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的話,稍微扯些別的也沒什麽關系吧
金町附近尋找着可能作為綁架現場的地點。
她必須迅速地将那位夫人救出來。
原因很清楚,她知道那群人的目标無非就是她的海♂洛♂因,而被當做人質的晴夏,很可能離事情的真相越來越近。
藤本真赤——不、對于瑪卡來說,她決不能容忍這樣的情況出現。哪怕這個讓一些幫派蠢蠢欲動的秘密已經被晴夏知曉,她也會……親手讓那個聖母心泛濫的女人永遠閉嘴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全,我決心要改掉半章半章更新的壞習慣了_(:з)∠)_。
☆、6、至此
年末的寒風總能輕易穿透人造的布料,最終在還算溫熱的皮膚上留下肉眼看不到的痕跡。然,再細小的痕跡也總能被感知到,一如神經末梢激起的微弱電流,順着全身的脈絡最終傳達到會罵人的矯情大腦。
“該死的。”穿梭在大街上的真赤搓了搓已經凍得僵硬的雙手,單薄的護士裙形同虛“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那失去知覺的雙腿是否還在。
呼出的氣體在冰冷的空氣中瞬間化作白霧,在夜空的彩色霓虹燈下才看得真切。
她需要一輛車。
不僅是為了抵禦寒冬的溫度,更是用作代步。
她已經在這棟商業大廈前站了将近一個小時,終于看到一位獨自走出的加班男拉開了一扇停在路邊的車的車門。他身着整齊的西裝,可臉上卻倍顯疲憊。她想他會是一個一擊必中的獵物。于是乎,真赤奔起她那僵硬的雙腿,在他坐上駕駛座後、車門尚未自動鎖上的時候,一把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上了那個座位。
望着正欲啓動發動機又滿臉驚訝不知說什麽的男人,她扯了扯護士裝的領子露出擠出的溝壑,被凍得吐不清字的蒼白雙唇對他道:“特別服務哦,先生。”
轎車的暖風還沒有開,冰涼的皮座仿佛可以黏住皮膚。
她手裏的醫用剪刀抵上了他的動脈處。
■■■Seiichi Yukimura × Haruka Yukimura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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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That’s Another■■■
地點是黃金町的一處輕軌橋下。借用橋下空間的臨時建築卻意外的堅實與精致。
好在周圍已經聽了好幾輛警車,幸村精市很快便找到了這個隐蔽的地方。他踩下剎車,将車子停在路邊,随後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警戒線的最前面。
站在那裏的真田弦一郎見他後開口道:“現在還不……”
“我知道,弦一郎。”黑藍發色的男子出乎意料地冷靜,打斷了警官的解釋,午夜的氣息掩蓋掉了他那溢出的情緒,“對方的條件是……?”
“那場槍擊案的‘受害者’兼證人。”
換作一陣沉默。
若是錢啊不動産啊之類的東西……一切大概就會變得容易得多。就幸村精市而言,物質層面上——哪怕傾家蕩産——都不是問題。
然,如果對方的條件是……
為了救自己的愛人,犧牲掉另一個陌生人,是一個怎樣的選擇?
從道德上、從人性上、從法理上,會合适嗎?
