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6章

對于李茗芯來說, 上輩子這個時候的記憶太過痛苦,所以後來她很少刻意回想,只對幾件重要的事印象深刻些,而二姐的早逝就是其中之一。

上輩子她回到學校以後,因為承受不了流言蜚語而主動退學, 後來意外發現懷孕, 直接出了國,将近兩年的時間都不在國內。等到回來的時候, 才得知二姐、二姐夫在車禍中身亡的消息。

具體的內容她不清楚,但依稀記得經年之後, 母親提起這事時唏噓的那一句︰怎麽就走了條偏僻的路呢。

她心裏一直念着這件事, 但因為這輩子很多事情發生了改變,二姐和二姐夫更是因為矛盾一直沒在一起。她誤以為車禍還要一段時間才會發生, 起碼要等到兩人和好到能共同出席宴會的地步。

沒想到事情就這麽猝不及防的發生了。

李茗芯看着冒煙的大卡車,心有餘悸。

幸好她沒有完全遵循記憶裏的只言片語, 察覺到不對就趕緊讓人下了車,要不然...

想到這她忽然感覺不對。

她記得母親說過, 肇事者行駛速度過快, 二姐他們來不及避讓, 兩輛車是在行駛中直直撞上的, 她剛才刻意讓嚴一竣把車靠邊停下, 結果卻依然沒有改變。

那大卡車分明是有意控制方向。

他就是故意的!

她猛地打個寒顫,不敢再任思維自我發散。李茗芯發現剛才走的匆忙,放在車上的手機忘記拿下來, 急忙推推旁邊的嚴一竣︰“你帶手機了嗎?先報警,然後通知家裏來個車接我們。”

嚴一竣被她一提醒,也緩過神,正摸着褲兜翻手機,就聽到那個可惡女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幽幽說道︰“來不及了。”

“什麽來不及?”嚴一竣下意識擡起頭,忽然發現原本空曠安靜的馬路上,多出幾道聲影,正大步朝他們走來。

這條路偏僻,就連路燈都修理的不及時,此時在零星幾處昏暗燈光的照射下,身影由遠至近,一群人滿身彪悍的氣息,實在讓人無法欺騙自己,對方只是路過的。

不詳的預感終于落實,李茗芯下意識湊近鳴霄,試圖尋找到安全感。

察覺到不妙的幾人誰都沒有說話,直到

人站在面前,後知後覺的方景峰才強撐硬氣喊道︰“我是林城方家二少方景峰,你們是什麽人?”

鳴霄本來在觀察這群人,聽到他的話忙裏抽空翻了個大白眼。

就知道不能對這傻逼要求太高,人家一看就是沖着她們來的,你叭叭那些有用嗎?

那幾個壯漢沒搭理他,掃視幾人一眼,鳴霄觀察到站在中間的那個男人,視線在她身上稍停了一下。

她微垂着頭就着緊貼的姿勢,低聲吩咐李茗芯︰“一會兒不要亂動。”

李茗芯心裏一驚,強忍住沒有擡頭去看自己姐姐,剛想要勸鳴霄不要沖動,這時剛才看鳴霄的刀疤臉說話了。

“幾位少爺、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他一只手插着兜,抖着腳站在那,配上吊兒郎當的語氣,就差把“沒當回事”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他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在場的無論是“自大直男癌”方景峰,還是“霸總裝逼症”晚期的嚴一竣,都非常不滿。

嚴一竣皺着眉頭試圖談判︰“不知道是誰請的幾位,既然你們是明确沖着我們來的,那就該知道嚴家、李家和方家聯合起來,後果恐怕你們無法承受。我們也無意鬧大,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你說個數,對方能給你的我們同樣能。”

“同時我還可以保證,交易完成絕不報警。”

他說完緊緊盯着領頭的刀疤男人,看見對方臉上戲谑的表情絲毫沒變,心裏咯 一下。

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一直在旁邊安靜觀察的鳴霄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她還以為嚴一竣有什麽好辦法呢,結果就這?

關鍵時刻還是得靠她。

“宿主,你要一對n嗎?”察覺到她的想法,櫃櫃問道

鳴霄捏手指的動作一頓,“櫃櫃,我覺得你這個時候騷不太合适。”

“哦。”櫃櫃敷衍地應了一聲,又涼涼地說︰“那你待會兒躲子彈的時候記得小心點哦,他們手裏有槍。”

“...”鳴霄硬生生控制住差點邁出去的腿,神色淡定地在腦海中回問︰“你剛才說什麽?”

