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1)
1號逃掉了,安詣只能離開仙草峰。
阿瑞斯見他這麽快就出來,還一臉失魂落魄,問道:“怎麽了?”
安詣猶豫了一下,還是都告訴了阿瑞斯:“系統,它是個人。”
阿瑞斯眼睛微微眯起,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安雲凡?”
如今,阿瑞斯已經把那個安雲凡跟安詣劃分成了兩個人。
“它沒說。”安詣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反正看樣子他也不會害我。系統的意思,也是可以跟狼人族結盟。我看那個朗耶雖然心眼挺多,但能為自己的子民考慮,跟我們遇到的蛇人的心性有很大區別。應該會是個不錯的盟友。”
阿瑞斯沒說話,靜靜地看着安詣。安詣被看得莫名其妙,問道:“幹嘛?”
阿瑞斯側過身,一手撐在安詣的另一邊,身體擡起,把安詣圈在了椅子裏。
“你很欣賞朗耶?”
安詣:“……”
忘記這是個連自己的醋都吃的了。
安詣哭笑不得,但随即嘴角一勾,伸手攬過阿瑞斯的脖子,把兩人的距離再拉近了一些。
安詣眼神緩慢地掃過阿瑞斯的嘴唇、鼻梁、睫毛,然後停留在他的雙瞳上。
“我最欣賞的人就在我跟前呢。長這麽帥,我看一輩子都看不夠。而且還這麽溫柔,每次在床上,都恨不能吃了我的表情,但是又舍不得我疼,就自己忍着;接吻的時候也是,哪怕被我逗急了,也舍不得咬我一下,頂多就是把我抱得更緊一些。像是無計可施的小狼狗,又溫柔又可人疼。”
安詣聲音帶笑,故意拖長了音調,就像個軟軟的羽毛刷子,在阿瑞斯的鼓膜上一撓,就癢到了心尖裏去。
阿瑞斯的耳朵發紅,但呼吸卻急了兩分,他微微皺眉,無奈道:“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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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詣不幹,繼續撩:“我還有幾天就17歲了呢。你真要等到我18?”
“嗯。”
安詣笑道:“為什麽?”
阿瑞斯的臉可疑地紅了:“限定。”
安詣眨眼,什麽意思?
但很快安詣又明白過來,限定什麽的,就是一種限制(束縛)玩法啊。
安詣瞠目結舌,伸手捧住阿瑞斯的臉,往中間擠了擠,讓那張帥臉變了形:“天吶,阿瑞斯小朋友,你是m嗎?”
阿瑞斯一把拉住安詣的手扯下來,表情來看,被逗急了。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窘迫,反而眼神幽深地看了一眼安詣的兩腿之間,然後擡起頭,視線鎖定了安詣。
安詣就覺得那眼神,跟夜裏獵食的虎狼一樣,亟待撲住獵物,但依舊克制着,在做最後一秒的忍耐。
安詣吞了口口水,心裏有點打鼓。
然後安詣就聽阿瑞斯用他低音炮一樣的嗓子,輕聲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安詣聽着那聲音,看着那眼神,欲哭無淚——小狼狗要準備扯掉狗皮變餓狼了?
然而餓狼忍住了。
阿瑞斯放開安詣,在安詣對面坐下,眼神重新溫柔成了小狼狗,說道:“一會讓朗耶他們一起吃晚飯吧。你做頓藥膳,好嗎?”
安詣一個激靈回過神,緩了兩秒才找回自己的語調,佯作平靜地說道:“給他個下馬威?唔,我制藥的事他知道了,但是藥膳和回靈丹他還真不知道。那成,我這會就去準備了。你呢?”
“莉莉絲那邊有個終端會議需要我參加。”
“好,你忙着吧。”
安詣說完,腳下生風地跑了。一出房門,安詣一手撐在了牆壁上,一手捂着胸口,聽到那心髒跟發瘋一樣撞着胸膛。
好吧,他把大灰狼當小狼狗養,天天還把自個兒這塊僞鮮肉在小狼狗跟前晃,這下撩得小狼狗要現形了,怎麽辦?
