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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靜雪徹夜難眠,早上的時候精神有些萎靡,她來到窗邊呼吸了會兒新鮮的空氣,才感覺好了很多。
“染染,早上好。”徐靜雪聽見推門的聲音,轉過頭便看見還未梳洗的未染,未染正揉着眼睛,一副剛剛睡醒的呆萌樣子。
“靜雪,你起得這麽早?”未染有些意外,難道自己睡過頭了?以往都是她早早起來,可是在走出寝室之前她看過時間,和往常沒有兩樣啊。
“我可不是某只小懶蟲,要睡到自然醒。”徐靜雪笑着說。
“我可沒有哦,我跟往常一樣,都是這個時間段醒來的。”未染悻悻然的說,然後語出驚人,“不會是某人夜裏孤枕難眠吧?”孤枕和難眠是事實,可是連在一起就相差得有點遠了。
徐靜雪略感錯愕,染染她是真的還沒睡醒吧?這樣的話平常時候的未染是說不出來的,于是打趣的說到:“染染,變壞了喲!”喲字的音被徐靜雪拖得老長。
一抹紅暈漫上臉頰,她不想跟徐靜雪說話了,于是留下身影,去到衛生間洗漱。徐靜雪覺得未染越來越可愛了,她知道,這樣的未染,只會展現在自己的面前,心中升起一種幸福感,一種擁有的幸福感覺。
早晨的時光彌漫着甜蜜的溫馨,未染為徐靜雪準備早餐,徐靜雪給未染整理屋子,然後共同坐在餐桌面前,一邊吃着溫熱的食物,一邊拌着嘴。
“染染,你不會要在家裏呆一整天吧?”在出門之前,徐靜雪問到。
“待在家裏也挺好的,我可以看看書,或者看看電視,這樣挺悠閑的。”未染說。
徐靜雪不置可否,她說到:“好吧,都随你自己,不過要是覺得無聊的話,你可以下樓走走,小區裏不是有花園涼亭之類的麽?去坐坐走走,反正也不用出小區。”
“好了,你話真多,實在無聊的話,我會去的,你也快點去吧,別讓你哥他們等久了。”未染走到徐靜雪面前,為她捋了捋頭發,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衫,那副模樣像個小婦人似的。原本精致的徐靜雪被未染整理一番後此刻看上去更加的完美。
“我會早點回來的。”徐靜雪拉住未染的手說。
“你不回家麽?”未染所指的家當然說徐靜雪所居住的那所公寓。
“現在,這裏就是我的家,而你是我的家人。”徐靜雪微微向着未染靠去,雙唇準确無誤的落在未染的唇畔之上,柔軟相接自然是溫柔無比,情誼濃郁。相吻之後,徐靜雪離去,未染還站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響着徐靜雪剛才的話。原本無‘家’的她現在又有了‘家’,徐靜雪已經将她視作家人了,她的心在此刻感動無比,眼中不知道何時起了霧水,那些霧水慢慢凝聚,化作一顆顆晶瑩雪亮的淚珠兒,灼熱的眼淚掙脫出眼眶,順着臉頰蜿蜒向下,向着地板方向洶湧而去。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穩定自己的情緒,幸福的淚水也已經止住,未染走到書房中,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黑色皮質的日記本,她在日記中寫下這樣一段話:曾經的我從未期待過明天,對未來只是抱着且過的心态,一如樹上的葉片一般遵循着飄零的命運,亦如活着的死人,然而靜雪的出現改變了一切,她就像會強大魔法的靈術師一般,用那詭異的魔法将原本既定好的命運軌跡打亂重組。她說我是家人,于是我又有了家人,雖然這很奇怪,我們明明來至兩個不同的世界,可是卻走到了一起。現在的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幸福,謝謝你靜雪,我會一輩子和你在一起,我也會讓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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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染輕輕地合上日記,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原來的地方。
徐景雪不知道自己離開後未染的一系列舉動,此時的她将車子停在酒店門前臨時的停車位上,等待徐臨淵二人下來。她眯着眼睛,黑亮的睫毛合在一起亦極為好看。她想着要帶兩個人去哪裏好一些,對于曾經在這裏有過四年生活的她,雖然對明塢不是了如指掌,但很多地方還是很熟悉的。陶緣韻喜歡安靜,所她不能帶去熱鬧的地方,想了一會兒,便決定去植物園,那裏環境不錯,人也少,也能體現出明塢的某些特色。
在車上等了将近十來分鐘,徐臨淵和陶緣韻才從酒店裏面出來。徐靜雪看着化着濃妝的陶緣韻,感覺怪怪的,但是哪裏奇怪,徐靜雪也說不上來。
