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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 簡安挑了挑眉,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
胸前的起伏随着她的動作晃了一下,江沉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幹。
走到江沉面前, 簡安伸出手, 指甲輕輕地剮蹭着江沉的下巴, 看他的眼神裏帶着挑逗的意味:“那你願意嗎?”
江沉低頭看她, 不語。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彼此的呼吸相互交纏, 混合着密閉的空間裏積攢的煙草、酒精和汗液的味道,染上了幾分不可名說的暧昧氣息。
簡安松開了手,拿起球杆走到了桌臺旁,“該我了。”她伸手撥了下頭發,找了下角度之後擺好姿勢準備出杆。
這個狗男人, 她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要不是跟他做過, 簡安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性冷淡了。
注意到對面有男人跟狼一樣盯着簡安,江沉面無表情地拿起自己的西裝蓋在了她身上。
啧,穿着小吊帶也不知道注意點。
簡安扭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的, 又轉回去往前看了一眼, 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簡安有些好笑:“我現在已經不是你老婆了,你在意這種事幹嘛?”她當然清楚自己不會走光,不然也不能這麽大膽。她從來不會為自己穿了暴露的衣服引人注目而感到羞愧,該羞愧的是那些對她的身體抱有下流想法管不住自己眼睛的臭男人。
江沉陰陽怪氣:“別誤會, 我只是怕你凍着。”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
***
打了幾局臺球, 簡安就膩了,她看了眼江沉, 他倒是無所謂,一副玩也可以不玩也行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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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安湊到他面前:“我帶你去看個刺激的?”
江沉聞到了她頭發散發出來的香氣。他喉結滾動:“什麽?”
“跟我來。”
簡安帶着江沉去了更下面一層。這裏面人更多,也更吵鬧。江沉看到最中間有個像拳擊臺一樣的東西,心裏差不多就明白是什麽了。
這裏應該是地下拳擊賽場,江沉隐隐約約地還聽到了有人在說押哪個。
他挑了下眉。
“拳擊賭博?”江沉似笑非笑地看着簡安,“你對這個感興趣?”
簡安身上還披着江沉的西裝外套,她一邊踮着腳看一邊說道:“我就好奇嘛。你說我們要不要賭一點?我還從來沒賭過這種呢。”
江沉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語氣清冷地說道:“沒必要,看看就行了。”
“那好吧。”簡安倒也沒堅持,準備找地方坐下看拳擊賽。比賽四點半開始,還有不到十分鐘了。
江沉本來跟在簡安身後,但是看到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她,再看看這裏面人擠人的,他還是伸出了手,輕輕地攬住她的肩膀,用自己的身體将她擋了起來。
簡安回頭看他:“江沉?”
“以後這種地方還是少來。”他一邊說着,一邊帶簡安去找了個人稍微少一點的地方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簡安扭頭看着江沉,眼睛亮晶晶的:“你說我們兩個像不像那種表面上老實聽話背地裏其實很社會氣的高中生?”
江沉嗤笑:“你多大了,還說自己是高中生?”
簡安不高興:“我就是打比方,你幹嘛老拿我年齡說事兒?不跟你說話了。” 她很大幅度地轉過頭去,用一個後腦勺向江沉表達自己的不滿。
她轉過頭去的時候,有一縷頭發甩在了江沉的胳膊上。他用手指輕輕地挑着那縷頭發的發尾,突然看到簡安又轉了回來,一臉不可思議地對他說道:“我好像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
江沉表情淡漠:“不是不跟我說話了?”
簡安鼓着臉:“我要是說不跟你說話就不跟你說話,早八百年我就不理你了。”
江沉彎起唇角:“看到誰了?”
簡安有些遲疑:“非要說的話……我前男友。”
她一開始也很不确定,只是掃了一眼覺得掃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仔細辨認了半天,才豁然認出:這不是她前男友段思彥嗎?
江沉皺眉:“知弈?”
“不是,”簡安搖頭,“另一個。”
江沉正想出口譏諷一句,卻看到簡安微微皺着眉,似乎憂心忡忡的。他轉念一想,低聲問道:“你怕他?”他不太明白。他不是沒摸過段思彥的底,知名暢銷書作家,家庭背景很普通,怎麽也輪不到簡安怕他。
“不是怕,那叫……敬畏。”簡安幽幽地說道,“他罵人很厲害。”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着?讀書人罵人,那能叫罵人嗎?