中學時代,曾在球場上被稱之為“神之子”的他也感到了猶豫。或許這并不是出于對人道的猶豫,而是對愛人的。
不、這件事最重要的一個因素似乎被忽視掉了,那便是晴夏為什麽會被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現在來推測無非也是和那名證人有關。以此為前提的話……
他的眼底明顯暗了暗,人都是自私的。
打破這段沉寂的是一輛轎車的突入與其尖銳的剎車聲——
那輛在普通不過的深灰色轎車恰好停在了他們的身後不遠處,它的輪胎似乎都在冒煙。顯然,這輛突入而來的車子吸引了在場大多數人的注意力。
只見它剛剛停下,駕駛者便打開車門滾了出來。沒有錯,是“滾”。
那位上班族模樣的男子雙腿發軟,見到一位身着警服的女子後便想也不想跪着爬了過去,口中叨叨着:“救……救命……那個女人她……”
“那個女人?”日向立花有些厭惡地看着他抱着自己的小腿,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可這個關鍵詞在下一秒就沒了調查的意義。
因為那個女人從這輛車副駕駛的位置上走了出來。
這個戶籍上名字是藤本真赤的女人踏上地後便飛奔了起來,目标顯而易見是橋下的建築。有位反應極快的警官上前擋住她的去路,她重心微微□□,右拳砸向了他的肚子。
這一拳打得很實,那位現今看起來略顯消瘦的男警竟直直向後飛了一米多才落地。
這情景太值得調侃,可惜沒人有那個心情。
前後不過幾十秒,那個出現點奇怪的女子便沖進了那棟臨時建築,被她踹開的鐵門因為折頁的慣性再度緊緊關上。
“等等……她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日向立花愣了幾秒後迅速拿出手機撥通了在醫院的同事的電話,幾分确認後,深吸一口氣,面色染上了少許的嚴肅,“真田前輩,現在醫院那邊……只有一個被打昏的護士。”
望着地上那個捂着肚子正努力站起來的男警,真田頂着那張在夜晚也看不出黑了多少分的臉,終是沒有忍住:“太松懈了!”
“不過,是好事也說不定。”幸村精市輕輕開口,露出的淺笑讓人不由得發抖,“弦一郎,這件事看起來并沒有表面上的黑道械鬥那麽簡單對吧?”
——所以他才會說,這是好事。
這個國家的法律允許地下社會的存在,而至于他們之間的內部争鬥,除非像這次似的捅了這麽大的簍子,否則警方大多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此時那位裝作受害者的當事人親自到場解決,反倒是降低了事件本身的危險度。
更何況,她本身就是換取晴夏的條件。
唯一值得在意的就是剛剛那個女人臉上急迫的神情,好像擔心着什麽——她會擔心什麽呢?
真赤出了一身的冷汗,在那一瞬。奔下車的時候她和那幸村家的男主人對視了那麽零點幾秒的時間,有過一次的經驗的她當然不會傻到再将自己的感知置于危險之中,所以她選擇了無視、盡自己所能只為自己的目标。然而,還是……
四肢的湧上來的寒氣深入骨髓,這股寒氣并不是由于外在的天氣而是發自身心,等身後的門關上後才發現全身已經覆上了薄汗,護士裙不厚的布料和皮膚粘在一起,積汗的部分還變得有些透明。
她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把注意力集中在這棟臨時建築的內部。入門後是一條正處于半裝修狀态的長廊,廢棄的和全新的建築材料堆在牆邊,地面上那層白色的石灰散發着刺鼻的味道。
長廊的兩側各有幾扇推拉式的木門。
其中一扇木門被緩緩推開,一名陌生的年輕男子拿着手中的照片仔細對比了她的臉後,微笑道:“您來了,瑪卡。”
“是啊,我回來了。”她眯起雙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回來了。
下一句有可能是“歡迎回‘家’”嗎?
那名年輕的陌生男子沖她點頭後轉身向走廊的深處走去,真赤頓了一下,随即跟在了他的身後。随着石灰的味道漸漸被塑膠的味道所取代,他推開了最裏面的一扇門。
這是一個裝潢完善的房間。粉藍的色調無不透露着一種故意裝純的少女氣息,這幾乎讓真赤本能地厭惡。
晴夏正坐在中間的茶桌旁,捧着一只小巧的陶瓷茶杯眨着雙眼:“啊,瑪卡小姐!這位先生說他是你的老朋友,他說你回來你果然就開了……”
真赤的嘴角抽了抽,忍住糊她臉的沖動沒有理會她。轉移目光看到了坐在她對面的那個肥胖中年男人——雖然他已經胖得變了形,但那張臉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怪不得會變成這樣。
他們曾經有過些過結。
她偏頭,語氣明顯夾雜着些不善:“你都對那個丫頭說什麽了?”
