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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也是覺得可能有事兒。

李媽媽去外間把張媽媽引了進來,張媽媽的神色慌亂,因為跑的急了,已經是滿頭滿臉的汗水,見到江氏就一下子撲倒在她床邊,驚慌失措的嚷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大半夜的,你鬼叫什麽!”江氏黑了臉,沉聲斥道,忙對李媽媽使了個眼色。

“夫人放心,外頭的人奴婢都給支開了。”李媽媽道。

江氏這才放心,厭惡的斜睨了張媽媽一眼道:“這深更半夜的,慌裏慌張的來找我是什麽事?”

“夫人不好!不好了!”張媽媽被展歡顏吓的不輕,說起話來語無倫次,“大小姐她都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江氏和李媽媽互相對望一眼,各自困惑不解。

李媽媽不耐煩的斥道,“她知道什麽了?你這麽沒頭沒尾的,把話說清楚了。”

“巧玉的事,還有——還有夫人叫我做的事。”張媽媽急的一個勁兒的拍着胸口,還是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就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一樣。

“什麽?”江氏猛地一驚,一下子彈坐起來,瞪着張媽媽道,“你說什麽?我不是吩咐的好好的嗎?怎麽會露了風聲給她知道?張媽媽,你是怎麽辦事的?”

“不是奴婢。”張媽媽苦着臉道,“夫人,那大小姐簡直就不是人,奴婢全部都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做的,絕對沒有出半點的岔子,可她就是知道了。不僅道出巧玉是咱們投石問路擺的迷魂陣,還把奴婢想要對她不利的心思全都看出來了。夫人,這是要壞事的啊,您趕緊想個法子,奴婢雖然一時先穩住了她,可萬一這事兒要鬧到老夫人那裏。”

江氏對這話還是有些不信,左思右想之下也只覺得荒唐。

心裏仔細的權衡了一遍,又對張媽媽把事情的細節都問了,最後聽完一張臉就黑成了鍋底灰。

“這個丫頭,沒想到竟是這般厲害!”江氏咬牙切齒,用力的捶了兩下身下的床板,突然想起了什麽就馬上神色一肅對張媽媽道,“這件事我得要想一想,琢磨個妥善的法子出來,你先回墨玉齋去呆着,一定想辦穩住了她,等我拿了主意自會讓李媽媽去知會你。”

“是!奴婢明白!可是夫人,您可得趕緊着啊!”張媽媽道,頓了一下又補充,“對了夫人,還有一件事,關于當年那裴氏的事大小姐也起了疑心了——”

“你說什麽?”江氏聞言不由的勃然變色,失聲叫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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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媽見她一副要吃人一般的神色,心下一凜,再不敢把她已經對着展歡顏招供的事情說出來了,只就搪塞道,“大小姐問了,想要知道當年那裴氏是怎麽死的,奴婢搪塞了過去,可是瞅着她的樣子分明就是起了疑心了,恐怕後頭還要翻查的。夫人,這事兒您得趕快拿主意啊!”

展歡顏這是要翻舊賬了嗎?可是平白無故的,她怎麽就會聯想到那件事上頭去?

江氏到底是心虛,心裏突然一陣一陣的發冷,喃喃道,“看來這個丫頭是真的不能留了,必須得盡快想個妥善的法子出來,将她鋤掉。”

說着眼中就有兇惡的冷光閃過。

張媽媽二人滿臉熱切的盯着她等她拿主意,可江氏心裏正在慌亂的時候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定主意,想了一會兒,眼見着天色不早了,就冷了聲音對張媽媽道:“今兒個太晚了,你先回去。”

說着目光又掃了李媽媽一眼,嚴厲的警告道:“當年的事你們兩個都有份,都把嘴巴給我閉嚴實了,否則的話,自己知道後果。”

“是,奴婢們都有分寸。”兩人連忙應下。

張媽媽心裏忐忑,又怕人發現她來了江氏那裏,只能咬着牙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待她走後,李媽媽還是心裏不安生,由于自三還是開口道,“夫人,您說大小姐怎麽突然提起那事兒了?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啊。”

“怪不得最近我這心裏總覺得不踏實,這個丫頭當真是個厲害的,居然連那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能翻出來。”江氏惶惶道,似是一直在走神。

李媽媽的心頭一跳,突然想到了什麽,就面露惶恐的捂了嘴道,“夫人,您難道是懷疑您這一次的小産——”

“胡說什麽呢?”江氏冷聲道,心裏卻是跟着打了個突兒。

自己小産的事她是壓根沒往展歡顏身上想,因為就算說是展歡顏有理由對她下的手的話,她還不信那死丫頭能有這個能耐。

“夫人一定是的,當初那裴氏死的冤,這會子——”不曾想李媽媽卻完全沒有聽見去她的話,反而愈發的不安,道,“否則夫人的胎之前大夫一直都說您保的十分安穩,怎麽這就突然出事了?之前還不覺得,這麽想來,事情的确是蹊跷的很啊。”

鬼神一說,所有人都忌憚的很。

江氏之前是沒往這方面想,此時聞言,也是心裏打了個哆嗦,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怒斥道:“這好端端的,你說什麽胡話?”

李媽媽是做賊心虛,心裏惶恐的厲害,但是見她面色不善也只能忍住不提。

“滾出去!”江氏看了她就越發啊心煩,警告的瞪她一眼。

李媽媽縮了縮脖子,卻是沒敢再多說話,屈膝退了出去。

李媽媽一走,江氏自己躺在床上,卻是越想這事兒就越是覺得心裏發冷。

當年她設計害了裴氏,連帶着肚子裏的孩子都沒放過,難道真是那賤人不甘心的冤魂索命了嗎?否則的話,為什麽他懷的好好的兒子這就沒了?

雖然心裏在一遍一遍的給自己打氣,可是這個念頭一旦起了,就再也遏制不住,當天晚上江氏就做了噩夢,半夜醒了驚叫不已,幾個丫頭勸着全都沒用,最後還是請古大夫來紮了針才叫她重新睡下。

次日一早這個消息自然就傳到了展歡顏這裏,展歡顏聽了便是微微一笑:“哦?母親做惡夢了?卻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麽?”

“不知道,只說是半夜醒了就一直喊着有鬼,一屋子的人勸都勸不住,像是被魇着了。”桃葉道,“後來還是古大夫過去給紮了針,又開了安神藥才睡下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

心裏卻是嘀咕着,夫人那人向來霸道,膽子又正的很,居然會怕鬼。

展歡顏也覺得這事情有趣,不過卻沒有多問。

桃葉見她興致缺缺就識趣的閉了嘴,收拾了一番就退了出去,可是不多時就又再度花容失色的跑了進來,驚呼道:“大小姐,不好了,張媽媽——張媽媽好像是感染上了二小姐的疫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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