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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課是歷史課, 鄭任跟岳郁兩個人又約了一把游戲。

巧得很,這回,那個哥哥帶我吃雞嘛又上線了。

岳郁很負責任地戴着耳機問她到底是哪個班的,結果下一秒,這個小姐姐就離線了。

“怎麽個意思。”岳郁很不爽。

“就是不想理你的意思。”鄭任朝他很正經地說, “現在我們少了一個隊友。”

兩人最後還是憑借一己之力, 吃雞了。

“下次再也不跟這種坑逼一起玩了。”岳郁被氣得半死。

“不是聽了會硬麽。”趙酒諷刺他們。

“可是這也太坑了。”鄭任要說一句公平的話,“下回再來我就打死她。用我的AK47,一槍爆了她的雞!”

“任姐, 她沒有叽叽。”岳郁好心提醒他。

鄭任表情像是凝固了一般, 一動不動地看着趙酒。

“看我幹嗎,我有。”趙酒把上節課記好的數學筆記還給餘意。

餘意接過來一看, 完全不記得自己上節課睡着之前發生了什麽事。

他一偏頭, 就看見小胥那張臉出現在了窗口,跟幽靈似的。

“你倆,給我出來。”小胥朝岳郁說。

“怎麽又是我們?”岳郁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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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們上課打游戲!”小胥小聲吼了一句。

鄭任和岳郁又被他叫出去了。

“不對勁。”被罵了十分鐘後回來的鄭任一臉嚴肅地說,“我們班絕對有卧底。怎麽可能每次打游戲都能被發現。”

“可能誰知道了我們的賬號,一看附近的人就知道吧。”岳郁這麽安慰自己。

“可是我沒有掉過馬啊。”鄭任朝班裏掃了一眼,“我還沒出名到九哥那種程度。”

“你忘了嗎任姐,九哥那是五塊錢買的水軍。”岳郁小聲提醒他。

餘意聽着他們又開始诋毀趙酒, 擡頭一看,發現小胥居然還沒走。

走廊上, 小胥跟一個女人站在一塊兒說話。

那個女人餘意很眼熟, 是班花的媽媽。

女人手裏有一個紅色的袋子, 說着話,女人笑着把手裏的袋子遞給小胥。

袋子是塑料袋,餘意很清楚地看見裏邊裝的是兩條香煙。

小胥接過了,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小胥先離開了。

班花的媽媽在窗臺這邊看了看班花的背影,見她在認真聽課,這才離開了。

“剛剛那是班花的媽媽吧。”岳郁小聲問鄭任。

“什麽?”趙酒靠在牆上,根本沒看見剛剛的一幕。

“班花的媽媽剛剛好像送了什麽東西給小胥。”鄭任小聲說,“很大一包。”

“送禮?”趙酒問。

“大概?”鄭任左右看看,“沒看清。”

餘意低下頭,沒說話。

“看不出來啊。”鄭任跟岳郁小聲讨論,“小胥也收禮麽?”

“你蠢。”岳郁終于有機會反擊,“送上來的好處不收幹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很常見吧。”趙酒沒怎麽在意,“我初中的時候班主任過年不知道收多少東西。”

“哇……”鄭任開了眼界,“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就連我那樣的小農村都有這種事。”岳郁指着他,“任姐,你是見的世面太少了。”

“……”鄭任很不滿,“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姐?岳姐?”

“你能不能有點男子漢的大氣?”岳郁說,“你看我們九妹生氣了嗎!”

趙酒:“……”

“是我對你們太好了嗎。”趙酒看着兩人說。

下午第一節 課之前,鄭任和岳郁站在講臺上,眼睜睜地看着班裏所有的人全部到齊。

“你倆幹嘛呢?”林未明問。

“我等會兒要一個個問。”鄭任不信邪,“我就不信了,我還揪不出那個奸細來!”

餘意看了一眼,問:“他們幹什麽?”

“找那個聽了就硬的小姐姐是誰。”趙酒大膽猜測,“應該是找不到。”

鄭任從北邊一個個問過去玩不玩吃雞,認不認識那個昵稱的小姐姐。

岳郁從南邊問,第一個就問到班花。

“幹嘛?”班花疑惑地看着他。

“那個,我問你個問題啊。”岳郁對她還有些緊張,“你打游戲嗎?”

“不玩啊。”班花不知道他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岳郁一個個往後問,問到趙酒這裏,他小聲說:“班花好像恢複得不錯啊。之前不是還說鬧自殺嗎?”

“這說明什麽呢。”趙酒跟他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女人都是泡椒鳳爪。”

餘意:“……”

“為什麽女人是泡椒鳳爪?”岳郁好奇地問。

“因為吃起來很爽?”劉恪從後門進來正好回了一句,“很火辣。”

趙酒:“……”

岳郁見了他有些語無倫次。

等他走了,岳郁小聲跟趙酒說:“九哥,小草莓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人啊。還早戀。”

“小草莓是誰?”趙酒問他。

“你說呢。”岳郁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他,想讓他回憶起早上的事情。

餘意大概是明白了,這些人取外號的本事是真的挺強。

“一個都不知道。”鄭任問了一圈回來了,“這個賤人到底是誰!”

