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金水母掉出來不說,關鍵是它們還收不回去了。收不回去不說,它們還專撿高地占領——安詣的肩膀及以上部位。

無論安詣怎麽驅趕,它們都不下去。然後安詣發現了它們的身體輕盈好比蒲公英,但卻十分敏捷、迅速。

這個迅速并非是它們的速度,而是它們可以用一種近乎于瞬移的行為移動,一閃消失不見,再閃現出來已經又窩在安詣的頭頂了。

安詣拿它們沒有辦法,精神觸須與它們建立不了聯系,更別說用精神觸須刺激它們,像粉色迷你水母那樣研究。

最終,安詣出門的造型就是,左右肩膀各一只小水母,頭頂上還頂着一只。這三只還時不時地自主交換個位置,輪流在安詣的頭頂去欣賞高處的風景。

安詣的新造型用時五分鐘就在種植園裏傳遍了,多古、托馬、蘇尼等人挨個輪流來欣賞了一遍,最後也沒搞清楚這三只金色小水母是個什麽功能。不過有那些粉色小水母在,也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安詣丢下一把粉色迷你水母後,就離開了種植園。

他簡直亟不可待地想要跟阿瑞斯牢騷一下,但想着阿瑞斯現在在忙,也就忍下來,最後幹脆端坐在客廳裏,邊等阿瑞斯,邊開始制藥。

這一等,就等到了月上中天。

安詣皺眉,再沒法按捺,叫來了艾比。

“去看看阿瑞斯。”

艾比點頭,去開了飛車過來。

安詣到達城牆的時候,阿瑞斯帶領幾百人剛好到達甕城外面。

還不等安詣開口,安詣只覺得腦袋上一癢,然後在他頭頂上的那只金色小水母,歡快地在空中浮動觸手,幾個瞬閃就到了阿瑞斯的跟前,穩穩都靠在阿瑞斯豎起的長發根部,把那個金屬發箍當做了鐵王座,觸手四仰八叉地癱靠在上面了。

從城下到城上,整個區域都詭異地安靜了一瞬。

阿瑞斯視線上移,再看看正在安詣肩頭打架、争強“高地”的兩只金色小水母,于是淡定下來,泰然自若地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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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打開,阿瑞斯帶人走了進來,這時候安詣才看清,他們不僅是裹滿霜雪,還有不少被凍結的血色在衣裳上開成了紅色冰花。

“兇獸出巢了?”安詣眉頭緊蹙,雖然說春天兇獸會開始出沒,但大多都要等到新年後一周,因為新年後一周才會開始大規模化雪。

“嗯。遇上了一大群鑽地獸。”阿瑞斯揮揮手,讓身後的士兵們自行解散、休息,才繼續跟安詣說道:“它們是從遠處遷徙過來的,我們殺了它們之後,又順着它們挖通的地道走了一下,發現盡頭是西凡森林。”

完全不意外的答案,但安詣想到了一個被他忽略掉的事實。

“地下。我們的護城河能攔住地下嗎?”

“有防護靈兵,只要準備足夠的能源就可以。”阿瑞斯笑着,伸手想要揉安詣的頭發,卻又頓住了。

“嗯,你頭上這個,是那個金色球裏的?”阿瑞斯問道。

安詣點頭,把粉紅迷你水母的作用高興地說了一遍,又把這仨莫名其妙的小水母說了一遍。

“不過好神奇,它們一下午都沒離開過我,但見着你就跑了。”

安詣才說完,就見阿瑞斯頭頂上的水母突然站了起來,然後幾個浮動又回到了安詣的肩上,取而代之的,另外一只小水母從安詣頭上浮到了阿瑞斯的頭上。

安詣:“……”

所以,這特麽到底是幾個意思?

阿瑞斯卻對這幾只小水母有些喜歡,他說道:“反正無害,帶着就是了,當寵物養着吧。”

安詣還能說什麽。

“你吃飯了嗎?”

