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閑扯了一上午,蘇瑾瑜有些餓了,李應孝自告奮勇要給他做一頓大餐。
蘇瑾瑜還挺期待的,要知道小姑雖然不過分溺愛他們,但是把君子遠庖廚這句話執行到底。
所以蘇瑾瑜和李應孝打小就沒進過廚房,連大米飯都沒悶過,更別說做菜了。
蘇瑾瑜好奇,所以跟着李應孝進了廚房。
真是大開眼界。
“哥,你這麽切土豆絲啊?”蘇瑾瑜看的目瞪口呆。
你見過嗎,土豆切成片以後,整個摞起來切絲,一刀下去就是土豆條了。
李應孝尴尬的笑了,“有點緊張,發揮失常,沒事,那還有兩個雞腿,我把雞腿切成條炒一炒就好了。”
說好的青椒土豆絲一秒變成了雞腿條炒土豆條。
也行,“沒事,你看着做,能吃就行。”
可當李應孝把帶血的雞腿拿到菜板子上的那一刻,蘇瑾瑜有些慌了。
“哥,這這這,這雞腿不用先用水煮一下什麽的嗎?”
李應孝大氣的擺了擺手,“不用,我知道怎麽弄。”
他按着雞腿,用菜刀輕輕的切了下去。
下來一層雞皮。
“你不吃雞皮吧,我特意把雞皮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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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瑜點頭,“你開心就好。”
他走出廚房,小地主正在客廳看電視,等着吃午飯。
“裴生,聽我一句勸,一會除了大米飯和鹹菜什麽都別吃。”
等李應孝把菜端過來的那一刻,蘇瑾瑜就知道,大事不妙。
別看李應孝做菜不怎麽樣,可會擺盤呢,那雞腿條炒土豆條擺的,跟西餐廳的大廚似的。
裴生是個肉食東西,筷子控制不住的往雞腿條上湊,蘇瑾瑜一邊低頭吃着自己碗裏的飯,一邊看着裴生的表情。
沒啥反應,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在轉頭看李應孝,吃的也挺香的。
不會吧,這麽神奇。
蘇瑾瑜忍不住嘗了常,發現還真挺好吃的。
不愧是在外面生活這麽長時間的人,就是不一樣。
很快他就意識到他錯了。
“裴生!你快出來,我憋不住了!”
廁所裏的裴生一言不發,臉色陰沉。
李應孝坐在沙發上裝作什麽都沒看到的樣子。
他獨自生活以來學會了做菜,然而這不是他最大的收獲,他最大的收獲是有了一個百毒不侵的胃,那顆胃在黑暗料理的摧殘下百煉成鋼。
蘇瑾瑜和裴生可沒有。
“李應孝,我恨你……”蘇瑾瑜捂着肚子靠在牆上,慢慢下滑,看李應孝的眼神帶着小飛刀。
傍晚,蘇瑾瑜和裴生并排躺在床上,兩個人突然産生了一種非比尋常的革命友誼。
蘇瑾瑜側着頭看着裴生,飽含深情,“裴生,是我對不起你。”
裴生也看着蘇瑾瑜,“你告訴我不要吃的……”
“下輩子……再也不要來這個地方……”
“恩……”
李應孝靠在門框上,“夠了你們倆,不拉肚子了就趕緊回去吧,一會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蘇瑾瑜一個金魚打挺坐了起來,“腳軟怎麽走啊!我要告訴小姑,你下毒!”
他一句你下毒讓李應孝想起兩年前的事。
那時正是要開學的時候,他坐火車回京城,蘇瑾瑜正好要去京城參加比賽,兩個便結伴同行。
路上買了許多吃的,還有一瓶特別貴的飲料,就那一瓶,李應孝打開後還沒喝上一口,就被蘇瑾瑜搶了過去。
小兔崽子還一臉正氣的說要幫他嘗嘗有沒有毒,說好的嘗嘗,結果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瓶,就給他剩了點底。
李應孝也不和他計較,拿過飲料瓶看了看。
猛地發現,過期了。
“瑾瑜啊……”
“咋的了?”