“...小心點,他們手裏有槍。”

“不對,上一句。”

“...你要一對n嗎?”

“說什麽呢?”鳴霄皺皺眉,非常厚臉皮的自然接道︰“解

決問題怎麽可以光憑暴力?。”

她在腦海中回完,面上十分淡定地朝刀疤臉走過去,嚴一竣察覺到她的動作,不可思議地拽住她,質問道︰“你幹嘛,還真要跟他走啊?”

“不然呢?”鳴霄嫌棄地拍掉他的手,“跟人家硬剛嗎?”

嚴一竣看看自己被拍紅的手,又看看直直走過去的背影,不由嘴角抽搐,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他當然懂,可是被這麽個行事全靠莽的人數落了,他特麽怎麽這麽不得勁呢。

吐槽歸吐槽,鳴霄做出選擇後,嚴一竣嘆口氣也鐵青着臉跟着走了過去。就算再怎麽不想承認,兩方武力值确實存在巨大差距,想要在家人發現之前盡可能保全自己,除了順從別無它法。

李茗芯本來擔心姐姐真的一時沖動沖上去,現在看到想象中的畫面沒發生,反倒松了一口氣,她緊随其後也跟着走到刀疤臉身前。

看着這仨人一個接一個連反抗都沒有,方景峰又震驚又憤怒。

雖然他也害怕吧,但是怎麽能連個震懾對方的表态都沒有呢?屈從現狀是無奈之舉,但放狠話這樣的排面,絕不能放棄。

他嘴一張準備先場面性的罵兩句再過去,誰知刀疤臉壓根沒給這個機會。

正主已經到手了,其他人可值不上他那點為數不多的耐心,他拿出一直揣在褲兜裏的手,一把黑漆漆的手.槍直直對着方景峰。

“自己上車還是我送你上路?”

方景峰看着漆黑的槍口,身體一抖,這回半句廢話都沒有,縮着脖子直接走到對方身邊。

刀疤臉輕嗤一聲,反手又揣進兜裏,對旁邊人吩咐道︰“綁好了,走。”

鳴霄四人雙手雙腳被結結實實地捆住,戴着眼罩,頭上還套了個黑布袋,一路被推搡着坐進一輛車內。

車開了很久,久到鳴霄吩咐櫃櫃記錄好路線後,又心大的睡了一覺才停下。

下車後,綁匪把他們關進一間屋子,連頭套都沒摘就走了。

直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通過系統确定屋內沒有監控,鳴霄雙手用力,綁好的繩子齊齊斷裂開。

她拿下頭套打量四周,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房間,屋內除了地板和白牆,什麽都沒有。

走進來的時候櫃櫃已經跟她

介紹過,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棟郊區別墅,這座房子裏除了那幾個綁匪還有她們四個,再沒有別人了。

鳴霄走到窗邊,窗戶上釘着木板,零星幾塊,大概是覺得她們掙不開繩子,做不了什麽,所以封的十分敷衍。

屋子總共就這麽大,空曠的一眼就能看完,她看看因為不能确定是否安全,而一言不發的三人,扭頭一屁股盤腿坐在地上開始思考起來。

照目前的分析觀察來看,這幾個綁匪的目的有些迷啊。要說求財吧,把他們送到這就完事了,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尋仇就更不像了,這一路過來雖說對她們沒有多溫柔,但故意辱罵、毆打倒也沒有。

而且從剛才刀疤臉的表現來看,她有些傾向于這些人是沖她來的,不過就是這一點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鳴霄總覺得自己棒棒噠,但是她還真得承認,在座的三位︰嚴家繼承人、李家小女兒、方家二公子,單挑出來哪個都比她這個爹不親娘不愛的,更适合被綁。

所以如果綁匪的目的不是要針對這三家,聯系起動作間配合默契的綁匪。

她隐隐有個猜測。

鳴霄想好後站起來拍怕灰,依次給三個人松綁。

頭罩被掀開後,李茗芯立馬緊張的看向鳴霄︰“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你待着就行了。”鳴霄用腳尖踢踢坐在地上的兩個男人,“至于你們倆,我現在需要一條褲子一件衣服,你倆自己商量怎麽脫,一分鐘之後給我。”

嚴一竣眉頭一皺剛要說話,方景峰先搶白道︰“你要衣服褲子幹嘛?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鬧什麽!”