“還沒。”

“那在這吃吧。”阿瑞斯拉起安詣的手,往城邊新起的崗哨樓裏走去。

崗哨樓并不大,裏面的家具擺設都很少。

此時,房間裏排了幾排長桌,每張桌子上面都放着以盆為計量單位的飯菜;房間裏暖氣開着,倒不冷,士兵們都脫掉了厚重的大衣,端着海碗大快朵頤——這裏的肉大多是他們這兩天打的兇獸肉,而蔬菜和米飯卻明顯少很多,營養素做的饅頭反而更多。

見到阿瑞斯跟安詣進來,士兵們下意識就要起立,被阿瑞斯擡手壓住了。

阿瑞斯也不說“別在意我們”的空話,他幫安詣脫掉大衣搭在凳子上,然後動手給安詣和自己盛了飯——他給安詣盛的是米飯,自己則拿了三個營養素的饅頭。

安詣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阿瑞斯吃起飯來,依舊是優雅得要命,但是速度絕對奇快,安詣一碗飯沒幹完,他三個饅頭就一碗獸肉湯就吃完了。

“你中午沒吃飯?”安詣這句倒不是在諷刺,而是阿瑞斯平時的飯量可不是這樣的。

“吃了一點。”阿瑞斯笑了笑,又加了一碗獸肉湯。

安詣心疼了,看着阿瑞斯說道:“明天給你煲藥膳吃。”

阿瑞斯頓時綻開笑顏:“好。”

吃飯的士兵們:“……”

被強行塞了一嘴狗糧。

阿瑞斯跟安詣吃完,就離開了。但是回到莊園,阿瑞斯還沒有休息,又跟莉莉絲那邊說了兇獸的情況,明天開始加派人手在城外巡邏。

安詣等着等着,然後不知不覺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來,阿瑞斯倒還沒離開。

安詣悄悄松了口氣,正要說話,卻見三只金色小水母從阿瑞斯的背後慢慢浮上了阿瑞斯的頭頂,因為阿瑞斯頭發披散沒有“王座”,三只倒很和平地團在一起。

阿瑞斯注意到安詣的視線,說道:“早上醒了它們就跑我頭上來了。”

安詣沉默了幾秒,說道:“挺可愛。”

阿瑞斯無奈看着他,等安詣樂了,才說道:“我一會要再去城外一趟。兇獸的行動有些不對勁,我讓莉莉絲和朗耶選了些精兵,分了二十個小隊分散去看,我也要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吧。”安詣拉住阿瑞斯的手說道:“我也不是什麽白斬雞,而且我現在靈藥有很多,帶上我可方便許多。”

阿瑞斯看着安詣,五秒後,點了點頭:“起來吃早餐吧。”

“好。”

兩人吃過早飯,坐上飛車出發了。

隊伍在城外集結,确定路線後,車輛朝着不同的方向分散開去。阿瑞斯跟安詣這一隊,除了一些親衛隊,還有三個獸形獸人——剛好是安詣上次救下的那只小狼人一家。

因為要直接去西凡森林,所以他們坐的是短途飛艇。

安森斯特離西凡森林雖然距離不算近,但是中間并非是一望無際的曠野,相反的,小山包、小樹林、甚至還有峽谷地貌,這也是到現在為止,城與城之間很難建立公路的重要原因。

路過一片很平緩的山坡的時候,安詣老遠就看到了那一片狼藉。

這時候野外的積雪比城市裏厚,還沒有化開的跡象。而那一片山坡,在一片白茫中格外顯眼,它就像是被牛犁過的地一樣,泥土染黑了白雪,化開成水,混成泥濘。

“那就是昨天遭遇鑽地獸的地方?”安詣問阿瑞斯。

阿瑞斯點頭:“嗯,一共有三十來頭,從西凡森林直接通到這裏,如果不是因為山坡的減緩,它們挖洞的動靜被暴露出來,恐怕還發現不了。”

飛艇從那片山坡上空飛過,安詣低頭看着那千瘡百孔的土地,心裏莫名升起一股寒意——這才是幾十頭兇獸,如果是歷史上記錄的獸潮,那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安詣實在無法想象,于是把末世時候的喪屍潮替換一樣,鋪天蓋地的喪屍變成大大小小的兇獸……

“呼。”安詣轉回頭,吐出一口氣,沒有再說話了。

倒是阿瑞斯,突然身體僵了一下,看向安詣:“你在害怕?”

