他們消失的身影,嚴木心裏掂量了一下,雖然方德若瞎掉的那只眼不是他"嚴木"所為,但人家本可以東方再起如今這般境地,确是自己用着東方蓮的臉做為,所以現下也算是新仇舊恨一起了。

這方德若變态殘暴不說,對東方蓮本身就抱有個念想,如今自己這種情況下落到他手裏,的确是不妙啊。

"好了,現在這兩個人我也放了,我該如何處置您呢,太子殿下?"方德若挂起嗜血的笑容,心情愉悅地慢慢靠近他,高大的身形投來一大片暗影。

不過莫雲霄又怎會讓他離得那人更近,他橫穿在他倆之間,擋在嚴木身前,目光射向方德若,眼底的殺意更在濃郁。

方德若眯起眸來,一時間二人如龍虎相鬥,怒視間熾烈的電流相交。

"他并非太子。"良久,沈蘭君終于開口道打破了一點觸發的氣氛。

"蘭君,你說什麽傻話呢,太子殿下自己都承認了又怎會有錯?"只是他的一言,方德若心裏也對自稱東方蓮的人多了一份起疑,對方忠命令道,"去打一盆水來。"

"是,爺。"

"太子殿下,你不介意洗掉你的妝容吧。"這雖然是在問,不過嚴木可不覺得這變态會讓他拒絕。這一會間,方忠已手腳麻利地端着一盆水進來。

嚴木看了看沈蘭君,如果用東方蓮的容貌示人,自己倒是不知怎麽面對他,這人曾經作為東方蓮的太傅,那些記憶雖不是自己的,卻還是在腦海裏。

"殿下,萬不可自辱了身份,屬下哪怕以死相博,也會帶殿下逃離此處!"莫雲霄滿腔怒火,他怎能讓他受到如此屈辱!

☆、身為太子請移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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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