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欺負
藥理門的事在凰原玄界算是一場大新聞,自诩正道的門派幹的可不是正道的事,而庇護此派的蒼瓊宗同樣受到了波及,甚至是懷疑。
藥理門的人也是破罐子破摔,不能自己一個人被罵得刨祖墳,真正的幕後黑手無事發生。
等這場風波過後,或許等不到那時候,就可能被殺人滅口,為了預防死了開不了口。
藥理門掌門早早就準備好揭發蒼瓊宗一二三事,羅列得整整齊齊,寫在一張張紙上到處發放。
這可是往死水裏丢了顆炸.彈,炸得知道消息的吃瓜群衆恨得磨牙。
事發不久,藥理門高層全部橫死,更是激起民憤,誓要讨回公道。
藥理門到處拉壯丁是因為蒼瓊宗的剝削,蒼瓊宗一直向他們大量索求丹藥似在密謀何事,八月二十三日之前他們必須交出一大批恢複元氣、療傷的還元丹。
就一個意思,藥理門都是迫不得已,要怪只能怪蒼瓊宗這位巨頭以勢逼人,他們不得不出此下策。
鬧得是一陣雞飛狗跳,但普通人想要撬動修仙門派可不容易,一時人人自危,害怕自己不知道哪天就被修士抓走喪命,逐漸對來到凡世的修士态度冷漠而憤恨。
盡管過去也是有凡人因修士的各種勾心鬥角失去性命的,但那畢竟範圍不大,可藥理門周邊城鎮卻差不多沒多少人煙,除了老得實在不好動的年長者,竟是沒一位勞動力,太慘太令人心寒了。
妄他們尊敬着這些仙長,全都是不把他們生命放在眼裏的儈子手。
事情鬧得太大,影響因為靈石投影技術,傳播得也是格外廣泛。
好歹是修真者存在的世間,有些事物是比純古代要強。
靈石投影便是以前的一些修士研究出來的一種存儲影像的技術,使用經過特殊手法制冶的錄影裝備在想要的地方拍攝完畢後,在利用靈石裏蘊含的能量,将錄音裝備放置在投影機裏,即可實現影響和聲音的同步播出。
就有跑到藥理門地界的散修錄制了自己一路的所見所聞,然後将錄影裝備複刻賣出,賺了一大筆靈石。
很快就有除了蒼瓊宗,剩下的九大宗門聯名發出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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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小門派保持觀望中,他們也很感傷藥理門的處境,都頗對十大宗門比較戒備。
聲明發表得迅速及時。
強調了九大宗門自身維護人類與和平的立場,并呼籲大家不得在凡間使用術法傷害普通民衆,最後向蒼瓊宗發出嚴厲指責。
到底是不是真心不知道,但是都很想知道蒼瓊宗八月二十三號要幹嘛。
當然更深層次的打算,身處外圍的人卻是不清楚的。
從異空間出來,溜出藥理門并沒有花多少時間,那時候是真的亂,如此強烈的怨氣,修為不高的藥理門弟子沒一個人能抵抗住精神侵蝕,普通人更別說。
還是徐司朝吹起青骨,勉強将他遇見的凡人喚醒神智,讓他們逃跑。
而他和顧裴許也沒有多做停留,一切皆是盡力而為,沒有非要如何如何。
在路途中卻是碰見位不知生死的道格宗弟子,略略掃過,一擊致命,死得不算凄慘。
在徹底不能離開藥理門之前,他們已經遠離是非之地。
通往鹽城的大道上,一排車隊踏起一陣陣塵灰行駛中,一面寫着翼字的旗幟迎風飄展,透着股無可阻擋的淩厲殺氣。
這是一支雇傭了翼虎镖局的商隊,正準備前往繁華的鹽城。
在這支隊伍中有兩位少年俠士,面容都俊美不凡,可不就是做了僞裝的徐司朝、顧裴許二人。
自從因為那一問,徐司朝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與顧裴許相處,然而他原本的打算也是讓對方看出自己不是原主,如今被識破身份後,他倒尴尬無措起來。
“裴許,你接下來計劃做什麽?”他抱着長劍,坐在拖車上随着行駛的速度搖擺着身子。
“裴許?”
徐司朝一愣,試探着道:“顧道友?”
坐與他對面的男人靠着背後的木箱子,高高束起的馬尾時不時碰撞在箱子上,天際的陽光穿過對方的發隙,光影斑駁地散落在徐司朝的衣袍間。
熟悉的感覺再次萦繞心頭,恍惚中又回到谷中村初見的時候,對方也是安靜地坐在樹下石凳上,不言不語。
“還是……”徐司朝低眸,“你想給你的師尊報仇,畢竟我占了他的身體。”
落拓一身孤冷的人終于起了反應,不屑地輕嗤自唇齒流露:“你不是看出來了嗎?何必再如此裝模作樣。”
“你不也是。”徐司朝嘟囔,“就沒見你尊重過我。”
顧裴許鳳眸微眯,卷翹的睫毛暈染着淡淡的光影,稱得雙眸泛起絢爛的五彩顏色,令人無法探清深處的情緒:“你又是哪來的自信覺得我不會殺了你?”
“……”徐司朝身體一僵,好可怕的殺氣。
“我很好奇。”顧裴許正眼看向他。
徐司朝:“這……”
他剛吐出一字,行駛的車隊忽地剎住,猝不及防下,他的身體跟着慣性往前撲去。
後領被拽住,使用的力道一點也不溫柔地把他扯了回去,跌落在滿滿的冷香中。
徐司朝被衣領勒得呼吸不暢,不舒服地咳嗽了幾聲,一只手突然放到他腹部,手指移到系好的腰帶拉掉,身上的衣服霎時松散開。
他驚訝地瞪大了眼,剛想說些什麽,雙眼就被蒙住,陷入黑暗中,耳邊生起一陣刮擦感,條件反射地閃躲,仍被追上來讓他不禁縮起脖子,可被對方圈鎖在懷裏的他,還能躲到哪裏去。
“別說話。”
顧裴許的聲音徑自鑽進他的耳中,過于敏感的耳蝸泛起甩不掉的癢意,立時讓他潰不成軍地紅了眼尾,近乎求饒道:“不要這麽近。”
“聽到了嗎?”對方還是沒放過他。
他咬住下唇咽下到嘴的輕吟,暗恨對方的故意欺負,但他又擺脫不得,只好順從道:“好。”
“……”
雙眼被遮住的他,無法知曉近前的人稍縱即逝的暗沉神容,純澈冷漠的眼眸盡顯緋豔的碎光,視線掃過他的每一寸都透出扭曲的占有欲。
顧裴許低頭輕輕用額頭碰了碰懷中人的臉,按住心中莫名其妙升起的欲望,這種情緒……
半響沉默。
“裴、裴許,你可以讓我起來了嗎?”徐司朝不太習慣長久處在一個男人懷抱裏,而且扯掉的腰帶也讓他非常沒有安全感,仿佛随時就會有走光的可能。
顧裴許餘光掃過前方的熟人,确定徐司朝不會看見些不該看的,主動拉掉蒙在人眼上的衣帶,但他的神情微微陰沉:“你方才答應我什麽的?”
徐司朝眨了眨眼,适應了會兒陡然的光明,聞言怔住,正想道歉又想到不能說話的要求。
“會僞聲嗎?”顧裴許沒再繼續為難他。
他搖頭。
“師尊,你之前收的三位徒弟就在前面。”顧裴許勾唇,“你說他們看見大變模樣的你會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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