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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下意識的松開啞奴, 擡頭撞進陸晟的目光中時, 突然看到他背後的女主。方才危險至極那一幕突然在她腦海中無限慢放。
“淼淼,過來。”陸晟冷着臉道。
淼淼看了他一眼, 沒有動。陸晟的臉色越發難看,若不是這裏人太多要顧及她的顏面, 他恨不得立刻将人拉過來。
“好啊,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騙局!”林清語凄厲的聲音猛然響起,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已經在她寝房翻出布防圖的宮人不動聲色的跑到陸晟身邊, 在場的幾個男人同時松了口氣。
林清語雙眼欲裂,口唇中已經泛了血味:“什麽英雄救美什麽互訴衷腸, 不過是你們為了騙出布防圖的詭計,葉韞, 你對我從不曾動情,是嗎?!”
聽到這些熟悉的套路, 淼淼頓了一下,猛地看向陸晟,陸晟的目光立刻躲避開,叫她确定了真相。
陸晟,你可真是好樣的, 騙了她不說, 還用她的計謀去讓葉韞實行,害她差點間接害男女主之間的感情破碎。
又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他的計劃之一?一想到這種可能,淼淼的心口都開始發疼。
陸晟本就有些心虛, 見她這般盯着自己,更是不敢對視,淼淼冷笑一聲,雙腿都跟着無力起來。
林知躍最先察覺出她的不對,于是悄悄抓住了她的胳膊,想給她一些支撐。淼淼察覺到他的好意,不由得感激的朝他笑笑,林知躍微微搖頭,用最溫柔的目光攜裹着她,讓她心裏沒有那麽難受了。
若是從旁的角度看過去,倒像是一對夫妻般溫馨。
這一幕落到了注意力一直沒離開淼淼的陸晟眼中,他的手指猛地攥緊,用了最大的克制力才沒立刻将人抓過來,只是自己冷着臉走到二人中間,自己伸手扶住了淼淼。
“放開……”淼淼蹙眉,在他沒解釋之前,她不想碰他。
明顯的差別待遇,讓陸晟的臉色很不好,可是他生生忍下這口氣,鐵青着臉道:“別胡鬧。”說罷便一個字都不多說了,淼淼看了他一眼,怕他将這股氣撒到無關人員身上,便冷臉站着不動了。
陸晟見她這般聽話,更覺得她心裏有鬼,心裏倒寧願她不聽話些。
他們之間的別扭盡數落在林知躍眼中,他從認識淼淼起,心裏便沒有像此刻般暢快過,若不是林清語這蠢女人,想來這份快樂會更純粹。
“郡主擅自抓了葉大人的四位長輩做要挾,若是不設局誘郡主将人放出來,難不成還真要葉大人犧牲色相不成?”國師含笑道,眼底透出一分對她的憐憫。
女主瞪大了雙眼,猛地看向葉韞,葉韞還未說話,國師便溫和道:“放心葉夫人,令尊令堂已經被救出。”
女主怔怔的點了點頭,再看葉韞時眼眶都紅了,小聲呢喃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近日承受這麽大的壓力……”
“之所以不說,便是不想讓你擔驚受怕,你若是哭的話,豈不是辜負了我這些日子的煎熬?”葉韞無奈的走過去,幫她擦了擦眼角。
他們之間的親密舉動再一次刺激了林清語,她怒吼一聲便要朝他們沖過來,卻被身後的禁軍一把按下。她恨恨的看向葉韞,恨不得與他同歸于盡。
就在她快要喪失理智時,淼淼驚呼一聲:“啞奴,你的傷口……”方才還沒流那麽多血,怎麽這會兒突然嚴重起來?
林知躍笑笑,安撫的朝她搖搖頭。
淼淼的叫聲喚回了林清語的理智,她看着林知躍慘然一笑:“真丢臉,一把年紀了竟被耍得團團轉。”
衆人皆以為她是在對葉韞說話,葉韞沉默一瞬後沉聲道:“林郡主,一切都乃無奈之舉,還請郡主海涵,相信郡主日後定會遇到兩情相悅的男子。”
林清語胸口劇烈的起伏,她盯着葉韞久久不語,直到徹底克制起來,才掙紮了兩下道:“放開!”
禁軍立刻看向陸晟,在陸晟的默許下松開了她,葉韞立刻繃緊了身子,防止她的突然襲擊。
林清語看出他的意圖後神色更冷了一分,一顆心仿佛在火上熬煎一般痛楚。她為了這個男人甚至放棄了原先的計劃,卻不成想換來的全是欺騙,這一刻她在林知躍面前簡直是無地自容。
哀大莫過于心死,臉色變了幾變之後,她又成了那個冷豔富貴的郡主:“抓了你雙親是我的不對,可是這布防圖是怎麽個說法?皇上莫不是看我如今只剩下孤家寡人一個,所以要強占了?”