那個男人嗤笑,臉上的橫肉擰在了一起:“沒什麽,不過是些陳年舊事……比如你曾是總店的頭牌。哦哦,別瞪我,你以為我會傻到把那麽重要的事情說出來嗎?”
無法掩飾的貪婪,讓晴夏反射性地縮了一下身子。
“這場鬧劇就到此為止吧,”真赤扯了扯嘴角,想笑但沒有笑出來,踏着步子走到了晴夏的身邊,直視着那個男人,口中的話卻是對晴夏說的,“這裏已經沒有你的事了,幸村夫人,出去之後記得跟警察說兩句我的好話。”
“咦?”
“咦什麽咦!”
“但是……”
“收起你那泛濫的普世關懷吧!你擔心我能有什麽好處?!”似乎是正處于某種情緒的邊緣,她搶過晴夏手中的茶杯把它摔倒了地上,瓷器應聲變成了鋒利的碎片,或許和她那變高了的音調一樣鋒利也說不定,“那個在外面心疼你心疼死的男人可是光用眼神就能把我殺了呢,你還有空兒關心別人?”
再天然也要有個限度,更何況還是那種最容易招人恨的有錢人。
一副看戲樣子的肥胖男人吹了個口哨,真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這個礙事的女人清出場,之後我們再談我們的,沒意見吧?”
“瑪卡這種經驗豐富的老手所提的建議,我當然贊成。”他口中這樣說着,可卻看不出少的誠意。
啊啊,無所謂了。
有些煩躁的真赤幾乎是拎着晴夏後頸的布料把她拖離了這間屋子,在關上門的瞬間,之前領她進來的那位年輕男子舉起了手槍,準星直直對着她的腦袋。
“這麽低級的威脅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她繼續發揮着作死的精神嘲諷道,走回去坐上了晴夏之前坐着的位置,“殺了我,我敢打賭就算你們把地球翻了一遍也照樣什麽都得不到。”
“你想多了,瑪卡,用槍威脅只是一個烘托氣氛的形勢。我了解你,所以我知道對付你該準備什麽。”
他把椅子旁立着的那個皮箱拿到了桌上,打開,裏面是整整齊齊的現金。
真赤呼出一口氣,終于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Seiichi Yukimura × Haruka Yukimura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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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毫發無損,但晴夏還是被她的丈夫緊緊地抱在懷裏差點喘不過氣。午夜的寒風帶着冬季特有的穿透力,有那麽一瞬,晴夏似乎能夠感到他掌心的潮濕。
“那個……”總覺得,她好像應該道了個歉,可仔細想想自己也沒有什麽過錯。
就在年長的警察署領導準備下一步行動時,砰砰兩聲刺耳的槍響從建築中傳出,在街區內回蕩着短暫的回聲。
興許是出于不能再讓罪犯逍遙法外的強迫症式的心理,真田弦一郎在聽到後第一個沖了進去,随後日向立花喊了聲“真田前輩”也跟着跑了進去。留下擡起一只手的老者風中淩亂: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這麽急……qwq。
當真田找到最裏面那間屋子時,看到了正在從暗門逃跑的綁架犯的背影。而當他正想追上去時——
“警官先生,你看我們又見面了,不是很有緣分嗎?難得有空為何不來場醫患play?”甜到發膩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同時,那個女人用力抱着他的胳膊阻止他繼續前進。
力氣很大,可以想象之前她是如何将那位可憐的異性一拳揍飛的。
