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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凡哭得忘乎所以,一邊嗷嗷“我才沒哭”,一邊又委屈地嘤嘤“我停不下來”,看得安詣哭笑不得,最後好不容易用奶瓶哄住了,凡凡就抱着奶瓶抽噎着睡着了。

馬斯慈祥地看着他們,安詣被看得不自在,本想把凡凡交給瑞恩抱着,結果沒想到小家夥睡着了手還抓着安詣的頭發——這好像是他的習慣,抓着頭發睡覺。

安詣無法,只好自己抱着。

“我想去你們蛇人族看看。”安詣放低了聲音,跟馬斯說道。

馬斯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些交給狼王去做吧。現在西凡森林裏太熱鬧了,人類進去不如獸族方便。到時候我會派人帶路的。”

安詣等的就是這句話,于是說道:“多謝。”

安詣沒有在馬斯那裏多留,離開的時候詢問了亞度尼斯,但亞度尼斯表示還是會留在馬斯這邊。

之後安排探查、接觸傀儡蟲的事,安詣就沒有參與了。安詣一心撲到了怎樣檢測傀儡蟲的寄生狀态,以及怎樣預防普通人被傀儡蟲寄生的事情上。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只有安詣和凡凡才能做到的事。

然而比這件事還早結果的,是安詣精神體腦袋上的小包——粉色的小包再次成熟,并且一次成熟了倆。

安詣想,大概是連金色小包的份一起了。

安詣沒有立刻爆出小水母們,而是好奇地看着凡凡:“你的本命靈植是什麽?”

凡凡坐在嬰兒車裏,四仰八叉地抱着奶瓶。聽了安詣的問題,哼哼兩聲:“就是仙草峰。”

安詣一愣:“那不是領域嗎?”

凡凡白了安詣一眼:“我跟你說過,本命靈植實際就是種植師的精神力具現化,你想它是什麽,那就是什麽。”

安詣沉思起來,不過又聽凡凡補充道:“不過就你目前的精神力水平,很難影響到你的本命靈植。所以你的本命靈植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怎麽不知道了?”安詣為自己辯解,掰扯出自己的小水母,又指了指凡凡當枕頭靠着的那只玩偶水母:“這不都是我弄出來的嗎?”

凡凡搖頭,他腦袋下的玩偶水母适時給了一個鄙視的顏文字表情。

“本命靈植,靈植。這是靈植嗎?這是我被你吞掉的那部分能力!我積攢了好久、淨化出來的,自己都一次沒用過,就被你給偷走了!”

安詣本來想吐槽仙草峰也不是靈植來着,但又聽了後半句,頓時來了點興趣:“說說看?”

“沒什麽好說的。”凡凡憤憤道:“那是我吞噬的傀儡蟲的一部分。”

“傀儡蟲的?”安詣愕然,随即腦袋卻是猶如醍醐灌頂,一下想通了。

“我去!”安詣一拍大腿,随手取出了那兩個成熟的粉色小球,然後捏爆了其中一個。

數不清的螞蟻大小的粉色水母們如孢子飄散出來,還沒落下,就又被安詣收入到了仙草峰的儲物空間裏——空間裏有單獨分出的專門裝它們的區域。

安詣拿出一只粉色小水母,蹲在凡凡的嬰兒床邊。

“這種小水母,是可以分裂的。”安詣說着,就讓粉色的小水母在他手心變成了三只。

安詣擡頭看着凡凡:“覺沒覺得跟那些傀儡蟲的分裂很像?”

凡凡的小手一動,大大的玩偶水母伸出觸手,傘蓋一頂,就把凡凡給調整成了坐着的姿勢。他湊近看着那三只小水母,也有些明白安詣的意思了。

“的确很像。”凡凡說道。

安詣又讓金色的小水母落在手心,看着凡凡說道:“而它們,像不像傀儡蟲之間的精神網?我們兩個且不說,但阿瑞斯并不是種植師,他也聽得見我們的話、和我們精神交流。這說明我們的精神力是被它們連接起來的。它們就是我們的精神網。”

凡凡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說,你擁有傀儡蟲的特質,只不過是把它們給具現化成精神體……不,傀儡蟲本來就是意識雲,和這種精神體可以說并沒太大區別。那麽……”

凡凡放下奶瓶,盯着安詣說道:“你的能力與其說跟它們很像,不如說是在制造它們。就像蟻群的蟻後、蜂群的女王蜂,你根本就是傀儡蟲的蟲皇。”

安詣嘴角一抽:“不要随便就給我改了種族啊,小祖宗。”

“可這就是事實。而且這樣也說得通了。”凡凡又抱起了奶瓶砸吧着,繼續說道:“如果你擁有的能力是制造,也就是說繁衍,那傀儡蟲想要你的理由簡直再簡單不過。

我們之前猜測的,傀儡蟲的意識雲是用‘從實體蟲子轉化而來’這樣的方式繁衍,但如果不是呢?實體蟲子是可以自行繁衍,但意識雲的傀儡蟲卻無法繁衍呢?