安詣一記起阿瑞斯剛才那眼神,心裏突突的同時,又有些癢癢——雖然他很愛撩,但實際上他有點精神潔癖,是個完美的婚後性-愛主義者,人生目标就是“一輩子找一個,一個過一輩子”。
現在人生目标已達到,自然就飽暖思淫-欲了。
雖然阿瑞斯的眼神吓人,但阿瑞斯多活他這麽多年,也是處男一只,誰笑話誰啊?指不定18歲那晚,還得他繼續給阿瑞斯打開新世界大門了,好歹他也是連28禁的“教科片”都觀摩過的好漢一條!
這樣一想,安詣便淡定了。他重新生龍活虎起來,哼着歌往廚房去準備晚餐。
晚上,安詣準備了很豐盛的一桌,還特地給郎吉準備了盆盆飯,以及烤箱裏還有給郎吉準備的磨牙狗……不,磨牙狼餅幹。
來吃晚飯的人比安詣預料的多加了一個多古——他下午跟朗耶聊得可歡了,還給郎吉的脖子上綁了的背在背上的粉色綢緞大蝴蝶結。
不過安詣為了表示重視,每道菜都做了很多,倒不怕不夠吃。
幾人入座,安詣熱情地招呼:“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藥膳,口味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請自便。”
“謝謝。”朗耶聽到藥膳兩個字的時候,神色一動,立刻明白了這頓晚餐的意思。不過他沒表現出什麽抗拒的情緒,而是主動吃了起來。
吃了四五口,當食物下肚,效果立刻就能感知得到,就算朗耶有準備,也不由微愣了神。
但他第一時間卻不是跟安詣佩服什麽,而是一手擋開了正在吃盆盆飯的郎吉,郎吉不明所以,沖着朗耶不滿地“嗷嗚”着。
“伯爵先生,郎吉的食物也是藥膳嗎?”
安詣不由笑了:“你放心,因為他還小,我只給他準備的普通的食物。”
朗耶頓時松了口氣,拿開當着郎吉吃飯的手,對安詣說道:“伯爵先生有心了。這藥膳的效果相當厲害,就我對人類種植師的了解,能夠以藥膳的形式,做出含有這樣大能量的食物,實在罕見。”
安詣笑得很謙虛:“過獎了。”
朗耶沒有再多說什麽贊美之詞,但他心裏清楚,這次結盟恐怕是他占了便宜。
飯過半飽,阿瑞斯擡頭看向了朗耶:“我能知道,為什麽你們選在這個時候來要求結盟嗎?畢竟,時間太緊了。”
“綜合因素。”朗耶放下刀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繼續說道:“實際上,不僅是我們狼人族,其他幾個大部落、以及許多小部落的集合體,也在考察人類,想要挑選合作方。不過目的不同而已。
但在之前,我們的目的都是為了迎接随着獸族複蘇,必定會到來的再一次萬獸鏖戰,甚至我也是這樣認為。但是直到一個多月前,我得到了一份王族遺跡,才知曉了傀儡蟲可能會随着萬獸鏖戰再次蘇醒的可能,所以我來尋求合作了。”
“那麽,為什麽是聖帝托納?”阿瑞斯又問道。
“首先,因為你,塞恩大人。作為聖星的元祖,見證了人類星紀元開端到現在,即使有許多黨派诋毀你,但你的凝聚力和影響力,在聖帝托納甚至所有人類中,依舊是無可比拟的。
其次,因為伯爵先生。伯爵先生繼承了安家傳承,安家傳承意味着,如果開戰,聖帝托納的後勤資源将會是最為豐富的一個。
最後,還因為其他國家。如我之前所說,也有其他獸族在尋求結盟。其他四大部落,蛇人和象人,他們分支衆多,一部分已經和其他國家結盟了。我想你們也猜得到是哪個國家。”
還有哪個?莘耶特無疑。
安詣輕笑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莘耶特只是想要渾水摸魚,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是正面來啊。”
阿瑞斯比較平靜,想來這個結果,他也早已經猜到了。
阿瑞斯頓了下,卻問了幾乎不着邊的問題:“跟莘耶特拿出的那個鐵盒有關?你們有辦法去異大陸?”