可能終于想通跟這種女人打交道不需要任何風度,他用力甩開了她的糾纏,可回頭看時卻發現那道暗門已經關得嚴實,緊嵌在牆壁裏幾乎看不到縫隙。至于那兩個男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啦,真是讨厭呢警官先生,別那麽兇狠地瞪我……”真赤扣了扣自己那掉了一半以上甲油的指甲,繼續不正常地說着話,“雖然我們剛剛談崩了,但至少已經不需要警方來管理了吧。”
“你這已經是妨礙執行公務。”他吐字清晰,爆發出的黑氣幾乎讓在場的她站不穩。
可到底也是熟知警方形式規則的女人,很快便調整了過來,挑釁地嬌笑道:“……氣憤到恨不得立即把我扔進監獄了嗎?想要逮捕我的話……至少,也要有能拿得出手的證據呀。”
房間的門再一次被打開,日向立花和另外幾名警察出現在了這個不大的空間內。
“啊——警察,天哪……太好了,救我……快……求求你們……”豆大的眼淚從真赤的眼角嘩嘩流下,她雙手抱着自己的肩膀,顫抖的身子與驚恐的表情無不斥責着剛剛惡人的罪行,“太可怕了……嗚嗚……”
“請冷靜一下,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
真田望着那個前一秒還輕蔑着法律、後一秒便跌坐在地上裝作受害者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以及安撫着她的警察,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他想,他大概知道她之前的案底都是一個怎樣的結尾了。
今次,在最終的檔案上,這場綁架案最終以真赤的一個口供作為收尾;而那場槍擊案,受害者名為藤本真赤,查出的“犯人”在審判期間逃逸,再也沒有了後文。
【主上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卷算是回憶篇,真赤和她cp在過去的故事,下下卷就是正文的結尾了。
關于真赤cp,目前猜對的有兩人:@清歡、(497671526)和@溫九(1315463439),請告知我泥萌要點的番外(純肉除外),在正文完結前。
另,在我下次更新前各位還可以繼續猜哦><。
☆、1、Her Story
主線:入江奏多×幕內真赤
副線:入江奏多×遠野葵,淵上弘子×藤本真赤
注:以下出自殺人網球官方公式書:Q3.請告訴我們你初戀的一些秘密回憶!入江奏多:那是我在打工時認識的女孩。我猜我可能是晚熟的一個了。在我上一份工作的時候碰巧有個女孩會吹薩克斯管的女孩。直到現在我們都是好朋友呢。
1、Her Story
這個故事,大約要從将近二十年前開始講起。哦,請相信,這真不是真赤小姐的黑歷史——明明是難得的白歷史,附之曰,她的歷史哪有不黑的。
那是她還姓幕內時候的事了。
她小學時代的六年幾乎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偶爾的幾個小插曲也總是很快地被遺忘。比如說她在第三個學年開學的第一天,不小心一拳打穿了班級的薄木門(少女好臂力=.=),除了家長賠錢外,還被整個學校的熊孩子們調侃了一個學期。再比如說她在第四個學年加入了學校的烹饪社,然後在做出各色黑暗料理後主動放棄了這一“愛好”。
再再比如說,在她第五個學年的暑假,她卧室的玻璃被一個網球給打破。當年還是純潔小蘿莉(……)的幕內真赤理所當然地被吓到了。事後,隔壁的鄰居來道歉,肇事的男孩被他的姐姐按着腦袋說對不起。雙方的父母倒是聊得和諧。她記得那個男孩的頭發卷得厲害,淺笑着毫無犯錯誤的自覺。
她家的隔壁姓入江,手滑把網球掄高了的是他家的二兒子,不小心把網球打入她屋男孩的是他家的二兒子。然後,家人發現,幕內真赤和入江奏多不僅同齡,還就讀于同一所小學。
“啊,B班的幕內同學嗎?我聽說過,曾經一拳打穿了班門。”
——被問到是否認識時,那個陌生的“同學”這樣答着。
親,你可以先去死一死嗎?
