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的話,稍微扯些別的也沒什麽關系吧

她右邊的她。有時弘子會注意到她的視線,轉頭微、微、一、笑。

攻擊力直達99%,紅條快被砍沒的真赤結果總是趴在桌子上發抖。

所以所以,當真赤在那個排名的最後一位——第二十位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浪費了很多腦細胞來思考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最後的“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似乎是之前的戰況太激烈了,妹子們損失慘重,所以只好把她拉上來湊數了。

再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真是想多了……整整一天根本就沒人在意她這回事。就說嘛,果然是被拉上來湊數的╮(╯_╰)╭。

那天的最後兩節課是體育,課後更衣室旁的盥洗室擠滿了太多的人。真赤站在門口觀望着聳聳肩,幹脆直接去樓上的那一間。

放課後,果然空無一人。

可當她洗把臉後沖着鏡子剛想感嘆這新買的防水粉底液真防水時,卻在鏡中看到了另一個人——弘子,淵上弘子。

她依舊優雅地邁着步子,走到真赤旁邊的那個盥洗池邊,伸手,紅外感應的水龍頭嘩嘩地流着還泛着白沫的自來水,自然到反而不自然。

這種獨處很壓抑,壓抑到真赤都不想去擦拭臉上落下的水珠。

那位高貴的名媛沒有轉頭或擡眼,只是靜靜地洗着自己的手,卻開口跟她說:“藤本,我看了今天的報紙,那個位置很适合你。”

她的話音剛落,就感到一股力量猛地按向她的後腦,還來不及尖叫、冰涼的水流便沖刷進了自己的頭發,嗆入口鼻讓人幾近窒息。她出于本能地掙紮,可對方的力量竟是意想不到的大,壓得她的腦袋無法移動分毫。

十幾秒或是幾十秒,弘子記不清——人類在那種情況下,對時間的概念會清零。

當她終于脫離這份酷刑、雙手撐着盥洗池的兩側咳嗽時,聽到那個藤本家的繼女用陰森森的語氣跟她說:“淵上,你擺出那惡心的态度給誰看?”

之後,便是她離去的腳步聲。

淵上弘子什麽時候有過這種變态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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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沒有動藤本真赤,一是覺得掉價二是覺得沒必要,但如今這樣……

從明天開始好了。從明天開始,她會讓她知道什麽叫做之前都是懶得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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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赤自己也不曉得為何在聽到弘子那句話後會如此煩躁……心情糟糕到仿佛再一觸碰就會不分地點地爆炸。

……事實上,已經爆炸了。

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告訴她,真赤,其實你還是很在意自己上了排名的最後一位這件事的吧,而你,頂多也就在那裏呆着了。毫不留情,告訴她這是多麽痛的感悟。無論藤本真赤有多努力想要裝作名門千金,到頭來也不過是她們的一點點施舍才能讓她得到吊車尾的一席之地。

那張臉,帶着女子靜雅的暖光,和真赤所描述出的樣子全然不像。

于是,爆炸的她一巴掌就把她的腦袋按進了水龍頭下。

等她狂奔到校門口才反應過來自己對淵上做了什麽……

同樣反應過來的還有一件事,就是今天她家的司機沒有來接她。

無奈地撥通了司機的移動電話,結果得到的卻是無盡的忙音。真赤呼出長長的一口氣,秉着怕被弘子追出來找麻煩的心理(……),決定打車回家——她錢包裏的零花錢應該夠。

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傍晚,藤本真赤在自家別墅的門口……看到了那樣的一副景象。

滔滔不絕來吊唁的陌生成年人,黑色的西裝或和服,眼角含淚的管家,以及……她那位,據說是在附近城市上學的異父異母的親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3、His Memory

