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偏殿裏。
霜霜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陸硯。
她等了許久也沒見陸硯回來。
霜霜猜陸硯應當在同皇上說柳盈枝的事。
一旁宮女端過來一壺茶:“裴姑娘, 這茶是剛剛泡好的,您喝一些吧。”
霜霜點頭,正好她有些口渴了。
喝過茶後, 霜霜不着痕跡地換了個姿勢。
這樣一直坐在椅子上,腰肢難受的緊。
只不過霜霜動作雖然細微, 但宮女都是被精心調.教過的,自然察覺到了霜霜的不舒服。
宮女道:“裴姑娘, 您坐累了吧,要不然出去轉一轉,這樣身子也舒坦些。”
霜霜遲疑了一下, 然後道:“也好。”
估計陸硯還要一會兒才能回來,她的腰肢又實在酸澀的很,不如出去走走。
不過霜霜不敢走遠, 這畢竟是在宮裏, 她只在偏殿外面的回廊處轉了轉。
走了幾步路, 腰也沒那麽酸澀了,舒服多了, 霜霜輕舒了一口氣。
又走了一會兒, 霜霜打算回偏殿。
也是巧了, 霜霜剛要往回走,就迎面碰到了趙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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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想起了方才趙恒替她作證的事。
或許趙恒只是随意的一個舉動,但畢竟幫了她不少, 霜霜自然要向趙恒道謝。
霜霜向趙恒見禮:“臣女見過王爺。”
趙恒看着霜霜鴉羽一般的發髻,然後道:“起來吧。”
趙恒有些意外,他此番出來是有事要辦的,沒成想竟在這兒碰上了霜霜。
霜霜起身,然後道:“方才在慈寧宮中, 多謝王爺替臣女作證。”
要是沒有趙恒,估計這事沒那麽輕易結束。
趙恒負着手:“本王不過是說出所見罷了,舉手之勞。”
趙恒身後的随從程澤聽後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哪裏是什麽舉手之勞,他們王爺分明關心的很。
落水一事發生後,他們王爺就一直在暗中關注,若非如此的話,怎麽能這麽及時地趕到慈寧宮裏替霜霜作證。
程澤在心中嘆了口氣。
他一直跟在趙恒身邊,這麽些年了,也沒見趙恒對哪個女子上心過,霜霜是頭一個。
程澤想,若是這位裴姑娘沒有訂親就好了。
那樣的話,他們王爺就能把人娶到齊國做王妃了,只可惜慢了一步。
霜霜抿唇:“雖說如此,但王爺你還是幫了臣女一個大忙……”
霜霜話還沒說完,腰肢就被人攬住了,她側過臉一看,來人是陸硯。
“陸大人,你都忙完了?”霜霜問陸硯。
陸硯回道:“嗯。”
然後又問霜霜:“霜霜,你怎麽同景王說起話來了。”
霜霜解釋道:“方才我意外碰到了景王殿下,便同他道謝來着。”
陸硯點頭,然後道:“霜霜,你先回去吧,我同景王有些事要說。”
霜霜“嗯”了一聲,她向趙恒行了禮,然後回了偏殿。
霜霜走後,陸硯擡眼望向趙恒:“方才霜霜說的是,這次的事多虧了景王幫忙,我替霜霜向殿下你道謝。”
趙恒眉梢微挑:“本王是在幫裴姑娘,陸大人就不必替裴姑娘向本王道謝了。”
兩人的火.藥味兒有些濃。
趙恒又道:“裴姑娘尚未嫁給陸大人,便遭到了這樣的陷害,也不知日後裴姑娘能否過的舒服?”
趙恒确實是有些可惜,若非他慢了一步,早把霜霜娶回齊國做王妃了。
他的府邸可幹淨的很,必不會叫霜霜受一點委屈。
陸硯的神色有些冷:“景王說笑了,霜霜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能護得住她。”
趙恒:“若是真如陸大人所言,便是極好的。”
若不然,讓他得了任何一絲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棄霜霜的。
說過話,趙恒便走了。
陸硯也回了偏殿裏。
霜霜一見了陸硯就站起身,“陸大人,你們說完了?”
陸硯點頭:“嗯,現在沒事了,咱們出宮吧。”
宮裏不好說話,直到出了宮,坐上了馬車。
霜霜才問陸硯:“陸大人,你同景王說了什麽啊?”