前面已經提到過,這類消失總是很容易被忘掉。那個對于幕內家而言真正的變動始于她畢業那年。
畢業典禮那日,歸家後,她那最近變得愛吵架的父母又大吵了一架。那時的真赤只是躲在自己的房間裏,直到花瓶落地的尖銳聲響讓兩親恢複了安靜。
之後,她的生母沖進她的房門,給她穿好外衣後拉着她就跑出了家門——除了随身的手提包外什麽也沒帶。
任誰也只會覺得這是個任性的離家出走罷了。
年幼的真赤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吵些什麽,可在多年之後再度回想起,那內容再簡單不過。
因為在那之後,她的母親帶着她登上了輕軌,在打了一路的手機後,又領着她在某站下車。來接她們的,是那個男人;以及,一輛相當誇耀的黑色加長豪車。
她的母親笑得花枝亂顫,當街同那個男人擁抱、接吻。
——“真赤,從今以後他就是你爸爸了。”
如今想來,她親生父母所吵的大概也無非是母親有了一位多金的外遇。
她的新家是東京都富人區的一所豪宅,她的新父親姓為藤本,再加上一條:她有了一個哥哥。
藤本勝,是她現任父親亡妻的兒子,因比她大兩歲而成為了倫理上的兄長。關乎這個家夥,時至本文結束真赤也對他知之甚少,與其形容為神秘倒不如說是太過低調的瘋狂,卻又總能裝出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恐吓別人,這一點在他們初次見面時就讓她感受得淋漓盡致——只是當時的真赤年齡尚小,根本無法确切整理自己的感受。
在那邸宅院的噴泉前介紹時,她只是注意到站在新父親身側的那個少年眼底黑得看不到盡頭,在沉默了幾秒後嘴角微微上揚,迎合着家人的意思謙和地說道:“嗯,妹妹好。”然後,在那對男女無厘頭地憧憬這嶄新的兄妹之情時,再次微微張口,用着幾乎可以被稱之為唇語的音量告訴她,“你,太多餘了。”
由他所引發的徹骨的、眩暈的、冰冷的顫抖,真赤至今都記憶如新。
從那以後,幕內……藤本真赤人生中僅有的那幾年真正的[删除線]萬惡的資本主義的[/删除線]上流社會生活,拉開了無趣的序幕:
每日從對于十二歲女孩來說過大的卧室中醒來,穿着要努力記憶才分得清品牌的衣服,吃着專業廚師做出的飯菜,當然,還有替她打理好一切日常的女仆。
在開學前的幾周,母親對她說,去冰帝讀中學吧。
原本她是升入了一所不錯的中學的,可現在的母親顯然不這樣想。也許是出于斬斷過于的生活,也許是出于融入真正的世家圈子……無論怎樣的理由,結果都是真赤被送到了那所私立冰帝學院的一間教室內,那間教室裏只有她一人和一位監考老師。
事實證明,冰帝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縱然你交得起私立那坑爹的學費,入學考試不達标也沒有辦法。
在得知這個結果後,真赤第一次見到母親那樣生氣——那是一種十分不正常的、接近某種瘾症的憤怒。于是,她有了嚴格的家庭教師;于是,她在第二年終于考上了冰帝。
……這算不算留級一年?
反正,在年齡上晚了一年就是了。不過這些瑣事她的母親毫不在意,依舊在餐桌上笑得開心像自己的丈夫彙報着這件“喜事”。
金屬刀叉輕輕擊打在陶瓷餐具上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
已經用完晚餐的這家長子,拾起潔白的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道:“父親,我要轉學。”
他也是冰帝的學生,這句話在此時此刻說出來難免有些潑冷水的意味。
真赤和她這位兄長僅有的交集就是不痛不癢的“早安”與“晚安”,所以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麽惹到了他。
爾後,他給出的理由倒是無法反駁:“身為男人不能總在那樣的環境裏養尊處優不是嗎?父親你應該也知道,只有更多地接觸這個國家的消費者,才能更好地掌握市場的動态。我已經找好了附近城市的一所學校,今晚就把資料發給你。”
看來是已經準備了很久,根本就和想多了的她無關。
學期伊始,她站在冰帝那誇張的校門前,踏着皮鞋邁開了第一步。
■■■Kanata Irie × Maaka Makuuchi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The Missing Past■■■
真赤之前的家庭也算富裕,但她卻從未設想過人與人差距會如此之大。
這所院校的女生,即便是穿校服也能穿得像個時尚女王,言辭中時常夾雜着流利的外文詞彙,讨論的內容更是她很少涉及的領域:從莎士比亞到果戈裏、從阿瑪尼到卡地亞、從亨德爾到德彪西……
……
從某個角度來說,這還真可怕。
盡管她有時為了一堂課的讨論,通宵去背那些被別人稱為常識的知識,卻還是坐在教室的座位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知道,她和這群天生的貴族不同。被她們當做空氣來呼吸的東西,對她來說卻像是毒氣。然而,她那不太漂亮的成績也不能讓她和那些憑借獎學金來這裏讀書的女學霸們坐到一起。
就是這樣一個尴尬的地位。當她看到坐在她前面的淵上弘子亭亭玉立地聽着課時,偶爾也會想,自己何時才能成為她們中的一員?
