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會跳舞的林助理
他消失了好幾天後,重新上班下班,回歸正常的生活軌跡。
上次醉酒的事情,奧利弗耿耿于懷,和他抱怨了好幾次那個坐着豪車的男人太無禮霸道了。
林艾為了寬慰他,也同他一起說着傅司禮的壞話,真摯地告訴他,他那個男人就是壞得很,毒得很,萬惡資本家。
“可是Allen,你明明心口不一,”奧利弗說,“你嘴裏在罵他,為什麽眼睛裏卻在笑?”
是嗎?
林艾有些懷疑地看向落地窗的倒影,果然,他是壓着嘴角板着臉的,眉眼間卻隐約帶了笑意。
奧利弗說得沒錯,他變得心口不一了。
晚上躺在家裏的床上時,竟然有些失眠,體內隐隐躁動着,閉上眼睛還翻來覆去。
有時候睡着了卻感覺自己還躺在傅家那張大床上,和傅司禮癡纏在一起,他的眼神幽暗,胸膛又滾燙。
期間白鷗打來幾個電話,問候之餘向他吐露了上次談的事情,說是有家私人機構專門催化發 | 情 | 期,問他是否願意去試試看。
林艾先讓他把地址發過來,自己在網上搜了搜,竟然是電擊療法,說是不斷利用電擊和Alpha的信息素來刺激Omega,達到發 | 情效果。
評論上都說過程很痛苦,但是效果很不錯,許多适齡的Omega治療後都成功迎來發 | 情期了。
林艾決定找個時間去看看,但既然要去看,肯定就要和傅司禮一同去,畢竟還要借用他的Alpha 信息素。
好幾天沒看到那個人了,不知道他的易感期是如何度過的,是不是還是自己一個默默流着眼淚,聽話乖巧地跟在白鷗身後。
林艾想起他那副樣子,心裏就悶悶的,百無聊賴地翻了翻手機,卻想起自己甚至都沒有那個人的聯系方式。
他和他好像只是單純的床 | 上關系而已,穿上褲子就真的一點瓜葛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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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來,他都強迫着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把自己徹徹底底扔在了工作裏。
從殷彩那裏拿到傅氏的樣品後,他每天都去不同品牌車的4S店裏,借着買車看車的名義坐在那些豪車裏,找找靈感。
香水的名字很有意思,叫“鋼琴師”。
玻璃材質,合金配件,瓶身主打冷色系,連味道也是淡淡而氤氲的木質香調,低調而不失精美。
林艾此時坐在一輛煙灰色奔馳跑車裏,輕嗅着手腕間殘留着的香水味,清冷平淡,若有若無的在鼻尖萦繞。
如果硬要把香水比做人,這大概就是一個在鋼琴前默默沉思靜坐着的男人。
穿戴整齊,面容肅穆,他的手指纖長,指骨分明,搭在黑白琴鍵之上。
他還在腦海裏勾勒着這副情形,耳邊卻傳來店員輕扣車門的聲響,“先生,”那人躬着腰,表情有幾分為難,“請您出來吧,這車有客人訂下了。”
林艾連忙坐起身來從駕駛室走了出去,他方才在車裏垂着眼睛想心思,沒注意車外的情形,出來後才發現有幾個人正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見林艾從車裏出來後都紛紛向他打量着,其中有一個穿着深藍西裝的男人,更是眼神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逡巡幾個來回。
“等等,”有人在他的授意下走出來攔住了林艾的去路,“這位先生,我們遲總說這輛車您要是先看上的,就讓給您。”
林艾皺着眉向沙發上的幾個人看去,他口中說得遲總估計就是方才眼神很無禮的那個男人。
視線無聲碰撞後,那人的目光更加熾熱,雖五官長得英俊,但無奈氣質太放 | 蕩淫 | 糜,一看就是個好逸惡勞的花花公子哥。
“不用了,多謝。”林艾向來對這種人敬而遠之,冷着臉丢下這句話就走。
他向來就比一般的Omega身形高挑,嬌生慣養出來的氣質又矜貴,一時間讓人摸不清身份,不敢貿然再攔住他的去路。
直到他的身影走出4S店外,遲游放肆的視線才收了回來,他的嘴角重新挂着懶洋洋的笑,“算了,這種還沒被标記的漂亮Omega碰不得,指不定就是哪個有錢人養的金絲雀。”
他又朝店員打了個響指,“剛才訂的那輛車明天送去AECC展廳就行了。”
……
林艾接下來又去了幾家琴行,他對鋼琴很有好感卻一直沒學,反而選了小提琴,就是因為當時的白聞喜歡而已。
白聞說,他拉小提琴的樣子筆挺挺的,像棵小白楊樹。
琴行裏正有幾個小朋友在父母的帶領下來挑鋼琴,有調皮的小手在黑白琴鍵上輕輕拂過,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惹得幾個孩子捂嘴嘻嘻偷笑。
林艾站在孩子堆裏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尖細可愛的虎牙,眼前突然光芒一閃,原是琴行老板正好将這一幕用相機拍了下來。
他高興的詢問林艾是否可以将這張照片作為店內宣傳照之一,作為條件交換,林艾需要買什麽樂器都可以打九折。
林艾目前沒有想要買的樂器,他的小提琴還躺在櫃子裏許久沒碰,但看着老板那張殷切的笑臉,他沒有異議只微笑着說,“那就祝您生意興隆。”
晚上回家後收到了殷彩的郵件,和他約定了明天去AECC的時間,讓他早點休息,養足精神。
在睡覺前,他好奇搜了搜關于殷彩下海前的事情,竟意外發現,她前幾年在國內是極為出色的舞者,擔因為自己舞伴的意外離世,導致她退出圈子下海從商了。