陸硯抿唇:“沒什麽,就是一些……朝事。”
霜霜點頭,她果然猜對了,陸硯和趙恒說的肯定是正事。
“對了,陸大人,柳盈枝的事如何處理了?”霜霜問陸硯。
陸硯回道:“皇上準備讓柳盈枝去訓誡所。”
霜霜驚道:“訓誡所?”
霜霜知道柳盈枝會受懲罰,可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憑着柳盈枝的身份地位,霜霜還以為會很輕易地就逃過懲罰。
沒想到皇上還挺秉公無私的。
陸硯:“怎麽了?”
霜霜沉吟道:“就是有些驚訝。”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柳盈枝算是罪有應得。
她以後也不用再提心吊膽的了。
現在柳盈枝的事也了了,就剩下一件大事了,那便是婚禮。
霜霜一想到這裏,臉就紅了。
陸硯剛要說話,就發現霜霜的臉紅了:“想什麽呢?”
霜霜搖頭:“沒什麽。”
陸硯也是發現了,霜霜的小腦袋每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猜也猜不到。
說了一路話,很快就到了承恩伯府。
陸硯先下了馬車,然後才扶着霜霜下馬車。
霜霜站穩後,道:“好了,陸大人,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
霜霜話音剛落,裴正德和杜氏的聲音就響起來了:“陸大人,您怎麽也來了?”
原來裴正德和杜氏一直在門房等着。
畢竟霜霜進宮是個大事,裴正德和杜氏多少有些擔憂,結果就看到了陸硯送霜霜回來。
裴正德和杜氏有些疑惑。
按說早上霜霜是獨自進的宮,怎麽跟陸硯一起回來了?
陸硯道:“今天我在宮中遇到了霜霜,正好順路,便把霜霜送了回來。”
裴正德和杜氏恍然。
裴正德連忙招呼陸硯道:“陸大人,府上已經備好晚膳了,你要不進來用頓膳?”
陸硯搖頭:“謝過承恩伯的好意,不過我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裴正德自是連連應諾:“陸大人自是該忙正事。”
送走陸硯後,裴正德和杜氏同霜霜進了府。
路上,裴正德和杜氏一直問霜霜今天去宮裏都做了些什麽。
直到現在,他們倆還以為霜霜進宮是好事。
霜霜只好随口胡謅了幾句,好歹把裴正德和杜氏應付過去。
…
另一頭。
陸硯回了鎮國公府。
其實他還有差事沒辦完,不過現在天色晚了,出城有些來不及了,陸硯索性直接回了府,等明天再出去忙差事。
他到的時候府裏正在用晚膳。
陸老夫人驚道:“硯哥兒,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蔣琬也有些驚喜:“小叔回來了。”
她連忙吩咐下人拿一套碗筷進來。
陸硯坐到椅子上,然後用起膳來。
鎮國公府是積年的勳貴人家,講究食不言寝不語。
直到用過膳後,陸硯才提起柳盈枝的事來。
陸老夫人聽後嘆了口氣,柳盈枝落到如今的地步,也是她自己作出來的,現在這樣實屬應當。
蔣琬卻暗中攥緊了拳頭。
她沒想到柳盈枝竟然這麽蠢。
都把自己的臉給毀了,結果還是沒能扳倒霜霜,反倒把她自己給搭進去了。
實在是白費了她那一番口舌!
陸老夫人沉吟了片刻,然後道:“現在事情都了了,婚期也越來越近了,婚禮的事得盡快操辦起來了,我和你大嫂一定把這事辦的妥妥當當的。”
陸老夫人都這麽說了,蔣琬自然也得道:“是啊,小叔,你放心,這事就交給大嫂了。”
陸硯起身:“謝過祖母和大嫂。”
說過話後,衆人便各自回了房。
回到屋裏後,蔣琬的笑一下就落了下來。
她的面色陰沉,看着有些滲人。
蔣琬坐在美人榻上,眉頭輕擰。
現在柳盈枝也失敗了,她該怎麽辦?
