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将軍府·落雨榭】

“看星象,這時節必定是多事之秋。”關一筱望着雲卷雲舒的蒼穹,喝下一口茶壓壓驚,看着眼前牧景年舞劍。

牧景年一個招式收手,問:“你說的可是六王爺遇刺的事?”

“喲,”關一筱挑眉:“你不是關心這些事的麽,怎麽會知曉?”

“身居将軍府,又有簫簫在,怎會不知。”牧景年走上前,淺淺地笑起來,那若冰霜的面若也頓時如暖春:“六王爺遇刺和百裏可有何關系?”

關一筱“哼”一聲,巧妙地避開了百裏戈的話題,嘆了一口氣道:“唉,這權争之事,我一伶人又怎麽弄得懂?”

“那便無須懂。”

“景年,”關一筱笑道:“你親親我呀。”

牧景年一愣,然後俯下身輕輕在他額頭上印了一記。關一筱看得滿心歡喜,撒嬌道:“你快繼續舞劍,可好看了。”

他們二人自打發生關系來,便以一種極其奇怪的方式相處着,似情非愛,有巫山雲雨平常卻如以往般說笑,加之關一筱一直有意避開自己對百裏戈感情這一敏感事,因此兩人就好像十多年前在北靜流落的兄弟兩一樣。

關一筱看着牧景年手中的劍變化莫測,一刃裂做數刃,卻始終如影随形,真乃神鬼都不及。他靜靜地看着對方這般舞劍,眉頭不自覺的漸漸緊皺,似乎想到了何自己擔心的事。他突然心裏一動,道:

“景年,你習武有多久啦?”

“十七八年有餘。”

“你這個可是很難練?”關一筱好奇地站起身,拿過他手中的長劍瞧了瞧,笑意妍妍:“我看得厲害得不得了,特別是這個一個裂開好多個……

“這種劍法叫裂刃,”牧景年解釋道:“師父說這是無花門的看家本領,練到極致時可以以一敵百,橫掃千軍。”

“這麽厲害?那我可不可以學?”

牧景年皺眉,拉過關一筱細瘦的皓腕握了握,認真地回答:“簫簫你沒有武學功底,恐怕難以練成。”

關一筱“噗”地一聲笑出來:“你緊張個屁!我只不過說說,哪會真的學?我就是花拳繡腿,遇到會武功的一下就慫了……”他說着便拿着牧景年那長劍裝模作樣地舞弄起來,卻被牧景年“刷”地一下奪過來,嚴肅道:

“別亂弄,這劍鋒利無比,小心削了你的手。”

關一筱一愣,看着那寒光凜凜的劍鋒:“這麽厲害呀?我看這只是普通的長劍,還不如我跳舞用的花劍呢。”

牧景年輕輕摩挲了一下那劍鋒,頓時食指流出了鮮血,但見他面無表情,漠然道;“這劍是重鐵鑄成,用的是無花門幾百年相傳的材料,看似平常,卻殺人于無形。”

“呀!”關一筱叫起來,緊張地拉過他的手,埋怨地瞪了他一眼:“你幹嘛把自己弄傷啊!”

牧景年見他緊張的樣子一愣,随後淺笑起來:“無妨,我可以……”但他還沒說完,就見關一筱拿出絲帕來捂住自己的手指,又似乎不夠似的,鬼使神差地拿起他手指輕輕含在了嘴裏,頓時一股酥麻的快感沿着那裏直擊腦門。

牧景年有些懵,他看着關一筱認真的神情,絲毫沒有半點調情的味道。他吮了吮自己的手指,然後用絲帕包着道:“進房,我給你找點……呀?”

關一筱冷不防被牧景年抱了個滿懷,然後重重地堵住了紅唇,他驚訝地感覺到對方兇猛如烈火的吻毫無章法地席卷着自己,啃咬着的嘴唇有些酥麻的快意,那抓住自己手臂的也力道之大,似乎要生吞活剝似的。

“唔景年……嗯……”

好半晌,牧景年才放開他的嘴,又似乎不夠,又在關一筱白皙的臉上不停地吻着,雙手也開始在對方的背脊上游走。

“咿呀……景年你別急啊……啊……”關一筱被他摸得渾身似火,感覺要着起來。他抱着牧景年的脖頸,也情動難耐地擡起腰讓對方的手為所欲為,同時紅唇如火種,在牧景年的臉上毫不留情地撩撥,雙手也完全不閑着,在對方的發間穿梭,極盡其所能地挑撥着對方的情欲。