“皇上今日來這裏不過是想跟本座一同嘗嘗民間小食,遇到你們皆是巧合,怕不是郡主誤會了?”國師臉上笑意不減,尤其是在方才偷偷确認了布防圖之後,他的笑更加真實了,“就連葉大人和郡主的恩怨,也是葉大人先前跟本座閑聊時提的,皇上可什麽都不知道。”
林清語嗤笑一聲:“這麽說,皇上是打算撇幹淨了?那臣女的布防圖能還給臣女嗎?”
“郡主這話是從何談起?”國師疑惑,一副不願認賬的樣子。
林清語惱恨的看他一眼,語氣也不好起來:“既然國師咄咄逼人,那這事兒本郡主似乎也讨不了好了,那便這樣。”
國師立刻看向陸晟,陸晟不耐煩道:“朕豈會虧待郡主,今日天不暗,郡主便會得到公主的封號,且在這裏等着。”
“皇上說的可是當真?”林清語盯着陸晟問。
陸晟随意點了點頭,林清語嗤笑一聲,最後看了眼葉韞,冷淡道:“那臣女便去等着。”
她恨毒了葉韞,可如今局勢一邊倒,她只能先按下仇恨,待尋了機會再說。
林清語上樓後啪的一聲将門關了,大堂裏的氣氛立刻随着這聲音松懈下來。
“淼淼,你沒事?”女主忙過來問。
淼淼看了陸晟一眼,朝女主搖了搖頭,問:“你呢?”
“我也沒事,”女主松了口氣,再看陸晟的眼神裏帶了點感激,“多謝皇上救命之恩。”
“……無事。”陸晟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方才因為看到淼淼和那奴才親密的樣子而生出的怒火,此刻竟也降了不少。
淼淼靜靜的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雙眸中讀懂他到底在想什麽,陸晟一開始還忍不住躲,但在她長久的盯着後,只得被迫與她對視。
氣氛突然尴尬起來,女主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正要說話時被葉韞拉了拉衣袖,搶了話頭走到啞奴面前道:“啞奴你還在流血,前頭有醫館,不如咱們一同去看大夫。”
她的話又将淼淼和陸晟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啞奴身上,陸晟的臉色冷了一分:“這個奴才倒是個忠心的,不如朕賞他良田百畝,解了他的奴籍如何?”
淼淼抿了抿唇,沒有說啞奴之前是林清語手下的時,只是淡淡道:“這件事還是之後再說,先讓啞奴将傷口包紮了。”
沒想到她會拒絕,陸晟的怒意又一次起來。
葉韞立刻拉着女主告退,順便将啞奴給帶走了。
國師輕笑一聲:“皇上,娘娘,時候不早了,臣還有事要做,先行告退。”說罷便急匆匆離開了。
偌大的大堂瞬間便空了不少,陸晟因為淼淼拒絕自己的提議而心情不好,此刻見沒了外人,便沉聲問:“我讓他從奴才變成主子,你為何不同意?”
“我沒說不同意,”淼淼看了他一眼,“只是此事不宜此時提,等過幾日他的傷好了再說也不遲。”
“朕怎麽不知道你如此體貼?”陸晟冷聲問。
淼淼勾了勾嘴角:“我也不知道皇上這麽舍己為人。”
陸晟怔了一瞬,抿着嘴不說話了。淼淼苦笑一聲,她就說,自己絕對不是多想,就以陸晟的性格而言,哪怕跟了他那麽多年的李全都不曾叫他心軟,更別說其他只見過兩次面的人了。
他救人沒錯,淼淼甚至慶幸他救了女主,可惜就這件事而言,陸晟本身去救人都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在這大堂中,能讓陸晟舍身相救的,恐怕除了自己就只剩下國師了,她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女主在他心裏已經和他們同樣重要了。
這還只是剛見兩次面,那等以後見三次見四次的時候呢?淼淼只要想到這件事就遍體生寒,突然發覺先前自認可以和劇情抗衡的自己有多可笑和無知。
“朕是有難言之隐,若你想知道,朕便告訴你,但你不準因為這件事跟朕鬧別扭。”陸晟看着她的臉淡淡道。
淼淼蹙眉:“什麽難言之隐?”
