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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先生, 十分感謝您。”艾克從人群中跑出來,追到閻忱面前給他深深鞠躬。

“不用這樣。”閻忱伸手将他扶起來,“我也是為了拿到這瓶酒。”

閻忱晃了晃手裏的酒瓶, 唇角牽起一抹笑,艾克怔了怔,看看閻忱又看看他手裏的酒, 再看向林漳, “恭喜你們!”

“二位實在是太般配了!”

這話閻忱倒是愛聽, 攬住林漳的腰,笑意綿長。

“山姆以後不會再去找你們麻煩了, 你放心吧。”林漳已經拜托湯姆斯去處理後面的事情,以後山姆應該沒有機會再出來為非作歹。

“真……真的嗎?”艾克不敢相信,旋即紅了眼眶, “謝謝您,太謝謝您二位了。”

他不停地給林漳兩人鞠躬道謝, 雖然不知道他們倆的真實身份, 但從氣質上也可以看出不是普通人, 更別說閻忱那令人驚豔的馬術。

“哥哥。”不遠處一位十八-九歲的少女緊張地喊了他一聲。

艾克轉過看過去, 又對閻忱說:“那是我妹妹艾米麗, 我讓她過來謝謝你們。”

“不必, 我們接下來還有事, 你帶着你妹妹回家去吧。”閻忱擺擺手, 牽着林漳離開。

“艾米麗好像在看你。”林漳湊近閻忱, 在他耳畔說。

閻忱微微側頭往回看,“胡說,她明明是在看你,你不許看她。”

林漳忍俊不禁, “你失憶前可沒這麽會吃醋啊。”

“其實以前也吃醋,一直努力憋着不讓你看出來。”閻忱移開視線,扯了扯領口。

“所以,現在是破罐子破摔了嗎?”林漳含着笑打趣道。

閻忱與他十指相扣,傾身在他耳邊說:“不是,是我發現,你好像挺喜歡看我吃醋的。”

林漳的耳朵尖瞬間漫上血色,眼神閃躲,擡起手摸了好幾下鼻尖,竟然被閻忱看出來了,他以為自己瞞得挺好。

對于他這種缺少安全感的性格,閻忱越是表現得在乎他,他越是開心,但他一直認為自己這樣的性格挺麻煩的,過日子又不是演電影,哪兒能時時刻刻表現出在意。

所以閻忱失憶後,經常和他撒嬌,粘着他,動不動就吃醋,甚至奇葩到連自己的醋都吃,林漳嘴上說着嫌棄,其實心裏可高興了。

眼看着林漳耳朵上的紅意向着白皙的面頰蔓延,最後連脖頸兒都染上了淡粉色,閻忱眼神越發幽深,舌尖舐過幹燥的嘴唇,緊盯着林漳纖長的後頸瞧。

閻忱拿着第一名的獎金,選了附近最昂貴的餐廳,帶林漳去吃晚飯。

餐廳很浪漫,臺上有人正彈奏着悠揚的鋼琴曲。

兩人從餐廳出來,四周已經是燈火通明,天空中懸挂着一輪明月,牽着手漫步回住處。

“你覺得那家餐廳如何?”閻忱側頭問他。

林漳微微歪頭,說:“還不錯,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做的。”

閻忱輕笑,道:“回去給你做。”

“我都沒吃飽,不合我的口味。”

“我猜也是,”林漳本來還顧忌着兩人約會的氣氛,可閻忱直率到根本注意不到氣氛,他也只能實話實說。

“我們去超市吧。”閻忱指着對面的超市,牽着林漳進去。

異國他鄉的夜晚,林漳本以為會幹柴烈火,不想是另外意義上的幹柴烈火,菜肴起鍋,滿室香味,林漳半飽的肚子适時發出咕咕叫。

算了,吃飽才有力氣幹活。

林漳拉開椅子坐下。

他剛拿起筷子,似乎想到了什麽,又放下,伸長手去拿手機。

于是閻忱眼看着林漳拿起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随後太陽打西邊出來般發了朋友圈。

“你……發朋友圈了?”閻忱以為自己眼花了。

“嗯,吃吧。”林漳淡定地放下手機,全然不管看到這條朋友圈的人是如何的震驚。

閻忱的身子有點麻,林漳的朋友圈第一次有了除工作以外的內容,而且這個內容還是他!是林漳主動的!他根本沒有提醒過!

今天是過年了嗎?

閻忱不禁問自己,低頭看了看日歷,距離過年還早着呢。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心裏放起鞭炮和煙花。

林漳将餐盤放進洗碗機裏,擦幹手上的水漬,他們沒有住酒店,而是租的別墅,別墅外有一個小花園,打理得很漂亮,站在窗戶邊就能嗅到一陣濃郁的花香。

夜風吹拂而過,林漳伸手關上窗戶,閻忱擦着濕潤的頭發從卧室出來,“我好了,你去洗吧。”

“好。”林漳拿上浴袍進去洗澡。

浴室裏彌漫着熱氣和沐浴露的香氣,林漳聳聳鼻子,身子有點發燙,也不知是不是被熱氣熏的。

他洗完澡走出去,閻忱坐在沙發上,正在倒酒。

“這酒度數高嗎?”林漳問道。

“不高,适中,這可是結婚喝的酒,度數太高,還怎麽洞房?”閻忱把酒瓶放在一旁,端起一杯遞給林漳,微微挑眉笑道。

林漳忽然感到一陣慌亂,心跳加速,撲通撲通仿佛要沖破胸腔,他故作淡定地接過酒杯,卻不知他通紅的耳朵早已出賣他的心思。

被熱水泡到發紅的指尖,與透明的酒杯形成鮮明對比,手中的酒還未來得及嘗,就先有了醉意。

腰上突然傳來一道不容置喙的力量,将他往前一摁,林漳毫無防備跌入閻忱的懷中,他一只手拿住酒杯,穩住不讓裏面的酒灑了,另一只手撐着閻忱的肩頭,“你幹什麽?”

