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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麽。”餘意看着這人舉着一根仙女棒, 跟着自己上樓了。
“你家兄弟讓我照顧你。”趙酒幫他照着腳下,“他們回去上晚自習了。”
“不用。”
餘意剛剛收到幾人特意趕過來的祝福是很感動沒錯,但是他下樓被冷風一吹,腦子算是徹底清醒了。
“不用不好意思。”趙酒把他推遠點,“離我遠點, 不然燒了你衣服。”
“……”餘意摸出鑰匙開門。
趙酒看他進門就要關門, 真誠地發問:“這是你的待客之道?”
餘意站在門邊跟他對視,沒有說話。
趙酒把他的仙女棒舉在兩人中間,白色的光芒照在兩人臉上, 餘意看着跳躍的白色光線, 頭有些暈。
等着他的仙女棒熄滅了,趙酒朝餘意微微彎腰:“非常抱歉這麽晚上門來拜訪!打擾啦, 第一次來您家, 有不禮貌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
餘意聽不得這戲精說話,側身讓他進來。
“其實呢。”趙酒進了他家這才說,“是我家的鎖換掉了,他們這個點都睡了,我進不去了。”
“為什麽不回宿舍睡?”餘意問他。
“你不在。”趙酒很自然地說,“我不要一個人睡。”
餘意拿他沒辦法,轉身進房間。
“餘意。”趙酒站在他房間門口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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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餘意很不耐煩地回頭看他。
“能開個空調麽。”趙酒抱緊自己的外套, “你這好冷。”
餘意想到他的體質,轉身去找空調遙控。
上回開空調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餘意自己也不記得遙控放在哪裏, 翻了半天抽屜沒找到。
“滴——”
空調忽然發出一聲開機的聲音, 接着,開始運轉。
餘意蹲在地上,聽到動靜奇怪地回頭看趙酒,見這人正拿着手機對着空調調溫度。
餘意:“……”
“我也才剛發現。”趙酒朝他一笑。
餘意沒管他,起身,進廁所刷牙。他一擡頭,看見自己的照片,想了想,把照片取下來,塞進洗手池下邊的櫃子裏。
出來的時候,見這人正靠在窗前,低頭玩手機。
見他出來,很自然地問他:“能睡覺了麽。”
餘意還沒說話,他繼續補充:“我來之前已經洗好澡收拾好了,脫了就能睡。”
餘意看着他沒說話。
怕他不信,趙酒把手機放在一邊,伸手把自己的外套拉鏈一拉,褲子一扒,露出底下一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連體睡衣。
款式是一只粉色河馬。
“你……”餘意不知道怎麽評價,“挺有少女心。”
“你想錯了。”趙酒朝他一笑,“這是特意給你穿來的。”
說完,他把身上這套一脫,露出底下又一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連體睡衣。
款式是一只藍色河馬。
餘意:“……”
他很想問問他這麽穿來怎麽還會覺得冷,但是考慮到會傷到這人自尊,他沒說話。
“生日禮物,開不開心。”趙酒把睡衣扔給他。
餘意接過了,見睡衣領子上還真的有标簽,上邊是趙酒親手寫的生日快樂四個字。
餘意瞬間覺得這人真的很有心機。
如果是平常,他倆大概已經打起來了。
但這人居然說是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餘意臉上糾結的表情被趙酒看在眼裏,他笑了幾聲:“你也太可愛了吧。”
餘意看着這人笑得倒在床上,面無表情地把睡衣摔在他臉上。
很無情的手法。
半夜,餘意是被熱醒的。
原本餘意是做好了跟這人一塊兒睡整夜睡不着的打算的,結果沒過多久自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淩晨一點,他只覺得自己全身都要燒起來了,坐起來一看,發現黑暗的房間裏,只有空調顯示屏上發出亮光——
28度。
兩人還蓋着一床很厚的被子。
餘意想調低溫度,但是又沒找到遙控,看向趙酒,見這人已經醒了。
“怎麽?”聲音帶着睡意。
餘意開燈,發現這人睡衣的小帽子翻了上來,正蓋在他頭上,額前的劉海被壓得遮住眼睛。
兩人睡覺都很規矩,睡之前中間隔着一個枕頭的距離,醒過來位置都沒有變動過。
“能不能調低點。”餘意說,“很熱。”
“熱嗎?”趙酒完全沒感覺到,“我覺得剛好。”
餘意掀開被子,出門去透氣。
他倒了一大杯冷水灌下去,才覺得渾身舒服了一點。
趙酒把門開了個小縫,露出一只眼睛跟他說話:“幾點了?”
“一點。”餘意看了眼牆上的鐘。
“還睡麽。”趙酒躲在門後邊,“我調了溫度。”
餘意進來一看,看到上邊的18度,重新把燈關了。
“我先說一聲。”趙酒在黑暗裏出聲,“我要是覺得冷了,可能會不由自主靠近你。”
餘意:“……”
“到時候別打我就行。”趙酒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了。
餘意覺得跟這人睡覺真的是折磨。
早知道,家裏多餘的被子他就不應該全部賣掉,留一床都可以備用。
淩晨三點,餘意再次醒了。
趙酒說話從來不打臉,說什麽就是什麽。
餘意看着這人抱了過來,想要推開,發現這人縮在他懷裏很可憐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
餘意把手機摸過來,下了個APP,自己把空調溫度調回了28度。
他把被子留給趙酒,自己摸到趙酒送的睡衣蓋在身上,繼續睡覺。
早上六點,趙酒鬧鐘響了,他立馬伸出手來關鬧鐘,餘意還是被吵醒了。
趙酒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個河馬腦袋來,一雙眼睛直直地看着餘意。
餘意把身上的粉色河馬往他臉上一扔,下床去洗臉。
趙酒把睡衣拉到眼睛下邊,朝餘意的背影說:“你幫我請個假吧,不想去上課了。”
餘意回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外邊好冷。”趙酒一雙眼睛能透露的信息太多了。
餘意摸出手機,把空調關了。
趙酒頓了頓,立馬掀開被子開始穿衣服。
兩人到教室,鄭任和岳郁正從後門進來,見到趙酒校服領子外露出一個藍色的小帽子,岳郁很好奇:“九哥,這是什麽?”