據說是因為車禍,實際上大概可能或許它真的是個意外。不過,就算這之中真有什麽貓膩,也是無從考究的事情了。

真赤的現任父母死于一場被稱之為車禍的“意外”。說是在一同前往自家舉辦的商會的途中,轎車的剎車失靈,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已經布展完成的商會禮堂瞬間變成了靈堂,而在場的各路商賈也紛紛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前來吊唁。

大家的消息得到的真快。連那位在附近城市上學的異父異母的親哥哥都在第一時間被通知到、趕回來主持家事。

……但是唯獨她不知道。

好像被遺忘在了整個事件的邊緣,若不是她打車回家,恐怕現在的自己還在校門口等着會有個司機來接她吧。

說到底這也沒什麽可抱怨的,藤本真赤的原名叫做幕內真赤,體內流淌着的血液和這個家族也沒有任何關系。

聳聳肩,她對自己的平靜感到不可思議:無論是對于那對男女的死亡還是對于被忽視的自己。

在這裏是否該表揚一下——那名為波瀾不驚的名媛情懷?

而她那位倫理和法律上的兄長,即藤本集團的合法繼承人,始終表現出超脫于年齡的成熟。送走了最後一批不知安着什麽心的客人、結算辭退了這棟樓裏所有的傭人,然後和她面對面地坐在客廳中。

空曠、明亮、安靜。

深夜中的這棟建築散發出死一般的氣息。

在頭頂水晶燈的照耀下,她看到他的臉同她一樣看不出喜怒、深褐色的眼底依舊是初見時的冰涼。

于是,真赤開口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你不傷心嗎?去世的可是你的親生父親。”

然後,他暖暖地微笑着反問道:“死的也有你的親生母親,你不傷心嗎?”

長久的沉默。

單從這件小事來說,他們其實還挺有兄妹相的。

他端起桌上已經涼掉的茶輕抿了一口,打破了這沒有進展的沉默:“不出意外的話,藤本集團的股票會跌得很慘……不過,反正跌到一定程度也會自動停板,所以這并不是什麽需要擔心的大事。倒是包括這棟房子在內的不動産……搞不好明天就會有銀行的人來收了。我是打算在處理完後就出國,你要跟我走嗎?”

這個男人挂着沒有到達眼底的淺笑,吐出口的話語像是在談論別人家的八卦,冷漠到讓人懷疑他的身份。

然而,這在真赤看來,卻竟多管閑事到不像是平時的那位兄長。

“別說恭維話了,藤本勝。”她張口,沒禮貌地叫出了他的全名,“你壓根就從未想過要帶我這個麻煩走,不是嗎?就算我現在求着你讓你帶我出國,恐怕也會被抛棄到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吧……”

她記得他對她的唯一評價:多餘的存在。所以她對他的“關心”感到好笑。

不知是戳到了他的哪個笑點,他看起來一副相當開心的樣子,贊賞道:“看來……你還是有點兒小聰明的。”

真赤沒有再接下他的話茬。

那夜過後,藤本家的兩位繼承人分道揚镳。整整十年都沒有再見面。

次日清晨,真赤坐在卧室的梳妝鏡前,用厚厚的粉底遮住了青紫的黑眼圈、燙好睫毛、畫上眼線,又卷完自己的頭發噴上清新的香水。

……反正學校是去不成了,她還沒勵志到打工租屋去賺那高額的私立學費然後再拿獎學金上學。

拿出旅行用的單肩包,再裝進幾套衣服後,她還算有心地帶走了值錢的首飾——原諒她,那時候她真不知道其他的二手奢侈品也能換上價錢。

終于,她想起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人就是這樣自私,在走投無路後才想起自己還有這麽一位親戚存在。于是,她決定回老家。

錢包裏的所有卡都已經被銀行凍結,看着剩下現金的真赤……突然有點兒後悔昨天花了那麽多錢來打車。不過,剩下的這些應該也夠用了,她那位繼父對女兒零花錢給的倒是慷慨。

為了省錢,早餐是家裏廚房中留有的面包,她在和那位兄長道別後,徒步踏上了回家的路。

午餐是便利店打折的便當。當她站在自家房子的大門前時,太陽已經到了西邊。

——那棟房前的門牌上,寫的卻不是幕內。

雖說已經過了将近四年,但她清晰記得她家是住在這裏沒錯,更何況這建築的外觀也沒有多少的改變。

只是……為何?