安詣一愣,轉眼瞪阿瑞斯:“我?害怕?”

阿瑞斯知道安詣要毛了,于是明智地繞過正面,說道:“剛才,我似乎感覺到了你的情緒。很直接那種,仿佛我自己的感受。”

安詣狐疑,确認阿瑞斯不是在掰扯後,有些愣:“這不該是精神觸須的能力嗎?我記得那本功法要到最後一章才會提及異能者的精神力吧?”

阿瑞斯偏着頭想了想,然後視線上移,落在安詣頭頂的那只金色水母上。

安詣看着阿瑞斯的視線,也立刻明白過來,他指着自己腦袋上,說道:“是因為它們?”

“有可能。”阿瑞斯點頭說道。

安詣:“……這算什麽雞肋能力啊?遠程無線電話?”

阿瑞斯抿起嘴,說道:“如果是城外作戰,還是很有用的。畢竟現在遠程的無線根本做不到。”

安詣還是覺得很心塞——想想粉色迷你水母們那一個個兇殘的,再看看這仨蠢萌貨……白長這麽大個兒了。

阿瑞斯轉移了話題,問道:“剛才,你在怕什麽?”

安詣不自在地左右看了看,離他們最近的是三個獸形狼人,對他們的對話并不感興趣,遠一點的親衛兵們,只有艾比欲蓋彌彰地支着耳朵,其他人都把自己當成了背景板。

安詣撇嘴,找了個最不打擊士氣的說法:“我在想,喪屍潮跟獸潮,哪個更可怕些。”

阿瑞斯說道:“雖然兇獸比喪屍要厲害一些、聰明一些,但現在我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我們有異能者、機械師,還有後援的種植師,還有很多厲害的熱武器和機械靈兵。”

阿瑞斯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們會贏的。無論哪場戰役。”

安詣愣了下,然後他也感覺到了阿瑞斯的情緒,他知道,阿瑞斯說的不僅是獸潮,還有那些未知的傀儡蟲。

“嗯。”安詣點了下頭,無論是末日的喪屍爆發,還是現在的萬獸鏖戰,亦或未來的傀儡蟲的攻擊,哪一條都是絕路。但正是因為到了絕路,那剩下的路只有一條——沖出去。

心中定了一些,安詣又有了心思關注小水母。

“剛才我也感覺到你的情緒了。”安詣想着,随手從阿瑞斯的腦袋上抓住了一只小水母,放在旁邊的小狼人的頭上——後來郎吉牽線,安詣跟他認識了,他叫風牙。

“唔,風牙,你能感覺到什麽嗎?”安詣問道。

雖然人類聽不懂獸形獸人的話,但是獸形獸人們是聽得懂他們的話的。

風牙的耳朵動了動,然後“嗷嗚”了一聲,随即記起安詣聽不懂,于是又擺了擺腦袋。

安詣洩氣,松開手,卻見那只小水母也不動,就趴在風牙的腦袋上。風牙也想看它,腦袋一揚,小水母也跟着傾斜。

就在這個瞬間,安詣的眼前突然一黑,然後眼前漂浮起了一塊“光屏”,正是飛艇頂部的畫面,很晃……

“風牙別動,我要吐了。”安詣閉上了眼,伸手按住了風牙的腦袋。

風牙歪着腦袋任由風牙按住,疑惑地動了動耳朵。

安詣緩過神,看看那只小水母,又看看風牙,說道:“風牙,一會我轉過身去後,你朝着那頭走兩步,好嗎?”

