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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黑夜,不見月亮不見星星,只有城市的燈供應着些許光亮,喻辰睜開眼,頭有些重地看着窗簾外透進來的些許白光,目光迷糊。
他斷片了。
醒來的時候,眼皮很重,腦袋也很沉。
這是哪?
他在哪?
喻辰眯着眼睛仰頭看了一下,鵝黃色的陌生的床頭燈,白色的陌生的被子,周圍的氣味,是新鮮的酒店枕頭味。
酒店?
喻辰猛然清醒過來。
“醒了?”
突然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了過來,吓得喻辰抖了抖,緊緊抓住了被子。
他稍稍擡頭看了眼,見床尾不遠處的椅子上,坐着一個男人,男人穿着襯衫,雙唇微抿,他腿上放着電腦,身西裝外套在椅子後挂着,而這個男人。
正面無表情地看着喻辰。
喻辰心髒重重跳一拍,整個人都精神了。
等等。
清醒一下。
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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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辰把眼睛閉了起來,開始回想自己斷片前的最後印象。
也正是這個瞬間,喻辰的心髒砰砰跳了起來。
好像是看到兩個男人沖了進來,照現在這個男人的穿着和他的身高來看,他第一眼看到的男人應該是他。
那時他身後還跟了另外一位。
看到他們的時候,喻辰似乎是學了個很銷魂的姿勢,正趴在床上,咬着下唇,一副勾引的姿态。
然後他聽到這個男人說:“出去。”
他身後的人還氣喘籲籲,聽到他這麽說,立馬唉了聲,立馬轉身就跑了,立馬關上門。
然後喻辰就都忘了。
喻辰再咽了一下口水,偷偷地點了一下他枕頭邊的手機。
淩晨四點多了。
喻辰床邊坐着的這個男人叫傅之嶼,是喻辰今晚的目标。
也是喻辰爸爸公司的未來。
那邊的傅之嶼低頭緩緩把電腦關上,看起來馬上要站起來。
喻辰緊張壞了。
現現在什麽情況?
傅之嶼他他要幹什麽?
還有。
他們做了沒有啊?
喻辰趁傅之嶼沒看他這邊,再偷偷掀開被子看自己。
光着。
他抿嘴再感受一下,頓時心裏涼了半截。
屁股有一點點疼,看來是做了。
喻辰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前方坐着的男人,小聲應了聲:“嗯,醒了。”
他撐着床,坐起來一點。
不撐不要緊,一撐,屁股好疼。
而且不僅是屁股,身體其他地方,也隐隐的酸痛。
喻辰有點難受。
今晚他飯吃完就過來這兒了,開了房間之後,把自己清理了一番,然後就脫了一半上床了。
為了緩解自己的壓力,也為了把自己搞得迷糊一點,喻辰點了瓶紅酒。
酒壯慫人膽嘛。
而且不都聽說,酒後那什麽,更刺激。
他知道自己酒量差,所以平常很少喝酒。
但他沒想到自己酒量這麽差,喝着喝着,把自己喝斷片了。
酒醒的喻辰,其實是有點害怕的。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對傅之嶼做了什麽說了什麽,也不知道傅之嶼和他剛剛在床上具體幹了什麽。
他偷偷往左邊看看,再偷偷往右邊看看,房間倒是幹淨的很,看來做得不是很刺激,應該就只是床上被子下,沒有其他地方。
喻辰一邊害怕,一邊又在心裏安慰自己,你在害怕什麽?