有羨慕、有嫉妒、有怨天尤人……不過至少都在一個可控的範圍之內。
打破這個安靜平衡的,算是一場意外。
那是暑假前的一個午休,真赤在女廁的隔間內聽到了幾個女生在外面的談話:
“那個藤本?拜托……一定要提那個土包子嗎?”
“不過是靠着信息革命起家的暴發戶罷了,聽說她也不是親生的——對人家二婚帶來的女兒期待那麽高,你們在想什麽呢!”
“說到底啊,當時要是你家再細心一點,怎麽可能輪到那個姓藤本的發財?”
“偷偷告訴你們哦,她好像留過級。我在學生會無意間看到過她的資料,不知為什麽……比我們要大一歲。”
“大一歲又怎樣,就憑那上個世紀的打扮,就算說她大一百歲我也不會驚訝。”
……
很好笑嗎?
好像……的确很好笑。
站在廁所隔間內的真赤,揚起嘴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微微留長的指甲因為用力握拳在掌心壓出了淡紅的血印。
她從不否認自己想要成為她們中一員的虛榮、更不否認自己那可憐的自尊。
十四歲的年紀,青春期的爆發力頑強到不可思議。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嘲笑中學會了如何打理自己的頭發、在一次又一次的蔑視中學會了如何在臉上塗出合适的妝容……
如何搭配穿衣、如何挑選首飾、如何跳交際舞;如何節食減肥,在發育期按摩自己的胸部使之更加飽滿、穿上特質的短褲用來提臀;甚至,還向家裏的管家惡補了整整一個月的社交禮儀。
至少這些,在她看來,用處不止那區區幾年,更甚可以說是她唯一學會的對事。
對于女性來講,煥然一新可能指的就是這樣。
因為這種生物,真的會由于一個小小的契機而脫胎換骨。
“我的名字是藤本真赤,今後,也請多多指教。”
——初三那年,分班後報到的第一天,她燙着長長的卷發、戴着鑲寶石的耳環,如此自我介紹道。
作者有話要說: 手把手教你女主的性格是如何扭曲成那德行的kira!
這章信息量微大,我先遁了……
PS.可以點番外的再加上@Tindy小姐。
☆、2、As Well
對于那種每個學年都要重新分班的學校來說,把兩個人三年都分到同一班的幾率有多大?答案是其實還挺大的。
新學期開學的第一天,上午基本就是班會和掃除之類的雜事。明明是面臨升學的畢業年級,卻全然沒有半點兒該有的樣子——除了少量還在讀書學霸外。大部分人,除了出國就是直升這所學院的高中,真赤也曾認為自己将會如此。
其實,總體來說還是挺和平的。
……真的。
“藤本,你今天的項鏈很漂亮哦。”走廊上,那位和她同窗第三年的淵上弘子第一次和她搭話,話題的內容,是她的項鏈——繼父送給她的禮物,據說是上周剛剛發售的新款式。
真赤承認自己有點兒受寵若驚,她原以為這位淵上家的弘子大小姐直至畢業也不會和自己說一句話,所以她那天的反應多少有些可笑,她說:“淵上你一直都很漂亮。”
然後,弘子笑了。
笑得讓她全身都不舒服。這談不上是嘲笑或是輕蔑,只是仿佛站在一個她永遠也無法匹及的高度圍觀她的全部掙紮一樣,使僞裝變得透明。
沒有錯,是“僞裝”。盡管現在單從外表上看不出真赤她和這群真正的名門閨秀間的差別,但其裏子的好壞沒有人會比她本人更清楚。藤本這個頂替了幕內的姓氏像團朦胧暧昧的霧光,有光明也有敗絮。只可惜那份光明是繼父磊落的家業,而那份敗絮則是她自身。
唯一她所不知道的是,那年那日,弘子曾有那麽一瞬想拉她加入她們的團體,然而終究是放棄了。理由很簡單,因為她看到拎着水桶在走廊上走的真赤或許有成為出頭鳥的潛質;放棄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她看到自己也想要的那條項鏈戴在真赤的胸前實在是氣質不合。