“有毒……”
一想到這事,李應孝就止不住想樂。
他挺舍不得讓蘇瑾瑜走的,在這個城市他太過孤獨,每一個流浪在外的孩子都和他一樣孤獨,李應孝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
可他還是想家,回家喊一聲,媽,我餓了,吃飯的時候給他爸熱一杯酒,沒事逗逗李安然,看着她氣的抓狂,晚上摟着蘇瑾瑜一覺睡到大天亮。
李應孝清楚的明白,那樣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有些人會衰老,有些人會長大,不是所有你想留住的都會留下。
蘇瑾瑜和裴生離開後,李應孝關了燈,打開了電視,電視機裏吵吵鬧鬧,嘻嘻笑笑,可李應孝還是覺得這屋子裏安靜的可怕。
“裴生,快來扶我一下,我腳軟……”
裴生倒聽話,乖乖走過去扶着蘇瑾瑜,兩人作為彼此的依靠,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蘇瑾瑜就怕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沒話說,又開始沒話找話,往往這種時候他都沒有好結果,“裴生,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一定要好好回答。”
小地主點頭了。
蘇瑾瑜清了清嗓子,“你覺得你長的好看嗎?”
“好看。”
“那你覺得你聰明嗎?”
“聰明。”
“我好看嗎?”
“好看。”
“我聰明嗎?”
“不聰明。”
蘇瑾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果然,小地主的眼裏除了他都是蠢的。
“這樣,你把聰明快速說十遍。”
裴生對他這些無理的要求很不理解,卻還是照辦了,因為他喜歡蘇瑾瑜,想和他玩。
“聰明聰明聰明聰明聰明……”
十遍說完,裴生抿着嘴看着他,仿佛再看一個智障,
“我聰明嗎?”
“不聰明。”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
“啊,那沒事了。”
緊趕慢趕終于趕上了二路汽車,上了車蘇瑾瑜看了一眼手機,“沒關系,能寝室關門前回去。”
蘇瑾瑜想的挺好,沒成想半路車壞了,司機修理了足足半個小時的車。
他們九點二十才到學校。
“完了……關門了,今晚要睡大馬路了。”
裴生倒挺鎮定,“你有錢,我們去住酒店。”
蘇瑾瑜對他不要臉的精神感到敬佩,“你還住酒店,旅店給你住就好不錯了。”
“不住!”裴生頭一偏,一臉的誓死不從。
“好樣的,那你就住大道上吧!”
蘇瑾瑜倒也想住酒店,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多好啊。
可他兜裏的錢不支持他這麽做啊。
“祖宗,趕緊的吧,找個旅店對付一宿,我都冷死了。”
裴生立場很堅定,“我不住旅店,安保設施太差,我怕有人謀殺我。”
蘇瑾瑜被他活生生的氣樂了,“小夥子,有志氣,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蘇瑾瑜把背上的包拿了下來,借着路燈的光不停的翻找,他記得裏面好像有上次他姐夫給他的錢,蘇瑾瑜一直沒動。
“奇怪了,我明明放在這的啊……”錢莫名其妙的沒了,不過蘇瑾瑜倒是找到了一串鑰匙。
感謝我的姐姐姐夫。
“走吧,有地方住了。”
蘇珊給蘇瑾瑜暫住的房子是一處高級公寓,比李應孝那地方不知好了多少倍,不說別的,就說這小區裏的環境,小橋流水,柳樹成蔭,路燈倍兒亮的!
蘇瑾瑜老遠就能看見從車上下來的曾滄水。
感謝路燈。
蘇瑾瑜反應的很快,急忙拉着裴生躲進草叢裏,“噓,那人要殺你。”
裴生一聽,果然不說話了。
蘇瑾瑜也不知道他為啥要怕曾滄水,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看到曾滄水心裏就發毛。
在草叢裏蹲了半天,蘇瑾瑜探出頭看了看,曾滄水不見了,應該已經進樓裏了。
“他怎麽也住這。”蘇瑾瑜慶幸自己在寝室裏生存下來了,要搬到這裏可就熱鬧了。
“走吧,敵人消失了。”蘇瑾瑜東看看西望望,生怕曾滄水從哪個犄角旮旯裏蹦出來。
當他拉着裴生走進大廳,身後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曾滄水就站在門後,他緊盯着蘇瑾瑜,左邊的嘴角翹了起來,露出了一個邪氣的笑容,似乎是想要吓唬蘇瑾瑜,而且他也得逞了。
蘇瑾瑜真的吓尿了,這波反蹲他給滿分。
“曾曾哥……晚上好……好巧啊……”
“恩,早就聽你姐說他給了你這的房子,一直沒看你來住我還挺奇怪的。”
蘇瑾瑜在他這句話裏get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曾滄水和蘇珊有聯系,而且非常頻繁。
如果他倆都是重生的……他倆……我日。
蘇瑾瑜方了。
“我困了……”裴生真是救他于水火,他愛小地主。
“那什麽,曾哥,寝室關門了,我和我同學進不去,來這住一晚,他困了,那我倆就先走了……”蘇瑾瑜說話磕磕巴巴的。
曾滄水點點頭,“好啊,一起,我在你隔壁。”
這大哥是和蘇珊一塊買房了嗎!我日!