他最喜歡口中說着不要,身體卻坦誠無比地迎合着牧景年的撫摸和撕扯,在衣衫褪盡的時候發出最致命的吟哦。這讓情事還算見識淺薄的牧景年興奮無比,不禁更急地拉開白嫩修長的雙腿,将胯間漲得發痛的陽物捅進去。而關一筱是何等人也,早就準備着迎接他的占有,蜜穴緊致濕潤地包裹着,游刃有餘地準備任由牧景年擺弄。

“啊啊……景年你輕點……每次都要弄死我……啊啊……”

“簫簫……簫簫忍着點……馬上就好……”

關一筱情色地勾起嘴角,手在他背上如貓咪般抓了一把,道:“每次都這麽說……咿呀但都……但都好久啊啊……好久的……”

牧景年見他媚眼如絲,如勾魂攝魄的狐妖,似乎要把自己榨幹,鼠蹊部不禁更發緊得難捱,更加快了身下的抽插,幾乎要把這柔嫩的身子揉碎。

而關一筱叫聲随着他的用力又銷魂了幾許,臉色酡紅得如酒醉的花朵,腰肢搖曳地随着牧景年的抽送而迎合,好不妖嬈招展,妖孽一世。

過了一會兒,關一筱似乎适應了這劇烈的沖撞,極力強迫自己在驚濤駭浪中回過神來。他抓着牧景年的手,眼眸迷離地看着那滲血的手指,皺眉道:

“景、景年你的……手……手指……”

“別管它……”牧景年含住他的嘴唇舔舐着,捧着那沉醉的臉憐惜地親吻着:“簫簫看着我……看着我……”

關一筱醉眼迷離地望着他,伸出舌頭與他深吻交纏:

“嗯啊……景年你好貪……心……好……用力……嗯啊啊!”

落雨榭秋景迷離,蕩漾了一閣春色。

入夜。

【将軍府·帶影樓】

秋雨過後涼意将百木染紅,一葉知秋,樹枝上唯有的兩三片紅葉被風刮落,飄搖伶仃地落入帶影樓。

夜央未去,屋內溫暖柔然,最後兩滴雨露自屋檐墜落,濺起碎花漣漪,天地清明。千年不變,萬年不竭的日落美景越顯安逸祥和。

當百裏戈沐浴出來便看到扶羲獨坐在軟榻上悠哉地擺起棋局,絲薄青衣覆香體,半褪肩下,三千青絲柔順地垂落,只用一根月白的發帶束起幾縷,優雅媚人。

他淡笑着坐在扶羲身後,有力的雙臂将那安靜的人兒放到自己腿上抱個滿懷,整個人懶懶地耷拉在對方後背上,頓時美人體香彌漫鼻間。

“今夜很冷,還穿那麽少。”百裏戈說着便拉過一張絨絨的毛毯将他們一起包裹起來,溫暖的被窩裏兩身相依,十指交叉。

“我穿少,你不喜歡?”扶羲微笑着往百裏戈懷裏鑽了鑽,舒服地窩在對方懷抱裏,清靈的眸子映着那對方的笑容,溫馨而甜蜜。

“你喲~”百裏戈寵溺地吻着扶羲的鼻尖笑道。

“陪我下棋。”扶羲淡笑着說道。

“先給一個吻。”百裏戈說着便低頭吻住扶羲那帶笑的嘴唇,順手為懷裏的人兒掩好被子,生怕對方會着涼。

溫情款款的親吻如同清晨的日光那般柔和,漸漸地如同猛浪襲擊一般火熱纏綿,糾葛不斷,交纏不止,單純而深情。

扶羲輕喘着按住那已經伸到自己衣擺裏的手,挑眉威脅般說道:“說好的下棋。”

“先上你,再下棋。”百裏戈笑得邪惡而霸道,溫暖的手掌毫不客氣地探到扶羲腿間愛撫,溫熱細滑的肌膚觸感極佳。

“先下棋。”扶羲瞪了一眼那欲求不滿的人。

“好好好,先下棋。”百裏戈寵愛地吻着扶羲的耳根子,随手落下一個棋子。

“輸了今晚睡地板。”扶羲挑釁地看着百裏戈。

“那我死也會贏的。”百裏戈勾了勾嘴角,志在必得地看着扶羲。

二人溫情地相視一笑,甜蜜地偎依在一起,幽香彌漫的房間,華美的樓閣,直到月色爬上夜幕的優雅清靈,仿佛是世間最動情的緣分。

“長音,我們還有多少日?”