“你先答應朕,朕再說。”關于這點,陸晟毫不退讓。
淼淼抿唇,不知該不該答應,他既然這麽說了,想必這件事定然會讓她很不高興。可若是不答應,她便不知道陸晟的理由到底是什麽,能不能說服她。在她糾結時,心裏的小天平已經慢慢傾斜,跟生不生氣比起來,她更在意的是坦誠。
陸晟見她似乎想答應了,又立刻補充了一句:“還有,必須将那個奴才送到旁的地方去,終身不得入京,朕會派人盯着。”
“你要囚禁啞奴?他剛剛救了我。”淼淼臉色立刻不好了。
陸晟冷哼一聲:“若不是因為他救了你,現在朕已經要了他的命,總之朕會給他良田美宅,只是你們不能再聯系。只要你答應,我便将這件事告訴你。”
其實他本可以姿态放得低些,可是一想到他們方才親密的模樣,心裏便仿佛被紮了一根刺一般,既然已經要跟她坦白藥引的事,不如再趁這個機會要那奴才滾得遠遠的,哪怕淼淼最終還是會生氣,他也可以用她答應過了這個理由将人趕走。
淼淼怔了一瞬,這才意識到原來他誤會了她和啞奴的關系,當即冷笑一聲:“不必了,你那點難言之隐便自己留着,我不會讓你囚禁啞奴的,莫說囚禁,他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和我之間也就完了。”
“你竟因為他威脅我!”陸晟的火氣倏然起來了。
淼淼斜了他一眼,冷淡道:“随皇上怎麽想,總之啞奴必須好好的留在林家,至于你的良田美宅,他不稀罕。”
她已經看清了,陸晟這是執意要對啞奴下手,與其軟軟的求他,還不如強硬點,讓他做事之前也掂量掂量。
“好、你好……”陸晟氣得心口直疼,覺得比方才胎毒之症要犯時還要難受,“我倒是沒想到,你什麽時候和他這般要好了。”
淼淼聞言嘲諷一笑:“皇上的事,我似乎也不太清楚。”說完這句話,她突然一陣無力,只覺得胃裏泛酸水,整個人都難受起來。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明明平日裏相處都是好好的兩個人,怎麽這會兒會生出這麽多隔膜。
陸晟鐵青着臉看她,倒是沒有發覺她的難受,他不肯說話,淼淼也站着不動,二人就這麽僵持下來。此刻大堂內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很怕自己多動一下便引起兩位的注意,最後成了這次吵架裏的犧牲品。
不知過了多久,淼淼的小腿都站得疼了,突然覺得這樣的僵持很沒意思,她走到陸晟面前垂眸道:“皇上,回宮。”
“……嗯。”雖然很多事還沒問清楚,但見她給了臺階,陸晟便冷着臉答應了,只是在他伸出手去牽她的時候,她卻徑直從自己身邊走過,仿佛沒有看到他的手一般。
陸晟頓了一下,也假裝無事的跟着離開了。
二人一路無話的回了宮裏,陸晟拿着布防圖去了禦書房,淼淼便回了龍晰殿,誰也沒有跟誰說一句話。
一直到深夜,陸晟才從禦書房回來,看到翠兒的第一句話便是:“皇後可睡了?”
“回皇上,已經睡下了。”翠兒低聲道。
陸晟點了點頭,徑直朝裏間走去,看到床上閉着雙眸的淼淼後他嘆了聲氣,脫了靴子便躺到她身邊,小心的将人抱在懷裏。
淼淼哼唧一聲,翻了個身面朝着床內側繼續睡,陸晟頓了一下,任由她這麽躲開自己的懷抱,并沒有再次伸手。
二人竟就這麽冷戰起來,這次誰也不肯再服軟先開口,雖然每天都在同一個屋檐下,卻都冷漠得像陌生人一般。
漸漸的,就連用膳時間和休息時間都不一致了。無論陸晟何時回來,得到的答案都是娘娘已經休息了,若他整日待在龍晰殿,淼淼便能整日不用膳,逼得他只能一日出去三次。
周秀看着陸晟越來越黑的臉色暗暗叫苦,希望皇後娘娘能高擡貴手,這兩位主子的矛盾能趕緊過去。
然而淼淼這些日子的嗜睡雖然有針對陸晟的意思,可也是實打實的覺得困乏,她覺得是自己在房間裏待多了的緣故,便想着出去轉轉,于是去了信給女主,問她何時有空。
很快女主的信便回來了,說是南山景致不錯,若是喜歡那便去看看,只是要記得輕裝簡行,不要讓儀仗耽誤了游玩。
淼淼笑笑,覺得女主這回話甚是奇怪,她哪一次出去不是輕裝簡行的,哪裏需要特意再囑咐一次。她很快便給女主回了信,定了出發的時間和地點。
當日晚上,陸晟早早的回宮了,淼淼果然已經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他抿了抿唇,覺得不能再這麽下去,便主動開口道:“你想去南山游玩?那裏雖然景致不錯,但到底是京都城外,地方有些荒了,再往前便是幾個小城,很容易出亂事,若你想去,我陪你去如何?”