林艾在國外多年居住多年,并不知道國內發生的事情,公司裏的人或許了解,但都選擇了閉口不談。
他不免有些擔心起明天來,這種場合每次只要有殷彩在,林艾只要帶着腦子去吃吃喝喝就行了。
他想,既然殷彩願意以舞蹈家的身份出席AECC活動,想必是已經淡忘了過去那些不好的回憶了吧。
那也沒什麽好操心她的了。
四平八穩躺在床上,他腦子裏胡亂想着這些事,沒一會就沉沉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時,天光已大亮。
他挑了件質地精良的黑西裝,鼻梁上架了副金絲眼鏡,額發整齊向後梳起,拎着深色公文包,一副幹練助理的模樣。
同殷彩在餐廳吃過午餐後就陪她去做造型,足足做了四五個小時才收拾妥當。
她穿着深v開背的黑色禮裙,妝容精致,眉眼淩厲,身上的麝香味襲人,林艾想象不到她在舞臺上的樣子。
在他看來,殷彩此時更像是個女戰士,飒飒地迎風招展着。
AECC不愧是知名的富豪俱樂部,就連展廳也非常高端奢華。莊嚴的大理石白色地板和珍珠灰包裹着的展示空間,給人一種簡練純粹的儀式感氛圍。
撲面而來的各種高級信息素氣味宣示着能來這裏的人,都是各方面優渥突出的人群。
林艾垂着眼睛,拎起公文包,護在殷彩身旁去了後臺,那裏才是屬于他們待的地方。
後臺的空間也很大,有着好幾個換衣間和沙發,過道與過道之間相互隔開,時不時有匆匆抱着衣服、化妝品的造型師經過。
在安靜穿梭的人群裏,林艾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是娛樂圈裏熾手可熱的明星,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也只是淪落到坐後臺的份。
如此看來,他與殷彩倒也不顯得突兀了。
一個過氣的舞蹈家和她的小助理而已。
“殷老師——”有個漂亮的Omega跑了過來,他身材邤長,腰身纖細,走路的時候背部直挺挺的。
林艾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學過舞蹈的人。
“你來得挺早。”殷彩不冷不熱的同他打招呼,看起來并不是很熟絡的關系,“最近在忙什麽?”
“也沒什麽,老本行,偶爾出來接接商業活動呢。”他有些羞赧地說。
殷彩點了點頭,又對林艾介紹道,“這是我以前的學生迪安。”
迪安?名字有點耳熟。
林艾沖他笑了笑,只簡單說了自己是殷總的助理。
迪安睜着大眼睛微微打量他一眼,嘻嘻笑着說,“殷老師還是像以前一樣,只喜歡漂亮的人做助理呀。”
殷彩擺明了不太想和他說話,只踩着高跟鞋坐到了沙發上,林艾看到她在手提包裏探了探,看了眼禁止吸煙的标志又停了動作。
這個迪安還在和他巴巴的說着以前做殷彩學生時,練舞是多麽地苦,殷老師對他們嚴厲得很。
林艾敷衍的聽着,他自己從小就學探戈,當然知道這裏面要付出多少年的心血,才能在舞臺上大放光彩。
半晌那人又悄悄靠近了問他,“難道你跳舞也是殷老師教的嗎?”
林艾微微一愣,知道他也是職業習慣從自己的身姿裏看出來的,于是對他笑着搖了搖頭,“并不是,我只是她的助理。”
“我就說嘛!……”他似乎松了口氣似的,又笑嘻嘻的遞過來一張名片,“交個朋友吧!”
林艾接過看了眼,原是現在做了平面模特,難怪他覺得這個名字耳熟,興許在哪本雜志上看到過。
迪安和他說了幾句話後,表情有些困乏似的打了幾個哈欠,眼裏聚了些淚光。
“我去休息一會。”他沖殷彩打了個招呼後就離開了。
林艾又陪在殷彩身邊坐了會,他看她一直表情淡淡的,似乎是不想說話的模樣,也不打擾她。
只想等着她上了舞臺後,自己能溜出去看看展廳的那些豪車超跑。
不知過了多久,他在一旁的沙發都快睡着的時候,突然聽到後臺的衛生間裏傳來騷動聲。
有人抱怨着在最裏間的人好久都不出來。
身旁正小憩着的殷彩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眼神銳利地盯向衛生間的方向,“剛才是不是迪安去廁所了?”她低聲的問林艾。
林艾回憶一下,點了點頭,他确實看到之前迪安睡眼惺忪的朝那邊走過去。
殷彩站起身來向衛生間走去,高跟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很清脆的聲響,林艾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跟了上去。
果然,他的預感是準确的。
廁所的最裏間,迪安正眯着眼睛坐在馬桶上抽着煙,看到殷彩将門踹開,他只是表情很迷茫的看了一眼,目光遲鈍。
林艾再定睛一看,他手裏執着的哪裏是什麽煙,分明是手卷的大ma葉子。
那人顯然是已經雲裏霧裏了,殷彩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後,打得他腦袋一偏,身體才有了些反應,“殷老師……”
“沒想到你還是這樣混賬!”殷彩怒極,她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恨聲道,“我就知道他們今天請你肯定會壞事。”
發了一通怒火後,又将眼神往林艾身上掃去,“沒時間了,”她淩厲的語氣軟下來幾分,“你去換衣服和我上場——”
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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