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番外二

徐汀靈睜開眼睛，往旁邊看了看，苗鳶已經醒了，正雙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他抱住苗鳶伸了個懶腰，還沒完全清醒的大腦也沒意識到好像哪裏不對：“寶寶早。”

一說話他就僵住了。

這個嫩嫩的童音是怎麽回事？？？

他“噌”地一下坐起來。

苗鳶笑嘻嘻地看着他的動作：“哥哥早呀。”

“哦，”苗鳶改口：“現在該叫寶寶了。”

徐汀靈看着自己的短胳膊短腿，大腦拒絕思考。

“苗苗，”徐汀靈用童音一字一句地說：“變回來。”

苗鳶抱着被子耍賴：“我不。”

“聽話。”徐汀靈頭疼：“我還要去上班。”

“哦，”苗鳶點點頭，跟他面對面地坐起來：“我已經讓白翯替你去上了。”

卧室門突然“唰”地一下從外面被打開，頂着徐汀靈的臉的白翯面無表情：“嗯，我今天替你一天。”

徐汀靈：“……”

他痛苦地把頭埋在了屈起的雙膝上。

過了一會兒他擡起頭來，接受現實：“你打算幹什麽？”

苗鳶歪頭：“其實就是想看一下你小時候的樣子。”

徐汀靈：“好了，你已經看到了，現在可以變回去了嗎？”

苗鳶搖搖頭：“不，我還要帶你出去玩。”

徐汀靈說：“其實我不是很想出去玩。”

苗鳶把他抱起來下床：“不行，不然我就不把你變回來。”

徐汀靈：“……”

他絕望地發現自己的個頭還沒到苗鳶的腰。

苗鳶自己先到衛生間洗漱了，見徐汀靈半天沒過來，又跑出來把徐汀靈牽進去。徐汀靈看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洗手臺，沉默。

苗鳶看了看他，含着滿嘴的牙膏泡泡把他抱上了洗手臺：“好了。”

徐汀靈：“……”

他沒有開始刷牙，仰着頭試圖跟苗鳶講道理：“寶寶，你有沒有覺得特別不方便？”

苗鳶含着牙刷看了看他，搖頭。

徐汀靈繼續說：“可是我覺得特別不方便。”

苗鳶吐掉牙膏沫，漱了漱口：“跟我有什麽關系。”

徐汀靈：“……”

他一手撐在水龍頭上：“這樣我就抱不了你了。”

“沒事，我抱你就行。”他把牙刷塞進徐汀靈嘴裏：“別廢話，刷牙。”

徐汀靈只好郁悶地刷牙。

苗鳶就在一旁看着徐汀靈坐在洗手臺上別扭着洗漱完，又把他抱下來，牽着他往外走：“走，吃早餐。”

“可是我還沒做……”你哪兒來的早餐。

白翯依舊頂着徐汀靈的臉面無表情道：“我做了。”其實是下樓買的。

徐汀靈牙疼：“你為什麽要癱着這張帥臉？”

白翯依舊沒有表情：“因為我要習慣一下，今天就指着這個表情過了。這個表情顯得心情十分不好，你同事應該都不會來跟你講話，這樣能避免露餡兒。”

徐汀靈：“……”

“好了好了快來，”苗鳶又把徐汀靈抱上椅子，指揮白翯坐到他旁邊去，自己坐在對面雙手撐在桌上努力往前湊，端詳了一會兒，他說：“你跟你小時候長得不太像。”

“廢話，”徐汀靈說：“誰過了二十年還能長得一模一樣。”

苗鳶理直氣壯：“我呀。”

徐汀靈：“……”

白翯也轉頭看他：“沒想到你小時候長得還挺可愛的，我要生兒子就生你這樣的。”

“……謝謝你。”徐汀靈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要想生一個我這樣的兒子，首先……”

“要有一個對象，我知道。”還沒等徐汀靈說完，白翯飛快地自己補充了，“你還是少說話吧，讓一個小孩兒訓我我瘆得慌。”感覺自己好像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徐汀靈：“……好吧，那我們能吃飯了嗎？”

苗鳶趕緊跑過來把白翯拽開，自己一屁股坐到徐汀靈身邊，給他夾了一個捏成小雞形狀的包子：“專門給你買的。”

徐汀靈心情複雜地接過，看了苗鳶兩眼，咬開了小雞的腦袋。

“好吃嗎？”苗鳶問他。

徐汀靈誠實評價：“齁甜。”

“這沒辦法，”苗鳶自己拿了個普通的肉包子吃：“做成小雞形狀的只有蛋黃包。”