所以,它們需要你。或者說,需要你的能力、複刻你的大腦。”

安詣皺緊了眉頭,這一切都還只是猜測,但是無疑,這個猜測太有說服力了。

“不過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你別杞人憂天。”凡凡破天荒地安慰起了安詣:“而且換一個思路想想,既然你的小水母跟傀儡蟲那麽相似,那麽,可以嘗試着用它們來檢測被寄生的人。”

安詣眼前一亮:“這倒是有可能。”

但很快安詣又或皺眉道:“但是前提是,我們得找到一些被寄生的人啊,不然怎麽确定成功與否?”

“要找到傀儡蟲,整個安森斯特,誰都沒有你在行。”

“可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凡凡不說話了,他也不知道。在還是意識雲狀态的時候,他可以看到傀儡蟲的存在,但是現在有了實體,而且還是剛制造出的身體,他不能輕易離開這具身體,否則之前那麽些努力都白費了,說不定他得一輩子都當長不大的意識雲。

安詣愁眉苦臉好一會,又給自己打氣:“總之,先試試吧。”

之後的時間,安詣一心撲在這件事上,但是卻毫無進展。

盛夏,去探訪蛇人族情況的小隊回來了。這個小隊由朗耶帶頭,獸人組成,都是熟悉西凡森林的。

他們沒有人折損,但是卻帶回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森林裏出現了一片蛇沼。

朗耶洗去一身疲憊,跟阿瑞斯和安詣他們面談了這件事。

“蛇沼?”安詣皺眉,這個詞聽着就有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沖動。

“是的。”朗耶回想起自己在森林裏看到的畫面,不由把眉頭皺得死緊:“原本是屬于蛇人族的領地,但是我們到的時候,那裏已經一片荒蕪了。所以之後我們去了蛇人族的王族的領地,那裏靠近莘耶特,怕會讓井城裏的人打草驚蛇,所以我們繞道走的。”

“但是到了跟前我們才發現,蛇人族的王族領地,也荒蕪了。”

安詣想了想,問道:“蛇人族難道已經進入莘耶特了嗎?”

朗耶搖搖頭:“不清楚。但我們在蛇沼裏發現了蛇人的蹤跡。先說說那個什麽蛇沼吧。”

“那片蛇沼,就是在蛇人族王族的領地上。我們到的時候,那片領地已經被濃霧包圍了,而且那霧氣有毒,周圍的植物都被腐蝕了。

我們準備了一下,然後組織了一個小隊進入了裏面。”

朗耶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裏面的情況比外面更糟糕。我甚至都懷疑那是不是西凡森林的範圍了。

那片森林裏完全變了樣,腐爛的植物、兇獸到處都是;地面被血水、腐肉、和腐爛的植物堆積成了厚厚的泥濘,而且這些泥濘還有強烈的腐蝕性。這讓我們一些隊員都受了傷。”

“而且在那裏面,還有活物。一些還沒死的兇獸倒沒多少威脅,但是有一些甲殼類蟲子很讓人頭疼。它們的體型和攻擊力都不大,但是它們不怕毒霧,還能在那種泥濘裏來去自如,甚至有些幹脆是生活在那些泥濘裏的,冷不防會跳出來攻擊一下。

雖然攻擊力不強,但是一些小的傷口,在那被毒霧包裹的地方也是非常危險的。”

“當然,這些還不足以阻擋我們。我們到了原本蛇人族王族祭壇的附近的時候,發現了蛇人。”

“那些蛇人跟獸潮時候的蛇人很像,他們全身都覆蓋着鱗甲,手臂很長,手指也很長。他們還保留了一些理智,但并不能算作‘人’。

真要說的話,就是獸潮那時候‘女王’手下的那些無法說話的蛇人。”

“但是他們的外形也有些變化。他們的鱗甲脫落了一些,身體也有不同程度的腐爛,甚至最嚴重的一個,我看到他的半邊腦袋都沒有了,但是他們的行動卻依舊自如。

他們發現了我們,并且發動了攻擊。比起獸潮時候的蛇人,他們的體力和行動力下降了,但是他們多了一項能力——用毒。”

“除了蛇人,還有老鼠和角蟒,老鼠的數量很多,腐爛程度也最嚴重,但是行動也是最為靈活的。角蟒倒是最完好的,而且攻擊力很強,就像是原本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的一樣。”

朗耶擡手揉了揉眉心,說道:“我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裏面出來,而且出來的時候也受到了阻撓——冒出了很多蛇,而且都是毒蛇。”