“這是一只藍色的小河馬。”趙酒回答他。
“啊?”岳郁揪了兩下,“你裏邊穿的啥呀?”
鄭任上前看了兩眼:“你确定……這不是睡衣嗎?”
“哇。”岳郁很意外,“我該不會……發現了九哥一個很奇特的愛好?”
“放你的屁。”鄭任罵他,“這是我們直男都擁有的少女心,你懂不懂。”
“不懂,我沒有少女心。”岳郁想了想,“所以我不是直男?”
鄭任:“……”
餘意回到座位上,想着昨晚一人一根仙女棒,沒說話。
來的路上他就看見這傻逼帽子居然沒塞進去,想了想大概是故意這麽做的。
趙酒沒理八卦的兩個人,拉開凳子,把手機充上電,然後把數學作業本拿出來,繼續補作業。
語文早讀,大半的同學都在補數學作業,小胥在前邊掃了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黑板上的作業題,嘆了口氣:“你們藥哥昨天還跟我說,他想去養豬了。”
餘意看到數學題就頭疼,做了幾題做不出來,他幹脆聽小胥碎碎念。
“他說他從出生起就沒教過你們這麽差的班。”小胥說得自己都笑了,“讓你們以後要是灌煤氣賣水果都去他家,給你們打二十折。”
“瞧這話說得。”岳郁小聲說了一句,“倒是來我家買啊,咋一次都沒見過。”
“閉嘴!”鄭任很有骨氣地踢他一腳,“這是在罵我們!別順着杆子往上爬!”
餘意撐着腦袋看着自己的數學書,無意識地把所有的框框都塗黑。
等他反應過來,一段文字全被他塗成了黑色正方形。
“你們藥哥受不得氣,身體本來就不好,被你們一氣,昨天晚飯都沒吃。”小胥嘆了口氣,“我覺得數學挺好學的啊。”
“那是老師您覺得。”林未明說了一聲,“我連題目都看不懂。”
“學啊。”小胥瞪着他,“不學能看得懂?上課做好筆記!好好聽課!不懂的下課問同學啊!”
餘意覺得這個方法可以試試。
天氣漸冷,大課間的課間操改成了跑步,第二節 課下後,一群人懶懶散散地去操場準備跑步。
每個班站成一個不規則的矩形,等着前邊的班跑起來。
十班排在很後邊,餘意站在最後一排,看着前邊站着的劉恪,發現劉恪真的很高,他直視過去只能看到他的後頸。
他看了幾眼,忽然發現不對。
“诶诶九哥。”鄭任小聲地湊在趙酒旁邊說,“你有沒有注意到,學委脖子上……”
“什麽?”趙酒根本不知道學委是誰。
“他。”鄭任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劉恪。
“怎麽?”趙酒看過去。
看了幾秒,趙酒懂了他的意思。
“什麽什麽?”岳郁剛剛加入群聊,“你們在說什麽?”
“噓!”鄭任給他比了一個手勢。
岳郁看向劉恪,雖然隔着幾個人,但是還是很清楚地看見劉恪後頸處印着幾個淡紅色的吻痕。
餘意有些尴尬地移開眼睛,這種東西,他都沒在餘光鐘身上看見過。
“什麽女朋友,這麽厲害。”岳郁很小聲地說了一句。
“閉嘴吧。”趙酒罵他,“你個臭什麽瓜?”
“臭西瓜!”捧哏鄭任跟趙酒一塊兒喊。
“……”岳郁覺得這話很不好聽,慢慢地伸手,拽了一下趙酒帽子上的小耳朵。
趙酒立馬跳起來要掐死他。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要死你這個死樣!”小胥把趙酒拉開,讓他站好。
“老師,他拽我耳朵。”趙酒告狀。
“你在上幼兒園嗎!”小胥被他氣得不輕,“收起你的幼稚!馬上跑了!”
岳郁跟鄭任笑成了一團。
餘意偏頭看了一眼,發現趙酒帽子上左邊的那只河馬耳朵都被岳郁給拽翻了。
第三節 課上,藥哥拍着桌子說了半節課的廢話,終于開始正經上課了。
餘意準備用用小胥說的方法,上課做做筆記。
他找了一本草稿本出來,把藥哥在黑板上寫的全部記了下來。
記了五分鐘,餘意開始犯困。
他這人跟別人有些不一樣,要麽一直睡眠不足也就算了,但是一旦睡得比較好,第二天就更想睡覺。
餘意一手撐着腦袋,一手還在跟着藥哥畫圖。
趙酒玩手機玩到一半,一看自己同桌頭都要磕到筆帽上了。
他觀察了半分鐘,見他确實是想睡覺之後,一手把他的筆記本抽了出來,一手往他後腦勺上一按,餘意就倒在桌上了。
趙酒看了一眼筆記本上的東西,有些一言難盡。
他把扭成了蛇精的字全部劃掉,摸出一根筆,幫他把之前的筆記重新抄了一遍。
※※※※※※※※※※※※※※※※※※※※
大家聖誕節快樂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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