徐汀靈問：“那為什麽不給我吃肉包子？”

“因為小朋友愛吃這個。”白翯在一旁，很是同情。

徐汀靈吃完一個蛋黃包，抹抹嘴：“好吧，寶貝兒，你跟我說，你什麽時候才把我變回來？”

苗鳶含糊不清地說：“等我過完瘾。”

白翯眼帶憐憫地拍拍徐汀靈的腦袋，“加油，我先去上班了。”

徐汀靈擺擺手：“記得別闖禍。”

“闖什麽禍呀，”白翯滿不在乎地說：“我就沒闖過禍。”

徐汀靈：“……”

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怎麽就那麽不信呢。

苗鳶又塞了個小雞蛋黃包給他：“我們去哪裏玩？”

徐汀靈好不容易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不如我們在家裏看動畫片？”

“看什麽動畫片，”苗鳶飛快地瞥了他一眼，“這麽大個人了。”

徐汀靈：“……”

你到底想幹什麽？？？

苗鳶給他擦擦嘴巴：“我帶你去游樂園吧？”

徐汀靈：“……”

你開心就好。

吃完飯徐汀靈才想起：“我沒有可以出門的衣服。”雖然不知道現在身上穿的這套衣服是從哪裏來的。

苗鳶睜大眼睛：“誰跟你說沒有？”

徐汀靈：“……”

什麽。

他眼睜睜地看着苗鳶從一旁櫃子上拿了個小盒子下來，從裏面掏出了一套小衣服。

徐汀靈看着擺到自己面前的精致的童裝：“你什麽時候買的？”

苗鳶指揮讓他脫掉換衣服：“哦，不是我買的，是之前漾漾送給一號和五號的，就留下來了。”

他看着徐汀靈遲遲不動：“怎麽了？你不喜歡嗎？不喜歡還有……”

“不不不我挺喜歡的！”徐汀靈怕苗鳶掏出更多的童裝來，連忙換上了這套藍色的背帶褲和紅色T恤，還配了個紅色的鴨舌帽。

換上後。

徐汀靈：“不如你還是給我換一套吧。”

苗鳶歪頭打量了一下他：“為什麽？”

徐汀靈戴上帽子：“我覺得我這幅打扮，很像下一秒就要拿起扳手出門修水管。”

苗鳶：“……”

苗鳶：“哦。”

最後苗鳶牽着身穿白色短袖襯衫，黑色短褲，還在衣領前用黑色綢帶系了個蝴蝶結的徐汀靈出了門。

一上車，徐汀靈就閉上嘴拒絕講話，苗鳶不開心了，一直逗他：

“寶寶你怎麽不說話呀。”

“寶寶不開心嗎？”

“寶寶爸爸在跟你說話呢，你搭理搭理爸爸。”

徐汀靈：“……”

我忍。

前面出租車司機透過後視鏡往後座看了看，笑道：“沒想到你看起來這麽年輕就有孩子了啊。這個小孩兒挺安靜啊，不吵不鬧的，不像我們家那個小的……”

然後苗鳶就和司機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來了，大聊育兒經。

徐汀靈：“……”

該聊育兒經的是我。

你知道什麽。

他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語氣：“爸……爸，你好吵。”

苗鳶轉頭看了看他，湊過來：“爸爸跟叔叔聊天呢。”

徐汀靈：“哦。”

最後臨下車的時候司機叔叔還誇他：“小朋友真可愛。”

徐汀靈：“……”

你。才。真。可。愛。

他面上還是點點頭，甜甜地說：“謝謝叔叔！”

司機笑着走了，徐汀靈擡手牽住苗鳶，仰頭用死氣沉沉的眼神看着他。

苗鳶：“……”

他咳嗽兩聲，轉移話題：“啊你等會兒進去想玩什麽？我還沒來過游樂園呢……”

徐汀靈頂着張白嫩的小臉老氣橫秋地嘆了一口氣：“你想玩什麽？”

苗鳶研究着手上的地圖：“其實我都還蠻想玩的……”

苗鳶停了下來，徐汀靈看了看正前方：“親子碰碰車？”

別說你想玩這個。

苗鳶眼睛亮閃閃地點點頭：“你想玩嗎？”

徐汀靈看着苗鳶興趣滿滿的樣子，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想。”

苗鳶趕緊抓着徐汀靈去排隊：“那走吧。”

好不容易排到他們，苗鳶迫不及待地鑽進車裏，徐汀靈自己在兒童座上系好安全帶，扭身檢查苗鳶的，确認系好了之後叮囑他：“小心一點。”

