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秦越其人

第三十章：秦越其人

“那我們要不要為了這個稱呼幹一杯呢？”張玖提議，秦越果然是個潇灑之人。

“好”秦越舉起酒杯。

熟知張玖的江寧暗地裏翻了個白眼，什麽都是小字輩的，依他看張玖是純粹的不想稱呼秦越四爺，因為他叫張玖為九爺，不過就算如此，小四小玖，張玖還是落于人後了。

酒水順着喉嚨進入胃中，頓時生出火辣辣的感覺，張玖嘆道“好烈的酒”

“看張兄這文弱書生的模樣，我還以為你喝不慣這酒呢，沒想到竟是同道中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他除了外表柔弱，其餘的一點也和這個詞挂不上邊，要說喝酒，九爺可是個中能手，不過平日裏他都不怎麽喝”江寧道。

“那今日豈不是我的榮幸”秦越笑道。

“別聽他瞎說，我不喝那是因為找不到同醉的人，今日見到秦兄便有酒逢知己之感，當然要喝個痛快”

“九爺你這句話是要把我至于何種境地？難道我就不能是那個與你同醉之人嗎？你太傷我的心了”江寧委屈的看着張玖。

“你的酒量我可是不敢恭維”尤其是醉酒後的模樣更是不敢恭維。

“江兄的酒量很差嗎？”秦越好奇，依照外表來看，他覺得張玖才是應該是酒量不好的那個。

“何止是差，差還說明他有一點酒量，他那根本就是一點沒有”所以一般來說對于江寧來說酒就是一個禁止物。

“還真是看不出來”秦越笑着搖搖頭。

“所以我友情提示一下和小寧在一起時千萬不要與他喝酒，否則會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清醒着的江寧是一個極品，醉酒後的江寧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我不就是酒品差了一點嗎？你用得着這樣嗎？”江寧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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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是差了一點嗎？簡直就是差的一塌塗地”張玖淡淡的反駁。

秦越觀察了兩人一會，發覺他們的相處模式很是不同尋常，卻又格外的和諧默契，“你們認識時間應該不短了吧？”

“确實不短了，都十幾年了”江寧苦着臉對秦越訴苦道，“認識他絕對是我這一生中最悲催的事情了，自那以後我就過上了被剝削被壓迫的日子，幾十年如一日不得翻身，我真是太命苦了。”

“……”秦越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結識的人像江寧這般……，秦越不知道該用什麽此來形容，姑且用奇葩二字來形容吧，但是江寧絕對是唯一一個。

“秦兄不必理會他，我早已經習慣了，來我們喝酒”

秦越又看了江寧一眼，斟酌了一下道“好吧”就算是理會，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他這是被無情的抛棄了？江寧水汪汪的眼睛露顯得更加委屈。

“聽你們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

“我們是湘州人，來進京趕考的”

江寧像是想到什麽，眼中閃爍着異彩，抓住秦越的袖子道，“秦兄，我聽說你是這次科考的主考官，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你可一定要答應我”

秦越看向江寧的目光不覺的冷了少許，卻還是耐着心問道，“什麽事情？”

江寧似乎沒有注意到秦越的變化，眸中的光芒更勝，“你可不可以安排你手下的官員讓他們千萬不要不要錄取我？”

秦越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你說什麽？”

“我說我不想榜上有名，不想做官，你可不可以安排你手下的官員讓他們千萬不要不要錄取我，秦兄，這點小事對你來說因該非常容易的，是不是？”

秦越覺得這比江寧要求他作弊更加的難以接受，不由得把目光轉向張玖。

張玖表示他也無可奈何，繼續自斟自酌。

“既然不願意做官，那江兄又為何要來考試？”秦越很不解。

江寧哀怨的眼神掃過張玖，“我也不想考試，可是無奈家中父親逼得太緊，只好來了”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令尊希望你考取功名，又何不随了他的願，反正你已經來了”

“不要”江寧堅定的搖頭，“我只是答應他來考試，又沒有答應他一定要考上，随了他的願他是高興了，可是我就要郁郁寡歡一輩子，用他一時的高興換我一輩子的不高興，太不值得了”

“江兄的還真是一個妙人”秦越只得感嘆道。

“秦兄，他的話你聽聽就算了，千萬不要當真，依照他的水平是絕對沒有希望榜上有名的”張玖笑道。

“我不就是怕那個考官一不小心看上我了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江寧不滿的辯駁。

“我會杜絕這種不小心發生的”饒是他見多識廣，想江寧這樣的人秦越還是第一次見過，不過還真是很有趣。

“秦兄你真的是好人”如果有尾巴的話，江寧現在一定在搖尾巴。

被人說是好人的話秦越聽的已經很多了，可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個稱呼不要也罷。

“張兄，你應該不會也有江兄那樣的要求吧？”

張玖搖頭道，“秦兄放心，這個世上像小寧那樣的極品并不會随時随地都有的”

“什麽‘極品’？可以可以換個詞？”江寧很不滿意這個詞語。

“登峰造極的‘極’，品質敗壞的‘品’”張玖解釋。

“……”他不是目不識丁的好不好，用得着這樣解釋嗎，江寧反駁“為什麽不說是極好的‘極’，品德的‘品’呢？”

“因為我覺得登峰造極的品質敗壞比極好的品德更适合來形容你”

“……”他還不如不問呢。

圍觀的秦越對張玖突然生出敬仰之情，幸好江寧的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壓着，不然放出來絕對是要禍害社會的。

酒過三巡，秦越有些醉意，張玖卻看不出異樣。

“今日能夠遇到張兄我真的很高興，希望下次我們還有機會對飲”秦越道。

“我也非常期待與秦兄再次共飲”張玖起身。

“那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秦兄”江寧叫住秦越。

秦越轉身看他。

“別忘你答應我的事”

“……不會忘的”秦越覺得自己剛剛應該裝作沒有聽到。

月色清冷，映照着寧靜的大地。

“九爺，你沒有喝高吧”江寧猶豫着他是不是要扶着張玖，搖擺不定之時，張玖已經走出很遠，江寧決定他還是不用扶了，張玖應該比他走得還要穩呢。

冷風拂面，張玖從酒意中清醒，慢下腳步等着江寧。

“九爺，我這次的眼光很不錯吧？”江寧小跑着趕上張玖，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小寧，你交了那麽多的朋友就這一個是可以入目的，希望你繼續保持”張玖道，對于秦越他很有好感，在他的際遇中如秦越這般的俠骨之士還是第一個，而且他也可以看出秦越是一個真正的灑脫之人，不會如秦策那般陷入皇權的争鬥中，既然如此就算秦越是個皇子，與他結交也不是不可以的。

明明是表揚的話，為什麽在張玖口中說出就變得不一樣了呢？江寧看着張玖“九爺，我能不能有一個要求？”

“說來聽聽”

“你在表揚我的時候能不能說的明白一些，不要那麽的隐晦？”恐怕換個人都聽不出來。

“難道我這樣說你聽不出來？”

“能是能……”

張玖打斷他道。“那不就得了，你可以自動把我的話轉換成你喜歡聽的語言”

他又不是轉換器。“我覺得你轉換的會比我自己轉換的更好一些”

“你想錯了，我轉換的恐怕會跟難以入耳”

他就不應該對張玖有什麽希望，江寧深深的為自己哀嘆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