那個答案或許呼之欲出,只是她不願深想罷了。

她對着這棟俨然別人家的房子的門牌發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的腳底有了刺痛。

“……幕內?”

一個略帶猶豫的聲音把她從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出來。

幕內嗎?這還真是一個久違的稱呼……久違到,她已經不記得最後一次有人這麽叫自己是什麽時候。

她轉身,偏頭,看到了他——她昔日的鄰居,單肩背着網球袋、戴着眼鏡,一副優等生的模樣。被夕陽鍍上淺橙邊的發色與粉橘的天空異常和諧。

他叫什麽來着?哦,應該說,真赤之所以能認出來是他,全然是因為那頭發卷得太有個性的緣故。但就女生的角度來講,這麽久都不換個發型真的大丈夫?

她眯了眯被傍晚的陽光刺得發痛的雙眼,嘗試着回想起那個名字:“入……入江?”在得到了對方那似乎是肯定的眼神後,她的腦洞就一不小心開大了,“入江正一?入江直樹?入江紗绫?”

喂喂最後是不是亂入了一個寫真女明星啊真赤小姐!

“奏多,入江奏多。”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他的尴尬,這位曾經也談不上熟稔的鄰居主動說出了自己的名諱,随後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一樣,告訴了她那個答案,“在令尊和令堂離婚後沒多久,這裏也轉手賣給了別人。”

“啊……是嗎……”真赤聳聳肩,在消化了幾秒這個信息後才想起來鞠躬道謝,卻被入江打斷。

“要來我家坐坐嗎?我的母親可能對令尊的去向有些消息。”

“咦!那……那個,打擾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幾乎直戳她的內心,就好像她的全部想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不用她自己多說一個字,他就能輕松道出她想要的。她本該對此感到恐懼的,可是她沒有——不知是這兩天接二連三的打擊太大的緣故,還是他本人看起來真的很無害。

她第一次拜訪了她昔日鄰居的家門。

盡管結果不那麽盡人意,但這份常理外的幫助還是讓她受寵若驚。

那位入江太太仔細查閱了自己的電話薄又撥打了幾個電話,最後只得略帶歉意地表示:“不好意思,我這邊看來是聯系不到幕內先生了。晚飯後讓奏多帶你去警察署看看吧,或許那裏能有戶籍的備份。”

“那個……”她是該推辭晚飯還是該推辭被人帶着去警察署?

總而言之,無論哪個都沒推辭掉。

那年那月,真赤小姐的社交能力幾乎為負。

那年那月,真赤小姐也沒有學會賣萌撒嬌給自己讨個好住所。

但至少有一點她是擅長的:僞貴族的良好禮儀讓她給自己贏得了一個較高的印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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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察署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警察們也只是在成堆的資料中翻了翻,又撥打了幾個電話後搖了搖頭,口中念叨着常規性的客套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這不能怪誰,畢竟……誰會對四年前的一次搬家記錄有那麽詳細的記載?

藤本真赤和入江奏多還是好好地對這群人民公仆們道了謝,随即離開了那間房屋。

剛剛入夜的大街沒有完全進入夜晚應有的狀态,經常還能看到身着校服的學生三三兩兩地從商店或地鐵站中出來、或是在下班後約會的情侶才碰頭不久正讨論着今晚的去處。

路燈和霓虹燈陸續打開,把本該黑暗的空間照得明亮。

于此,真赤說了一句十分腦殘卻又富有實用意味的話語。她說:“入江,其實你不用浪費時間在我這裏的。”