苗鳶直直往人最密集的中心沖去，不知道聽到沒有。

徐汀靈：“……”

一輪下來，他覺得自己被撞得小腰疼。

還沒等徐汀靈緩緩，苗鳶又拽着他直接奔向下一個目的地。

徐汀靈：“……”

他看了看面前龐大的游樂設施：“過山車？”

苗鳶點點頭：“你想玩嗎？”

“這個不是我想不想玩的問題……”徐汀靈給他指指一旁的娛樂介紹：“第九條，不允許一米二以下的兒童進入該設施，一米二以上的兒童需在成年人的陪同下進入……”

他比比自己的個頭：“你覺得，我有一米二嗎？”

苗鳶：“……”

他蹲下來，往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那我現在把你拔高到一米二行不行？”

徐汀靈：“……”

他嘆了口氣：“我在下面等你，你自己去吧。”

苗鳶猶豫了一下：“這個……”

徐汀靈讓他站起來：“想去就快去。”他把苗鳶往入口推：“對了，給我點錢，我去買個冰淇淋。”

苗鳶把錢包給他：“這樣不太好吧……”

徐汀靈從錢包裏抽出兩張紙幣，把錢包還給他：“給我錢包幹嘛，等會兒要是有人來搶，我還搶不過人家。沒什麽不好的，我還能丢了不成。”

苗鳶回頭看了他好幾眼，徐汀靈沖他揮揮手自己買冰淇淋去了。

回來時隊伍中已經不見苗鳶了，徐汀靈便找了個空位坐下來慢慢吃。

唉，不知道小崽子怕不怕。

別等會兒下來就吐了。

暈了的話現在我還抱不回去。

徐汀靈看着過山車，神情很憂郁。

冰淇淋吃了一半，旁邊坐了兩個大概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其中一個輕輕地問：“小朋友……”

徐汀靈沒反應過來，繼續神游。

那個出聲的女孩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徐汀靈回神：“嗯？”

女孩子擔憂地問：“你跟你的家人走散了嗎？”

徐汀靈：“啊？沒有，我……爸爸去玩過山車了，我在這裏等他。”

女孩子拍拍胸口，松了口氣：“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找不到家人了呢。”

另外一個女孩子小聲說：“把這麽小一個孩子丢在這裏，這爸爸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徐汀靈聽到了，嘆了口氣：“是啊，他就是這麽不靠譜。今天他老公不管他，他就放飛了。”

先說話的那個女孩子還笑嘻嘻地誇他：“小朋友你好懂事呀。”突然反應過來，“等等……咳。”

徐汀靈繼續一個人憂郁地吃冰淇淋，過了一會兒苗鳶從遠處東張西望過來了，雙眼亮晶晶，小臉紅撲撲，他看到徐汀靈：“你在這裏啊。”

徐汀靈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不暈？”

苗鳶搖搖頭：“不暈。”

徐汀靈：“想吐嗎？”

苗鳶：“不想吐。”

徐汀靈：“……”

哦。

不知道為什麽莫名有點失望。

他把剩下的半個冰淇淋遞給苗鳶：“吃嗎？”

苗鳶就着他的手舔了一小口，然後小口小口地咬起來，徐汀靈就一直舉着冰淇淋讓他吃完，吃完拿出紙巾給他擦了擦嘴角。

他問眯着眼的苗鳶：“接下來想去哪裏？”

苗鳶不假思索地回答：“跳樓！……機。”說完他心虛地看了徐汀靈一眼。

徐汀靈又很想嘆氣了，又是一個他玩不了的項目。

他催促苗鳶：“快去快去，我就在這裏等着你。”

苗鳶還想說什麽，徐汀靈打斷他：“沒問題，再說這裏還有兩個……姐姐在這裏呢。”他說完指了指身旁的兩個女孩子，轉過頭問：“姐姐們可以陪我玩一會兒嗎？”

“可以可以！”兩個人争先恐後地回答，對苗鳶說：“小哥哥你盡管去，兒子我們替你看着。”

苗鳶愣了一下，癟嘴：“那我不去了。”

“想去就去，乖，不然下次還得帶你來。”說完徐汀靈就覺得不太對勁，用餘光瞥了瞥身邊的女孩子。

兩人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在一旁饒有趣味地看他和苗鳶對話。

苗鳶牽着他的手晃了晃：“那……我去了，下一個項目聽你的！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徐汀靈心說我還真沒有什麽地方想去，面上還點點頭。

等苗鳶走了，那兩個女孩子笑嘻嘻地跟徐汀靈說：“你爸爸好可愛呀。”