她當然不想霜霜嫁進來,可她現在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了。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霜霜嫁進來。
而且還要親手操持陸硯和霜霜的婚禮。
一想到這裏,蔣琬的心幾乎都在滴血。
陸老夫人年歲大了,沒有精力管太多事。
這次婚禮的事宜幾乎可以說都是要由她來辦。
而且她還要辦的漂漂亮亮的,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蔣琬嘔的幾乎快要吐血。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想。
…
承恩伯府。
霜霜也開始籌備起成親的事。
身為新過門的媳婦,要給夫君和夫君的家人做許多女紅,以顯示新婦的賢惠。
霜霜有着原主的記憶,多少會點刺繡,可是不精。
而且時間太緊迫了,旁人都是有一年半載的時間去準備,她卻只有一個多月了,自是忙不過來。
霜霜只好把給陸硯的繡的敷衍一些,給陸老夫人等人的繡的用心一些,好不容易才繡好。
這樣一忙碌下來,霜霜的身子骨自是有些受不住了。
再兼着晚上睡覺時窗扇沒關好,吹了些風。
霜霜立馬就發熱了。
這可把裴正德和杜氏吓的不輕。
實在是霜霜的身子骨太弱,明明只是尋常的小病,擱在霜霜身上卻要許久才能好。
而且眼下馬上就要成親了,這可耽擱不得。
哪有帶病嫁人的道理。
裴正德和杜氏立馬找了大夫給霜霜診治,一刻也不敢耽誤。
大夫自是盡了全力,只是霜霜的身子骨實在太弱,他的醫術再精湛,霜霜也不能立時就好起來。
只能慢慢将養着。
霜霜也煩的很,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她偏偏病了,可急也沒有辦法,只能讓病情更加嚴重。
她只好躺在榻上慢慢休養。
這一天晚上,霜霜終于睡了過去,不怎麽燒了。
巧月也累壞了,她去了外間休息。
巧月剛出去不久,陸硯就翻窗進來了,他坐到榻邊上。
榻上的霜霜小臉還有些紅,精致的眉毛微微蹙着,一看就知道很不舒服。
陸硯幫霜霜把碎發掖到耳後。
正在這時,霜霜迷迷糊糊地醒來了,她喃喃道:“水……”
她覺得好渴。
陸硯立馬去倒了杯水,然後小心地喂霜霜喝水。
喝了一杯水,霜霜覺得舒服多了,也有力氣睜開眼睛了,結果就看到了陸硯。
霜霜眨了下眼睛,她這是在做夢嗎?
陸硯把茶碗放好,然後幫霜霜蓋好被子:“怎麽樣,現在還難受嗎?”
聽到陸硯的聲音,霜霜才反應過來她不是在做夢,陸硯真的過來了。
陸硯俯身吻了下霜霜的眉心:“我來晚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外忙差事,這不才得了霜霜生病的消息,立刻就過來了。
陸硯這樣親她,霜霜瞬間就委屈了。
霜霜抱住了陸硯的腰,聲音帶着哭腔:“陸大人……”
她和陸硯馬上就要成親了,結果她卻生了病,而且還遲遲不好。
她的身子實在是太弱了,太耽誤事了。
陸硯心疼道:“沒事,大不了就推遲幾天。”
霜霜松開了手:“這怎麽行呢?”
這可是聖旨賜婚,婚期都是定好了的,哪裏能随便改日子。
霜霜想,大不了成親那天她吃些大夫給開的藥,支撐過那一天就好了。
陸硯親了親霜霜的唇:“好,那就不推遲,不是還有好幾天呢嗎,到時候一定會好的。”
他想霜霜就是太擔憂太緊張了,才會遲遲不好。
霜霜點頭,陸硯說的有理,還有好幾天呢,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又說了一些話,陸硯發現霜霜似是比之前精神些了,就問霜霜:“還想喝水嗎?”
霜霜點頭。
陸硯又倒了一杯水,然後小心地喂了霜霜。
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陸硯得走了。
霜霜卻握住了陸硯的手:“陸大人,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有陸硯在身邊,她一直能感受到那股子暖暖的感覺,很舒服,就連病痛都像是減輕了許多似的。
霜霜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這樣看着人的時候更是波光潋滟。
陸硯怎麽可能不答應,“好。”
有了陸硯這句話,霜霜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太好了。”
陸硯坐在榻邊上,他握住了霜霜的手,然後幫霜霜蓋好被子:“睡吧。”
兩人雙手交纏,那股子暖暖的感覺越發明顯,霜霜覺得舒服多了。
她閉上了眼睛。
只是沒過多久,霜霜又睜開了眼睛。
陸硯問她:“怎麽了?”