“是象人族給他們的,但是要離開這片大陸,幾乎不可能。當年萬獸鏖戰之後,幾位獸王割裂了大陸,并且在大海之上于自然締結契約,用你們比較容易理解的話來說,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環海結界。
要想幾個大陸互通,必須打破那個結界。而異大陸如今是什麽情況,我們完全不知道。”
“要怎麽打破那個結界?”阿瑞斯表情凝重了一些。
“有一處遺跡,是萬獸鏖戰的時候留下的,那裏有一個生命洞穴,在獸族還沒有變成獸人之前,那裏是我們新生命接受洗禮的地方、是我們與自然建立聯系的地方,也是支撐結界的地方。
到達了那裏,就知道怎麽解除結界。
但遺憾的是,我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只是獸王遺跡記錄中稍微有提及而已。甚至,它可能并不在中土大陸上。”
阿瑞斯點點頭,把這些話都記了下來。
“那麽,塞恩大人。不知道我們的結盟你考慮得如何了?畢竟大家都知道,時間緊迫。”朗耶看着阿瑞斯,眼神中有不易察覺的緊張。
一旁的郎吉敏銳感知到了朗耶的情緒,見朗耶盯着阿瑞斯,郎吉頓時炸毛,也不管好吃的盆盆飯了,龇着牙對着阿瑞斯“咕嚕嚕”地發出威脅低吼——因為阿瑞斯下午對朗耶的那個舉動,郎吉已經把阿瑞斯定義為壞人了。
阿瑞斯一點沒在意郎吉的威脅,他看向朗耶,微微一笑:“合作愉快,狼王。”
朗耶的眼中頓時露出掩飾不住的笑意,他舉起酒杯向阿瑞斯示意:“合作愉快,塞恩大人。”
兩人微笑舉杯,郎吉卻是一頭霧水,來回看了看自家哥哥跟“壞人”,又搖頭晃腦去吃他的盆盆飯了。
“結盟後的相關事宜,莉莉絲會與你詳談。我希望兩方能夠盡快運作起來。”
“當然。”
“對了,你給的那個牌子。”安詣一翻手,拿出了那塊鐵牌:“這個還給你吧。”
安詣說話的時候,就看向一邊的多古。
小老頭的眼睛早發光了,接收到安詣的眼神,立馬看向了朗耶:“狼王啊,你下午說這個令牌裏是上一次萬獸鏖戰時候,獸王留下的血,這個,能取出一點來嗎?”
“破開水晶後,就失效了。”朗耶結果鐵牌,遞給了多古:“這個牌子獸王的血,對兇獸和低等級的獸族都有震懾效果,您拿着,将來也算個防身的物件。”
一見牌子給了自己,多古頓時笑眯了眼,一邊說着“這怎麽好意思”,一邊毫不推脫地把鐵牌接了過來。
安詣:“……”
啧啧,這小老頭精得。
晚餐吃得十分愉快。
晚餐後,安詣用一大袋每塊有巴掌大的磨牙餅幹,換來了郎吉的“化敵為友”。
第二天,朗耶就離開了莊園。
緊接着,不過下午的時候,菲爾就帶來了“城外來了許多兇獸”的消息。
安詣跟阿瑞斯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這是狼人族的獸人們來了。
果然,莉莉絲的通訊接踵而至。說的就是這回事,問阿瑞斯要不要去看一下。因為時間緊急,并沒有做什麽迎接儀式。但這件事定得匆忙,莉莉絲也是這會才跟阿瑞斯報備,難免有點心虛。
阿瑞斯挂斷通訊後,帶着安詣就往城外去了。
如今離那次發布會,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城外的新城牆已經有了雛形,城門左右百米已經完工了。
城牆用了古地球時代的城防結構:城外有護成溝,吊橋和懸門,城牆上很寬闊,也很完備,有垛牆、馬面、敵樓、角樓、甚至還有城樓。
不過安詣最感興趣的是那個甕城。甕城是一個修建在城門外的小城,連接着城牆,形成一個閉合的小城保護城門。
雖然這些城防對異能者來說,或許也只是個擺設。但是要知道,獸族之中,沒有異能的獸族居多,而安森斯特城裏,沒有異能的人類也很多。
安詣跟阿瑞斯的飛車停在了城牆的停車場上,然後下車走到了甕城的城牆上。