能夠駕馭一切俗氣的東西也算是一種本事,在弘子的印象中,真赤就具有這種本事,而且本事很大。所以,太過淡雅不是她的風格。
女性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她們可以因為一個小小的、無關緊要的細節而改變自己之前的全部思慮。
因此,一切都沒有改變:那場掃除,真赤依舊拎着水桶奔波于新教室和洗手間之間,弘子依舊拿着小小的噴壺給教室裏的植物澆水。
順便一提的是,同年,跡部景吾這個禍害入學了。
那日下午的開學典禮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風蕭蕭兮……呃,劇本拿錯了……總而言之,那個蛇精病一樣的新生代表演講,真赤只能用一個詞形容:深井冰_(:з)∠)_……
之所以說他是個禍害,原因也沒有那麽複雜:無非就是這位标準的宇宙霹靂無敵萬能男角色在校的那幾年,是這個學院女生們的狂歡。
哪怕坐在教室裏一動不動也經常能聽到“聽說跡部學弟在球場上要挑戰XXXX快去圍觀沒準有好喘息(誤)”然後幾個妹子呼啦一聲奔了出去,留在教室裏的男生們一臉幽怨的棄婦狀。
這種狀态久了,各種八卦也就上來了,什麽小報什麽排名什麽奇怪的社團……各種亂七八糟的存在極大地豐富了冰帝學生們的課餘生活。你看看,所謂這個國家未來經濟的左右者,從學生時代開始就帶來了一片副産業(大誤)。
真赤有時也會拿幾份小報來打發時間——順便了解一下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的有錢千金的圈子。哦,相信她,她絕對沒有在幸災樂禍。
什麽把某人鎖在廁所或體育器材室裏啊、什麽一盆水倒到某人頭上啊、什麽丢了東西栽贓陷害啊,甚至還有推下樓梯這種人身傷害啊……一切三流小說裏的nc之事無奇不有、熱鬧非凡,活了快十六年的藤本真赤表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好玩的事兒。——可能之前或多或少也有不少類似的事情,但都沒有被傳出來罷了。
這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平時裝得多恬靜素雅,到頭來心理還是一樣的陰暗。
那一畢業季,她哼着小曲過得無比滋潤。
她雖然打扮起來扔在大街上也漂亮得很,只可惜在美女如雲的學校裏也算不上一流,再加上自己對于那群閨秀們除了無害就是當做調侃對象,所以她無論怎樣也想象不到自己被卷到這場“戰争”中的樣子。
——那是個相當蛋疼的什麽全校美女排名。
蛋疼寂寞到真赤每次見到它,連吐槽的欲望都沒有。
反正這排名的前幾每次基本都不一樣……因為各種各樣的“八卦”和“意外”。說白了,就算你平時再奢華低調做人,名字被登了上去也能成為活生生的靶子。因此,到底是有自信者真心在争取或是公認的校花或是在黑誰的刻意而為之……常常被混淆得看不清真相。
倒是淵上弘子,次次都能在上面見到她——排在不上不下也不會得罪任何人的第八至十三的位置(分母是二十)。真赤用自己那好不容易被鍛煉出來的心機猜測着,可能最不能惹的真的就是這個她。
弘子,從未沾染過任何麻煩事,也從未□□出任何攪事的伎倆,又總能游刃有餘地周游在這個學校之中——真赤偶爾會在上課時,托腮看着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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