淼淼緩緩睜開了眼睛,手指無意識的摳着床單上的花紋,正當陸晟以為她還要繼續冷戰時,她淡淡問道:“我今日才跟小淼約好,為何皇上這麽快便知道此事了?”
陸晟身子一僵,随後淡定道:“我今日有公事找葉韞,所以去了葉府一趟。”其實是去找江小淼,說了關于藥引的事,想讓她幫着出出主意,看該如何跟淼淼解釋,再将那個奴才給要過來。
可惜那奴才并未出現,而葉韞和江小淼也執意不給,他又顧忌這件事會被淼淼知道,便只能暫時作罷。倒是關于藥引的事,江小淼中肯的說了許多,最多的話便是讓他坦誠。
這跟他之前想的不謀而合,只是他那時候太貪心了些,竟想着利用淼淼的好奇心先将那個奴才解決了,卻不成想淼淼會因此和他差點反目。
現在經過這麽久的冷戰,他倒是想慫了,可惜二人鬧得太僵,在宮裏提這件事她定然會生氣,倒不如帶她出去散散心,再跟她說這件事。正巧她想和江小淼出去走走,他便想着利用好這個機會。
淼淼先前跟在禦書房伺候這麽久,倒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有了去大臣家議事的習慣了。對于他每逢女主的事就要撒謊,淼淼只覺得無力又可笑,也就懶得拆穿他了。
“你覺得如何?”陸晟問。
淼淼垂眸:“我身子不适,不想出去。”
“……那便等你好些了。”陸晟蹙眉。
淼淼心裏一陣陣的煩躁,胃裏翻湧的感覺又逐漸出現了,她不耐煩道:“可能沒有好的時候了。”
“那便将太醫院那群廢物都殺了,再尋一批好的太醫進宮。”陸晟心裏也跟着煩了起來,不明白她為何只是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應他,已經這麽久了,他連她和一個奴才牽扯不清都沒生氣,她為何只是因為自己救了一下江小淼便氣成這樣。
淼淼聽見他的威脅,驀地沉默下來,等他忍不住催促的看着她時,她才嘲諷一笑:“皇上還是那個樣子,威逼利誘用得甚是熟練。”
她的眼神裏滿是漠然,叫陸晟心突然慌了一下,正要說什麽時,淼淼厭煩道:“皇上既然這麽說了,便是篤定我身子會好了,那便這樣,過幾日我和小淼出去時,皇上跟着便好。”
既然誰也無法阻止故事的設定,那就這樣,她做不了女主,還不能當個炮灰麽。
“……我只是想陪陪你,等出去游玩那日,我便将所有事都告訴你,你便會知道,我這段時間的言不由衷,都是身不由己。”陸晟開口道,心裏生出一分委屈,“你也要告訴我,你和那奴才怎麽回事。”
“我現在就能告訴你,我和啞奴沒有任何事,一切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若是你再這樣無理取鬧,就別怪我不奉陪了,”她已經厭倦了自己跟個男人說話就要解釋的狀态了,淼淼冷淡的看着他,“倒是你,為何會對小淼另眼相看,這其中的契機是什麽,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這便是我要跟你解釋的事情。”陸晟立刻道。
淼淼盯着他:“那你解釋。”
“……”陸晟想了想,搖頭,“現在不行。”自己剛威脅了她,若是再告訴她對她的好感始于藥引,如今對江小淼寬和也是因為藥引,估計她會氣得跟自己和離。
他可不要做天醞第一個被皇後休掉的皇帝。
所以他這是争取些時間給自己圓謊?她是不是該感謝這人,看起來對自己還算重視。淼淼臉上沒什麽表情,仿佛他說什麽都可以,她已經完全懶得計較了。陸晟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最後沉默着去沐浴,等他出來時,她似乎又睡着了。
陸晟抿了抿唇,知道她這意思是兩個人之間還沒重歸于好。他憋屈的躺到床上,安靜片刻後又不死心的去摟淼淼的肩膀,結果這一次她沒有拒絕他。
陸晟心裏一陣喜悅,忙低聲道:“淼淼?”
給他回答的卻是她淺淺的呼吸聲,陸晟頓了一下,心裏忍不住有些失望。不過他很快調整好自己,小心的抱住淼淼的肩膀,生怕她醒來再次拒絕自己。
等徹底将人攬在懷裏後,他突然有些擔心,她這段時間睡得太多,倒像是生病了。
還是盡快讓太醫來看看,免得再出現以前那樣一連幾天都不醒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就知道真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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