朗耶抱着郎吉,正站在甕城側面的城門前,跟一些獸人說着話。似乎感覺到了安詣他們的視線,朗耶擡頭看了過來。
安詣沖他們招招手,被小餅幹收買的郎吉立刻沖安詣“嗷嗷”地歡快叫了兩聲。
“下去看看吧。”阿瑞斯說着,抱着安詣跳了下去,臨近地面的時候,一股勁風把他們托起,然後穩穩落在到了地上。
“塞恩大人,伯爵先生。”朗耶跟他們打了招呼。
安詣微笑點頭,然後伸手摸了摸郎吉的腦袋,順手就從空間裏摸出了根肉條幹遞過去。郎吉高興壞了伸出舌頭舔了舔安詣的手心,然後抱着肉幹開吃。
“已經安排妥當了嗎?”阿瑞斯看着城外不斷從遠處走來的獸人們,問朗耶道。
朗耶回答道:“嗯。我們族人很多,但我們在森林裏有自己的領地,所以這次先過來的,都是我說的那些新獸人,今天有五千多人,之後幾天還會過來。
莉莉絲伯爵已經為他們安排好了住處。餘下能上戰場的獸人,在明天會過來一些,我想我們這些時間,更合适把重點放在我帶來的那些研究資料上。”
“嗯。”阿瑞斯點點頭,至于之後的事情,獸人跟人類的相處,那是一個需要磨合的過程。
他們兩人說話的時候,安詣卻一直在打量着這些獸人們。人形的獸人大多穿着兇獸皮毛做成的衣裳,但裏面也穿有人類的衣裳——畢竟就朗耶這個例子來看,獸人大概都對人類世界不陌生。
那些人形的獸人,身上獸類的特征并不明顯,衣裳穿厚了,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所以安詣的重點放在那些獸形的獸人身上。
其實雖然都是獸,但是一眼就能看出這些獸人跟兇獸的區別。他們皮毛并非一塵不染,但是他們的眼神很平靜,帶着好奇,他們是有智慧的,是“人”,而不是兇獸。
這些獸形的獸人,大多都是狼——安詣沒發現有那個鐵牌上的三眼狼,心想這大概是狼王才有第三只眼之類的——當然也有其他的獸,豹、豺之類的不少。
他們最大的站立的高度跟安詣差不多高,最小的就跟郎吉差不多——還是幼崽。
安詣打量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打量安詣。
因為身體特征的緣故,他們大多都是沒接觸過人類的,更遑論安森斯特城。面對這個陌生的人類的世界,他們好奇,但也不安。因為他們知道人類對他們的看法。
“滴。”城門邊發出一聲電子音,然後厚重的城門被緩緩打開了。
“進去吧。”阿瑞斯側過身,對朗耶說道。
安詣立刻也走到阿瑞斯的身邊,微笑着看着甕城外的獸人們。
朗耶沒有招呼也沒有喊叫,直接和阿瑞斯他們一起進入了安森斯特,而後的獸人們也跟着進來了。
這麽大的動靜,莉莉絲他們根本沒指望掩飾,于是一進城,各種長槍短炮就對了過來,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也開着飛車過來了。
朗耶不想自己的子民被當做新奇事物參觀,好在莉莉絲他們早安排了有單面屏蔽光屏的大卡車,讓獸人們乘坐。
也有些不樂意的獸形——獸形的獸人往往個性更加兇悍——他們沖着那些圍觀的人類龇牙,然後跟随着卡車跑了起來。
安詣跟阿瑞斯站在那裏,一直目送所有獸人被卡車帶走。
朗耶沒有離開,就站在安詣他們旁邊。
“之後的磨合,你的族人們能受得住嗎?”安詣看着朗耶,有些擔心地問道。畢竟這裏是人類的地盤,而人類對獸人的印象并不好——大部分公民對獸族的印象,還停留在安詣他們公布出去的蛇人、鼠人屍體上。
“摩擦是不可避免的。比起他們,我更擔心人類。”朗耶微笑着看向阿瑞斯跟安詣,說道:“之前你們公布獸族的消息,說法都比較保守,因此還有很多人都認為獸族可能不會出現。但是現在,毫無預兆的,獸族突然出現并進入了安森斯特城——他們的家園。你覺得安森斯特城的公民會有怎樣的反應?”