安詣聽完也是有些後怕,這一趟沒有折損一人,簡直可以說算得上是奇跡了。

幾人沉默了一會後,還是感情短板的凡凡最先開口。

凡凡的玩偶水母湊到了朗耶的鼻子下,大大的傘蓋上亮着一排字。

【那些蟲子,你們有帶回來樣本嗎?】

朗耶才回來,還不知道安詣他們對傀儡蟲形态的猜測。

凡凡一問,安詣也終于回過神,跟朗耶解釋道:“馬斯的記憶裏,曾經見過一種奇怪的蟲子,我們認為那是傀儡蟲的一種。而蛇人族跟傀儡蟲的淵源很深,所以我想那些蟲子裏很有可能有傀儡蟲的存在。”

朗耶聞言一愣,但随即又笑開:“巧了,有。那些蟲子有些是寄生蟲,我們負傷的人裏,有被蟲子鑽到腿裏去的,那些蟲子被我收集起來了,回來的時候就讓人送到小樓那邊去了。”

【都死了?】凡凡又問道。

“嗯。”朗耶點頭。

凡凡有些遺憾,繼續說道。

【那其他的蟲子的樣子,你都記得嗎?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發現?比如意識雲形态的傀儡蟲。】

朗耶搖搖頭,遺憾道:“雖然我有精神壁壘,可以保護小隊的人,我也的确感知到了一些東西,但是因為我并不是擅長這個,所以我不能确定。”

凡凡咬着奶嘴,玩偶水母晃了晃,又回到了凡凡的跟前,被凡凡當個枕頭一樣趴着,沒了聲息。

而一直沉默的阿瑞斯,這時候卻開了口:“與其說感知到意識形态的傀儡蟲,不如說是……寄生狀态。”

“哦?”朗耶挑眉,看向阿瑞斯。

安詣也轉頭看向阿瑞斯。

阿瑞斯:“你說的那些腐爛的蛇人、老鼠,甚至沒有腐爛的角蟒,可能都被寄生了。”

幾人恍然大悟。

的确。

按照朗耶的說法,那些蛇人最嚴重的,連腦袋都沒了半個,這樣的人要怎麽活?

“很有可能。”安詣沉吟道:“而且,這是不是也說明,傀儡蟲的寄生,并非是需要寄主是**的?”

【蠢貨!】

凡凡小祖宗又發飙了。

安詣早習慣了凡凡這種“祖宗态度”,完美做到了選擇性過濾凡凡的話。

于是安詣平靜地問道:“哦,小祖宗有何賜教?”

凡凡一點沒聽出安詣的敷衍,反而每次聽到“小祖宗”都會高興地哼哼兩聲。

【既然都知道傀儡蟲不止一種形态了,那你以為只有意識雲形态可以寄生?】

【你不會忘記了,在地球末世、聖星天啓的時候,那些傀儡蟲的寄生了吧?】

“喪屍。”安詣倒吸一口涼氣。

人類的喪屍,據朗耶說,當時獸族也出現了類似的東西。身體已經死亡,但卻就能夠行動,不畏疼痛、沒有恐懼。

“看來傀儡蟲可比我們聰明多了。”安詣苦笑一聲。

他們以為傀儡蟲的進化是全種族的,卻沒想到,人家也是有選擇性的。它們複刻了那麽多的優點,為了生存是會舍棄,但并非他們以為的,整個種族都做出同樣的舍棄。

到現在,傀儡蟲不知道有多少種形态,他們又保留地進化出了多少種能力。

凡凡又哼哼了一聲。

【我說過了,傀儡蟲既然形成了精神網,那麽,就有“蟲皇”的存在。】

【而複刻了那麽多獸族、兇獸的傀儡蟲,相當于集合了數以萬計、百萬計的大腦。】

【這麽多的大腦,為一個意識服務,那是史無前例的。】

【就算人類的科研人員,都還有不同派系呢。但是它們沒有。】

“別說了。”安詣皺眉,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聽一個恐怖故事。

阿瑞斯伸手攬住了安詣的肩,寬大的手掌在安詣的肩頭捏了捏,以作安慰。

“這麽說,蛇人族已經全軍覆沒了。”阿瑞斯看向朗耶。

朗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不确定。那片蛇沼的範圍很大,我們并沒有完全走完。而且蛇沼距離莘耶特很近,并且那些霧氣有往莘耶特蔓延的趨勢。

所以我想,如果蛇人族真的如馬斯所說,一直是崇拜傀儡蟲。而莘耶特的象人族的倒戈,恐怕也有傀儡蟲的手筆。那麽,很可能那些霧氣最終會把莘耶特也包圍進去。畢竟莘耶特的井城,距離西凡森林太近了。”

“這麽聽起來,那片蛇沼的出現就是有預謀的。”安詣說道:“難道又是蛇人族的獻祭?那麽,照這麽推下去,傀儡蟲的蟲皇很有可能就在那個井城裏?”

