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幫忙

第三十一章：幫忙

清冷的街道刺耳的馬嘶聲陡然響起。

張玖看着迎面而來的馬車幾乎忘記了反應。

千鈞一發時，江寧把他一把推開，翻身躍上了發狂的馬上。

幾番較量，江寧最終把馬制服，張玖快速跑向前方，看到安好無恙的江寧才松了一口氣。

“吓傻了，怎麽樣被我的風姿征服了吧”江寧笑的無比燦爛。

“多謝……”車夫借着月光看清了兩人的面貌，“原來是江公子，張公子，多謝兩位相救”

張玖認出這人是周澤正的車夫，果然車簾掀起，周澤正從馬車上下來，剛剛經歷了驚馬，但是周澤正面色如常，絲毫沒有影響。

“沒想到再次相見竟然是這樣的場景，我與張賢侄居然換了過來”周澤正面上挂着溫雅的笑意。

“周大人還好吧？”

“我沒有事，看來我們是真的有緣分，我救了張賢侄一次，你們又救了我一次，我和張賢侄也算是誰也不欠誰了。”

“人們常說種什麽因得什麽果，周大人與人為善自然就會得到善果”江寧笑道。

“小寧說的對，張大人這是吉人自有天相”

“你們兩個還是這麽會說話”周澤正笑容加深。

“我二人這是實話實話”

周澤正喜形于色，而後又道“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時常見見嗎，你們兩個怎麽沒有來找我，是嫌棄我這個老頭子唠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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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說的哪裏的話，你現在正值壯年，怎麽會老頭子這三個字挂上邊呢？就是再過二十年也稱不上老頭子”江寧裝出不高興的樣子。

“正是”張玖點頭附和，“我們并非不想去看周大人，只是考試在即，實難抽出時間，我和小寧正商量着等考完試一定要去拜訪周大人呢？”

“是這樣嗎？”

“是的”江寧忙點頭。

“那我可等着你們”周澤正又道，“科考确實是人生中的大事，希望你們兩個都能夠得償所願”

“借您吉言，我想我們小寧也一定會得嘗所願的”

“那我就靜候你們的佳音”

又寒暄了一會，周澤正才放人離開，看着他們的背影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本以為回到客棧就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覺的張玖，卻不知道還有人在等着他。

看到高德的那一剎那，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好心情如潮退一般全部褪去，張玖在心中嗟嘆了一番，默默的祈禱，他沒看見我，他沒看見我。

很顯然上帝沒有聽到張玖的祈禱，高德在看見張玖的瞬間就朝他走來。

“高管家，好巧啊，你怎麽會在這裏？”張玖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一點都不巧，我是在這裏等張公子的？”高德的笑容保持了不過五秒鐘，又換成了愁苦的面容。

“高管家找我可是有事？”張玖此刻連勉強的笑容也不想保持了。

“張公子，我想請你去勸勸我們殿下，今天自五殿下與三殿下他們來看我們殿下走後，殿下他就一直默默不樂的，殿下也沒有什麽朋友，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張公子你了”高德滿心期待的看着張玖。

今日秦舒與秦環是來找過秦策，但是依照秦策的為人，就算他們再怎麽兩個暗嘲明諷秦策也不可能悶悶不樂的，高德旁敲側擊了許久，秦策才在他提到張玖的時候有了一點變化，高德這才明白秦策是因為張玖許久沒有來而不高興。

作為一個恪盡職守關心主人的下人，高德絕對是先主人之憂而憂，後主人之樂而樂，努力的實現主人的願望，于是他立刻出門勢要把張玖帶到秦策面前，為此已經在客棧等了很長時間了。

“我想我去也不能起到作用吧？”張玖的語氣很不确定，秦舒與秦環去見秦策，不用想他也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秦策回落到這步田地與這兩人也是分不開的，所以秦策不想見到他們也是應當。

可是這與他有什麽關系呢？張玖自問他的作用還沒有到達誰見了他都會高興的地步，他又不是人民幣。再說他真的不想去見秦策，非常的不想。

“怎麽會，我想殿下見到張公子一定會心情開朗起來的，張公子你就可憐一下我護主心切的心情，陪我走一趟吧”高德懇求。

張玖沉默了一會兒道，“好吧，小寧，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來”

“多謝張公子”高德馬上眉笑顏開。

張玖見到秦策時，秦策正在書房作畫，冷峻的瞳眸像是禁锢在了畫卷上。

沒有見到他時張玖心有抵觸，見到之後反而沒有了那麽多的顧慮，看着秦策比以往更加冰冷的俊顏，張玖固定在門前的腳很快的就邁出了一步。

擡起頭看到久違的面容，秦策面上寒冰的融化了一些，沒有開口，繼續做完自己沒有完成的畫作。

張玖看了看秦策作的畫，是一副山水圖，對于書畫他沒有研究，但是他自問是做不出來這樣的畫作的，他想秦策做的因該是很好的。

看了一會，張玖便覺得無趣，把目光轉向房外，夜色正濃。

就在張玖感覺到腿酸之時秦策終于放下了畫筆，繞過書桌走向張玖，秦策問“你看我做的畫如何？”

張玖走到桌前，半晌也沒有看出什麽所以然來，卻還是點頭道，“不錯”

“哪裏不錯？”秦策眸中帶了點點笑意，從張玖剛剛的表現來看他已經知道張玖對于畫作不是太通曉。

“都很不錯”張玖在腦中努力的搜索有關畫之類的詞語，“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栩栩如生仿佛呼之欲出”

靠近張玖，秦策聞到他一呼一吸間的淡淡的酒氣，“你喝酒了？”

也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張玖的反應比以往慢了很多，聽到秦策的問話愣了好一會才點點頭，“嗯，喝了一點”

凝視着張玖，秦策感覺胸中好似點燃起了一小簇的火焰，将他這幾天的怒火徹底的引燃，想到在自己滿心期待他的到來時而他卻在與別人把酒言歡，秦策就分外的生氣，他怎麽能如此呢？“和誰喝的？”

“一個朋友”張玖愣愣道。

一個朋友？秦策覺得更加的憤怒了，他情願與別人在一起喝酒，也不願意來找自己，難道他在張玖的眼中就那麽的不重要，可有可無嗎？“什麽朋友？”

張玖轉了轉眼珠，終于發現了不正常，遲鈍的看着秦策，卻不怎麽明白他為什麽生氣，“普通的朋友，小寧今天介紹認識的”

他在與今天剛剛認識的人喝酒，卻把自己抛諸腦後，秦策的心情越來越糟糕。

“你怎麽啦？”張玖莫名看着的不高興的秦策，就算是他沒有來找他，也不用這麽擺臉色給他看吧？

秦策也終于發現了自己的不正常，不就是張玖與別人喝酒沒有來找他嗎？這本就不是什麽大事，為什麽他的反應會如此的激烈呢？這很不正常，秦策壓下心中的不适，看着張玖幽幽的開口，“我只是在想，璞華兄還能找到共飲之人，而我只能一個人對月獨酌，我真的非常羨慕璞華兄”

搖晃的燭光照着秦策臉上的落寞，張玖覺得很刺眼，想要把他臉上的這種表情趕走，“想要共飲之人還不容易嗎，恒之兄若是那天想喝酒了，我一定随叫随到”

“只怕到時候我連璞華兄人在哪裏也不知道了”秦策暗淡了眸色。

張玖眨了眨眼，想起自己答應秦策來找他卻沒有做到，有些尴尬，“這次不會了，真的”

“璞華兄這次不會再言而無信了？”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不會了”

“我願意再相信你一次”秦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