“嗷~”風牙應了聲,然後就站了起來。

安詣轉過身去,背對風牙,然後風牙就轉身朝着遠處走去。

安詣微微皺眉,那個“光屏”并沒有再出現,難道是自己的猜想錯了?然而下一秒,安詣就看到,那個“光屏”再次出現了。它展現的畫面和安詣猜測的無異,正是風牙看到的畫面。

安詣來不及驚喜,他慌忙抓住了剛才“光屏”出現的感覺,然後反複試驗了兩三次後,就掌握熟練了,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打開或者關閉——說到底,這些小水母還是他精神的一部分。

安詣轉過身來,對還在走的風牙說道:“好了風牙,謝謝。”

風牙走過來,把腦袋支過去給安詣。

安詣從他頭上把小水母摘下來放到自己肩頭,那小水母立刻就自己行動起來,重新窩回了阿瑞斯的腦袋上去。

“發現什麽了?”阿瑞斯問道。

安詣興致沖沖:“我想,它們應該是我感官的延伸。我能通過它們跟你直接交流,把它放到風牙身上的時候,我能看到風牙看到的畫面。我之前都想岔了,我以為它們跟粉紅迷你水母都是一樣的,但是不是的。

它們雖然也是工具,但是我可以跟它們建立聯系。一會試驗一下它們的極限。”

安詣摩拳擦掌,兩眼都要放光了。

好不容易等到飛艇到了目的地,安詣往下一看,卻傻眼:“咱,直接空降?”

他們現在停在森林上方,而不是森林邊沿。

“嗯,節省時間。”阿瑞斯說着,又看向風牙一家:“你們有把握跳下去嗎?”

“嗷嗚~”風牙驕傲地叫了一聲,然後一馬當先跳了下去,他的父母也跟着跳了下去。三只巨大的狼在空中卻如同蝴蝶,他們踩着樹尖輕盈地來回跳動,安安穩穩落到了地面。

“走吧。”阿瑞斯說着,抱起安詣直接跳了下去。

安詣下意識就憋起了氣、閉了眼睛。他只感覺到寒風呼嘯着撲在他的身上,然後身體驟然一輕,又緩緩落下,腳尖就觸到了實地。

安詣這才張開眼,狠狠深呼吸了一口氣:“這……太刺激了。”

親衛兵們也都三三兩兩落了下來,因為有安詣的空間在,他們都只帶了基本的壓縮幹糧,和自己的武器。

“離鑽地獸開洞的地方還有一點距離,往前走吧。”

“是。”

一行人行進中,安詣就不動聲色地實驗着三只小水母的功能。

到達目的地用了半個小時,安詣也小有收獲——小水母必須附着在活物身上,安詣才能看到它們所處的畫面。而遇上沒有視力的動物,小水母會根據生物的感知器官,構建出一副黑白的圖形給安詣。

小水母的極限範圍,是根據安詣的精神狀态判定的,如果安詣全神貫注,它們将無處不可達。

至于它的溝通能力,目前似乎還是只能在阿瑞斯跟他之間才管用。

目的地是一處山谷。

山谷很寬,有二十來米高,而且周圍雖然也有參天大樹,但是并不密,所以陽光還是能照下來,倒顯得山谷裏比其他地方明亮了許多。

山谷底下有五十米寬,鋪滿落葉和積雪,因為有不落葉的大樹擋着,這下面的積雪已經不剩多少了。

山谷的地面和之前那個緩坡卻大相徑庭,如果不是阿瑞斯昨天從地下破出的洞做标記,安詣幾乎看不出來這裏有鑽地獸出沒的痕跡。

“它們是怎麽下去的?”安詣一頭霧水:“鑽地獸不是更喜歡在平原生活嗎?在森林裏別的不說,光樹根就夠它們受的了吧。”

“嗯,這也是我今天要來查看的原因。”阿瑞斯走到昨天破出的洞口邊,說道:“而且很奇怪的是,所有的鑽地獸挖出的洞,在出森林之前,只有一條地下通道,而就我所知的鑽地獸的習性,它們是絕對不會與其他同類共用一個通道的。”

“風牙。”安詣想了想,轉身叫來了風牙。風牙的父母也過來了。

安詣伸出精神觸須,搭在了三個獸人的皮毛上:“你們有發現這附近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風牙的父親說道:“有,這裏的兇獸太少了,但是卻沒有高等兇獸的氣息。”

風牙的母親補充道:“按阿瑞斯大人的說法,如果有高等兇獸在地下深處,那我們也是聞不到的。”

風牙伸出前爪拍了拍地面,說道:“我聞到了藥的味道。”

安詣:“藥?”