霜霜咬了下唇瓣,然後道:“陸大人,你也上來睡吧。”
陸硯忙了一天了,晚上還要坐着睡,多難受啊。
她的這張床榻很大,完全能睡得下兩個人。
陸硯:“……”
陸硯想,這樣一來,他不是要和霜霜同床共枕了嗎。
可是看着霜霜期待的眼神,陸硯又舍不得拒絕,反正他和霜霜還有幾天就要成親了,這些虛禮也就不必在乎了。
陸硯點頭:“好。”
霜霜眉眼彎彎,然後去了床榻裏邊躺着。
就讓陸硯住在外側好了。
陸硯把外裳脫了下去,然後上了床榻。
兩個人離的前所未有的近。
霜霜又往陸硯身旁湊了湊。
陸硯還握着霜霜的手:“怎麽了?”
霜霜舔了舔唇,然後試探性地開口:“陸大人,我能抱着你睡覺嗎?”
這樣一來,她應當會比方才更舒服。
陸硯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後道:“嗯。”
陸硯一答允,霜霜就像條小魚一樣鑽進了陸硯懷裏,然後抱住了陸硯。
果然,這樣接觸,霜霜覺得病痛的感覺似是又輕了一些。
這回她終于沒什麽要求了。
霜霜很快就睡了過去。
聽着霜霜均勻的呼吸聲,陸硯也逐漸睡了過去。
一夜好夢。
陸硯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懷中的霜霜還睡的很香,看着比昨晚上好多了。
陸硯輕手輕腳的起了身。
現在時辰不早了,等會兒丫鬟就該進來服侍霜霜喝藥了,陸硯得走了,要不然就該被人撞見了。
陸硯起來穿上了衣服。
饒是陸硯再小心,多少也弄出了些細碎的動靜。
霜霜聽到了這聲音,也醒了過來。
她扶着床榻起來,就看見陸硯在穿衣裳。
霜霜的聲音有些慵懶:“陸大人,你醒的這麽早?”
陸硯剛把衣裳穿好,聞言就走到了榻邊上,然後問霜霜:“怎麽樣,身子好一些了嗎?”
霜霜點頭:“好多了。”
頭也不疼了,身子也不酸軟了,果然,和陸硯在一起,病都能好的快些。
陸硯點頭:“那就好。”
他瞧着霜霜比昨晚精神了許多。
看樣子,肯定能在成親前好全。
這下陸硯真的得走了,霜霜舍不得地抱住了陸硯的腰。
她真不想陸硯走。
霜霜仰起脖頸:“陸大人,今天晚上你能再過來嗎?”
再陪她一晚上,她的病應該就能好全了。
陸硯問霜霜:“為什麽?”
霜霜:“和你在一起,我的病都能好的快些。”
陸硯失笑:“難不成我比藥還有效?”
霜霜認真地點頭:“嗯。”
陸硯可比藥厲害多了。
當然,這落在陸硯眼裏,就是霜霜極舍不得他。
陸硯揉了揉霜霜的頭發:“咱們還有幾天就成親了,快了。”
很快就能天天都在一起了。
霜霜點頭,正是因為這個,她才讓陸硯過來陪她呢,這樣病才能好的快一些,才能嫁給他啊。
倆人壓根就不在一個頻道上,竟然還說到一起去了。
陸硯答應霜霜:“好,我今晚上過來,乖乖等我。”
霜霜的唇角翹了起來。
這下她終于肯放陸硯走了。
陸硯走後不久,巧月就進來了。
巧月看見霜霜後驚喜地道:“姑娘,你的身子似是好了不少。”
霜霜點頭,她臉不紅心不跳地道:“許是睡了一覺的緣故吧。”
巧月半點沒懷疑,她開心的很,她們姑娘的病終于開始見好了。
這一天霜霜繼續按時服藥,沒有再發熱。
等到了晚上,陸硯如約而至。
霜霜又抱着陸硯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時又好了不少。
雖說不至于神采奕奕的,但也和平時無異了。
這一整天,霜霜都沒有再發熱。
巧月特意請了大夫給霜霜診脈。
半晌後,大夫道:“姑娘的身子已經好全了,不必再喝藥了。”
還不等霜霜說話,杜氏就開口了:“謝天謝地,終于好了。”
可算是趕在成婚前好了。
雖說帶病也能成親,可這樣一來,難免有些不吉利。
有些忌諱這些的人家,甚至會因此對新婦不好呢,認為新婦是不祥之身。
故而裴正德和杜氏擔憂的很,這會兒見霜霜好了,自是開心的不得了。
