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饒是三月一時半會也猜不透雲皇子的心思,而那個扶着花媽媽的姑娘卻道:“怕又是一位傾慕者。”三月低聲笑了笑,帶笑的眼神朝那姑娘掃去,嘆道:“若那常公子得知他要找的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恐怕會氣出羊癫瘋。”
蘇白衣撲哧一聲地笑了,花媽媽愣了愣,轉頭見是一名容貌清秀的女子,卻并非她花樓裏的姑娘。花媽媽呆愣愣地道:“你,你到底是男是女?”蘇白衣卻淡笑了之。
三月發現朱弦不見了,而朱弦的确是不見了。因為她發現一直隐藏在惜花樓內的一股神秘氣息突然不再神秘,這說明了什麽?她連忙去看馮溪,發現馮溪的房間空無一人。然後她又急忙去了後院,她也不知為何會着急,也許是怕那小妮子出事兒吧。
到了後院的确是見到了馮溪,只不過馮溪坐在亭子裏,身旁立着一個少年。朱弦認得那個少年,他是馮天章的護衛,對外卻稱門生。看來馮溪回府是早晚的事,那她還有何必要趟這趟渾水。
馮溪可是舍不得離開,這裏有神仙一般的三月哥哥教她吹笛,還有朱弦陪她玩,她幹嘛要想不開回去?她還想多玩幾天呢。只要一想到自己下一刻又回到了那個冷冰冰的屋子,她就渾身不自在,恨不得長翅膀飛咯!
馮溪冷着一張小臉:“我不回去。”
子宸道:“小姐在外多日,夫人惦記得很。在下奉老爺之命接小姐回去,若小姐執意不肯跟我走,在下回去怕是不好交代。”
“你好不好交代關我什麽事?你只是一個下人而已,我想做什麽還用得着你來過問?”平日裏還真看不出來,到了真章時這馮溪還真有點大家小姐的派頭。馮溪自然不知朱弦在不遠處偷看,她只想擺脫眼前這個讨厭的人!平時就冷着一張臉給誰看啊,除了父親能使喚動他,全府上下都得看他臉色?哼!到底誰是主誰是撲?今日她就他明白!
子宸也不惱,溫和勸說:“夫人擔憂小姐的安危已病下了,小姐不回去看看夫人嗎?萬一夫人出了什麽事,小姐便百身莫贖。”
馮溪氣惱道:“別以為我不知你的心思,你就會拿這些說辭哄騙我!我母親身子好的很,就算病了府上也有珍貴的藥材給她吃!而我若是跟你回去,恐怕我父親會将我看守的更嚴!哼,我才不上當!”
子宸心道,這小姐怎地聰明起來了?果然外出多時接觸了外人,變得有主張有想法。若換做往常,定是會擔憂夫人而妥協了。這下怕是難辦了,若是用強,怕是老爺那邊也不好交代。
馮溪餘光瞄到了朱弦,眼神一下亮了,跳起來奔過去:“弦兒~”
朱弦的心抖了一抖,這聲弦兒叫得她渾身不自在,卻也欣然一笑緩緩走出。瞟了眼那冷面少年子宸,便對馮溪笑道:“馮公子家中來人接馮公子回去了嗎?”
“什麽馮公子馮公子的這麽別扭,你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嗎!還這麽叫我做什麽?”馮溪抱住朱弦,輕聲說道:“我不想回去,你去幫我打發他。”
朱弦撲哧一笑:“你可真會開玩笑,我一青樓女子如何打發馮府的人。那公子應該是來找你的,你的家事還需你自己解決。”
子宸見馮溪對朱弦如此親近,皺了一下眉:“公子,若你執意不肯跟我回去,那就別怪我了。若帶不回你,我便無法向老爺交代。屆時我也難免一場責罰,不如現在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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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朱弦卻抱着馮溪轉了一圈,穩住身形的同時輕而易舉地避過了子宸的寒冰掌。子宸目光一凜,不由得重新打量這個女人。如此花枝招展濃妝豔抹卻并不庸俗反而顯得高貴雅致,方才他只是有心試探,沒想到她竟然避過自己的掌風,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子宸再次出手,陰冷的掌風宛如駭浪般朝朱弦卷去。朱弦卻抱着一臉驚訝的馮溪身子一璇進了亭子,執起酒杯的同時亦将馮溪攔腰摟住,朱弦在上馮溪在下,她眨着一雙妖嬈的媚眼說道:“我覺得清心堂不适合你,你只适合這桂花釀。”說完,便将杯中酒輕輕地給馮溪喂下。
馮溪喝了之後臉突然紅了,然後醉暈暈的昏倒在朱弦的懷裏。朱弦卻笑看着子宸:“好淩厲的寒冰掌。”
“你果然不簡單,你究竟是什麽人?”子宸愈發好奇朱弦的身份,若一個普通的青樓女子見此場面還不吓的失聲尖叫,而這個女人居然泰然自若的應對,必不簡單。突然發現小姐昏睡在朱弦懷裏,他皺眉道:“你給她喝了什麽?”
朱弦道:“是我獨門秘制的迷魂散,若沒有我的解藥她是醒不過來的。”然後目光悠然,“她只能沉浸在夢中,想逃也逃不出來。”
子宸怒急就要再次出手,卻聽朱弦道:“你可別亂來呦,否則後果你應該知道。”
“你想如何?”子宸果然停手。他暫時摸不透此女子的來歷和目的,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朱弦仍舊抱着馮溪,笑吟吟地道:“你家公子只不過是想玩兩天而已,你何必這麽刻板?回去告訴馮大人,我呀會照顧好他的小寶貝的。等你家公子什麽時候想回去了,我一定不阻攔。”
子宸內心譏笑,小姐若是在外玩野了,怕是這輩子都不想回家。但小姐的确中了迷魂散不假,迷魂散無色卻有氣味,只沾酒喝掉方可奏效。不如先回去好好查查這女人的底細再說,思慮妥當後少年拱手道:“那在下就先告辭了,麻煩你照顧好我家公子。若我家公子出了半分差池,惜花樓乃至姑娘的個人性命,我亦不保證能永遠安好!”