然後,他挂着一抹幾乎看不出的淺笑回答她:“也不算浪費時間,我只是覺得……如果現在放任幕內你不管的話,搞不好你會做出相當極端的事情來。”

——我是你優秀的理解者。

真赤一時間竟無法駁斥他這聽起來異常自負的言論。她無聲地動了動嘴唇,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

“喲,奏多!這個時間能在這裏見到你真難得!”一個帶有些許關西腔的聲音插入了他們的對話。

入江應聲回頭:“啊,修君,晚上好。”

……喂喂這完全不像是說“晚上好”的場合啊。真赤扯了扯嘴角,忍住了莫名想要吐槽的欲望。

可那位被稱為“修君”的陌生男子下一秒便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種島修二用手指卷了卷頭發,歪頭看到了站在入江身邊的她便一臉八卦地問:“奏多你和這麽可愛的姑娘約會,要怎麽向小葵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真男主被我放出來了,哦液!

☆、4、No More<1>

極具戲劇性的事實總是不斷向人類呈現出這樣一個道理:對于同一件小事,男性和女性理解的角度可能有着天壤之別。

是本性使然,還是後天教育引導所造成的差異——答案無從知曉也意義甚微。

至少在今日的這個狀态下,現象占據了絕大的比例。

“你和這麽可愛的姑娘約會,要怎麽向小葵解釋?”

這句話的主語是你謂語要解釋還是個連謂狀語是向小葵補語是和這麽可愛的姑娘約會……嗯,應該沒劃分錯,錯了也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入江奏多只是淺淺地笑了一下,用着與平常無異的語氣道:“修君的想象力越來越豐富了。”

而藤本真赤的關注點卻完全在——“你才‘可愛’,請稱呼我漂亮。”——以冰帝女生的神邏輯,找不到誇你的地方才會誇你可愛,就算是真可愛那也是不成熟的幼稚代名詞。

種島修二:“……”

後來她還是沒忍住悄悄問了入江:“小葵是……女朋友?”結果,得到的答複卻是:“現在不是。”

……

事後的真赤小姐只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進水才會問出這腦殘問題。解決腦袋進水的方法是什麽?很簡單,哭出來就可以了。所以,她當晚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店抱着一杯可樂努力哭了很久也沒有流出一滴眼淚。

“現在不是”這個答複可以有多少種理解?是“從前是”還是“将來是”都和她毫無關系。人呢,是很容易進入奇怪誤區的生物,例如說在逆境中碰到某個對自己施舍了同情心的家夥,就會不假思索地産生一種朦胧的、致命的依賴心理。而往後的結果往往能證明,那感情确鑿是該摒棄的多餘的東西。

所以真赤對自己那“扭曲”的态度嗤之以鼻。然而還是認真思考了入江朋友的邀請——這周末來看網球比賽嗎?全國大賽哦,奏多那家夥是單打三雖然我覺得他肯定會故意輸。

她到現在——甚至再往後數十年也沒有想通那時的自己是怎麽答應下來的,或許是喪失全部活着的目标的人永遠不會拒絕他者吧,那個通宵,24H快餐店中的空調冷得令人發顫。

在第二日的清晨,她端着錢包裏的現金入住了這座城市的一家青年旅社,然後,早餐又花掉了她五百日元。當慣了藤本家大小姐的真赤再次感到了金錢上的緊迫,這不同于沒有買到合适香水的焦慮也不同于和同桌撞衫了的憤懑,只是一種簡單地、仿佛在下一秒就會被抽掉氧氣的無奈與放棄抵抗的沖動。

今日是星期四,那場答應過要去觀看的網球比賽在星期六。她的錢還足夠支撐這幾日的開銷,頂多就是再往後數就說不定了。

終于,在比賽當天,她見到了那位上文提到過的“小葵”。

“你好!我是遠野葵,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我可以叫你真赤嗎?”

