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 林漳一直保持沉默,目光盯着手機屏幕,像是在思索到底要不要看, 又好似單純的在發呆。
閻忱慢吞吞地開着車,雖然不至于對開車PTSD,但還是讓閻忱謹慎不少。
兩人回到家中, 閻忱趁着林漳換衣服的空檔, 上網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果然心虛了, 視頻全删了。】
【噓——兄弟你小心,敢瞎議論, 你號沒了。】
【呵呵,我還真不信,一個靠男人上位的玩意兒, 真能只手遮天不成。】
【逼死親媽,可真厲害, 人面獸心, 以前半點兒沒看出來, 算我瞎了眼。】
閻忱捏緊手機, 眼中醞釀着異常暴風雨。
他給林漳的秘書打過去電話, 李揚聽到他的聲音後, 吞咽一口唾沫, “閻少。”
“查的怎麽樣了”閻忱直截了當, 半點沒有閑談的意思。
“查到了, 我正要和林總彙報。”李揚心中只猶豫一秒,便決定如實告訴閻忱,“和林總猜測的一樣,爆出這個視頻, 并且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的确是周瑤小姐,最近兩個小時,水軍量大幅下降,應該是周瑤小姐那邊停手了。”
“我知道了,叫人準備好律師函,帶頭的那些號,全部将他們告上法庭。”閻忱壓低聲音說。
“全部嗎?”李揚不由拔高音調,全部的話,實在有點多,耗時耗力,花費肯定也不少。
閻忱望着頭頂刺眼的燈光,擡起一只手遮住,“全部。”
和李揚通完電話,閻忱一轉頭,便看見林漳站在二樓的欄杆前,他将手機揣進衣兜裏,走上樓梯。
“怎麽了”閻忱上前牽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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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在和小李打電話?”林漳側頭問道。
“嗯,是周瑤做的,你聯系過周赟?”閻忱聽李揚說,林漳猜測到是周瑤做的,那他應該提前聯系過周赟。
果不其然,林漳點點頭,說:“嗯,之前周瑤在網上造謠你打她,我還沒來得及找她算賬呢。”
“抱歉。”閻忱握緊他的手,總是因為自己這邊的親戚,讓林漳受到傷害。
“該和我道歉的是周瑤,不是你,還是說你後悔與那邊斷絕來往了?”林漳問這話時,心裏還是有點忐忑,失憶後的閻忱确切告訴過他,在失憶前,閻忱就打算不再與老宅那邊繼續來往,可畢竟沒有親耳聽恢複記憶的閻忱說過。
“當然不是。”閻忱站定在林漳面前,雙手牽住他的手,“我失憶時和你說的話都是認真的,我不會和傷害你的人站在同一邊。”
“你相信我。”閻忱頓了頓,耳朵尖忽然漫上血色,嘴唇嗫嚅半晌,吞吞吐吐地說:“哥……哥哥。”
林漳倏然睜大眼睛,片刻的怔愣後,笑彎了腰,“不用勉強。”
他靠近閻忱,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說:“你失憶時我已經聽得夠多了,叫我林漳也沒關系。”
閻忱垂眸凝視他,複又掀起眼皮,一把将人按進懷中,“可你好像比較喜歡失憶叫你哥哥的我。”
“你夠了啊,自己吃自己的醋,打算吃到什麽時候?”林漳拍拍他的背,并不想遭罪夾在中間。
于是閻忱更深的将他擁入懷中,“為什麽他可以吃我的醋,我不可以吃他的醋?乖乖,好歹也要一碗水端平,你這樣偏心我要鬧了。”
林漳一陣無語,往後仰了仰,捏住閻忱的臉,“你硬要這樣算,那我的确偏心他,小狼狗可愛又粘人,你呢?老狗比——”
“唔!”
最後一個字被閻忱用吻堵住,狠辣熱烈,仿佛有火星在跳舞,試探,纏-綿,若即若離。
林漳環住閻忱的脖子,跟随着閻忱的步伐跌跌撞撞回到卧室,他倒在柔軟的被子上,呼吸急促,“你自己挑起的話題,怎麽還說急了呢?”
閻忱低頭在他白皙的鎖骨上咬了一下,“你之前明明會哄他,怎麽到我這兒待遇就下降這麽多?”
“小朋友當然要哄着。”林漳蹭了蹭他的鼻尖,“你是小朋友嗎?”
閻忱不甘心地用力親吻他殷紅的嘴唇,“我可以是。”
他的吻從林漳的唇滑落到瓷白的脖頸,凹陷的鎖骨,再是那兩處春櫻。
林漳蜷縮起腳趾,潔白的牙齒咬着食指骨節。
閻忱隔着食指和他接吻,手心掌着精瘦的腰,“小朋友有我伺候得好嗎?”