徐汀靈瞄了她們一眼，皺眉：“你們喜歡？”

“不不不！”兩人連連擺手，“我們只是覺得，有這麽個男朋友真好啊，最好還要生你這麽個兒子~”

徐汀靈沒說話，看着兩個年輕男人走過來，其中一個跟女孩子們打招呼：“等久了吧。”

徐汀靈：“咳。”

女孩子悄悄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親熱地挽上其中一個男人的手臂：“你們坐完了？”

“嗯，”男人說，“走吧。”

“等等！”女孩子拉住他，指指徐汀靈：“我們倆在幫別人在看孩子呢。”

徐汀靈擺擺手：“沒事沒事，姐姐你們走吧，我一個人待在這裏可以的。”

女孩有點遲疑：“這個……”

最後她還是一屁股坐下來，“不行！我答應了你爸爸的！”

徐汀靈：“……”

其實你可以走，真的。

于是在苗鳶去玩跳樓機的過程中，徐汀靈除了應付兩個女孩子，那兩個男人也忍不住逗他，他不停地演一個小孩兒應付四個人。

徐汀靈：心好累。

等今天回去了一定要把小崽子這樣那樣然後再那樣這樣最後再這樣那樣了又這樣。

等苗鳶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徐汀靈被圍在四個大人中間的情景。

苗鳶：“……”

徐汀靈急沖沖地跳下長凳，嘴裏丢下一句“我爸爸來了”然後就朝苗鳶跑去。

苗鳶愣了愣，把他接住抱起來，朝四人揮手致謝，徐汀靈也強打着精神對着人笑了笑道別，等苗鳶抱着他走遠了一點忍不住一頭栽進苗鳶的頸窩：“我好累。”

然後長出了一口氣：“下次不準再搞事了。”

苗鳶神情很嚴肅：“嗯。”

苗鳶偏頭問他：“接下來去哪裏？”

徐汀靈推推他：“你先把我放下來。”

哦。苗鳶把他放下來，徐汀靈拍拍苗鳶的衣服，牽住他，“去坐摩天輪吧。”

苗鳶沒反應過來：“啊？”

徐汀靈幽幽道：“你覺得其他我還有什麽能坐的嗎……”

苗鳶偏頭想了想，笑得傻傻的：“哦。”

上了摩天輪，苗鳶扒着窗戶看了看外面風景，又轉回來看了看徐汀靈。

兩人對坐着對視了一會兒，同時嘆了口氣：“唉。”

苗鳶蔫蔫說道：“下次你記得還要帶我來。”

徐汀靈點頭：“嗯。”

明明這種這麽浪漫的時候就該接個吻，雖然人還是一樣的人，但是這樣一大一小……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徐汀靈看了看四周，前後兩個車廂都沒人，他誠懇建議道：“不如你現在把我變回來？”

苗鳶瞪大眼睛：“啊？”

徐汀靈催促他：“快點，趁現在在上面這一小會兒沒人看得到。”

“哦。”苗鳶緊張地左右望了望，把徐汀靈變回正常的大小，然後立馬撲到了徐汀靈懷裏，跨坐在他大腿上，就要親下去。

徐汀靈稍微活動了一下雙手，便扣住苗鳶的後腦勺把他的腦袋死命往自己面前摁，急不可耐地親了上去，苗鳶臉都紅了兩人才分開。

苗鳶迅速從徐汀靈身上爬了下去，還沒等徐汀靈從抱着他的姿勢恢複過來，就把他又變成了小孩模樣。

徐汀靈：“……”

他很遺憾：“我本來還想再抱你一會兒。”

苗鳶雙手撐在座位上，微微晃悠的腿朝前虛虛踹了他一腳：“再等一會兒就被人看見了。”

徐汀靈聳聳肩：“那就不要把我變回來了，反正工作人員也不會記得你到底是跟誰來的。”

“不行，”苗鳶一口回絕，“說了今天要帶你出來玩的，我還沒玩夠。”

徐汀靈：“……”

哦。

出了游樂園，苗鳶又興沖沖地拉着徐汀靈進了商場。

“給你買衣服吧？”苗鳶摩拳擦掌。

徐汀靈生無可戀：“你是說童裝嗎？”

苗鳶：“是啊。”

“我覺得這就不用了吧……”

苗鳶把徐汀靈拉近一家童裝店，“不行。”

徐汀靈：“……”

苗鳶靠近衣架，一把撸下來好幾套衣服遞給徐汀靈：“試。”

徐汀靈：“……”

