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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硝煙的戰争開始的猝不及防, 結束的悄無聲息,簡安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被江沉推着上了車。
簡安難得有些沒反應過來, 還是江沉給她系的安全帶。她猛然驚醒過來, 轉頭看向了段思彥。他還站在原地, 見她轉頭, 他微微眯起眼眸,看着她的眼神十分複雜。
江沉動作一頓, 給她扣好之後若無其事地說道:“穿着我的西裝,看着別的男人?”
“哦,對,你不說我還忘了。”簡安轉過身來,将江沉的西裝脫了下來。
西裝上沾了地下俱樂部裏的各種味道, 是不會在江沉身上出現的味道。
看到簡安把西裝還給自己,江沉的臉色黑了一層。他什麽都沒說, 只是一聲不吭地把車內的冷氣開到最低。
“阿嚏——”簡安打了個噴嚏,将江沉的西裝蓋在了身上,揉着鼻子嘟嘟囔囔地問道,“你有這麽熱嗎?”
江沉斜睨了她一眼:“是你穿的少了。”
“哦……”這次簡安沒跟他吵, 她歪在座位上, 心裏納悶為什麽段思彥就跟換了人設一樣。
七仔:“親親,他是因為跟你分手所以受了打擊哦。”
簡安:“?莫挨老子,雨我無瓜!誰幹的去找誰!怎麽也輪不到找我!再說了,他的治愈女神不是許靜嗎?修羅場不是應該跟陸洋嗎?現在什麽情況?”
七仔:“劇情已經被魔改了啊, 許靜被你給介紹到陸洋公司上班了, 還在試用期呢。”
簡安:“……我好慘,我算不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七仔:“你猜~”
簡安苦不堪言, 一臉憂愁地嘆了口氣:“唉……”
“怎麽?”陸洋挑眉,“還在想你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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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安郁悶地說道:“雖然不是我幹的吧,但是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不對,是很對不起他。那可是段思彥!我的天他都開始抽煙了,他下一步是不是還要喝酒燙頭紋花臂了?”
江沉輕嗤了一聲:“你上次說你覺得對不起知弈,這次說對不起段思彥,你就沒覺得對不起我嗎?”
簡安鼓了鼓臉:“我們兩個離婚對你又沒什麽影響的。”她振振有詞,“徐知弈被我害的當不成頂流了,段思彥被我害的自甘堕落了,你呢?你什麽影響都沒有,該吃吃該喝喝,離婚的事兒一點沒往心裏擱。”
江沉的聲音有些冷:“誰說的?”
“還用誰說?”簡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親眼看到的!”
她變成幽魂的那段時間,并不是每天只看自己是什麽作妖的,偶爾她也會去看看別人。
比如江沉。
江沉的生活很單調,換成別人可能都會覺得,他明明有錢有勢,為什麽還會過的這麽枯燥,每天基本家和公司兩點一線,偶爾去應酬,那也要看他願不願意給邀請他的人面子。
每個月還有那麽一兩天,他會跟徐知行還有其他幾個朋友出去喝喝酒。他酒量不錯,但每次都喝的很少,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從來不會打晃。
江沉臉上沒什麽變化,手卻不自覺地握緊了方向盤,用力到指節泛白。
雖然江沉沒說話,但是簡安明顯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了低氣壓。她知道,江沉這是在生氣。她想了想,不知道自己剛才哪句話說的不對惹他生氣了。她試探着問道:“你……生氣了?我哪裏說的不對嗎?”
江沉目視着前方,表情依舊沒什麽變化,但是簡安感覺得到他的低氣壓慢慢散去了。他輕呼了一口氣,語氣冷然地說道:“沒有。”
但是他越這麽說,簡安越覺得,自己肯定哪裏說錯了。但是他明顯不想說,簡安也就沒再問。
兩個人一路無話地回到家,在江沉停好車之後,簡安正要下車,卻被江沉攔住了:“等等。”
“怎麽了?”簡安疑惑。
江沉揉了揉額頭,語氣平靜地說道:“算了,沒什麽,下車吧。”
簡安一時無語。只不過這麽多年,她也已經習慣了,聽到江沉說下車,她就很痛快地開車門下了車。
下車的時候,她懷裏還抱着江沉的西裝。
夕陽的餘晖将天空渲染成炫目的橙色,顏色濃郁的像是用色大膽的油畫。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簡安,江沉突然說道:“簡安,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了,就是真的。”
簡安頓住腳步轉頭看他:“什麽意思?”