此番話擺明是威脅她,朱弦才不屑。惜花樓本就是個栖身之地,若沒了是很可惜,但也抵不過懷中人兒重要。不知為何,她有些舍不得馮溪離開,這小丫頭片子平日裏鬼靈精地很,又那麽可愛萌,既然不願回去那自己說什麽也要幫她一把。等這丫頭玩夠了再說吧。
雲皇子對三月的“厚愛”可真是讓蘇白衣大開眼界,一個都沒打過照面的人居然也對三月上了心,可見三月的個人魅力有多大!那常家是何地位?不論何時那大将軍常昊都是各方勢力争相拉攏的對象,雲皇子當然也想拉攏常家,卻為了三月不惜出手得罪,可見三月在雲皇子的心中甚至要比常家還重要。
蘇白衣雖心中不悅,面上卻不露聲色。她知道三月在身後跟着她,她卻昂首挺胸地向前走。三月追上來攔住她的去路,眼神在蘇白衣的臉上穿梭,蘇白衣的強項就是變臉,她只能通過蘇白衣的眼睛來窺探心意。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蘇白衣平靜的外表讓人看不出有半分的不妥之處,但她就是能感覺到蘇白衣似乎是生氣了。
三月問道:“你怎麽了?”
蘇白衣搖頭表示沒事,然後并不想多說,扭身便走卻被三月拉住。三月眼中的蘇白衣如此別扭,她問:“你是因為雲皇子邀請我游湖賞燈才生氣的嗎?”若真如此那自己應該高興才對,蘇白衣肯為她吃醋說明蘇白衣在乎她。
蘇白衣一向都不否認自己的心,她是有一說一的人。卻道:“當時你一點猶豫都沒有就直接答應,對方可是皇子,若你能攀上高枝,屬下也會為你高興的。”
“你又來!什麽屬下,你是誰的屬下?”三月就不明白了,她就算已經把心掏出來給蘇白衣,蘇白衣還是不信任她,又對她如此譏諷。難道她在蘇白衣的眼裏,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嗎?她的心在刺痛中麻木。蘇白衣問過她很多次身世的事,可她無法言明,她有自己的苦衷。
蘇白衣見三月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不禁一驚。自己雖态度平靜但言語中的譏諷實在過分,當三月如此快的答應雲皇子的邀約時,她心中難免吃味。雲皇子的目的一目了然,堂堂一位皇子不可能喜歡男人。有可能是看出三月的女兒身想霸占三月,而三月又豈會不知雲皇子的目的,居然那麽爽快就答應,想過她的感受嗎!
蘇白衣也是人,是人就擺脫不了七情六欲。前一刻還說讓自己相信她,回頭就與別人約會。既然如此,她們還是恢複主仆關系吧。至少在這種關系範圍內,她不至于失心。
三月看着蘇白衣仿佛下定決心的目光,心中一驚,她知道這段感情裏蘇白衣始終是不堅定的那個,但她萬萬沒想到,蘇白衣真要和她劃清界限。這怎麽能行!她好不容易說服蘇白衣試着接納她,經此一事豈非功虧一篑!
三月拉着蘇白衣進了房,房門砰地一聲關緊,未等蘇白衣開口便将她壓在門上。這一連串的變故讓蘇白衣吃了一驚,唇上忽來的柔軟卻令她無法言語。三月居然用這種方法阻止她,而蘇白衣卻仍是不争氣的害羞了。
三月的唇溫柔而纏綿讓蘇白衣難以招架,唇齒間都是三月的味道,感覺她靈巧的舌癡纏着自己,蘇白衣腦海一片空白。她被三月牢牢的擁在懷裏,同樣溫柔似水的身軀互相擠壓,似乎有些一團烈火在不斷地燃燒!
“嗯呃……”蘇白衣被吻的喘不過氣,饒是她武功卓絕此時卻半分力氣都用不上。不得不承認,三月的柔情攻勢的确奏效。她不舍地離開蘇白衣的唇,讓她有空閑喘氣,然後頭一歪,将唇落在蘇白衣雪白的頸子上。這次她不止是淺嘗,眼中升騰起一絲欲.望,将蘇白衣柔軟的身軀擁緊,溫唇暢游在她軟滑的脖頸上,停在喉嚨的位置,輕輕一咬。
“啊……”蘇白衣呻.吟一聲下意識抱緊三月,她的頭被迫揚起,任憑三月在她脖子上舔咬。她只覺得好熱,全身都好熱!三月的身體好軟,雖緊抱着她但并不覺得不舒服,相反她受不了三月這樣吻她。她拼命喘息着,伸手撫摸三月柔軟的頭發,微閉着眼承受身上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意浪潮。
她真是不知廉恥,居然有一天會沉淪愛欲不能自拔,她發現她所有的定力在遇見三月的一剎那都消失殆盡了。三月對她有欲望,她又何嘗不是對三月有非分之想?或許三月不知,她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魅力讓人着迷。一聲聲的動情呻.吟自蘇白衣口中溢出,三月激動之心難掩,抱着蘇白衣滾入帳內。蘇白衣眼神迷亂,卻聽三月在她耳邊輕柔地說:“我想要你。”
作者有話要說:
2017年啦,希望小夥伴們能在新的一年裏,學業有成,工作順利,阖家歡樂,幸福美滿~ 再更新就得四天之後了因為休息,然後希望喜歡看本文的小夥伴們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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