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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餘意沒懂他的套路。

“餘意。”趙酒又說了一遍, 這回是陳述句。

“什麽？”餘意跟他根本不在一個頻道裏。

“不是你問我女朋友叫什麽名字？”趙酒玩上了瘾，“餘意。”

“……”餘意看着他，“你找死？”

趙酒慢慢地往後退，嘴上還要占他便宜：“不然……男朋友？”

眼看着餘意已經在發火的邊緣，趙酒見好就收, 朝他笑：“沒有女朋友啊。倒是有個妹妹。”

“妹妹？”餘意有些意外。

“對啊, 上回給我送被子的那個。”趙酒去洗手池洗手。

餘意把這話想了幾遍，終于問他：“你們家生了三個？”

“是啊。”趙酒洗完手甩了甩。

“那。”餘意很奇怪，“不是計劃生育嗎？”

“……”趙酒終于懂了他的點, 反問, “你是不是忘了你有個哥哥？”

“……哦。”餘意回過神來。

“怎麽？”趙酒順着他的腦回路想了想，“你以為我妹是我女朋友？”

“沒。”餘意底氣沒那麽足, “以為你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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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酒認真地看着他, “他還不到十歲。”

“嗯。”餘意尴尬地別開眼。

趙酒看了他一會兒，沒忍住笑了幾聲。

餘意不理他了，把這人踢遠點，洗手。

第二天，林未明沒來上課。

趙酒從來不關心前邊的事，這事還是第一節 物理課課鄭任發現的。

“沒來？”岳郁伸長脖子看了看，“方心在啊。”

“家裏出事了。”鄭任說。

“看來還挺嚴重的。”岳郁看向趙酒。

“？”趙酒看小說的空隙擡頭看了他一眼, “怎麽？”

“林未明不會被他們報複吧？”鄭任有些擔心。

趙酒沒說話。

餘意正低頭回複餘忻的消息。

餘忻約他一塊兒吃午飯。

鄭任見趙酒不說話，回過頭跟岳郁對視了幾秒, 摸出手機來：“約一把。”

前邊的兩人玩着游戲, 忽然岳郁發出了一聲爆笑。

餘意早就已經習慣他們偶然性的抽風, 手裏的筆頓都沒頓一下，繼續補數學作業。

“笑什麽？”天爺看向這邊，“笑成了個什麽瓜？”

“冬瓜！”底下一衆人都是捧哏。

岳郁快笑死了，撥開鄭任要搶手機的手，把手機舉到後邊給趙酒看。

他的手笑得抖來抖去，趙酒一個字也看不清，伸手把手機拿過來。

離得近，餘意掃了一眼，看到界面上是岳郁和哥哥帶我吃雞嘛的私聊界面，昨天鄭任發過去的一句問話下邊，小姐姐回了。

—就是我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啊？哈哈哈哈哈

趙酒笑着看向鄭任，鄭任依然不敢相信：“你看這語氣，像是小胥嗎？”

“哪裏不像！”岳郁義正言辭，“你就是想反悔了！”

“我沒有！”鄭任梗着脖子。

餘意想起昨天晚上這兩個人打的賭，為了不打擊到他，轉過頭繼續補作業。

下課鈴響，天爺一離開教室，岳郁立馬要從裏邊出來：“我要去找光姐！我們去幫你鏟狗屎！”

餘意看着鄭任站起來攔住岳郁，他一站起來，餘意面前一片都暗了下去。

岳郁被他攔住，出不去，朝趙酒求救：“九哥你看他！太過分了！這個臭西瓜！”

“你別想！還沒證實呢 ！我不信！”鄭任用他最後一絲自信喊着。

趙酒見他倆糾纏了兩分鐘，站了起來，紳士地伸出手：“您往這邊請。”

“好嘞！”岳郁立馬掙脫了鄭任的束縛，從趙酒的桌子上一躍而已，從後門溜了出去。

鄭任：“……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九哥。”

趙酒朝他一笑：“你今天才發現嗎？”

上課鈴聲響之前，岳郁和章凱光出現在了教室後門。

“任姐！”岳郁喊了一聲。

鄭任根本不想理他們。

“你看，任姐總是這樣，輸了還不認。”岳郁朝章凱光說。

“可能就是喜歡放嘴炮吧。”章凱光說。

岳郁把手裏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往前一扔，很有氣勢：“東西我就放在這裏了，現在快來實現你的承諾！當場吃狗屎！”

“球也給你們拿回來了！”章凱光把球扔給趙酒。

趙酒接過了，把球放在腳下，伸腳踢了踢鄭任的凳子：“下節課就是語文課。”

“所以呢。”鄭任一臉不甘心地回過頭來說。

“你親自問問。”趙酒笑。

“他不會那麽變态的。”鄭任依舊不敢承認，“他要是真的那麽變态，我就……”

“诶你可別再下什麽賭注了。”岳郁一臉嫌棄地看着他，“反正也不會兌現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鄭任：“……”

語文課上之前，小胥特意從後邊走進來。

“問啊。”岳郁拍拍鄭任。

鄭任看着小胥已經到了他的身邊，連忙喊了一聲：“老師！”

餘意把數學作業收起來，低頭在抽屜裏找語文書。

找了半天，抽屜裏被翻得亂七八糟，沒找到。

趙酒按住他手腕，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示意他安靜。

“怎麽啦？”小胥看起來心情挺好。

“那個……”鄭任都有些說不出口，“老師，您玩不玩游戲啊？”