安詣默默無言,嘆道:“不管怎樣,以防萬一,你的族人裏像郎吉這樣的幼崽就先不要放出來了。別說敵意不敵意,人類對他們的認識根本不會往‘人’這個概念上挪。”
“嗚嗚……”郎吉聽懂了,不高興地耷拉着腦袋,手裏吃了一半的肉幹也有些沒滋沒味的。
安詣好笑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沒說你呢。”
“我已經叮囑過他們了,放心,獸人沒有那麽脆弱。”朗耶似乎很有自信。
事實證明,朗耶是對的。
這天下午,獸人們的車隊才抵達莉莉絲他們安排的基地,星網上關于獸族入城消息,已經爆-炸了。
星網上公民們的主要話題有幾個:
【獸族?竟然真的有獸族!好好奇!】
【我看到他們中有兩米高的兇獸,他們會傷人嗎?】
【獸族為什麽被允許進城?為什麽我們什麽都沒聽說?】
【獸族會吃人嗎?怎麽管理他們?】
是的,獸人的确比人類堅強許多了——至少安詣得到的消息,抵達基地的獸人們,人家已經開始自力更生、生火做飯了。至于人類的白眼什麽的,他們還不樂意帶人類玩呢。
“怎麽辦?”安詣問阿瑞斯,有些頭疼:“要怎麽安撫公民,跟他們解釋?”
“離開安森斯特城的機會還有兩次,我們不需要解釋任何事情。”阿瑞斯回答道。
這霸氣的答案可讓安詣有些懵:“你認真的?”
“嗯。”
安詣淡定不了了:“雖然我也覺得安森斯特的人還有些多,而且大多都是軟腳蝦。但是都吓走的話,對我們也是相當不利的。”
即使上不了前線,後勤也需要人手幫忙啊。而且誰知道那些公民在獸族來襲之後,還會不會回來。如果不回來了,那安森斯特城能熬過獸潮,可不一定熬得起這長期的“空城”狀态。
☆、94.
又過了幾天,安詣17歲的生日就到了。當初說好的,生日的時候,安詣跟阿瑞斯就放一天假,兩人要“忙裏偷閑”一天。
可誰也沒想到,事情就這麽趕巧,發酵了幾天的輿論,終于被一件事戳爆了。
先要從幾天前說起。
那天,五千多的獸人浩浩蕩蕩進了安森斯特城,公民當即就嘩然了。随後的官方發言,有了阿瑞斯的強硬态度做基調,自然也不會軟下去。這下無異于火上澆油了。
有些慣會來事兒的,立刻抓住了忌諱,大肆指責阿瑞斯的“暴君”行為,鼓吹阿瑞斯抛棄人類的論調。
這些言論在安詣看來都有些“炒冷飯”了,雖然相信的人也有,但更多的人持觀望态度。
然後,在臨時基地安家落戶的獸人們,也熟悉了環境。因為雙方是結盟的關系,也不可能把他們完全封閉起來。
所以好奇的獸人們就外出了。
人形的獸人還好,反正大冬天的,帽子棉衣圍巾一穿,那些獸族特征就不明顯,走在街上都分辨不出來。
但是獸形的獸人可紮眼了。
這些年,不是沒人馴服兇獸,但那都是作為食物或者那些城間游商的工具。在安森斯特城裏的大部分人,甚至出生到現在都沒親眼見過兇獸的模樣——首都城很大、很繁華,他們在城內生活就能滿足需求了。
所以當那些獸形獸人走上街頭,效果可想而知。
而戳爆輿論發酵臨界點的事件,就是因為一個獸形的獸人。
那是個跟大狗差不多大的狼形獸人,還沒成年,也就在成人的腰高。但是對很多公民來說,這已經是龐然大物了。
然後有幾個街頭混混,他們對獸人是瞧不上眼且充滿敵意的。他們三言兩語就把那個半大的狼形獸人哄騙到了一條死巷裏。然後用智能管家和機械靈兵,把那個狼形獸人的後腿,燒掉了一大塊皮毛。
那個獸人頓時發了狂,五個混混,三個被他抓得皮開肉綻,兩個的大腿上都被咬出了好幾個血洞,那個拿機械靈兵燒傷他的,直接被他撕下了一塊腿肉來。
慘叫聲引來了圍觀,于是公民看到的就是一只狼傷了人的畫面。
不論異能者還是普通人、首都人還是外地人,在這一刻他們果斷都有了一個站位——人。
那只狼形獸人被人群圍攻了,接着又有其他的獸人發現了情況,頓時引起了一場混戰。
安詣他們接到消息的時候,情況已經被穩定了下來,但是聚集的人群都沒有散去,據說已經喊起了口號。
安詣跟阿瑞斯聽到消息,立刻就趕了過去。
出事的地方在一條步行街。這裏的街道錯綜複雜,樓層之間也有天橋做連接,百貨、小吃在這裏都能找到,是安森斯特的一個繁華街區。
在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烏泱泱的近千人圍據在那裏,聲音震天地喊着什麽——聲音雖然很大,但吐字就不太清楚了。
人群外圍圍着許多城防巡警和武裝機器人,在他們之外還有看熱鬧的人不斷湧過來。
安詣坐在飛車裏往下看了看,人群的中間有很小一塊地方,裏面是幾個顯眼的獸形獸人,和一些被扒掉了外衣、帽子,露出一雙雙獸耳或者獸紋的人形獸人。
那個被燒傷的狼形獸人躺在中間,沒有得到救治。他傷口的血染紅了整個後腿,在地上淤積了一灘血痕。
“操!”安詣用力捶了下車窗,怒從心起。
排外的事他們都考慮過了,但也都是同一個意見——需要磨合。
但他們也并非丢開不管,朗耶和莉莉絲他們這些天都做了不少工作——莉莉絲向公民宣布了狼人族于聖帝托納結盟的事情;朗耶也囑咐過獸人們要小心行事。
但是沒想到,卻還是有那些個混賬東西!