說到底也是你自己把人家約到這兒來的,脫成這樣,開那種淡紅色的燈,繩子铐子七七八八的準備得挺全。
還在床上擺那樣的姿勢,還喝那麽多酒。
該害怕的不該是喻辰你吧。
這會兒燈已經被關了,那些東西也不知道放哪去了,不知道剛才用了沒用。
傅之嶼已經把電腦合上放桌上了,他那邊光線不太好,但一點也不影響傅之嶼的氣場,明明只能看到一個人影,喻辰還是慌張得要命。
喻辰雙手顫抖着緊緊地握着,聽那邊傳來了紙袋的聲音。
大概是要從袋子裏拿東西,所以喻辰趁傅之嶼還沒過來,用力地閉上眼睛,用力地再回想一下。
可能是上天可憐他的用力,漸漸的竟然真的有效果了,依稀有那麽點畫面沖進了腦子裏。
一起進來的那個男人很快就被傅之嶼吼了出去,他出去之後,傅之嶼才剛走過來,喻辰就沖過去把人家抱住了。
然後他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把傅之嶼拽到了床上。
他似乎是很用力地抱着傅之嶼的脖子,不讓他走,還去脫了他的衣服。
他腦子裏突然浮現了傅之嶼的肌肉。
他腦子裏突然浮現了傅之嶼用力壓着他肩膀的畫面。
他腦子裏突然浮現了傅之嶼抱着他的畫面。
……
片段很散,很亂,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的。
腦子裏還有傅之嶼的說話聲。
“別這樣喻辰。”
“你別後悔。”
“嘶……輕一點。”
“疼不疼?”
“疼就喊出來。”
“別哭,別哭。”
“好好好,不要了不要了。”
……
可能是真的,但也可能是做的夢,喻辰不敢确定。
他抖得更厲害了,深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
還想繼續再多想一點,那邊的傅之嶼轉身了。
喻辰屏住呼吸。
越靠近,氣場越強。
等人走到床邊,喻辰才看清他的臉。
是一張很帥很有氣質的臉。
這也是喻辰說服了自己一整天,告訴自己不虧不虧即使事情沒辦好被白嫖了也一點都不虧的理由。
喻辰一句話不敢說,視線追随傅之嶼,見他把手上的袋子拿起遞過來。
喻辰小聲問:“什麽?”
話出口,喻辰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到不行,他咳了咳,又重新問一次:“這是什麽?”
傅之嶼:“給你買的衣服,新的。”
喻辰接過來,問:“我自己原來的衣服呢?”
傅之嶼說:“破了。”
喻辰:“破,破了?”
這,這麽激烈?
喻辰看着傅之嶼,眨眼睛。
傅之嶼也看着喻辰。
兩人相顧無言了幾秒,傅之嶼看起來突然想到什麽,開口道:“不是我撕的。”
喻辰有些疑惑,但還是回答:“哦。”
傅之嶼幫他解開疑惑:“你自己撕的。”
喻辰瞬間垂下了頭:“哦。”
果然是他自己搞的。
傅之嶼再走過來,這一步把喻辰吓得夠嗆,連忙縮了一下。
傅之嶼停了下來,指着床邊的杯子,問:“洗過了嗎?”
喻辰點頭:“洗過了。”
原來是來拿杯子的,喻辰漸漸放松,果然見傅之嶼把杯子拿走。
這是喻辰拿來準備和傅之嶼一起喝酒的杯子。
晚上他準備到最後,才發現自己忘了拿高腳杯,就随便燙了兩個玻璃杯湊合着用。
一個杯子已經被他用了,裏頭還剩半杯紅酒,此刻在燈光下,顏色難看的很。
喻辰擡頭看傅之嶼,心想着,傅之嶼是要和他一起喝酒了?
是剛剛喻辰斷片了所以沒盡興,現在人清醒了想再來一次?
喻辰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
也,也,也好。
他狀态還可以,可以搞的。
但事實不然,下一秒,傅之嶼拿着杯子去了那邊的桌子,接着他把水壺裏的水倒進杯子裏。
喻辰再目迎傅之嶼走過來,把杯子遞到喻辰面前:“不燙了,喝點。”
喻辰點頭:“謝謝。”
雖然他把杯子接過來了,但漂亮男孩家裏從小的教育,是不能吃陌生人給的任何食物,特別是酒水飲料。
所以喻辰拿起杯子,迅速地喝了一口空氣,就立馬放下。
傅之嶼問:“頭疼嗎?”
喻辰搖頭:“不疼。”
傅之嶼:“身體會不舒服嗎?”
喻辰想了想,還是搖頭:“不會。”
傅之嶼:“好。”
這聲“好”特別沉,喻辰的心髒是立馬就重重跳了一下。
果然,下一秒,傅之嶼問:“你的目的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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