小說裏沒有這一茬啊親!
“聽你姐說,你把人打進重症監護室了。”眼看要到了,曾滄水突然來了一句。
蘇瑾瑜幹笑一聲,“呵呵……我姐真是什麽都和你說啊……”
你們這樣林躍知道嗎?
“蘇瑾瑜,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啊,要學壞的。”曾滄水站在門口拍了拍蘇瑾瑜的肩膀,“要不以後來部隊吧,我幫你姐好好……看着你……”
蘇瑾瑜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曾哥……我的夢想是當一名偉大的科學家……”
曾滄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眼睛裏也泛着笑意,他的手在蘇瑾瑜的肩膀上來回滑動了兩下,“挺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曾哥再見!”
進了屋,蘇瑾瑜的腳徹底軟了,他一屁股坐在門口,長舒了一口氣,“裴生,你看看廚房又沒有刀。”
裴生有些迷茫,“幹嘛。”
蘇瑾瑜幽幽的望着他,眼裏閃現着淚光,“自殺。”
“哦。”裴生點點頭,轉身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遞給他。
真的是沒法活了。
生活在怎麽絕望也不能說死就死,日子還是得繼續日。
星期一來上學的王子傑忽然發現,蘇瑾瑜和裴生的關系好了起來,說好可能有些不恰當,應該說黏糊。
蘇瑾瑜上廁所裴生都跟着去。
他偷偷觀察了一節課,連老師講什麽都沒聽,終于明白了他倆相處的奧秘。
“裴生,我問你一個問題。”
裴生看着黑板,點了點頭。
“一座大樓發生火災,老陳逃到了樓頂後,無路可走,便逃到了隔壁的樓頂上,兩樓只隔10公分,老陳卻摔死了,為什麽”
坐在後排的王子傑連題還沒聽明白呢,那邊答案已經出來了。
“一個三樓,一個十樓。”
蘇瑾瑜無聲的鼓了鼓掌,又豎起了大拇指,“厲害!”
蘇瑾瑜趴在桌子上開始新一輪的冥思苦想,他就不相信沒有能難倒裴生的腦筋急轉彎。
過了一會,蘇瑾瑜一臉興奮的轉過頭,“舔也硬,不舔也硬,想舒服睡,先搓搓它,是什麽。”
王子傑懵了,這道題他居然一下子就猜出來了,蘇瑾瑜玩這麽葷啊。
裴生也愣了幾秒,一抹紅暈迅速的在臉上飄散開來,他用白皙的手指推了推眼睛,“牙齒。”
知道是牙齒你臉紅什麽……真是的……
“馬上就要放國慶的假了,你們倆回家嗎?”每到放假,外地的學生們必定會成群結對的坐上火車,而蘇瑾瑜也不例外。
“回家,家裏人都想我想瘋了,你也不看看我一天晚上接多少個電話。”人家晚上都是學習啊,打籃球啊,看看小說什麽的。
蘇瑾瑜就一直在打電話,蘇父蘇母的,小姑的,二姐的,曲大志的,夏美晨的,偶爾還有幾個陳年的,總之他們這電話費就跟白來的一樣,一個接着一個的打。
倒是金葉子,最近特別消停,也不打電話,也不找他玩。
“瑾瑜,我求你了,你就告訴我你家是幹嘛的吧,我都好奇死了,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覺!”看的出來王子傑是真好奇,抓心撓肝的難受。
“我家真是種地的!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信啊!”蘇瑾瑜被他磨煩了,“你跟我去我家看看得了。”
王子傑又不高興了,“你明知道我去不了,故意這麽說吧!不告訴拉倒!”
蘇瑾瑜發誓,他是一個和平主義者,并且樂于助人,脾氣溫和,可現在他恨不得一巴掌抽到王子傑的臉上。
你說同樣的年紀,裴生那麽招人稀罕,他怎麽就這麽招人煩呢!
話說回來,“裴生,國慶長假你和我去錦寧吧,我帶你去我小姑家玩,她做飯可好吃了。”
裴生正坐在床上擦眼鏡,聽他這麽說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不吃。”
啊。
蘇瑾瑜猛地想起那天李應孝做飯前他也說了這麽一句,“我哥做飯可好吃了。”
看來這事能成為小地主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真好吃,也沒毒,就這麽說定了,你跟家裏說說。”蘇瑾瑜說着踮起腳尖掐了一把小地主肚子上的軟肉。
哎呦喂,手感真好。
看裴生要去,王子傑也蠢蠢欲動,“那我也去!”