閻忱仰頭望着他,單手扶住他的腰,林漳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綢緞質地的浴袍,背脊挺闊,勾勒出他漂亮的腰線,閻忱入目所及便是那根将他的窄腰系住的腰帶,只要輕輕一扯,這唯一的遮蔽物就會消失。

他仰着頭,所以林漳更加清晰地看見那滾動的喉結,連帶讓林漳也跟着吞咽唾沫,視線相撞,四目相對,短暫的沉默後,爆發出更加洶湧的情緒。

閻忱舉起酒杯,望着他說:“酒我贏回來了,洞房花燭夜嗎?”

林漳心如擂鼓,他一度懷疑自己單薄的胸腔裝不下這顆劇烈搏動的心髒,熱意傳遍全身,他低下頭鼻尖幾乎要擦過閻忱的鼻尖,輕聲回答:“好。”

兩人緊盯着彼此,舍不得移開視線,然後交-纏手臂,喝下這杯合卺酒。

一杯酒下肚,林漳還未來得及細細品嘗這酒的味道,便被閻忱騰空抱起,往床邊走去,酒杯滾落,幾滴沒有喝光的酒順着杯壁滴落在雪白的地毯上,洇開鮮豔的色澤。

……

林漳醒來,還有些昏昏沉沉,身上很幹爽,看來在他睡着後,閻忱給他洗了澡。

想起昨晚,他依舊覺得有點瘋狂,剩下那半瓶酒幾乎都用在了他身上,真可謂是物盡其用。

伸手摸了摸旁邊,沒摸到人,正要叫人,閻忱便推門而入。

“醒了?”閻忱走過來,将手裏的花放在櫃子上,給林漳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

潤潤嗓子,林漳總算沒一開口聲音就劈叉,“院子裏摘的?”

“嗯。”閻忱将花插-進花瓶中,林漳盯着看了會兒,忽然反應過來,“這是洋桔梗?”

閻忱翹起嘴角,走到床邊坐下,碰了碰林漳的唇,“看來你還記得。”

林漳當然記得,這是他們錄制《佳偶天成》時,閻忱送給他的花,他也是後來才知道,洋桔梗的話語是真誠不變的愛。

“我都沒發現,院子裏種有洋桔梗。”林漳眉眼溫柔下來,将腦袋靠在閻忱肩頭。

閻忱從旁邊拿過一件外套給他披在肩上,攬着他的肩說:“我也是才發現,餓了嗎?”

“有點。”林漳感受了一下,比起餓,他比較累,昨晚玩得太晚,現在身體還有些酸痛。

“我給你熬了粥。”閻忱捏捏他柔軟的耳垂,問他:“要起來嗎?”

“怎麽?我不起,你還打算給我端床上來嗎?”林漳揶揄道。

“未嘗不可。”閻忱理直氣壯。

林漳真怕他這樣做,擺擺手說:“我又不是癱瘓在床。”

閻忱拉着他的手,彎腰給他把拖鞋擺正,笑道:“妻子久病癱瘓,丈夫不離不棄?”

“算了吧,你少折騰我點,我也不至于這樣。”林漳一站起來,下意識扶了一下腰,拉開衣擺看了看,白皙精瘦的腰上殘留着閻忱的手指印。

“你是恨我嗎?”林漳擡頭涼飕飕地看了閻忱一眼。

閻忱也有些詫異,怎麽一晚上過去,這痕跡更深了,“我愛你還來不及呢。”

林漳松開衣擺去洗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他洗漱完出來,閻忱便立即黏了上來,拉着他的手輕輕晃了晃,“我錯了,乖乖。”

林漳沒說話,閻忱頓時有些着急,從後面抱着他不松手,“我錯了,哥哥。”

有段日子沒聽到這個稱呼,林漳懵了一下,差點沒忍住唇角的笑意。

“哥哥,我給你揉揉?”閻忱注意到他嗫嚅的嘴角,再接再厲。

“我餓了。”林漳拉下他的手,真讓閻忱揉,他怕出事。

“粥我已經盛起來了,現在吃溫度正好。”閻忱喜笑顏開,扶着林漳去餐廳,并且細心的準備好墊子。

喝完粥,閻忱去洗碗,林漳拿起手機想起自己昨晚發的朋友圈,點開看了看。

這一看差點沒把自己嗆到,原來他加了這麽多好友的嗎?

連閻士煊和丁婉茹都給他點了贊,讓他們倆好好玩,要是錢不夠記得說。

“媽給我轉了一筆錢,她是要我幫他代購嗎?”閻忱拿着手機從廚房出來,一頭霧水。

“那應該是她給我們倆的零花錢。”林漳結合丁婉茹的評論,猜測道。

“還是媽疼我們倆。”閻忱順手給丁婉茹回複了消息,走到林漳身後,俯身在他耳畔說:“昨晚洞房花燭夜,正好再度個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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