“怎麽說人家呢。”岳郁拍他兩下,“一點都不紳士。”

鄭任覺得也是,兩人還是不信邪,一下午四節課都挂在線上等這個小姐姐上線。

最後一節課,她果然又上線了。

晚自習,小胥坐在講臺上開始進行思想洗禮。

“我們班有些同學,經常上課的時候打游戲!”小胥義憤填膺,“不僅上副課打,連主課都打!”

“老師,您怎麽知道的呀?”岳郁大嗓門吼了一聲。

“你管我怎麽知道的!”小胥誓死不放出奸細,“你打游戲還有理了!”

“教室裏不會有監控吧?”鄭任問。

“關了。”趙酒回他一句,“高考才開。”

“果然是那只泡椒鳳爪。”岳郁恨恨地說。

“下次再被我抓到,全部給我叫家長!”小胥一拍桌子,“反了你們了,學校規定不許帶手機,你們還上課打游戲!”

餘意想起什麽,問趙酒:“你知道小胥的手機號麽?”

趙酒想了想,從空間裏進去了三中表白牆的空間,一搜小胥,出來了他的手機號。

餘意從微信裏添加朋友裏輸入他的手機號,彈出來一個微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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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意點開,一眼看見這張熟悉的頭像,眼睛都快要瞎了。

“什麽?”趙酒湊過來一看,看見頭像的那一剎那,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不會……”趙酒有些說不下去了。

餘意覺得自己的手機就像個炸.彈,他扔給趙酒。

趙酒先點進小胥的朋友圈,發現頭一條朋友圈是:

小胥:換了我女兒做頭像,好看嗎?

趙酒忍笑,伸手拍了拍前邊的岳郁和鄭任。

等兩人回過頭來,他把手機舉起來給他們看。

“咦?”鄭任一臉奇怪,“這頭像怎麽越看越熟悉?”

“我也覺得很眼熟。”岳郁想了會兒,“在哪裏見過?”

趙酒提醒他們:“登進游戲裏看看。”

鄭任被他一提醒,立即醍醐灌頂,臉色變白,一臉吃驚:“不會……”

“什麽啊?”岳郁不知道他在表演什麽,登進游戲。

等他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黑白的女生頭像,他表情變得非常木讷。

“你說,這頭像怎麽是一樣的?”岳郁問。

“因為就是一個人吧。”餘意有些心疼兩人,插了一句。

“哥哥?”鄭任試探地問了一句。

“帶我?”岳郁說不下去了。

“吃雞?”鄭任接了下來。

“嘛。”趙酒幫他們說完。

“我跟小胥打了一個月的游戲???”岳郁覺得他的世界觀大概要從此崩塌。

“不會的,應該是頭像撞了。”鄭任比較冷靜,“我去問問。”

“怎麽問?”趙酒有些好奇。

鄭任一把搶過岳郁的手機,點了一下小姐姐的頭像,跟他私聊。

—老師是你嗎?是你嗎小胥?

小姐姐沒在線,半天沒回他的消息。

下了晚自習,幾個人湊在一塊兒打籃球。

趙酒把球遞給餘意,聽着還在不斷逼逼小胥的幾人,問:“你們有完沒完?”

“不是啊。”鄭任還是想不通,“那個聲音不會是小胥的女兒吧?”

“會不會那個微信就是他女兒的?”岳郁猜測,“說起來,真的不像是小胥的風格。”

“要是就是他怎麽辦呢。”章凱光問。

“要真是他,我就給你們當場表演一個吃狗屎。”鄭任信誓旦旦。

餘意聞言手一抖,投出去的球撞到球框,沒進。

“這可是你說的。”章凱光憋笑,“旁邊那個小樹林裏都是狗屎,等會兒我去給你撿一點回去。”

“我監督你。”岳郁參與進來了這個游戲。

他們說好了,岳郁和章凱光剛要進小樹林,忽然看到從宿舍那邊的路上跑過來一個人。

“喂!你們見到林未明了嗎?”是方心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着急。

“林未明?”岳郁疑惑了一下,“沒看到啊。”

“怎麽了?”鄭任一聽他的聲音就覺得不對勁。

“他下晚自習給我發了一條消息,說去跟他們攤牌。”方心跑了過來,一臉焦灼,“然後人就不見了。”

餘意抱住籃球轉過身來,看向方心。

“跟誰攤牌?”趙酒問了一句。

“不知道啊。”方心皺着眉喘着氣,“我剛剛去宿舍樓那邊看了,他不在。”

“還能去哪?”鄭任問。

“是打架嗎?”章凱光問,“上次那個小個子?”

“對。”岳郁回答他。

“打架有可能在校外。”章凱光提醒了一句。

餘意想起之前司令挨打的那個校外角落,那邊監控看不到,而且位置偏,發出什麽聲音門衛也聽不見。

“校外?”方心急了,“現在都九點半了,十點就門禁了!”