阿瑞斯拉住安詣的手,用力握了握。
安詣呼吸有些急促,但也知道這事兒已經不是個體**件,如果處理不好,那他們這些日子的工作就白做了。
飛車很快降落了下來,其他被通知的人也來了——朗耶和莉莉絲,以及他們的随行人員。
當阿瑞斯跟安詣從車上下來,人群安靜了下來。但是這一次他們的眼中并非敬畏,而是一種“我等你給我個說法”的表情。
那頭也剛到的莉莉絲走了過來,跟阿瑞斯簡要說了下現在的情況。
“元祖。之前受傷的人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但是這裏被人群圍着,沒法救治那個獸人。智能護理機器人處理不了獸人的傷。
其他的獸人都被朗耶叫回去了,現在在場的獸人只有最開始參與鬥毆的那幾個。”
原本這事兒只算個治安事件,按理說不需要這麽多大人物出場。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人類不安,獸人同樣不安,處理不好雙方的情緒,将來別說協同作戰,說不定在獸潮之前就能內-亂起來。
“我知道了,趁着這個機會,接通時事新聞,全程直播。直播之前,先把這事的前因後果說清楚,那幾個最開始搗亂的人,都把名字報出來。”阿瑞斯說完,又指了指這個角落周圍的高樓上的廣告光屏:“這裏也連接上。”
“是。”
阿瑞斯吩咐完,安詣就皺眉說道:“我先進去看看那個狼人。”
安詣現在偏重制藥,但是自從那次跟瑞秋他們學習清除異能者體內雜質之後,對治療這方面也上了些心——萬一靈藥用完,就只能自己上了。
現在看來,那份未雨綢缪的擔憂,倒是幫了個大忙了。
“我和你一起。”阿瑞斯說着,跟安詣并肩往人群走去。
人群面面相觑,外圍的人忍不住就讓開了腳步。但就在這時候,不知道是人群中的那個地方,突然冒出個聲音大喊道:“這是我們的城市,不是元祖的所有物,驅逐獸人!”
“阿瑞斯·塞恩不配為人類的元祖!”
“驅逐獸人,還我城池!”
“取消阿瑞斯·塞恩的元祖之名!”
有人開了頭,接下來就簡單多了。腎上腺素飙升,細小的不滿被無限放大,一切都變得理所應當,他們認為自己喊的就是真理。
人群亂了,人群之後傳來一股大力,推擠着。前面下意識想讓開的人群沒讓開不說,還被推着往前沖了兩步。
但是詭異的是,靠近阿瑞斯他們的人群,一個個跟鹌鹑似地低着頭,甚至拼命後仰着身體想要退,嘴巴也閉得恨不能封起來證明自己沒出聲;但是在他們之後,那些被他們擋住不見光的人,卻一個比一個激動,他們歇斯底裏、酣暢淋漓,更像是一場狂歡。
是的,狂歡。一個可以喝斥元祖的機會,多難得啊!