江沉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腦袋:“走了。”
“哦……”簡安還是完全摸不着頭腦,不過反正江沉也不是第一次說這種意味不明的話了,她就沒在意,邁開步子跟了上去,“那你不生氣了?你在車上的時候為什麽生氣啊?我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跟你沒關系。”江沉輕聲說道,“我……在氣我自己。”
“連自己的氣都生?你可真行。”簡安搖了搖頭,“那算了,我不問了。一天沒見到椰寶了,我要快點回去撸撸椰寶~”說完之後,她一邊喊着椰子的名字一邊小跑着進了別墅。
江沉跟在簡安後面,看着椰子跑出來圍着簡安上蹿下跳的,然後簡安蹲着身子,笑容滿面地rua着椰子毛茸茸的腦袋。
就在這一刻,他有了一個模模糊糊的意識。
他好像……喜歡簡安。
“江沉!”簡安的呼喚打斷了他的思緒,“進來啊,你傻站在那裏幹嘛呀?我跟你講,你不要再趁我不在家的時候給椰寶加餐了,我的天吶!”她誇張地喊道,“椰寶現在好重!”
“汪嗚!”椰子委委屈屈。
江沉淡淡地說道:“只是正常地長身體而已,它都來家裏兩個月了,肯定會變重的。”他蹲下去,伸手揉揉椰子的腦袋,“你不胖,你只是毛茸茸的。”
椰子瞬間開心起來,用它毛茸茸的腦袋去蹭江沉的腿。
簡安不高興了:“椰寶胖了你說它是毛茸茸的,我胖了你就只是說我胖。”
“……那你也毛茸茸的。”江沉很配合地改口。
“你以為我聽你這麽說就會高興嗎?!”簡安用一種關懷傻子的眼神看着江沉,滿臉的“直男真是沒救”的表情,然後氣哼哼地上樓去了。
椰子“吧嗒吧嗒”地跟在她身後,狗腿的屁颠屁颠。
江沉低頭沉默了片刻,有些無奈地問方伯:“我怎麽又惹她不高興了?”
方伯笑眯眯地說道:“女孩子嘛,都是需要哄的。”
這觸及到了江沉的知識盲區。他茫然地看着方伯:“怎麽哄?”
方伯對此也沒什麽經驗,只能試探着提議:“說點她喜歡聽的?或者送個小禮物之類的吧。”
前面這個有點難度,後面應該沒什麽問題。聽到方伯問他晚飯想吃什麽,江沉漫不經心地回了句“都行”,就上樓去了。
一直到回房間他才想起來,自己的西裝……好像還在簡安手上。
***
第二天是星期天,不過江沉作息規律,不像簡安,一到周末不上班的時候就喜歡賴床,睡不睡得着都能賴到太陽高照。
不過她會定點把椰子放出來,免得耽誤它撒歡。
所以江沉下樓之後看到椰子在客廳一點都不意外,拿上球正準備帶它出去玩,就聽到方伯說:“小姐已經出門了。”
“……怎麽又這麽早?”江沉皺了皺眉,“她幹嘛去了?”
“說是去培訓基地。”
“不是明天的飛機麽?”
“小姐說臨時改航班了,今天就走。”方伯算了算時間,“已經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
也不說一聲……心裏這麽想着,江沉微微颔首:“我知道了。我先帶椰子去玩會兒。”他彎腰摸摸椰子的腦袋,“走了。”
“汪!”
氣溫開始逐漸升高的時候,江沉收了球沒再往外扔。玩夠了的小狗還滿臉興奮,熱的伸着舌頭哈着氣。江沉帶着它去小水盆前喝水,然後蹲在它身邊,用手撓着它的身體。
等到椰子喝完水之後,江沉揉搓着它的腦袋輕笑着說道:“養你這麽費勁,你媽還想帶你出去住,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
“汪!”椰子繞着江沉轉來轉去,濕潤的小鼻子在他身上聞啊聞。
江沉垂眸思考了一會兒,語氣深沉地對椰子說道:“椰子,你媽可能要準備給你找個爸爸了,後爸。”
椰子聽不懂,只是歪着小腦袋,頭頂上隐隐約約可以看到一個挂起的問號。
江沉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懂,自顧自地說道:“有後爸就會有後媽,你媽以後給你找後爸,就會顧不上你,到時候你吃不好喝不好,不陪你玩也不遛你,到時候你就慘了。”
“嗚……”小狗狗低聲嗚咽了一聲,乖乖地趴在江沉腳邊。
江沉挑眉:“所以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正好這個時候,一只漂亮的小蝴蝶飛了過來,繞着椰寶飛了幾圈。活潑的小狗看到小蝴蝶,立馬起身去追了。
當小狗真好,沒有煩惱。
想了想,江沉拿出手機,把椰子捕蝴蝶的快樂樣子拍下來發給了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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