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公元二O一一年。風呼嘯而過,高速公路上車影寥寥,只有偶爾道旁閃過的路标泛出銀白色的光亮。
一上車游危就收起了槍,一邊抹着滿額頭的冷汗一邊猛踩油門,嘴裏還不依不饒:“就算你幫了我,也別指望我會承你的情!說到底,這事本就是你捅出來的,對不對?”
沒有回答。文諾專心研究着車廂頂部的斑斓痕跡,似乎很好奇那些褐色的斑點究竟是通過什麽方式濺上去的。
游危望望空無一物的後視鏡,然後歪了歪下巴:“喂,去後面搜一下,看有沒有感應器!”
“啪”,文諾不知從哪兒摸出一罐可樂打開,飛濺到車頂的液體宣告了那些舊痕跡的由來:“你管他有沒有,反正現在警方不敢跟上來,你安排好車在國境線附近接應不就是了?”
從小孩手中搶過可樂罐,游危笑得如一只偷腥的貓:“小子,聽起來你很有從事非法活動的天賦嘛!怎麽樣,跟哥哥一起,遠走高飛吧?”
沒反應。
游危目視前方,拿手摸向副駕駛座,碰觸到一只柔軟溫熱的耳垂,于是捏了又捏不忍釋手:“說話啊!你啞巴了?”
小啞巴坐得筆直,神态自若就像被捏的那只耳朵沒長在他腦袋上:“注意看導航儀。”
“導航儀怎麽啦?”游危還是難免有些緊張,“有人追上來嗎?”
文諾撥開車門鎖,“咔吧”一聲:“還有二十公裏就到國境線了,這一段無人把守,應該可以順利穿過,下車吧。”
游危側轉頭,目光中有一絲悲哀:“你始終忘不了他,是不是?”
“嗯。”非常簡短幹脆的賢式回答。
沒有了加速的壓力,車速明顯地慢了下來。本就沒有開亮夜燈的車身幽靈般駛向路肩。
“你這性格還真是很讨厭很讨厭!你就不能偶爾撒個謊,說你其實真正愛的人是我,讓哥哥我也高興一下?”嘴裏說着近乎撒嬌的埋怨話,游危那張豔麗秀美如女子的臉上卻是一派凄涼,“好吧我知道我是敗給了時間,誰讓我沒能一開始就守在你身邊呢?我只是,想多掙點錢,這樣才有能力更好地照顧你、保護你,為什麽你就不能等我這三年呢?”
輪胎摩擦路面,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靜止的車廂內,兩個俊美男子的側臉在一點點靠近,似兩座皙白的玉雕,熱力漸漸融合。
Advertisement
輕柔的鋼琴聲打斷了這一賞心悅目的場面。
游危憤憤咒罵了一聲,關掉了發動機。
掏出手機看看,文諾又将它塞回了口袋,臉色沒有一絲一毫變化,好像剛才只是在看時間。
“是他嗎?”
文諾打開門,深吸了一口夜間清涼的空氣,慢悠悠地說:“我們下車吧。”
深感挫敗的希大人奮力捶打着方向盤:“見鬼!見鬼!憑什麽我會輸給那個優柔寡斷的家夥?”捶罷猛地跳下車,與文諾隔着車頂相望,“你這傻瓜,為什麽還要回到他身邊,難道是嫌他給你的傷害還不夠深?”
“傷害?”文諾笑了笑,夜色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醇和的聲音從容飛揚在風中,“愛是你情我願的事,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誰傷了誰,又有什麽好計較的?”
“你——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他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理想情人!”
文諾靜默了一秒鐘。然後,他語氣冷淡地回答:“可是我愛他。”
這場雞同鴨講的對話終止在一片尴尬的沉默中,直到另一輛車的發動機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直到分離,兩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口中的那個“他”,指的并不是同一個人。
滿頭發絲在風中淩亂,槍管在手裏揮舞着,把旁邊人吓得冷汗層出不窮,鄭直終于徹底暴露出了他的流氓特性,對着步話機那頭大吼大叫:“我TM管你們調不調度得過來!這次要是把人放跑了你們就TM別混了!一群廢柴!”
一轉頭,正好一輛摩托車經過,見這裏聚了一群人,車上的小混混好奇地放慢了速度,被鄭直一個箭步蹿上去逮住:“停下!”晃一下徽章,“警察征用!”
小混混本想表示異議,卻被鄭某瞪起眼睛一吓唬,遂一聲不吭下了車。
流氓警察跨上摩托,猛加油門,卻感覺不對,一回頭:“嗨,你上來幹嘛?”
錄音師一臉的理所當然:“我陪你去嘛!”
“你去不是添亂嗎?”
鄭直急得口不擇言,話說出口差點把自己舌頭給咬了,瞄一眼可續臉色,奇怪,他居然沒生氣:“不會添亂,我可是會功夫的哦!”
“你——算了!”
鄭直一松手把,車身猛地蹿了出去,把後座上的功夫小子吓得摟緊了他的後背。
風聲過耳,讓人不禁有前塵已惘之感。是這樣寂寞的夜,心底深處的柔軟最容易被觸到。縱然從未在意過旁人評點是是非非,這一刻也難免惆悵。
鋼琴聲又響了起來。文諾裹緊了外套,一點要接電話的意思都沒有,兩條長腿悠悠地在路基邊的道路标線上丈量着,搖搖晃晃像一只自得其樂的貓。
快走到匝道盡頭了,他停了下來,似乎在想着什麽,渾不知身後有人已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驀地裏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拉住,旋身來到路基下方,文諾驚訝之餘竟然笑了,張開雙臂抱住對方寬闊的背脊,陶醉在一連串的責罵聲中。
“你是犯傻還是發瘋,這種地方也可以亂走的,萬一有車——哎我早晚被你氣死拉倒!這麽大事也不跟我商量,自說自話就把天捅一窟窿,如果那人困獸猶鬥傷了你怎麽辦?你怎麽就從來不想一想,我這心裏油煎似的多難受?咹?你啞巴啦,回答我呀?”
男人一口氣說了一大篇話,卻什麽回應也沒有,不由洩了氣,舉起巴掌,在小孩後腦勺上拍了拍,沒有再責備什麽。
成深看不見的是,小孩那張擱在他肩頭的臉上,笑得有多麽滿足。
不遠處停着的一輛SUV旁,沉默地站着幾個人。
曾經目睹過那兩人分手後小孩心灰意冷近乎自虐的狀态,可續以為自己不會同情現在身邊這個石頭般僵硬冷卻的家夥,卻還是不禁有些擔心:“喂,你沒事吧?”
流氓警察很自覺地代吳鳴回答:“沒事!”眼珠一轉,也張開雙臂,“要不,咱也來抱一個?”
“去死吧你!”錄音師毫不客氣一巴掌拍過去,“你要抓的嫌疑犯早就跑沒影了,你個廢柴還有這心思!”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