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狼人鮮血到手,孟任邦憑借着以往研究的經驗,很快就将解藥研制出來給許行舟服下。
許行舟醒來後已是翌日。
“許少!你醒了!”桓松守了整整一天一夜,此刻見許行舟醒來,終是長籲了口氣。
許行舟肩膀處被咬傷的地方被紗布包裹,不再有黑血流下,逐漸滲出的而是正常的紅色血液。
“嘶——”
許行舟輕嘶了聲,面色還有些蒼白。
“孟叔、孟叔,許少醒了!”桓松朝外喊了一聲,又走到床前詢問許行舟感覺如何。
孟任邦推門進來,“感覺怎麽樣?”
許行舟毫無血色的唇張了張,開口時嗓音嘶啞,“還好,謝謝孟叔。”
“不用謝我,”孟任邦擺手,走過去檢查他的傷口,“要謝就等你恢複過來,親自去卡帕多西亞,感謝親王大人的慷慨相助吧。”
桓松也在一旁替他補充。
“許少你受傷後昏迷,傷口毒性強烈,需要的是新型解藥,而這次的解藥成分是用親王大人身邊的那個狼人血奴的血液研制的。”
許行舟垂下的眼中神色幾經變換,最終低低說了聲“好”。
血獵聯盟的人體質本就經過淬煉,當日下午,許行舟就去了卡帕多西亞。
***
“親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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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行舟到的時候,祁宴正坐在花廳,對面坐着佐隐,桌前擺放着一套茶具。
這是他從白珣那要來的。
許行舟得到允許進入後,見到祁宴後略略彎腰。
祁宴側過臉,只一眼就道:“你好了。”
許行舟感激的看向他,“多虧大人您。”
祁宴偏頭看了看佐隐。
許行舟一笑,“也多虧佐隐先生。”
祁宴滿意,伸手拿過桌上的一個茶杯置于第三個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許行舟坐過去。
“會沏茶嗎?”祁宴問了句。
許行舟原本沉穩的面色一僵,眨了下眼。
佐隐面無表情,淡淡道:“這裏沒人會沏茶。”
佐隐看了看桌上的茶具。
上次在白珣莊園裏,他只顧着拉開纏着手腕不放的猩牙了,根本沒看白珣沏茶的過程。
他和祁宴已經對着這套茶具呆坐了有一刻鐘。
......
許行舟應聲道:“會。”
許行舟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感慨血族一大氏族親王居然會對茶藝感興趣,還是該驚訝他們不會沏茶還擺出一套茶具。
用來看的嗎。
許行舟應當不是經常沏茶,亦或是只略通一二,他沏茶的動作遠不如白珣那般行雲流水,卻也還稱得上流暢。
不多時,就有茶葉的清香飄散開來。
熱氣徐徐升起,茶氲覆蓋了一層。
“請。”許行舟将茶沏好,做了個手勢。
祁宴也不喝這個,只是聞個味兒。
倒是佐隐,把許行舟沏茶時的動作記了個全,只是面上依舊一片淡漠,看不出有什麽異樣。
......
許行舟這次不僅是來道謝的,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商讨。
喝完茶,許行舟放下手中茶杯。
“大人,”許行舟望了一眼佐隐,“有一些事,或許您會想知道,我可以為您解答。”
祁宴眉梢微揚,神态稍顯散漫,卻令人不敢逼視。
他大概猜的到是什麽事。
許行舟一派沉靜,緘口不言。
祁宴掀起眼簾,目光落在佐隐身上,“佐隐不是外人。”
這話說得又緩又慢,一字一句都透露着一個訊息。
他的話音一落。
佐隐的視線就已直直朝他看來。
許行舟也是一片愕然。
不過思及祁宴上次說過,要給他打下親王标記,他後來翻閱過資料,明白親王标記的重要性,也就一瞬怔然。
“我要說的是,”許行舟聲音沉了幾分,肅着臉,“血族聖器。”
***
傳說,血族共有十三聖器。
每一件聖器都有着翻天覆地之能,是所有血族都趨之若鹜的存在。
聞言,祁宴也收斂了原本的漫不經心,眸光轉暗。
“我父親臨終前告誡過我,十三聖器一出,世道将亂。”許行舟說話的聲音愈發沉重,他看着祁宴,“上一任親王,也就是您的父親——盧克·普萊斯,他曾得到過血匙。”
血匙,又稱兇匙。
有古典記載,血匙擁有神奇能量。
它是能夠開啓地獄大門的兇匙。
傳聞,十三聖器現世,将伴随着無盡災厄。
一旦其中一件出現,其餘十二件也會相繼出來。
而聖器擁有者,他的欲丨望将會被突然而至的神秘力量驅使,逐步放大,成為為禍世間的傀儡。
祁宴怔了怔。
他從沒有聽說過,父親竟然曾是血匙的擁有者。
......
許行舟的話還在繼續,“我想您也知道,我祖上幾代血獵聯盟首領都與卡帕多西亞有過頻繁接觸,就是因為血匙。”
佐隐原本淡然的表情變了變,緩緩把視線移到了祁宴身上。
後者微斂着眸子,看不清情緒。
“普萊斯親王發現,血匙不僅能夠打開地獄之門,它甚至能夠穿過時間縫隙,打開異次元空間。”
穿過時間縫隙,打開異次元空間。
多麽不可思議的能力。
祁宴擡眸,漆黑如墨的瞳仁中映照不出任何倒影,幽邃一片。
許行舟為什麽會突然來說這個。
而他昨日在聖庭庇佑的主城範圍內被狼人襲擊,此事又會不會有關聯。
許行舟接下來的話,為祁宴解了答。
“我發現,主城附近出現了瘟疫。”許行舟眼神黯淡下來。
“那不是普通的疫病。”
“是腐镯帶來的瘟疫。”
腐镯。
聖器。
原本早已被埋葬的血族聖器,出現必會帶來大型瘟疫。
***
許行舟帶來的消息,無疑讓祁宴腦中思緒紛亂。
父親居然曾是血匙的擁有者。
沒有血族能夠抗拒聖器帶來的誘丨惑。
也無從抵制。
卡帕多西亞上任親王的消失,他的繼任。
是否和聖器有關。
一個又一個問題接踵而至。
祁宴眉頭深鎖。
目光停留在桌前的茶具上,許行舟已離去,茶也涼了。
“主人。”
低低的一句呢喃,佐隐清淡的的聲線入耳。
祁宴還未做出反應。
肩膀似乎被什麽東西碰了碰。
擡眸看去,落在肩頭的,是佐隐的手。
随之而來,又是一聲含着幾分低啞的嗓音。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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