啪!

鳴霄一巴掌糊在他的後腦上,低罵道︰“綁匪很可能就在門外站着,你個傻逼可以喊的再大聲點,讓人進來看看這一地繩子,到時候惹怒對方,咱們一起狗帶。”

她說完還不解氣地把頭罩團吧團吧塞到方景峰嘴裏,對着肚子又是幾拳。

一旁本來也很不滿的嚴一竣,看見對方的慘狀,慶幸之餘老老實實地把質問塞回肚子裏。

他不确定如果自己這時候再說話,會不會在綁匪動手之前,先死在這個女魔頭的手裏。

鳴霄打完人稍稍滅掉火氣,不耐煩地吩咐嚴

一竣︰“你來動手把他衣服褲子扒了。”

嚴一竣嘴角抽搐,艱難地乖順應道︰“好。”

在座的兩位都是脫衣服界久經沙場的老手,但幫(被)除自己以外的同性脫衣服還都是第一回,感覺不是很美妙,甚至有點想吐。

嚴一竣三兩下扒掉衣服遞過來,鳴霄也不欲多耽誤,讓人背過身,換下了身上的禮服。

把袖口褲腿整理好,她從地上撿起一根繩子,站在門口朝兩人低聲吩咐︰“你們先把頭套帶上,手背過去,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麽不要驚慌。”

李茗芯是最先配合的,剛開始她還有些慌張。不過出于對二姐的無條件信任,和對自己的清醒認知,讓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她很清楚以她的能力,老老實實聽吩咐,不做多餘的事,就是現在能給她二姐最大的幫助。

嚴一竣也聽懂了鳴霄的意思,這時卻猶豫了。誠然李茗潇身手不錯,但那些人一看就訓練有素,如果她一擊不成,那後果...

想到這,他看着已經帶好頭套的李茗芯,又瞧瞧不耐煩地想要親自上手的鳴霄,咬咬牙照做了。

算了,反正橫豎都是死,愛咋咋地吧。

确定兩人都準備好,鳴霄走過去橫着提起方景峰,不顧對方的掙紮手一松。結實的肉.體和地板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做完這一動作後,鳴霄通過系統确認,門口的人猶豫過後沒有進來的意思,于是故技重施。

反複三次後,直到方景峰被摔的眼冒金星,門外終于傳來了響動。

鳴霄拿着套好的繩子躲在一旁,在第一個人進來時趁着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猛地套到他脖子上收緊,同時另一只手扣住他身後人的頸部,硬把人拽進屋中。

她的速度非常快,兩個人甚至沒能大聲呼救,就被她扼住脖子無法言語。

李茗芯和嚴一竣聽到聲音趕緊摘下頭套,被繩子勒住脖子的人倒在李茗芯的腳邊,她心裏一慌順手把手裏的頭套塞進了對方嘴裏。

她轉過頭看到鳴霄手裏還扣着一個,急忙在屋內打量一圈,最後趁着嚴一竣不備,一把抽出他脖子上的領帶,依樣塞到另一人的嘴裏。

因為她的粗暴動作險些被勒死的嚴一竣︰“...”

我手裏的頭套不能拿

嗎?

所以你們兩姐妹根本就是想讓我死吧!

把人綁進屋後剩下的就好說了,鳴霄指揮着兩個沒用的男人,把綁匪扒的溜.光,成功獲得手.槍 x2,制服x2,臭襪子x2的獎勵。

鳴霄看着兩個赤條條無牽挂的壯漢,皺眉摸摸下巴,蹲在一旁的嚴小弟觀察到,詫異問道︰“怎麽了,還有什麽不對嗎?”

鳴霄搖搖頭︰“我有話要問,但是拿開他們嘴裏的布風險太大。寫字的話這屋裏又沒紙,不太好弄啊。”

“這有什麽的?”好不容易憑借砸地板立功,重新獲得話語權的方景峰聽罷撇撇嘴︰“讓他們撒泡尿,用手沾着尿在地板上寫呗。”

鳴霄&李茗芯&嚴一竣︰(⊙o⊙)?

這是人能想出的主意嗎?