“玩啊。”小胥大方承認。

“玩……什麽游戲？”鄭任硬着頭皮繼續問。

“跟你一塊兒玩的游戲啊。鄭任同學。”小胥一臉慈祥地看着他。

鄭任：“……”

趙酒在後邊輕聲吹了一聲口哨。

“不相信啊？”小胥說着就要把手機摸出來。

“不不不，我相信我相信。”鄭任真的害怕看見小胥拿出來一部諾基亞。

小胥上臺後，岳郁指了指後邊的垃圾桶：“還在呢。”

鄭任頭埋在臂彎裏，正在思考人生。

“拿開。”餘意看着他還按在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好。”趙酒收回手。

“今明兩天是我們學校的校慶日。”小胥一臉微笑，“你們都不知道吧。”

底下開始小聲議論。

“就這破學校，還有校慶日呢。”岳郁小聲吐槽。

“是啊，你們也在想，這破學校還有校慶日對不對！”小胥非常了解在座各位的想法，“校慶日呢，你們唯一的好處就是中午能去食堂免費吃一頓，今天中午食堂不收錢。”

“哇！”各位驚呼起來。

“所以呢。”小胥說，“今早吃早飯晚了的，等會兒去跑幾圈，不然中午虧了。”

食堂一樓的菜品比二樓的要貴，也好吃得多，一衆人走到食堂的時候，一樓的隊已經排到了門口。

“去二樓吧。”章凱光提議。

餘忻跟這些人吃過一次飯，這回沒有那麽拘謹了。

趙酒走在最前邊，二樓一眼看過去人不多，他們八個人找了一張長桌，派四個人去打菜了。

“那個。”餘忻看着剩下的幾人，小聲說，“你們喝東西嗎？”

熊初墨朝他點點頭：“好呀。”

餘忻立馬跑去買喝的了。

幾分鐘後，四個熱點端着四大盤菜過來，餘忻也端着八杯奶茶過來了。

餘意一擡頭，看見那熟悉的奶茶，在手機屏幕上打字的手指一頓。

“我…操……”岳郁看清了餘忻手裏的東西直接愣了，吼，“誰他媽說的要喝那個奶茶！還讓人家去端！”

“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食堂的催吐神器？”鄭任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好像不錯的樣子诶。”

熊初墨尴尬地咳了一聲：“那個，哥哥請我們喝的啊。”

趙酒收起手機，非常自然地接過兩杯，一杯遞給餘意。

餘意看着那杯奶茶，欲言又止。

熊初墨章凱光和鄭任非常給面子地接過了，餘忻遞給岳郁的時候，餘意看見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大約是出于還不太熟，又是餘意的哥哥，這些人對餘忻态度非常禮貌。

每人拿到一杯奶茶，餘忻開心地笑了。

趙酒接過餘忻給的吸管，插了進去。

餘意偏頭看見這人全程非常淡定，只以為他的口味跟大衆都有些不一樣。

直到他看見這人喝了一口，忽然轉身面向他，一臉扭曲。

餘意：“……”

趙酒的臉只扭曲了一瞬，再擡起來的時候，恢複了正常，甚至帶上了一點笑意。

“好喝嗎？”餘忻笑着問他，喝了一大口。

“好喝。”趙酒跟那回說給餘意聽的時候的語氣一模一樣。

“真的好喝？”岳郁有些不信，“難不成手藝變好了？”

鄭任和熊初墨都喝了，接着一言不發。

“好喝嗎？”

“……”鄭任舌頭有些捋不直，“這絕對是我這輩子喝到過的最好喝的東西！入口一股檸檬的清香味，又帶着西瓜獨有的清甜，同時還能嘗出一股淡淡的百香果的味道，真是無與倫比的美妙。”

“……”熊初墨難以置信地看着鄭任，幾乎以為自己味覺失靈了。

章凱光喝了幾大口，一邊朝他們豎起大拇指：“挺好喝的呀，我的是青蘋果味的，還帶有一點點的香草味，另外我還嘗出了香飄飄香芋稻香巧克力草莓的味道。”

“真的？”岳郁不信邪，喝了一大口。

“好喝嗎？”餘忻就坐在他旁邊。

“……”岳郁看着他閃閃發光的小眼神，一臉苦澀，“好喝…極了。”

餘意看着這些人的反應，趁餘忻不注意，把奶茶放在了桌子底下。

吃飯的時候，趙酒腿長，桌子底下放得難受，要架起來，結果不小心碰倒了餘意放在底下的奶茶。

這省材料的奶茶杯被他一踢，倒下來的時候，直接裂開了。

餘意只覺得視線下邊忽然綻開一片白，低頭一看，愣了一下。

趙酒被濺了一褲腳的白色奶茶，他低頭一看，視覺沖擊有些大。

“這什麽啊？！”趙酒趕緊從岳郁兜裏掏紙擦。

“……”餘意有些開不了口，“你踢到我的奶了。”

趙酒猛地擡起頭來看他。

在座的各位停住了吃飯的動作，一臉不明狀況地看向這邊。

“……奶茶。”餘意看着趙酒一臉強大的求生欲，沒忍住，朝他笑了一下，“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