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三個師父
第四章 三個師父
戴帽子的人看着她慌亂的樣子,冷冷一笑,他抓住菀悠陰森森地說道:“沒用的,蠱蟲已經進入你的身體,它會在你的身體裏游走,一點一點吞噬你的記憶,讓你的過去成為一片空白。從今往後,你最好給老子乖乖的,老子要你做什麽你就要做什麽,否則……”
戴帽子的人哼了一聲,看了背袋子的人一眼,出去了。
菀悠整個人呆住了,只有眼淚還在不斷地流下,她喃喃地說:“不要……我不要變成一個空空的人,我不要忘記娘親,不要忘記爹爹,不要……求你們,不要……”
菀悠的聲音漸漸變小,賀蘭氏的鮮血可以讓她從化骨湯下逃過一劫,卻無法阻止這嗜血蠱蟲的寸寸啃食。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所有的過去像飛影一樣在她的腦海裏閃過,然後又漸漸地消散……消散……
背袋子的人蹲了下來,他拿着那只琉璃瓶,也拿着剩下的那只空空蠱。
片刻之後,他取來一顆七彩的琉璃珠,用鮮血做引,将那剩下的一只蠱蟲引入了琉璃珠中。他将琉璃珠放在了菀悠的手心,然後遠遠坐在一邊的地上,看着菀悠流淚、掙紮,看着她一點一點失去了所有的記憶,看着她從悲傷變得安靜……
他低啞地笑,因為他知道,遺忘不是結束,而是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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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歷史而言,一個家族、一個人,都只不過是一粒塵埃。無論這些家族怎樣顯赫,無論這些人曾經有着怎樣的背景與榮光,當他們衰敗、毀滅,歷史的車輪仍然會繼續前進,它不會停下來等任何人、任何事。
十年,就在這歷史的車輪碾塵而過的聲音中,匆匆而逝。
已有上百年歷史的雲熙王朝,在經歷了血流成河的蒼稷之亂、震驚天下的月桑易主之後,反而由動蕩走向了平靜。王室凋零,洛氏當權,上至世家大族,下至尋常百姓,看似都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局面。
在這樣平靜的局面中,人們漸漸忘卻了十年前的不安與惶恐,漸漸忘記了那些鮮血與殺戮,他們開始同樣平靜地過自己的生活,或躬耕于田,或販賣于市,或玩樂于歌坊酒肆……
沒有人會把目光投向偏僻的,陰冷的,常年薄霧彌漫的,靈霧山。
今日才是月初,天空中沒有月亮,只有零星的幾顆星星閃爍着冷冷的光芒。一條小路在茂密的山林間若隐若現,死寂的夜色中不時傳來幾聲詭異的烏鴉啼叫,更增添了幾分驚悚的氣息。
在這樣靈霧山,在這樣的黑夜,就連那些武功卓絕的壯年男子也要繞行三裏,可随着隐隐約約“唰……唰……”的聲音,一個看似單薄的黑影卻拖着一個又大又長的布袋子,從小路盡頭艱難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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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這黑影居然是一個姑娘,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她穿着一件灰色的布褂子,頭上戴着一頂破舊的布帽子,額上垂下來幾縷汗濕的發絲,在那雙依舊靈動清澈的眸子上飄來蕩去。
她叫小悠,千小悠。
在這靈霧山的山腳,她已經住了十年。
她沒有父母,只有三個師父。大師父千老大,每日調配各種毒藥;二師父千老二,用那些毒藥去換錢;三師父千老三,沉迷于靠在牆角睡大覺。而她千小悠呢,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隔幾日抓個人回來給大師父試毒。
大師父說:“抓人要抓腳步沉穩、臉色紅潤的,那樣試毒才試得準。”
二師父說:“抓人要抓包袱重的,試了毒藥還可以借他包袱裏的銀子花花。”
只有三師父說:“別抓走得快的,走得快的身子硬你打不過。別抓靈霧山的人,得罪了鬼魅君咱們都得死翹翹。”
當時三師父說那句話的時候,小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嘴角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此刻她雖然累得精疲力盡,但是嘴角卻洋溢着一抹輕松。有了袋子裏的這個人,她今天回去總算不用受罵挨打了。對她而言,寧可惹天上的王母娘娘,也一定不能讓她的大師父不高興。否則,小命不保……
想到這裏,小悠擡起手抹了抹臉上的汗珠,用力拽緊肩上的布袋子,咬緊牙關加快了腳步。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小悠總算站在了幾座木屋前。院子的小木門已經有些腐朽了,仿佛稍稍用力,就會破成兩塊。所以小悠不得不将肩上的布袋子放下來,輕輕推開了院門,然後才轉身回來拖袋子。
剛走進去,帶着黑帽子的千老二便沒好氣地走了過來,吼道:“怎麽這麽慢?媽的!老大都等得不耐煩了。”
小悠嘻嘻一笑,一邊拖着袋子一邊說:“我這就把人給大師父送去,絕對好貨,大師父一定會滿意的。二師父,您且消消氣。”
“媽的!弄個人跟要她登天一樣,想當年我和老三去抓人的時候,輕輕松松手到擒來……”
“咳咳……”身着短褂子的千老三躺在廊下,閉着眼睛慢悠悠說道:“早說讓你多教她幾招幾式的嘛,如果她的武功和咱們一樣,不也一樣可以輕輕松松手到擒來?”
“不許教!”千老二轉過身看着三師父,厲聲道:“你也不許教!”
千老三嘎嘎一笑,說:“你該不會是擔心她武功厲害了,這裏就留不住她了吧!當初是誰說要殺了她的?現在又舍不得了?”
千老二被問得無言以對,只能哼了兩聲,轉身進屋去了。
最東邊的那座小木屋裏,小悠背着袋子推開了門。盡管是在黑暗裏,十幾盞燭燈也足以讓這房間盡入眼簾。房間裏依舊雜亂不堪,數不清的瓶瓶罐罐,大缸小缸,大碟小碗,剛一開門,一股刺鼻的味道就迎面撲來。
就算是聞了十來年,小悠還是忍不住在鼻端扇了扇。
“大師父。”小悠探着身子,聲音輕柔甜美地喚着。
一排木架子後走出一個人影,還是那樣披頭散發,還是那樣兇神惡煞,只是如今缺了兩顆門牙。
“大師父。”小悠又喚了一聲,極盡谄媚。
千老大走了過來,問:“人呢?”
小悠指了指布袋子,說:“在這兒呢!大師父,這家夥臉色紅潤,就算是在夜裏也發着紅光,走起路來腳步沉穩,一看身子骨不錯,絕對是試毒的好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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