把一些文绉绉的字詞句組在一起,組合出來的內容卻極盡刻薄,幾乎沒人能罵的過他。
見簡安時不時地還要往那邊瞟一眼,江沉伸手按住她的腦袋給她掰了回來:“要開始了。”
“哦哦!”
簡安對拳擊比賽并不是特別感興趣,但是比賽開始之後,随着越來越白熱化,加上場邊的氛圍,她還是忍不住跟着激動起來。
拳擊臺上的兩個拳擊手赤·裸着上半身,結實飽滿又富有彈性的肌肉被搗的砰砰作響。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傷疤,浸出的汗液在白熾燈下泛着亮光。
瞥見她一直盯着那兩個拳擊手,江沉不由得懷疑:“簡安,你真的是來看拳擊比賽的嗎?”
簡安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不是,我是來看猛男的身子的!”
她總算明白為什麽何小小對猛男情有獨鐘了!
比賽結束,簡安忍不住哽咽:“猛男,真好!我也想被猛男按在牆上強制愛了!”
江沉嘴角微抽。
這女人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什麽?還有,什麽叫她也想?還有誰想?是誰把她帶壞了?
江沉涼涼地開口:“你上次還嫌棄了那個猛男健身教練。”
簡安理直氣壯:“那種靠喝蛋白·粉喝出來的肌肉能跟這種肉搏鍛煉出來的肌肉比嗎?你不懂!”她上下打量了江沉一番,然後搖了搖頭,“唉。”
江沉覺得自己被嫌棄了,而且不是錯覺。
場邊有贏錢的人在歡呼,輸錢的人在咒罵。江沉站了起來對簡安說道:“走吧。”
“嗯。”簡安在站起來的時候準備把江沉的西裝脫下來還給他,但是江沉卻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像來時一樣護着她:“先出去再說。”
“好。”簡安沒有反對,只是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段思彥,便轉頭朝他那邊看了一眼,卻發現位置已經空了。
她收回視線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但是借着昏黃的光線,落在江沉眼裏,就是悵然若失。他不冷不熱地問道:“怎麽,沒看到你的老相好,失望了?”
“什麽老相好,”簡安扁扁嘴,“都跟你說跟我沒關系了。唉,我就希望他哪天要是想罵我了,千萬嘴下留情,我受不了這個刺激。”她揉了揉額角,“真是造孽。”
“還有你簡安罵不過的人嗎?”
“我要是罵人天下無敵了我第一個先罵你!”
江沉想了想那個畫面,覺得還是算了吧。
“晚飯回家吃還是在外面吃?”
“還是回家吧,就咱倆現在這樣也只能去吃路邊攤了。”
這邊沒有停車場,江沉就把車停在了路邊。簡安正要跟他一起去停車的地方,突然聽到背後有一道充滿譏諷的聲音:“這不是簡小姐嗎?”
是誰在她背後陰陽怪氣?哦,原來是她的前男友。
簡安轉過身去,毫不意外地看着站在她面前,一臉似笑非笑的段思彥。青年瘦高的個子,長得清隽俊美,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看上去很是斯文。
但是跟他身上那套暗黑風格的裝扮卻不是很搭。
簡安注意到,他的指間還夾着一根細細的香煙,但是沒有點燃,中指上還帶着一個誇張的骷髅頭戒指。
……親親,你換人設了?
簡安有些不可思議地打量着段思彥,看到他朝自己走過來,簡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貨要不是長得跟段思彥一模一樣,簡安是真的不能把他跟那個文靜儒雅的青年重合起來。
看到簡安後退,江沉毫不遲疑地将她擋在了自己身後。
段思彥像是才注意到江沉的存在,将視線從簡安的身上挪到了他身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沉:“簡小姐不是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嗎?這就吃上了?”
簡安扁嘴:夠損的。
江沉面色平靜:“看來你這把草嚼起來不夠帶勁,都不值得她回頭。”
草,有的時候就應該只是一種植物。
簡安躲在江沉身後,心裏慌得一批。為什麽她好像隐隐約約地在這兩個人之間聞到了一股硝煙彌漫的味道?他們倆可別在大馬路上打起來吧?
話說這算什麽?她前夫和前男友同時在場的修羅場?這也太致命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那什麽 ——”
兩個男人的視線瞬間同時落在她身上,搞得簡安心裏一緊,又迅速地躲回了江沉身後。
打擾了!
這劇情是不是哪裏不對?為什麽修羅場好像……落她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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