“去莘耶特的人也快回來了,到時候就知道了。”阿瑞斯說道。

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個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第二天,小樓就傳來消息。

朗耶帶回來的那只蟲子的屍體,雖然不能确定是不是傀儡蟲。但是根據對比,它的一段基因跟地球的蓋亞病毒很相似。

之後多古又去翻閱了大量的獸族史料,在一個小部落的圖騰裏,找到了這種蟲子。這才證實了這只蟲子就是本該消失多年的傀儡蟲。

這是個壞消息。因為這就意味着,安詣他們對傀儡蟲可自主選擇進化的猜測坐實了。傀儡蟲不止一兩種形态,而是有很多種,只要他們願意,他們甚至能弄出和聖星的生物種類相當的形态出來。

又過了五天,去莘耶特探查究竟的人回來了。

他們帶回來的消息,再次讓安詣斷絕了僥幸的心理——莘耶特的井城完全被毒霧籠罩了;并且裏面有蟲,有很多蟲。

他們進去了井城,井城裏就是霧蒙蒙的一片,但是比起上一次的人帶回的消息,井城還是有一些變化的。

首先,人變少了。或者說可以看見的人變少了。

探查小隊進入井城後,發現的“人”大多都是枯骨。就連有一絲血肉的屍體都很少發現。但是井城裏是有人的,因為在他們探查的過程中,周圍有活物移動的聲音。可是無論他們怎麽留意,最後都沒辦法找到那些人。

他們走過了很多街道,卻一無所獲。除了如影随形的聲音,就連只貓狗都沒見着。

但是當他們走到城中心的位置的時候,那些一直避而不見的聲音的主人,終于出現了。

那是蟲子。覆蓋着堅硬盔甲的蟲子。

那些蟲子大概跟只土狗差不多大小,有着蜘蛛一樣生着倒刺的腳,還有螞蟻一樣有力的螯鉗。

安詣給他們看過之前馬斯“畫”的圖像,他們确認,看到的是跟馬斯看到的一樣的蟲子。

那些蟲子從四面八方湧了出來,地上、牆壁上到處都是。

探查小隊的人以為自己死定了。

但是并沒有。

那些蟲子沒有攻擊他們,相反的,那些蟲子是在驅趕他們。直到他們退到了井城圍牆邊沿的時候,那些蟲子才發動了攻擊。

探查小隊的人都是自然系的異能者,雖然數量不對等,但不至于被打個措手不及。

他們幾乎都負了傷,但是并沒有人死亡。直到他們離開了井城。

他們一走出井城的圍牆,那些蟲子就停止了追擊,反而行動快速地搬動那些磚瓦,修複他們破壞的城牆。

但是詭異的是,在他們離開井城百米遠後,他們隊裏的一個人卻突然暈倒了。那個人并沒有受到多嚴重的外傷,甚至是一隊人裏受傷算輕的了,而且也沒有中毒跡象。

這一隊探查的人,因為是要來莘耶特,走之前已經被告知了傀儡蟲的意識雲形态的存在。所以當時他們就想到,應該是被寄生了。

他們更是不敢停留,帶着那個暈倒的人就快速回到了安森斯特。萬幸的是,回來的途中,并沒有其他人被再次寄生。

現在,那個暈倒的人被安置在小樓裏。多古他們無法檢測那個人的大腦,所以安詣決定自己過去看看。

暈倒的是個年輕的男人,或者該稱呼他為少年——至少他的外表看上去是少年模樣。他看上去很平靜,臉色也沒有絲毫的病态,就像是睡着了而已,下一秒就會醒過來。

但是見識過那幾百失憶人的狀态,安詣并不這樣認為。

“這是傀儡蟲給你的。”凡凡被安詣抱在懷裏,對安詣說道。

安詣也知道。

為什麽要讓探查小隊的人離開,為什麽要在他們離開後才寄生,又為什麽只寄生了一個人。

因為這是傀儡蟲的蟲皇專門留給安詣的,是給安詣的信息。

“可我還沒學會自主将意識脫離身體。”安詣皺眉道。上一次的意識脫離狀态,完全是他無法自控的,那樣的情況他不想再來第二次——畢竟,他現在知道傀儡蟲的目的在他,如果他的意識脫離了身體而無法回去,結果顯而易見,會被傀儡蟲捕獲。

到時候,安詣哭都來不及。

“不着急。”凡凡一直盯着那個昏睡的異能者,在安詣腦海裏的聲音甚至稱得上是愉悅的:“既然是給你的,自然不會在你還沒看的情況下就消失。或者……你可以用精神觸須試試。”

安詣想了想,接受了凡凡的這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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