你一定常常因為自己過于猥瑣,而感到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吧。

雖然但是,方景峰辦法還是被采納了,只不過相對來說幹淨一點,最終決定由鳴霄提出問題,這兩人用吐沫寫在地上回答。

因為擔心過一會兒會有換班的,鳴霄問的很簡單,省略了中間夾雜的無數暴力和屈服過程後,四人得出了以下幾條信息。

第一點,他們和之前撞人的大貨車不是一夥的,不過兩方似乎有關聯。

第二點,他們确實是沖着鳴霄來的,命令就是把人帶到這。至于別的他們倆也不清楚。

最後一點,那個刀疤男人不是綁匪頭子,是他們的雇主。

這三點無論是哪一條,都出乎鳴霄的意料,她看完兩人的解釋,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給人松綁後提出要求。

“帶我去找那個刀疤臉。”

這倆綁匪個高塊大,長的又兇又壯,看起來挺像那麽回事,可被鳴霄揍了一頓,慫的本質立馬冒了出來。他們不敢違背鳴霄的話,草草套上衣服帶着人來到刀疤臉的房間。

刀疤臉此時正坐在一把軟椅上,看到兩人帶着鳴霄進來,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你們...”

沒等兩人退下,鳴霄手裏的槍直接貼在刀疤臉的額頭上。

他身姿僵了一下,眼楮微微眯起,笑着說︰“李小姐,我們有話好好說,你...”

他一邊說話試圖分散注意力,一邊迅速出手奪走鳴霄手裏的槍。

本來以他一直以來對李茗潇的了

解,這一手絕對沒有問題,可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早已經變了,在動手的一剎那,鳴霄也動了。

連三招都沒用上,鳴霄憑着自己連系統都找不到原因的怪力,一把制住人,順手把兩條胳膊給卸了。

刀疤臉此時已經不能簡單用驚慌兩個字形容,他雙手被卸又被鳴霄反扣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低聲問道︰“你不是李茗潇,你到底是誰。”

鳴霄翻個白眼按着他的後腦勺,把人往地上一推,用罵白癡一樣的語氣說︰“你們抓人之前不看資料嗎?我不是李茗潇,還能是你爸?你用馬桶水照照自己那張老臉,可能嗎?”

刀疤臉被說的啞口無言,他自己也明白這有些荒誕,他為boss工作這麽多年,對蘭德爾家族的人清清楚楚。可就是這樣他才不敢相信,明明李茗潇在黎國的時候,還只是個膽小沒用,連繼承人資格都夠不上的小姐啊。

這個身手怎麽可能?

他沉默一會兒穩定心神,緩聲對鳴霄說︰“Miss潇,蘭德爾先生派我來給您送一份東西,可不可以先讓我把手接上,我們再好好談談。”

“不用了吧。”鳴霄坐上他剛才坐着的軟椅,舒服的往後一攤,“我覺得這樣挺好,你就這麽說吧,說的我滿意就幫你接上,不滿意的話...”

她頓了一下,輕笑出聲︰“你不是愛玩綁架游戲嗎,那我就直接幫你把手扯掉,捆在一起讓你天天綁着玩。”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求預收~

《不是偏要喜歡你》

盛亦川年少輕狂,因為一個賭約苦追洛染三年,終于拿下這朵高嶺之花。

從此浪子成情聖,海王變塘主。

可惜世間情深抵不過歲月浸染,四年後厭倦了的盛亦川在兩人婚房內,一臉愧疚地拉住洛染,“小染,我有話對你說。”

“我們分手吧。”“我們分手吧。”

“......”

盛亦川︰房子買大了?為什麽會有回音?

洛染心裏有一個人,輾轉多年求而不得,一怒之下找了個替身。

可替身終歸只是替身,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時白月光回來了。

洛.渣.染︰!!!

猶豫尼瑪呢,替身不踹留着過年嗎?

半年後,後悔的盛亦川攔住洛染,留下悔恨的淚水︰“小染,我們複合吧。”

旁邊一身匪氣的男人,兇狠地咬碎嘴裏的棒棒糖,側首質問︰“他跟老子長得像?”

“我進去前還挺正常一小姑娘,怎麽長着長着就瞎了呢。”

紀越天生桀骜淡漠,一身反骨,沒有人知道他有一片逆鱗,長在心上,嵌在骨裏,刻在命中...

名為洛染。

【外溫內涼渣女 X 外冷裏暖酷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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