好像阿瑞斯馬上就能下位,而他們則可以擁有元祖之名一樣。
“哔——”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電子音震蕩着整個街道。緊接着,一道雪白的亮光自天而降,正好籠罩了這一片烏泱泱的人群,仿佛把人群鍍上了一層薄銀,然後把一切都凝固在了這片光芒之下。
聲音消失,白光一閃,顯出了畫面來。
原來那是面對人群的高樓上,那個貫通了整個高樓的全息光屏。
此時,時事新聞的主持人坐在那裏,微笑着看着鏡頭外,她清澈甜美的聲音自環繞音響中傳出來。
“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就在剛才,貝林商業街發生了一起惡性鬥毆事件,造成人類并獸人一共數十人受傷。
事件的起因,是五個青年惡意傷害了一個狼形獸人,進而發展成了**。
事情的經過已經被街道的巡邏天眼拍下,詳情請看——”
一個視頻取代了畫面,那是當時那五人哄騙狼形獸人的畫面,以及之後他們怎樣傷害那個獸人,甚至于他們的聲音都被錄了下來。
那滿是惡意的語調、鄙夷侮辱的話語,都被不加掩飾地呈現了出來。
頓時,不少只是從衆而來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接着羞愧地紅了臉。
但是還沒完。
畫面從五人把狼形獸人從主街哄走開始,到之後狼形獸人的奮起反抗,再到人類與獸人之間的鬥毆,最後是巡警維護秩序、人群示威喊口號……直到阿瑞斯他們到來,人群沖着阿瑞斯咆哮的畫面,也被忠實記錄下來,甚至因為是俯拍角度,剛才帶頭喊的人,一眼就看了個清楚。
這下,不少人都白了臉。
剛才的熱血一下變成了冰水,讓他們手腳發寒——他們似乎這才記起來,阿瑞斯·塞恩是誰,他為聖帝托納、甚至整個聖星的人類做出了多大的貢獻;而阿瑞斯·塞恩的擁戴者,又是何其之多!
這可是時事新聞啊,這不僅是安森斯特,而是整個聖帝托納都會播放的新聞啊!
他們完全可以想象,甚至不用司法的審判,他們只要在街上走,都會被人踹倒揍一頓。
将來的日子會變成什麽樣,他們已經不敢去想了,他們現在只能低着頭,在心裏祈禱剛才的畫面并不清晰,無法被人截取到他們的模樣。
不過這個畫面也是一閃即逝,然後幾個彈指間,光屏上的畫面就與現在街道上靜止的畫面重合了。
并且,畫面一直沒動。
于是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是直播。
人群從張牙舞爪的群魔亂舞,一下子變成了戰戰兢兢的雞群。他們心虛地低着頭,不少被圍在隔離圈裏的人想離開,但是又怕自己突兀的舉動反而會被鏡頭捕捉到給個特寫。
于是人群都采取了同一個模式——彎腰駝背、腦袋恨不能埋進胸口裏去。
“呵。”安詣被這些人給氣樂了,他一把拉住阿瑞斯的手,邁步往人群走去。
人群像是遇到石頭的水,立刻就分流開一條道,讓安詣他們暢通無阻。
而在安詣他們之後,莉莉絲跟朗耶也緊跟了上去——朗耶一直沒有表态,是因為這個場合,是人類的“主場”。
安詣跟阿瑞斯走到最裏面,發現被圍困在裏面的獸人一共有七個,除了兩個有安詣肩高的狼形獸人——大概是那個小狼人的父母——其他的都是人形獸人,年紀有大有小,但看得出來他們都互相認識,想來是一起出來,之後才走散的。
那些獸人看到安詣他們還冷着臉,但一看到朗耶,都露出了見到主心骨的委屈表情。
朗耶擡手往下壓了壓,他抱着的郎吉則一下跳了下來,跑到那個受傷躺在地上的狼形獸人跟前,“嗚嗚嗚”地去蹭那個獸人的下颌。
“發生這種事,我很抱歉。”安詣阻止了要上前的阿瑞斯,自己跨前一步,對着那幾個獸人深深鞠了一躬,過了好幾秒才又直起身來。
“但是當務之急,還是讓我看看傷員,我是種植師,也是你們狼王的朋友,請相信我。”
那幾個獸人都去看朗耶,朗耶點點頭,他們便立刻讓開了路。
安詣走到那個狼形獸人的跟前,跪在他的身邊。看着那個獸人虛弱而戒備的眼神,以及那裏面不難察覺的恨意,安詣頓了頓,先開口說道:“我叫安詣,郎吉也認識我。”
郎吉聽到自己的名字,連忙“嗷嗚”地叫起來,搖頭擺尾的,急切地跟那個獸人說着話,應該是在确認安詣的說辭。
“我是個種植師,是來給你治傷的,請相信我好嗎?”安詣看着那個獸人的眼說道。
那獸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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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