風牙應了聲,又低頭在地下嗅了嗅,說道:“這裏的味道更弄了,是泥土裏帶出的味道。我在你的種植園裏聞到過類似的,這不是靈植生長的味道,是你的種植園裏做的藥丸的那種類似味道。”

安詣皺眉,看向了風牙的父母。

風牙的父親說道:“狼人成年前後的感官是最為敏銳的,風牙的鼻子很靈。”

安詣懂了,他伸手揉了揉風牙的腦袋,說道:“謝謝你,風牙。”

風牙耳朵一抖,偏開腦袋嘀咕道:“別用這種逗幼崽的手勢,我又不是郎吉。”

安詣好笑,從空間裏摸出一塊深受狼人族未成年幼崽們喜愛的肉幹來,風牙高興地接受了。

安詣把風牙的發現告訴了阿瑞斯和其他人。

這句話傳遞的信息很明顯——這些泥土裏有“人工”制造的東西,那麽,完全可以認為那些鑽地獸的行為是有計劃的。

“安……伯爵,你能分析出這是什麽藥嗎?”艾比拐了個稱呼,問道。

安詣搖搖頭:“量太少了,如果不是風牙聞到了,我都沒發現。”

“那就再砸開看看。”阿瑞斯的應對簡單粗暴,他擡手,親衛兵們立刻都四散到了山谷兩邊的邊沿。

阿瑞斯看向安詣跟風牙他們,說道:“你們也離遠些。”

安詣狐疑,但也沒說什麽,跟風牙他們一起也跑到了山谷邊緣。

阿瑞斯一個人站在山谷中心,一道勁風平地起,繞着他慢慢形成了一個旋風。旋風看上去十分溫柔,卷起了地上的積雪和落葉,如同豪放的畫家繞着阿瑞斯勾畫出了一派秋冬寫意。

不過不等旋風的寫意畫完,那份溫柔轉眼成了驚濤駭浪,空中豎起一道道扭曲了空氣的風刃,齊刷刷朝着地面刺去。

太過密集、太過猛力,最終彙集成了“轟”的一聲巨響,響聲被山谷放大,安詣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耳朵了。

風刃過後,山谷的地面就像是遭遇了突然的強烈地震,泥土互相擠壓龜裂成一塊塊;碎裂的泥土又擡升到了空中,細碎的泥土撲簌簌往下掉,如同一片空中島嶼一般壯觀。

但是島嶼也沒維持幾秒,那些巨大的土塊就都被一層冰霜迅速凍結。

冰層凍結得太過迅速,讓泥土中的植物根莖發出“咔咔”的不停斷裂聲。

冰層凍入土壤深處,然後旋風再起。

安詣只覺得眼前突然刮起了一片風暴,飛沙走石,遮天蔽日,等到風暴停歇,就見山谷之中,以阿瑞斯為中心,以兩邊山谷邊沿為直徑,裂開了一個讓人十分規矩的正圓巨坑。

安詣只看得到那坑裏一片漆黑,阿瑞斯憑空站在巨坑上空,穩穩得讓人懷疑他踏着一塊看不見的玻璃板。

“嗷嗷嗷嗷,塞恩大人太帥了!!”親衛兵們都很激動,他們已經很久沒見塞恩大人這樣顯露身手了。其中以艾比最癡,手裏就差個熒光應援板了。

“呼……我天……”安詣看着眼前這個巨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安詣是不知道阿瑞斯全盛時期的實力是怎樣,但他知道阿瑞斯這一手絕對不是他的全力。

臭小子,真的是變得很強了啊。

想起那個總是躲在他身後的小小阿瑞斯,安詣心裏有一層淡淡的憂傷……

作者有話要說: ————————

今天才周一(噗的一口老血……)

每天這麽晚折騰,睡前大腦興奮根本睡不好。這兩天又感冒了,想起上次肺炎心有餘悸。

于是,我要更改生物鐘了!早上早點起,中午不午睡,都用來碼字,晚上要早早休息!

氣溫驟降,大家注意保暖哦。

————————

少男身大叔心的安詣大叔表示:大叔的大叔自尊心受到了創傷。

沒關系,你還有觸手系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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