蘇瑾瑜橫了他一眼,“不帶你!”
裴生家裏是他的一言堂,說出遠門家裏立馬就同意了,而且……
“你這是幹嘛?”蘇瑾瑜看着裴生遞過來的五百塊錢笑出了聲,“沒事,白吃白喝也沒事。”
裴生直接把錢塞到了蘇瑾瑜的手上,“我不知道怎麽花。”
有錢真好啊。
既然如此蘇瑾瑜便接了下來,他笑嘻嘻的揮了揮手中的五百塊錢,“錦寧比這邊冷,我帶你去買衣服吧,我請客。”
蘇瑾瑜帶着裴生去剪了一樣的發型,買了差不多的衣服,兩個人往那一站就像哥倆似的。
就連賣衣服的導購都以為他倆是兄弟,還問他倆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蘇瑾瑜攬住裴生的肩膀,一臉驕傲,“這是我弟弟。”
裴生默不作聲,他的确比蘇瑾瑜小,可也小不了多少,蘇瑾瑜是二月十二春分,他是三月十三谷雨。
“你弟弟長的比你這個當哥哥的還高呢。”
蘇瑾瑜一愣,轉頭看看裴生,拍了拍他的頭發。
還真是,高了一點啊。
這牛奶都喝哪去了。
國慶節第一天,蘇瑾瑜樂颠的給金葉子打了個電話。
“金葉子,你不回錦寧嗎!七天假呢!”
金葉子那邊笑得可開心了,“不回去,我有別的事。”
這姐們,不會是談戀愛了吧,聽這甜蜜蜜的語氣,蘇瑾瑜臉一耷拉,心情晴轉多雲。
他家白菜還沒長好呢就被豬拱了,他能開心的起來嗎。
“你是不是處對象了?”
“對啊,怎麽了,你後悔了?”話還沒說完,旁邊居然傳來一個女孩嬌羞的罵聲,“你胡說什麽呢。”
蘇瑾瑜呆呆的放下電話。
難不成,是他家豬把人家的白菜拱了?
不不不不,不可能,一定是他想多了。
“走不走了……”裴生已經穿戴整齊。
“啊,走。”
國慶的火車擠的堪比春運,蘇瑾瑜費勁八力的就買到了一張硬坐票。
把裴生安頓在座位上後蘇瑾瑜擠了出來,靠在了車門旁,這裏還算松快,就是總有人來抽煙,比較嗆。
四個小時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不一會,裴生出來找他了。
“怎麽了。”
裴生皺着眉頭,“有味道。”
蘇瑾瑜知道小地主的鼻子比尋常人敏感,就像他總說能在自己身上聞到奶膻味一樣。
更何況火車上什麽人都有,總會有一些人不太講究,比如脫鞋……
蘇瑾瑜拉着他的手又擠了回去,那座位已經有人坐下了,看到他們回來沖他們笑了笑,馬上站了起來。
那個座位對面坐着一個中年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估計坐了挺長時間火車了,滿臉疲憊,鞋脫到了地上,兩只腳搭在裴生的座位旁邊,離的很近。
怪不得小地主忍不了,光是站在旁邊蘇瑾瑜就能聞到那股腳臭味。
現在天冷,火車的窗戶也不能開,這麽悶着誰都受不了的,旁邊的人卻都忍着,只因為這男人長的太兇悍了,膀大腰圓的挺着一個啤酒肚,穿着黑色的背心,脖子上一個拇指粗的金鏈子,胳膊上紋着一條龍。
蘇瑾瑜想,要是金葉子在就好了,保管羞的這男人這輩子都不敢在公共場合脫鞋。
可偏偏金葉子不在。
蘇瑾瑜看着周圍像沒看到一樣的旅客,有點想罵人。
怎麽每次這種伸張正義打抱不平的是都要我來幹!
“大哥。”蘇瑾瑜扒拉扒拉中年男人的肩膀。
記住一點,出門在外只要年齡相差在二十五歲之內都要叫哥叫姐。
“咋的了?”中年男人迷迷糊糊的,看來真是坐了挺長時間火車。
“大哥你到哪的啊?”蘇瑾瑜先套套近乎。
“錦寧的,小夥你到哪的啊?”出乎意料的這大哥還挺熱情。
“我也錦寧的!”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有了點感情基礎,蘇瑾瑜清了清嗓子,“是這樣大哥,我弟弟吧,他鼻子有毛病,別人聞不到的味他都能聞到,所以你這鞋……”
這大哥雖然長的兇,但是很溫柔呀。
“行行,我穿上,哎呀,坐了快十個小時了,實在難受,別介意啊!”