你到底仔細看沒有尺寸差距這麽大的也好意思讓我試？

苗鳶見徐汀靈沒動，低頭看了看他，眨眨眼：“嗯？我還以為你買衣服就是這一挂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試了再說。

徐汀靈：“……”

徐汀靈嘆了口氣：“之前我是喜歡你，覺得你穿什麽都好看，所以才取下來給你試的。”并不是像你這樣胡亂塞。

苗鳶歪了歪頭：“我也喜歡你啊。”

徐汀靈哽了一下，默默地自己挑了正确的尺寸拿了一大堆衣服進試衣間了。

出來的時候苗鳶坐在一邊眼睛眨也不眨：“好看。”

“那當然。”徐汀靈用鼻音“哼”了一聲，趁周圍沒人，湊近苗鳶耳邊悄聲說：“你老公穿什麽都好看。”

“嗯。”苗鳶站起來，俯視他：“老公。”

徐汀靈：“……”

“好了好了去換下來吧，”苗鳶把徐汀靈推進試衣間，“就買這些了。”

徐汀靈頓了一下，擡頭望苗鳶：“真買啊？”

“啊？不然呢？”苗鳶看了看徐汀靈，補充道：“買了給一號和八號。”

徐汀靈：“……”

還好。

苗鳶和徐汀靈拎着大包小包出了童裝店，徐汀靈問苗鳶：“白翯今天有消息嗎？”

苗鳶掏出手機看了看：“嗯……沒有。”

徐汀靈：“你問問他，看他闖禍沒。”

“哦。”苗鳶把袋子挎在小臂上，騰出雙手開始發消息。

徐汀靈和苗鳶慢悠悠地在商場裏逛，徐汀靈眯眼看了看前面幾個迎面走來的女人，覺得有點眼熟。

稍微再走進了一點，看清來人後他臉色一變，不動聲色地拽住苗鳶的衣擺轉身。

苗鳶不明所以：“嗯？怎麽了？”

徐汀靈沒說話，加快了腳步，示意苗鳶先走再說。

兩人走到盡頭坐扶梯下了樓，徐汀靈往身後看了看，這才松了口氣。

他找了個座位拉着苗鳶坐了下來，表情生無可戀：“剛才碰見我媽了。”

苗鳶瞄了瞄他：“那有什麽關系，反正她現在又認不出你來……才怪？”苗鳶話說到一半，瞄見徐汀靈怪異的眼神，忽然想起了什麽，臨時改口。

“平時和你出來碰見她了還好說。”徐汀靈兩只小手抓着苗鳶的手把玩：“反正遲早都是要帶着你去見她的，可要是現在她突然看見了跟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兒，能吓出心髒病來。”

苗鳶撇撇嘴，用“你确定把我帶回去把話說清楚之後她不會被吓出心髒病”來的眼神看着他。

徐汀靈：“……”

他把苗鳶的手放回他腿上，站起來：“還是先回家吧。”

“回家？”苗鳶歪了歪頭：“我們還沒吃飯呢。”

“那就去買菜，”徐汀靈花了一秒作出決定，“我做給你吃。”

于是苗鳶又牽着徐汀靈去了超市。

苗鳶興沖沖地推着手推車在超市裏橫沖直撞，徐汀靈邁着小短腿險些跟不上他。

“好了好了你別亂跑了！”徐汀靈拉住苗鳶的衣擺，趁機喘了幾口氣：“等會兒我讓你拿什麽你就拿什麽，好不好？”

苗鳶雀躍：“其實我覺得我自己就知道要買什麽。”

徐汀靈：“……”

徐汀靈：“不，你不知道。”

苗鳶堅持：“我知道。”

徐汀靈：“……”

你知道個屁。

徐汀靈墊腳往上夠了夠，捏捏苗鳶軟軟的手心：“聽話。”

苗鳶嘴角往下拉了拉，還是乖乖聽從了徐汀靈的指揮。

徐汀靈看着自己終于回來的長臂長腿，心中一邊感嘆一邊把苗鳶抱進了懷裏。

苗鳶趴在他胸前，張着嘴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困。”

“你當然困。”徐汀靈把手指□□苗鳶的頭發裏，“下次不準再搞事了。”

“哦。”苗鳶眯着眼，乖巧應答。

“還有我今天說的，”徐汀靈另一只手在苗鳶的後背上來回撫動：“準備多久回去見我爸媽？”

苗鳶：“……”

徐汀靈見苗鳶不出聲，正納悶兒這是緊張得都說不出話來了？低頭一看發現苗鳶咂了咂嘴巴，呼吸平緩。

徐汀靈：“……”

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白翯：“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終于完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