杜氏還道:“我這就告訴老爺去。”
霜霜的身子一好,承恩伯府上下繼續忙活起來。
婚禮在即,一刻也不能耽誤。
霜霜也想幫忙,不過杜氏害怕霜霜再生病,說什麽都不讓霜霜再動彈。
霜霜也只好聽話,一直待在屋子裏。
閑來無事做,霜霜便把繡好的繡品都一一放好。
巧月在一旁道:“明天便是下聘的日子了,”大後天便要成婚了。
大周的習俗是,下聘後的第三天成親。
霜霜點頭,幸虧她的身子好起來了,要不然都趕不上下聘的日子。
都收拾完,杜氏來了小院,還把所有丫鬟都遣下去了。
現在屋子裏只剩下了杜氏和霜霜兩個人。
霜霜有些好奇,杜氏這是要跟她說什麽。
杜氏是霜霜的嫡母,身為長輩,自然要在成親前夕同霜霜說一下成婚後要注意的事。
她和霜霜絮絮叨叨地講了起來,直說了半刻鐘才了事。
說完話,杜氏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一個匣子,然後遞給了霜霜。
霜霜疑惑道:“這是?”
杜氏道:“這匣子重要的很,你成親後一定會用的到的,等會兒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這下所有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杜氏出了小院。
杜氏剛出去,巧月就進來了:“姑娘,晚膳已經準備好了,你出來用膳吧。”
霜霜:“嗯,我這就過去,”她把這匣子放到了枕頭旁邊。
用過晚膳後,霜霜去了淨室洗沐。
等一切都收拾好後,霜霜換上了一身雪白的裏衣,她打算睡覺了。
只是剛坐到榻上,霜霜就看到了那個匣子。
霜霜恍然,她把這匣子給忘了。
這匣子沒有上鎖,霜霜一下就打開了。
揭開蓋子,裏面是一個小冊子。
霜霜秀眉輕蹙,杜氏給她小冊子幹什麽,記賬用嗎,不過這冊子也太小了吧。
霜霜随手翻開。
一看到那上面的圖畫,霜霜的臉“蹭”地一下就紅了。
她下意識就把小冊子扔到了一邊。
杜氏竟然給了她這麽羞人的東西!
若說起來,她自然是知道這檔子事,可具體的她也沒看過,不大了解。
霜霜多少有些好奇。
霜霜抿了抿唇,她想她就是看看那到底是什麽樣兒的。
一番糾結後,終究是好奇心勝了。
霜霜強作鎮定地翻開了小冊子。
小冊子上的畫,畫的還挺逼真的。
只是霜霜越看眉頭蹙的越緊。
這上面的姿勢怎麽那麽多?
她和陸硯到時候也會這樣嗎?
陸硯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樣的一幅畫面。
霜霜正低着頭,在認真地看着什麽東西。
他問霜霜:“看什麽呢?”
霜霜看的認真,她下意識就要回答避火圖,然後才反應過來這是陸硯的聲音。
她吓得心跳都滞了一下,陸硯什麽時候來的?
“陸大人,你怎麽過來了?”霜霜問陸硯。
下一瞬,霜霜就把小冊子合上了。
霜霜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兒,幸虧陸硯沒看到。
陸硯眉梢微挑,他是過來看看霜霜病好的怎麽樣的。
明明前兩天還纏着他,要抱着他一起睡。
怎麽現在又問他為什麽過來?
陸硯眉眼沉沉。
霜霜這個小妖精,實在是折磨人的緊。
霜霜也反應過來了,陸硯是過來看她的病情的,她就道:“陸大人,我的身子已經好全了。”
陸硯看霜霜這模樣也知道她好全了,就問她:“你方才在看什麽呢?”
霜霜鎮定地把小冊子放回匣子裏:“我方才在看賬本。”
嗯,沒錯,她才沒看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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