她是個十分活潑開朗的女孩子,任誰都不會讨厭的類型。有那麽幾秒的錯覺,真赤可以感受到自己那被磨光了的少女的棱角都假以她得到實現。

因此,她決定喜歡她:“可以,那我也叫你小葵了。”

高中男子網球的全國大賽,八強角逐。

其實這場比賽到底用網球殺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飙到了哪個次元結果怎樣,對于真赤來講都已經不重要——其實她根本就沒有仔細看幾場。若強調她對網球這項國民殺人(……)運動的了解的話,也就只剩下初中的體育課了。

事實上,賽場上那精神世界的吐血之類的事情外人根本看不出來,所以各位請一定要堅信,殺人網球只是把我們這群外行看不懂的異次元戰鬥畫出來了而已……是的,你之所以覺得不科學那是因為你只是個外行。

↑別理作者,她開始扯淡了↑

“诶,真赤是奏多的小學同學啊……”

“啊……是,你呢?”真赤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她反複告訴着自己,這只是出于禮節性的……畢竟這是她們二人的唯一交集。

而遠野葵本人則完全沒有在意,撐在球場觀衆席的鐵欄杆上,笑道:“我呀……按照通俗的說法,應該算是他的‘前女友’吧。”

欸欸欸?!!你這是在逗她?

真赤心中一萬匹那啥啥馬飛奔而過,噎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分手的情侶并不少見,可之後還能正常做朋友的,這是她在現實中見到的第一對兒。

似是被她那呆掉的神情逗笑,小葵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可能只是不适合啦……果然,比起那些奇怪的感情,我們之間還是只有薩克斯比較好。”

“心态真好呢,小葵。”真赤歪頭,感受到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差距。

那場比賽的結果她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事後小葵指着還在擦汗的入江對她說“你看吧這個家夥超會演戲的!所以偶爾你也別太相信他。”

入江奏多明顯笑得有些尴尬:“小葵……別說出來啊。”

“嗯,謝謝提醒。”真赤答得十分認真,“因為他本來就很容易進入各種角色嘛。”

好吧,她大概好像可能記得……他似乎是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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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對不起我又開始半章半章地更了qwq,這毛病是改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4、No Mor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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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摩完那場網球賽後,真赤打算離開……雖說是離開,但要離開這裏去往何方她也不清楚,那一陣她似乎一直都處于混混僵僵混日子的狀态,自己具體的想法連她本人都不知曉。

但有三點至少是肯定的,她回到這座城市的原因是來找自己的生父——雖然沒有找到且失聯了;然後又受邀請圍觀了一場殺人網球的比賽——雖然她也沒太看懂且一直在和小葵聊天;最後,最重要之點,便是她兜裏的沒錢了,僅剩的鈔票和硬幣實在不夠她再在這家青年旅社住上一晚。

基于以上,她雖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去哪裏,但至少是沒有理由繼續呆在這裏了。于是,在離開之前,她決定向那位多年未見的小學同學道謝。

聯想到直接去他家的話會給那位好心的阿姨添麻煩,她決定直接去他的學校道謝。

那時候的真赤還是有那麽點兒少女的矯情的,一方面在脆弱時期拒絕着對自己好的人,另一方面又因此感謝着對方。

而她站在入江奏多就讀的那所高中的大門前,等到學生快走光也沒有等到他。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的真赤叫住了一位拎着網球袋的學生,卻得到了這樣的答案:

“你說入江那家夥啊,好像是U17的召集,今天下去去開會了,你不知道嗎?”

“咦?可是現在不是正在打全國大賽嗎?”

“反正他也是一年級的候補,正賽什麽的能打上一場就不錯啦。”

那位似乎同是網球部的前輩爽朗地笑着,在沖她招招手後便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你不知道嗎?