“靜雪,要帶我們去哪兒?”坐上車子,徐臨淵開口問到。
“植物園。”徐靜雪簡約的回應。
“植物園?你當我們還是小學生?”徐臨淵打趣地說。
“你就當是吧。”徐靜雪說到。
而一旁的陶緣韻不置可否,只要徐靜雪安排了就好了。而她精神實在是不好,可以說是糟糕透頂,昨夜她也是一宿未眠。在來明塢之前,她是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徐靜雪已經心有所愛,可是昨天的一個照面,她從徐靜雪和女孩的互動交流相處中能夠準确的推斷出來,畢竟她曾經到現在都懷着那樣一種感情,原本紛亂的心到現在卻是更加的淩亂。
從徐靜雪家中回到酒店後,她一直都在問自己一個問題:如果當初自己向徐靜雪說明心意,如今在徐靜雪身邊的人會不會是自己?然而這是一道無解的假命題,光陰可以追溯,然而時光卻不可倒流。她從國外回到九江的一連串舉動,從執掌千禧鳥公司開始,到來明塢見徐靜雪,她想以另外一種方式慢慢靠近徐靜雪,然後慢慢從另一個角度培養兩人的感情,不再是以朋友的身份。可是到現在為止,她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麽得天真。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因為徐靜雪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叫做未染的女孩。而自己以後該怎麽辦?以她對于徐靜雪的了解,只要認定了一個人,那便是一生的事情,沒有什麽可以改變她的決定,說她性格執拗也好,态度堅決也罷,反正她就是那種不會輕易放手的人。也正如此,她才覺得希望渺茫,才覺得在徐靜雪這件事上有着絕望。
陶緣韻就在那種紛亂的情緒中度過一整晚,雙眼處有着厚厚的黑眼圈,于是才不得不化上濃妝,來掩蓋那令人讨厭的黑色圈紋。沒有精神的她坐在後排坐上看着外面的世界,明塢她是第一次來,以前徐靜雪在這邊讀書的時候想過來看看,但是一直沒有什麽機會,而今有機會目睹這座城池,但是這并沒有讓她感到開心,反而有些想要逃避這裏的心理。可是她不能讓徐靜雪知道自己的心思,不能讓她感到懷疑,如果讓她察覺到什麽,她怕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陶緣韻在某些地方跟徐靜雪很像,在事發之前就會設想很多狀況。不同的是思考的越多,陶緣韻越是懷疑膽怯,而徐靜雪卻是越發堅定勇銳。
徐靜雪帶着他們去到植物園中,三人在裏面閑閑散散地走了半天,一如她所預料的一樣,植物園中很安靜,而且因為裏面所收集到的植被豐富,讓她看到了很多平常時候不易見到的樣樣植物。裏面環境被工作人員布置得十分的優美,有的地方綠色成蔭,似綠色的海洋,而有的地方七彩六色,有點童話仙境的味道。
下午的十分,幾人實在是走累了,便在石亭中休憩。
“哥,你們要待多久?”徐靜雪向着正在喝着礦泉水的徐臨淵問到。
“怎麽?不歡迎我們在這裏玩啊?”徐臨淵将礦泉水放在一旁,打趣地對着徐靜雪說。他比徐靜雪大上幾歲,小時候也是他帶着徐靜雪的,對于徐靜雪心裏想什麽,他還是可以猜到,她這麽問,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但是具體什麽事情,就無從而知了,畢竟他也不是徐靜雪肚中的蛔蟲。
“你說什麽呢?”徐靜雪繼續說,“過幾天我會回九江,如果你們不趕時間的話,可以一起回去。”
“你要回九江?不是才回去過麽?不要告訴我你想媽了。”徐臨淵輕松惬意地說。
“有事情要回去處理。”徐靜雪說。徐靜徐心裏有考量,她覺得和自己哥哥一起,到時候将自己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他,說不定可以找到一個盟友,自己的說服工作至少會輕松一些。
“哦,什麽事情?”徐臨淵問到。
“回去的時候再跟你說,你到底要不要一起?”徐靜雪問到。
“我原本也沒打算在這裏玩多久,一起回去也挺不錯的。”徐臨淵算是答應了。
“緣韻,你呢?”徐靜雪不确定好友要不要一起回去,她不知道陶緣韻來這裏到底是為了放松一下,還是為了工作。
“那就一起吧,那邊的事情還有好多,我也得回去處理。”很少說話的陶緣韻強打起精神說到。
徐靜雪得到兩人的回應,便把自己回去的時間給他們說了,讓他們回去的時候也好有個準備。
他們休憩了一會兒,又在裏面轉了一小段路程,最後到下午四點的時候才離開。兩人依舊是被陶緣韻送到酒店門口,互相說了幾句告別話,爾後徐靜雪開着車子絕塵而去,消失在明塢寬闊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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