“去看看。”趙酒朝餘意伸出手。

餘意沒懂他的意思。

“球給我。”趙酒提醒一句。

餘意把球扔給他,趙酒接住後,往食堂後邊打飯阿姨停電動車的地方一扔,把外套穿上。

小球場離北門很近,從食堂後邊的圍牆翻過去就到了,一群人站在圍牆底下,就聽見了從外邊傳過來的謾罵聲。

“不是有幫手嗎?啊?叫人來啊!”

“操.他媽的,爸爸這段時間飯都沒得吃了,你他媽這是要餓死你爸爸啊!”

“給老子往死裏踢!媽.逼不給他點厲害還他媽以為自己不得了了!”

聲音很陌生,餘意确定裏邊沒有小日本。

“我操.他媽的!”鄭任聽了一句就怒了,踩在旁邊幾堆磚上邊就要翻過去。

“你們小心點啊!”方心又氣又急,站在底下看着幾個男生翻了過去,自己繞到大門,要出去。

餘意在鄭任後邊跟着翻過去,腳剛着地就看見校外一條黑黢黢的街巷裏,一群黑色的人影正在圍在一塊兒毆打林未明。

林未明至始至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夜盲別上來!”說完鄭任已經沖了上去,拽過面前一個男生拉了出來,一拳就揮了上去。

餘意迅速看了一眼,一共有八個人,個個都不認識。

趙酒跟在鄭任後邊上去了,他一沖進去,整個圈子就散了,四五個男生開始圍攻趙酒。

餘意一腳把一個男生踹翻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餘意看過去,才注意到這個男生懷裏居然揣着一把小刀。

“我操。”餘意一腳踩在他要去拿刀的手上,低身一拳把他打出戰鬥區域。

他剛要回去幫趙酒,卻見趙酒一手提着一個人的領子轉了半圈,兩個人被他踹了出來。

其餘三個人都拿着刀,被趙酒飛快躲過,一拳打在一人手腕上,刀落在地上,這人還沒要撿,趙酒一拳揮在他肚子上,把他打退到兩步開外。

餘意站在五步開外,都看不清趙酒出拳的速度,就看到其餘兩個人刀掉了下來,被趙酒打得捂住要害跪在地上,鼻血橫流。

鄭任解決完其餘兩個,一回過頭,剩下的人全部跑了。

“我操,這麽快嗎?”鄭任驚訝地看向趙酒。

“你爸爸還是你爸爸。”趙酒把底下幾把刀撿起來,氣定神閑,氣都不喘。

林未明被趕過來的方心扶了起來,臉上被劃了幾道血痕,不是很深。

“天哪,他們居然敢這麽對你……”方心摸着他的臉,心疼死了,“疼不疼啊?”

“不疼。”林未明轉身朝幾人道謝,“謝謝你們。”

章凱光把門衛叫了過來,門衛大叔一看趙酒手裏的刀,都傻眼了。

“大叔,您這治安不行啊。”趙酒指指林未明,“看把我們同學打成什麽樣了。”

林未明低着頭,由方心扶着進校門。

門衛大叔過來問他要不要緊,被林未明擋了回去。

餘意看到趙酒伸出手,豎起了大拇指,說:“真棒,給自己點個贊。”

餘意:“……”

“是不是沒想到。”趙酒看餘意走了半天沒說話,笑了。

“是。”餘意當時還想提醒他有刀,結果才發現是自己多此一舉。

“我都看不清九哥在幹嘛。”岳郁說,“就看見那刀反光,差點閃瞎我的眼。”

“說起來,那些人不像是學生啊,倒像是街上的小混混。”鄭任小聲說了一句。

林未明被方心扶回宿舍,兩人走在前邊。

“看來之前那幫人應該是趁火打劫,這些人才是大BOSS啊。”章凱光說。

“應該是惹上了什麽事吧。”趙酒說,“還有下一次。”

幾人之間安靜了下來。

幾分鐘後,鄭任出聲:“九哥,小玉那敢跟公狗打架的狠勁,不會就是你教出來的吧?”

“一半吧。”趙酒很謙虛,“另一半,趙麒教他的。”

“哇。你們在家就是這麽教弟弟的?”岳郁表示很驚奇。

“我在家很少。”趙酒要撇幹淨自己的關系,“一般都趙麒在帶他。”

餘意走在一邊聽他們說話,有些疑惑地看向趙酒。

趙酒感覺到他的視線,回過頭來朝他一笑。

回到宿舍後,餘意很奇怪地問他:“小玉是你弟弟?”

“嗯?”趙酒正想要去洗手,“是。”

“那你女朋友叫什麽名字?”餘意沒想通。

女朋友?

趙酒莫名其妙地回過頭來看他,見他一臉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心裏有些疑惑。

難不成這是另一種土味情話的套路?

他看着餘意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開口:“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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