這句不經意的話在她的心裏深深地紮下了根,甚至在多年後還發了芽。

是呀,她當然不知道,她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去知道這種事情。揣着連她自己都找不到緣由的古怪情緒,她背着她現今的全部家當在這座城市中漫無目的地游走。

最終吸引到她注意力的是臨靠港口的一座小廣場。

原因或許是……在這個時間段的這個地方,可以看到最美的落日。那真的是她……從未見過的、最具有色彩的黃昏。

時至今日她才發覺,夜幕并非降臨而是升起。也正是在今天她才好好觀看了一次落日——從旁晚至淺夜,而在這之後,藤本真赤再也沒有興致欣賞自然界的美景。

“……真赤?你怎麽在這裏?”一個熟悉的女聲将她從神游中拉回現實世界。

真赤驚訝地擡頭:“小葵!你才是……怎麽會……”

遠野葵笑了一下,解釋道:“因為我在這附近的餐廳打工哦,演奏薩克斯!”說着,她還用手指了指背在身後的黑色薩克斯箱。

“是嗎,我還挺……羨慕的。”真赤強迫自己擺出一個名媛淑女該有的微笑,但從口中磨出的話語卻毫無美感。

被稱作小葵的少女眨了眨眼睛,主動站到了她的身邊:“真赤……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就算不想告訴我也沒有關系,最起碼我……”

“小葵,”她打斷了她的話,輕聲道,“我……有點迷茫。”

真赤妝後(真赤:為什麽一定要強調“妝後”啊魂淡作者!)相當漂亮的臉在路燈的照耀下,難得有了一份無敵霹靂苦情女主的朦胧之感。

“其實我也不太會談論這些事,”小葵歪頭,随後放下薩克斯箱打開了它,“不如聽一首曲子怎麽樣,真赤?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似乎無法拒絕這位少女,真赤點頭,眯起眼睛看着她組裝好樂器、挂好肩帶、粉嫩的雙唇含上苗頭……

那是一首她好像聽過卻一時又想不起名字的名曲——要知道,真赤的音樂素養全部都是靠惡補而來的,在該需要的時候想不起來也算正常。但是,明明不算慢的節奏,卻給予人異樣的清明。

是薩克斯音色的緣故嗎?

還是因為吹奏的人是小葵?

——這個答案她更偏向于後者。

因為,小葵是那種……永遠都開開心心的、尋不得半點兒負面情緒的人。和真赤不一樣。

和她不一樣嗎?那麽,她又是因為什麽而不開心的呢?

某個答案豁然開朗。

真赤驟然發出了一聲輕笑,惹得小葵停下了動作。

“小葵,謝謝你!”帶着看起來相當深井冰的一臉笑容,真赤抱了她一下,沒有理會被薩克斯硌得生疼的皮膚,轉身道別,“我已經沒有事了,如果有緣的話……以後再見吧。”

沒有錯,她幹嘛要在意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就是她,不是“幕內”也不是“藤本”,女人的姓氏既然早晚都會變來變去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不是嗎?

找回被丢掉的虛榮吧,或許還要加上無謂的自信。她真赤有能力生活得好好的……

幾乎是一路狂奔到火車站,真赤氣喘籲籲地站在人工售票的窗口前,拿出錢包,一股腦兒地把所有的錢都倒了出來,問道:“這些錢夠去哪裏的?”

售票窗口內的售票員似乎是被她吓到,愣了幾秒才緩緩數過那幾張鈔票和硬幣,随後回答:“大阪……?或者……”

“就大阪吧。”真赤沒有理會後面的選擇,深褐色的雙眸閃出了名為興奮的光亮。

她一定可以的。無論在這個國家的哪個角落,她都有能力活下去。

畢竟……只是活下去嘛,很簡單的。那個時候的真赤,如此堅信着。

【影帝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最終卷終于要開始了!前面零零散散的線索都會串起來_(:з)∠)_。