“沒事,沒事……”
“這國慶票忒不好買了,我想賣卧鋪沒買着,這火車坐的累死人了。”
蘇瑾瑜連忙應和,“是啊,我們也就買到一張票。”
讓蘇瑾瑜覺得有意思的是這大哥下了火車以後,非要拉着他倆去吃點飯,說是自己一個人吃沒意思。
“大哥,我朋友在閘口等我倆呢,這樣,有緣再見的話我請你吃飯,那時候我說不定還能陪你喝一杯呢。”
有緣再見,這話經常會在火車上聽到。
孤身一人上了火車,可能是歸途也可能是遠走,你在這段旅途上遇上一個和你很有緣分的人,你們相談甚歡,你從他的口中得知了許多你不知道的奇聞異事,然後他半路下車,留下一句有緣再見。
也許這輩子也不會再見了,可他卻陪伴你度過了最孤獨的時刻。
“傻大志!零零一!”算一來才一個月沒見,蘇瑾瑜卻覺得好多年沒見一樣。
真是想死人了!
“瑾瑜!”曲大志看到他笑得跟個傻子似的,扯着他的肩膀不撒手。
相比之下陳年淡定多了,像當初蘇瑾瑜走的時候抱他那樣輕輕的抱了蘇瑾瑜一下。
“對了,這是我同桌兼室友,裴生。”
曲大志看着裴生,“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呢。”
陳年也跟着點點頭,的确挺像的。
蘇瑾瑜嘿嘿一笑,“給你們變個戲法。”
他從書包裏掏出小地主的眼鏡盒,拿出眼睛給他帶上。
“哇,大變活人啊!”
蘇瑾瑜喜歡看他們驚訝的眼神。
“陳年,你碰上對手了!你要和裴生一起考試一定比不過他,神童懂嗎?可厲害了!”
陳年愣了半響,随即緩緩說道,“你帶他回來是為了跟你小姑證明你在和好學生一塊玩嗎……”
陳年的語氣有些奇怪,蘇瑾瑜卻沒多想,“說啥呢,走,都去我家吃飯,我小姑做了一大桌子菜呢,對了夏美晨怎麽沒來呢?”
“她啊,她媽給她報了好多個補習班,忙着呢。”
蘇瑾瑜和曲大志唠的歡,陳年和裴生走在他們後面。
裴生側頭看了一眼陳年,這個人對他有敵意,為什麽呢。
蘇瑾瑜到了門口,曲大志便不往前走了,“我就不去了……我害怕你小姑……”
陳年想去的,可他也不好丢下曲大志一個人,“我們就不去了……明天一起出來玩吧。”
“我明天早上回家,我爸媽想我了,讓我回去看看,四號吧,四號我找你們。”蘇瑾瑜想小姑了,着急回去,也沒多挽留,告別後便牽着裴生匆匆上了樓。
小姑看到蘇瑾瑜差點沒哭出來,捧着他的臉不停的念叨,“瘦了,瘦了!”
蘇瑾瑜臉上的肉被她的手擠到了一塊,“小姑,我都胖了五六斤呢……”
“來,孩子,吃點水果。”一頓飯的功夫,小姑對蘇瑾瑜的熱乎勁便褪去了,呆萌的裴生成了她的新寵。
“謝謝阿姨。”裴生呆呆的樣子确實很招人喜歡。
就連對他的朋友一向沒什麽好感的李安然都對裴生特別友善。
“裴生還會畫畫呢,這麽厲害?”
“恩,學過兩年。”
李安然嫌棄的看了一眼蘇瑾瑜,“人家學過兩年就和你學了半輩子的差不了多少了。”
“你!”蘇瑾瑜生氣,很生氣,卻沒法反駁,李安然說的對。
嘤嘤嘤,裴生真是太拉仇恨了。
不過很快裴生便被拉下了神壇。
蘇瑾瑜上廁所的功夫,小姑覺得裴生手涼,便給裴生倒了一杯開水,想讓他捂捂手。
沒成想裴生吃菜吃的有點鹹,拿過水杯喝了一大口,那叫一個酣暢。
小姑正驚嘆他一點不怕燙的時候,裴生突然伸出舌頭一臉痛苦。
小地主就這樣被燙了滿嘴的泡。
蘇瑾瑜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忍不住笑,“你這反射弧真夠長的,怨不着別人。”
裴生不說話,低頭看着他的眼睫毛,一根一根數着,仿佛這樣就感覺不到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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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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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