“兩日。”

夜過半,房內依舊是棋子“叮咚”的聲音,卿何愧?

【不語軒】

庭院石椅秋意涼,卻又眷侶坐成雙。

關一筱靠在牧景年懷裏,驚奇地看着對方痊愈的手指,歡喜道:

“這催愈術竟有這般功效,看來我以後受傷都不用愁了,直接找景年便好啦。”

牧景年笑了笑道:“這也只是小傷才痊愈得那麽快,換做大傷可便難了。”

關一筱笑着往他懷裏蹭了蹭,摟着他脖子撒嬌道:“景年武功那麽厲害,絕對是天下無敵——話說來,除了今天那裂刃,你們無花門還有什麽絕世武功?”

牧景年認真地想了想,道:“無花門一絕,非匿術莫屬,其來無影去無蹤,藏匿幾乎無人能察覺。”

“難怪你跟蹤我都不見身影,真是好讨厭!”關一筱笑着錘了他肩膀一拳,又問:“這樣說來,景年豈不就是天下無敵了?”

“怎麽可能。”

“這麽厲害的武功,難道還有破解之法呀?”

“每種武功都有破解之法。”牧景年認真地回答:“無花門的武功也一樣。”

“那……有多少人知道這破解之法?”

牧景年搖頭:“我不知曉。”

他突然放開關一筱,走到面前的空地上,一手執劍幻化出數道光影,在月光下寒光凜凜。他看着這些劍影,道:

“裂刃有很多條,但只有一個是真,其他乃是虛刃,識出那道實刃便可破解。”

關一筱看着那無數道刀光劍影,有些發愣。

而牧景年看着他,淺笑起來:“實刃彙聚了無花門的靈灰精氣,辨別與否全看習武人的造化和智慧,也非常人能做到。”

“知曉這點本來就難,更何況破解?”

“我師父也是如此認為,因此他便也懶得想如何應對,”牧景年收了劍走向他,輕輕将他的衣襟攏緊遮去嚴寒。而關一筱朝他笑了笑,伸手摟住他道:

“所以景年打遍無敵手,随便殺人也無礙咯?”

牧景年抱住他道:“只是目前還未遇到敵手罷了。”

關一筱揪着他的衣襟把玩,笑道:“那你可得保護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美男子。”

“簫簫若想,可以習武一些來防身。”

“真的啊?我可要學無花門的武功,簡單點的便好,無須複雜”關一筱跳起來,興奮地活動手臂道:“別看我柔弱,但韌性可是無人能及,景年你挑點适合我的?”

牧景年好笑地看着他,見他躍躍欲試便沒有拒絕。于是走近他道:“無花門的第一宗便是要練就靈灰精氣,以做基地。”

“那是何?”

“此氣是凝于丹田,簫簫你試着吐氣三下吸氣兩下……”

庭院裏,牧景年低聲将無花門的第一宗完完全全的誦予他聽,低沉的聲線在月色裏如黑暗中的流水。而關一筱站在原地,眼睛定定地看着池塘裏映着的月色,手搭在丹田上,似是跟着牧景年的命令調整氣息。

沒過一會兒,他便“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啊哈哈哈……不行,我怎麽就這麽想笑?”

“簫簫你沒有武學底子,想必丹田清淺,容不下無花門的宗法。”牧景年解釋道:“我也跟着師父練了五年才開始習得第一宗。”

“唉,這練武怎麽就那麽麻煩,還不如唱戲。”關一筱氣餒地走回位子上坐下來,又覺得秋風吹來起了寒,不禁哆嗦了一下身子。

牧景年見此道:“簫簫若是冷便快進軒中。”

關一筱看着他嬌俏地笑起來,伸出手道:“景年抱。”

牧景年遵從地伸手将他抱起來,然後走入軒中。而關一筱笑意盈盈地挨着他的肩膀,眼中一閃而逝無奈和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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