☆、1、久違的Hello

【終篇】

主線:入江奏多×藤本真赤

副線:我會告訴你前面出現過的cp多少都會觸及一點嗎→ →

注:真相的線索全部隐藏在之前的章節之中喲_(:з)∠)_

1、久違的Hello

“貴安,真赤小姐。

我是西……跡部諾紀。下月二十日,我府上有一席宴請。啊、雖說是宴請,但也并不是什麽正式的活動,只是一些熟人的聚會,所以我也想邀請真赤小姐列位。

等一下,我好像忘了道謝。上次真赤小姐送給我的那款橘色的口紅已經收到了,熒光色果然很漂亮,不過景吾他似乎不太喜歡……欸我剛剛絕對沒有在抱怨哦。

一不小心說多了,那個宴請的請帖已經寫好了,估計三天內就會送到您的事務所。和上次一樣,名頭寫的是‘藤本集團’。

那麽,期待下次見面。”

——電話錄音,14:23

■■■Kanata Irie × Maaka Fijimoto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Be Always Making the Worst Determination■■■

“啊啊……真是的,我明明記得就放在桌子上啊……”真赤抓了抓被啫喱水定型好的卷發,翻遍了自己事務所的每一個抽屜,卻依舊沒有找到那封在她記憶裏只是被簡單放在辦公桌桌面上的請柬。

現在的時間是正午,傍晚跡部家的那場私宴她本是不應參加的——盡管是小諾紀的邀請,但……現在可是特殊時期。

神奈川縣的事件,她憑着賣弄自己的眼淚和皮囊、外加假借警方的庇護逃過了一劫,然而這并不代表它已經過去了。無論是真赤還是瑪卡,想要入手她這個小人物的資料簡直易如反掌。

這幾個月她一直過得小心翼翼,可還是時不時遇到黑白兩道的威脅和警告,而她也只能繼續發揮不要臉和賣色相的精神,推辭着拖延時間。

她清楚地知道,無論是“你們在說什麽海♂洛♂因啊那不是毒品嗎我聽不懂”還是“你們要的東西現在不在我手上但我可以弄到它不過很費時間”抑或是“警察先生您還真是辛苦不如我們放松一下出去喝一杯我請客”都只是緩兵之計而已,而且……沒準下一次就沒有效果了。

所以她冒着可能會同時遇到曾經的客戶們而做不成商業間諜(或反商業間諜)的危險,回應了諾紀的邀請,只為“跡部”這個名號。

尋求跡部家的保護很難實現,但至少她可以制造出她在被跡部家保護的假象。

深呼吸,感受到自己似乎是真的弄丢了那個重要請柬的真赤,拿出手機苦笑着撥通了西京……哦,現在應該是叫跡部諾紀的電話。

——“咦?真赤小姐?沒關系,今晚你到了後給我打電話,我接你進來就OK啦!”

諾紀的聲音比她記憶中的要歡快得多,看來她過得很滋潤。合上手機的真赤聳聳肩,意識到如果只是單純地沒有請柬的話,她也不是沒有辦法混進去。所以她打這通自暴丢了人家請柬的電話意義何在……果然是最近太緊張導致智商下降了嗎?

換上低胸露溝把三圍裹得緊緊的豔紅色魚尾長裙,又對着鏡子畫了三個小時的大濃妝,戴上誇張的純金首飾,披上厚重的皮草,真赤對鏡子中自己這頗為得瑟的造型相當滿意,抛了個飛吻後,從一排車鑰匙中選了一把,看着差不多的時間,前往了目的地。

她在前廳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家夥。

珠莉。木佐貫珠莉。

這位大小姐打扮過後她幾乎都沒有認出來,準确地說,若不是那明顯還沒習慣踩着高跟鞋走路的身影,她也許連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她輕哼了聲,在走過去的同時還不忘澆上一盆冷水:“哦呀,你看你不穿那死蠢的網球裙還是挺好看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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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死無限

直死無限

“從今天起,你将成為主神空間中的一名主神使者,周而複始的來往于一個個的世界,那樣,你會得到別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從這句話在方裏的腦海中響起的那一個瞬間,方裏的人生注定變得不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