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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染染,你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麽時候了麽?”徐靜雪說。她也是最近才想起這麽一件事情,當時想到的時候,不禁莞爾,原來她們從前就以見過,那時的女孩還叫着自己姐姐。
未染聽過之後,努力地遵循記憶,但是沒有半點印象。她撇過頭看着徐靜雪模糊的輪廓,然後說到:“可是我怎麽不記得有這種事情發生?”于是她又想了一會兒,但還是沒有結果。
徐靜雪沒有在意,她向着未染的方向靠近,說着:“可能是當時天色已完,看不清我的模樣,不記得也是正常的。不過那時确實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雖然不過短短的一瞬,但也是我們緣分的開始。”她稍微握緊了未染的手,然後繼續說着,“染染,這樣握着你的手,好像将你放在手心,也似握緊了未來。”對于情愛,徐靜雪循着自己的感覺,現在的她,已經不想将想要說的話深埋在心底。
這樣露骨的情話,未染從未聽過,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總覺得電視中的男女主角談情說愛時的場面很佯裝,然而聽見徐靜雪這麽說着,自己像是被巨大的幸福包裹着,就如同徐靜雪所說,似在她手心中。未染不知不覺間稍微向着徐靜雪靠攏了些,她能感受到徐靜雪勻均的呼吸,自己的心跳不免加快。
“睡前故事聽完了,我要睡了。”未染小聲地說,語氣間充滿一種滿足。
“安心睡吧,我在旁邊守着你。”徐靜雪說着,“好夢!”
“守着我幹什麽?你也趕快睡,明天還要上班,要養好精神。”未染說。她現在距離徐靜雪越來越近,如果再移動一點距離,就會倚靠進徐靜雪的懷中。
徐靜雪裂開嘴角微笑起來,索性拉了一把,将未染攬入懷中,然後說:“好吧,就這樣睡。”
被徐靜雪這麽一拉,未染的心跳驟然緊縮,睡意全無,但是卻不敢出聲,她怕兩人再這麽說下去,不知道要說到什麽時候,于是假裝睡覺。不過徐靜雪的懷抱真的很溫暖,自己像是躺在柔軟沙灘上享受陽光一般,如果能一直這樣,那該多好。未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開始貪戀徐靜雪的懷抱。
看着懷中的女孩,徐靜雪心裏同樣感到一種滿足。這一刻她的內心喜悅,仿佛自己的世界就是懷中的人。以前對于情情愛愛這方面,徐靜雪并沒有太多的感覺,而此時卻如同夏季林間的雜草瘋狂生長,強烈得如陽光般熾熱。‘染染,你便是我的全世界。’在睡過去那一刻,徐靜雪這樣在心裏說到。
沒有其他事情發生,未染夜裏睡得安穩,雖然無夢,但卻香甜。醒來睜開眼睛,徐靜雪精致的臉龐便映入眼簾。她的雙手環抱着徐靜雪的腰肢,鼻尖觸碰着其胸脯。醒來的溫馨讓未染感覺到幸福,她輕輕移動自己的頭,以免鼻尖還觸碰着徐靜雪的柔軟,然後舒暢地吸了一口清晨新鮮的空氣。
‘我整晚都抱着她睡的麽?’未染在心裏想着。這麽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和別的人躺在一張床上,內心沒有抗拒,不過那是因為眼前的人是徐靜雪,如果換做是別人,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發生。她內心的孤寂因為與徐靜雪的接觸,正在快速的瓦解消失,這樣有人陪伴的感覺,仿若寒冷冬天享受着的溫暖陽光,令人心而往之。
“睡得好麽?”恬淡的聲音傳來,未染擡起頭,對上徐靜雪那雙惺忪的眼睛。她點點頭,然後說:“你也醒了啊。”
“嗯,醒了。”徐靜雪回答。
未染微笑着說:“我睡得很好。”
“知道現在的你像什麽麽?”徐靜雪問,她用纖細的手指輕輕地理順未染睫毛出的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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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染不明所以,沒有回答。接着便聽見徐靜雪說:“就像是一只慵懶的貓。”
未染還以為徐靜雪想要說什麽其他的,原來是在逗着自己,未染并沒有去反駁徐靜雪給予自己的比喻,內心反而有點開心。
兩人靜靜地待了一會兒,然後才起來梳洗。今天是周五,兩人都要上班,未染在廚房做了點吃的,兩人吃過後,便去了公司,開車的是徐靜雪。
上午時候,兩人各做各的事情,沒有過多的交流,中午徐靜雪接了一個電話,她支會了未染一聲便離開了公司,而未染被張楚叫到餐廳,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張楚心中有疑惑,昨天傍晚看到未染和徐靜雪出現在她家附近的超市一直心存憂慮。她知道未染很少出門,而且下班時間跑到這邊來,難道是有什麽事情?她有些不放心,總覺得未染和徐靜雪在一起的時候有些怪怪的,上次徐靜雪問她關于未染的事情,不會是想弄清楚未染的背景想要趁機欺負她吧?