林漳的眼尾洇開薄紅,眼瞳中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他側開頭不回答,下一秒野獸鋒利的獠牙咬住他細長的脖頸,從喉嚨裏湧起的嗚咽,被他和閻忱的手指堵住,餘下一段含糊不清的話語。
……
晨光熹微,閻忱從睡夢中醒來,身旁的林漳毫無防備地窩在他的懷中,柔軟的黑發貼在他瑩白如玉的面龐上,這樣的林漳看着有些稚嫩,和商業精英扯不上半點關系,更像是個還在象牙塔中的學生。
他低下頭在林漳的眉心落下一吻,目光溫柔缱绻,小聲說:“早安,乖乖。”
大概是昨晚累壞了,林漳睡得很熟,閻忱小心翼翼下床,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黑色綢緞質地睡袍,窗外的太陽一點點升起,緩緩照射進屋內,閻忱抖出一根煙叼住,将沖好的咖啡放在玻璃茶幾上,清晨的風吹亂他的黑發,一點火星跳動,升起一縷白煙。
“閻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辦好了。”
“好,錢我會轉到你賬上。”閻忱吸了一口煙,目色沉沉。
“不用不用,能幫得上閻少您的忙是我的福氣,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現在還在被人欺負呢。”電話那頭的男人熱切地說:“用得着我的地方您盡管開口,我義不容辭。”
當人們蘇醒後,上網一看,林漳居然發了律師函,上面告了一長串營銷號。
【卧槽!真不愧是嫁入豪門的男人,好大的手筆。】
【艹,我昨天罵過他,我的號會不會沒了啊?】
【虛張聲勢罷了,這麽多人,怎麽可能挨個兒告。】
随後,這些營銷號接連出來求爺爺告奶奶,表示自己錯了,不應該胡亂造謠。
【真可怕,這得花多少錢啊!】
【你管多少錢呢,人家又不在乎,嫁入豪門的男人,有得是錢。】
【這麽久了,也沒見閻忱出來吭一聲,果然是塑料夫夫。】
【我要哭死了!閻忱你老婆被欺負了,你怎麽也不出來替他說句話啊!】
【CP黨正在爬出坑的邊緣徘徊,閻導你又斷網了嗎?】
【律師函上說林漳逼死他母親是造謠,但沒有否認跳樓的人是他母親,emmmm……細思恐極。】
【就算不是他逼死的,可他母親去世期間,他還在高高興興地和閻忱秀恩愛,這沒得洗吧。】
【我覺得不一定,這視頻這麽糊,看得清啥啊,等一個真相。】
一陣米飯香,飄進卧室裏,林漳睜開眼睛,肚子适時發出咕咕的叫聲。
他餓了。
洗漱完換上衣服下樓,閻忱正在廚房裏忙碌,溫暖的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林漳感到一陣眼熱,他踩着拖鞋走上前從後面抱住閻忱,腦袋靠在他背上,“好香啊。”
“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閻忱也沒有趕他走,任由他這麽抱着,兩個人像是連體嬰兒似的,寸步不離,慢吞吞地在廚房裏挪動。
“好了,洗個手吃飯吧。”閻忱關掉火,将菜往外端。
林漳松開他的同時,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辛苦了。”
要不是手上還端着菜,閻忱真想把人按在冰箱上親。
洗幹淨手,正好拿出碗盛上兩碗飯,林漳腳步輕快地把飯端出去。
不得不說,閻忱的廚藝非常好,不愧是專門學過的,這味道熟悉中帶着一點陌生,林漳有些懷念,“好吃。”
“那就多吃點,你瘦了好多。”閻忱給他夾肉的同時不忘夾一些蔬菜,沒忍住嘀咕道:“小年輕就是不靠譜,成天就知道風花雪月,連人都不會照顧。”
林漳咽下嘴裏的飯菜,遲鈍地明白閻忱在拐彎抹角說自己的壞話,頓時有點心累,幸好閻忱沒有多重人格,要不然按照這個醋勁兒,怕是要魚死網破,最後慘的大概還是他,一個都撈不到。
吃過午飯,林漳換上西裝打算去公司,他這邊工作交接的差不多了,其實已經不用去公司,不過還沒到日子,他還是準備老老實實去公司待着,能幫閻士煊分擔一點是一點。
“叮咚——”
“誰來了?”閻忱給林漳系領帶的手頓住,往外看了一眼。
“可能是我的秘書。”林漳以為是他的秘書來接他了。
“我去開門。”閻忱下樓去,林漳穿上外套緊随其後。
不想,打開門後,外面站的居然是周赟和周瑤。
周瑤攥着拳頭,側着頭,顯然不願意看閻忱和林漳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被周赟強行帶過來的。
周赟按住周瑤的頭,和她一起給閻忱二人鞠了一躬,“對于周瑤做的事情,十分抱歉。”
周瑤掙紮着,可她又實在掙脫不開周赟,只能憤怒地喊道:“憑什麽要我和這個賤-人道歉,我又沒做錯什麽!”
“周瑤!”周赟厲聲呵斥道。
閻忱半眯起眼睛,眼底沒有絲毫溫度,“表哥,看來表妹并不覺得自己有錯啊。”
今天的閻忱無端給人一種壓迫力,周赟覺得有些奇怪,可又實在說不上來,閻忱到底哪裏不對勁,“周瑤,你在家裏是怎麽答應我的?”
周瑤渾身顫抖,可要她給林漳道歉,那簡直是在逼她去死,“表哥,我是你表妹,我們倆有血緣關系,他林漳才是外人,你為什麽要為了一個外人這麽羞辱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19 21:00:03~2020-10-20 21:00: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糖果寶貝媽媽 20瓶;黑道帝王の逃妻 9瓶;衍杳之 5瓶;胖胖的肥兔子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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