張楚喝了一口煎蛋湯,于是開始對着未染說到:“染染,徐總有沒有欺負你?”心有所想,便有所問。
對面的未染聽見好友這麽問,覺得疑惑,說到:“沒有啊,怎麽了?”她不知道張楚想要說什麽。
“昨天我看到你和徐總在超市裏,那都是下班時間了,她是不是不讓你下班啊?把你當傭人了?”張楚關心未染,她不想未染在工作上有半點不公正的待遇。如果徐靜雪真的欺負未染,她只得勸未染不做這份工作也罷。
未染沒有想到張楚會看見她和徐靜雪一起出現在超市裏,片刻後才恍然張楚的家也是在那片區域,她的第一反應便是以後自己是不是要小心一些,但是又想過來,她和徐靜雪的關系遲早是要告訴張楚的,畢竟張楚不是別人,她是自己的最好的朋友,這幾年來如果不是因為有張楚在身邊,她很難挺過來。
現在告訴她怎麽樣,反正早晚都會知曉的?未染覺得這是一個契機。但是在要開口的時候又擔心張楚會不會接受,畢竟這樣的戀情與人有別,它充斥着無盡的誤解,包含大量的争議,那種感覺就是在與現世争鬥,而這種感情往往敵不過無數倫理。
未染踟蹰着,手中的筷子懸在半空,不知道是要放下去,還是想要收回。
張楚很少看見未染猶豫不決的樣子,但是她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等待着,等待未染說出事情的原委。
過了一會兒未染下定決心,對着張楚說到:“我談戀愛了。”
簡單的幾個字起初讓聽見它的人內心震撼。張楚不覺間張大嘴唇,以為自己聽錯了。“談戀愛了?”發出疑問後看見未染鄭重的點頭,張楚便知道未染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可是談戀愛和徐靜雪有什麽關系?這是不是有些答非所問,不過這也勾起了張楚極大的興趣,在張楚的記憶中,未染和‘戀愛’二字從未沾邊,如今聽見對方親口陳述,讓她很想知道未染最近一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張楚說:“你終于開竅了,對方是公司裏的人麽?”關于未染的活動範圍,張楚大致還是了解的,很少出門的她,除了在公司裏能夠有極大的機會,其他情況下似乎不太可能。
未染又點點頭,表示肯定。“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說話吧。”周圍用餐的人漸漸開始多了起來。于是兩人離開了這裏,去到大樓的樓頂。一路上張楚都在想對方是誰,不過始終沒有想出來。在張楚的記憶中,未染和公司裏的同事關系都比較平淡,和誰都沒有比較突出的關系,‘到底是誰了呢?’對于未染的戀情,張楚覺得覆蓋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而對于未染來說,她的內心有些許忐忑,她不知道張楚聽到過後會有怎樣的反應,會不會覺得她是一個怪物。不過就跟剛才想的一樣,如果換做是旁人,她不會去在意,而張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沒有辦法不去想象,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必須是要讓對方知道的,她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而隐瞞一輩子,除非永遠不再和對方聯系,而她又有什麽理由去舍棄一個對自己很好的朋友呢?
張楚跟在未染的身旁,想着未染的事情,剛才說的話題明明不是這個,可是未染怎麽突然說起這個呢?不知怎麽的,她的心裏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似乎有個秘密将要在自己面前展現一般。
未染伏在欄杆旁邊,看着蔚藍的天空,視線向下,是明塢高矮參差的建築群。“昨天我是去徐總家裏了,近來我和她走的比較近,而她對我很好。”未染一邊想着措辭,一邊謹慎地說着,“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也是我這輩子最難以忘懷的事情,張楚你知道麽?從來沒有那麽一刻,我是如此的依賴她。”
張楚聽到這裏,心裏下意識的出現同性戀這個詞彙,她又想了一遍未染剛才所說的話,未染的語氣間帶着濃厚的情誼,這樣的語氣也是她從來沒有在未染身上感受到的,未染和徐總在談戀愛?她的心中泛起巨浪。
未染轉過頭看着張楚,看到張楚那張寫滿錯愕的臉,她知道張楚明白自己在說什麽了,于是又轉過頭,繼續看着高樓之下的明塢。
張楚看着未染的身影,內心震驚的她覺得這道身影仍然和以前一樣落寞,那時未染的父母離世,整個世界就剩下她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掙紮着。對于未染說的戀愛,她心裏已經模模糊糊有了大概,在她的周圍,除了未染剛才的述說,她沒有遇見過,即使是在新聞電視電影書本上,她都很少涉及,但是這也并不表示她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現在所不明白的是最近未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仔細想想,自己和未染似乎也沒有以前見面那麽頻繁了,自己一直忙于婚事的籌辦。
“未染,你想清楚了麽?”張楚輕聲且略帶顫抖地說。對于未染的了解,她知道只要未染做了決定,便會貫徹到底,她只是希望未染不要那麽的魯莽,要想清楚,她不想再次看到曾經跌落的樣子。她的父母早已不再,這種事情沒有人來替她分擔,是好是壞,她都得自己承擔。
“嗯。”未染回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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