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難伺候的小公子

“大壯哥，你喜歡梁小姐？”莊晨曦盯着眼前人的眼睛。

“這個還行。”眼看寶兒面前的杯子快空了，高大壯趕忙給補上茶水。“寶兒覺着呢？”之前給介紹的幾個，寶兒一聽就能提出很多意見。這次他靜靜的坐在一邊喝茶，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所以說，寶兒比較喜歡這個？“小二，再給上點花生。”高大壯抓起面前最後的幾顆花生米仔細剝殼去紅衣放在莊晨曦面前的碟子裏。

張嬸擡手探向花生碟，探了個空。伸出去的手尴尬的縮回，摸上自己的手絹。

幾顆白白胖胖的花生米粒在眼前的盤子裏滾了滾，咕隆隆的。莊晨曦撿起一顆，并沒有放進嘴裏而是捏握進掌心。“我覺着挺好。我有事，先走了。”

莊晨曦起身離去，身後只聽得一個小碎步半跑的跟着，那個沉穩的腳步聲沒有出現。

“公子。高大哥他要娶妻了。”小夏輕聲道。

“嗯。”

“公子，公子。”主子突然加快腳步，小夏只好拎起裙擺幾步小跑跟上。“公子好像不高興。”

“哪裏的事。”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回府。”

“公子。”他們家公子真的很不對勁，情況很糟。小夏擔心的看着突然停下腳步的莊晨曦。

“嗯。”等回過神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對着路邊的石牙子呆呆站着。這個地方是高大壯出攤的地方。每次他會讓自己坐在準備好的板凳上，而他就坐在一邊的石牙子上。現下并非集市，街道顯得空空蕩蕩。

“你先回府吧。我自己走走。”莊晨曦撇了身後丫鬟一眼，看到丫鬟還想跟上。“我的話你不聽了？”

“那小夏先回府，公子早點回來。”兩腳原地踏了幾步，看着公子走遠，她終究沒有膽子跟上。

走過大街，拐進一條巷子。巷子往前穿到盡頭就是那條河。不知道現在的蘆葦蕩是否能讓人平心靜氣？

身後一陣疾步回響在安靜的巷子裏。莊晨曦正走往路邊好給趕路人讓路，突然一個尖銳的東西頂在腰間，“莊公子，跟我們走一趟吧？”刻意壓低的聲音帶着威脅和強迫。

月輝灑在簡陋的木床上，給炎熱的夜晚帶來絲絲清爽。身下的酮體在月光下清瑩無瑕，白淨的如同上好的玉。

“大壯哥，快點啊。”

“寶兒……”

再也忍不住的解除身上的最後一絲束縛，高大壯挺身進入了自己思念已久的溫柔鄉。

“大壯哥。慢點。”秀氣的眉頭緊皺着，對方顯然不能跟上他律動的步伐。

“寶兒，寶兒……”

身體突然的一陣痙攣，高大壯猛的睜開了眼。空蕩蕩的另半邊床畔，外面蛐蛐吱吱的叫聲充斥着耳膜。他起身看了眼自己已經疲軟下去的腿間，沒有穿衣服徑直沖出門外。擡腿跨進屋前的小河，撲通一聲落水的聲音驚得樹間的鳥兒振翅而飛。

寶兒，他的寶兒……撩起冰冷的河水兜頭澆下。身體的灼熱漸漸冰冷，可是跳動不停的心仍舊在提醒着他這不堪的一切。

他竟然又一次在夢中亵渎了寶兒。

水中映出那雙圓圓亮亮含笑的眼睛，高大壯發狂的拍打着水面。水面蕩起圈圈漪瀾，畫面碎了。他難受的捧起冷水洗了把臉。是該娶妻的年紀了。梁家小姐能入寶兒的眼，就她吧。明天就去提親。

第二天一早，高大壯帶上自己攢的銀兩往山下走。剛到半山腰，聽到框框的聲音。是鄰裏在伐竹子，高大壯正想着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就聽到，“這樣行嗎？咱們要不要告訴大壯？”

“大壯跟那莊公子那麽好，要是他知道了肯定心軟。”

“可咱這樣忒不光明磊落。”

“最後下手的是黑風寨沒咱什麽事。而且，咱只是跟莊員外談條件而已。”

“要不是咱們把莊公子的行蹤透露給黑風寨，并讓李嬸絆住大壯，他們哪裏可能得手啊。”他提起砍刀朝着竹竿又砍下一刀。嘭的一聲，竹子終于倒下。

“你們說什麽？”一聲陰陰森森的聲音兜頭響起。

兩人擡頭，看到背光而立的高大壯。即使看不太清高大壯的表情，兩人還是不自覺的瑟縮了下。

“寶兒在哪裏？”如果不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如果不是要打聽到寶兒的消息，高大壯恨不得上前把兩人掐死。敢算計他的寶兒！

“寶兒。”周少爺搖了搖折扇，湊近身去。

“你滾開！不許這麽叫我！”莊晨曦抓起手邊的杯子丢了過去。

“哎吆！”沒想到他突然出手，周少爺生生被砸中額角，痛的捂着跳腳。

“哼！”莊晨曦收起了自己偶爾的優雅，本性暴露無遺。面對這種人，不需要客氣！

“少爺，少爺。您沒事吧？”門外的人聽到驚呼，抄着武器沖了進來。

“出去，出去。你們提這麽大把刀，吓到寶兒怎麽辦？”看着眼前鼻青臉腫的下人們，他一臉嫌棄道。

黑風寨位于半山腰的東邊，光禿禿的地盤上只建了一處寨子，很容易找。

高大壯在入門處抓住一名提着木桶要去挑水的匪徒。

“說，莊晨曦在哪裏？你們把他怎麽樣了？”

“哎哎哎，你下手輕點。我們可沒為難他。”脖子上突然的壓力讓匪徒的腿一軟。

“少廢話，帶路！”

一路上聽到很多人在談論寨子新來的“客人”。

“那個小祖宗忒難伺候。給他涼開水，他非要喝上好的碧螺春。碧螺春就碧螺春吧，茶葉放少了嫌味道太淡，多了嫌太澀。水熱了嫌燙，水放久了嫌涼。他娘的讓我用了整整一壺水，廢了半盒茶葉才泡出他要的茶。”

“可不，昨晚剛被抓來，哭鬧着摔東西。大毛只得陪着給他講故事。可是他不愛聽。他要聽嫦娥奔月。咱們這些大老粗除了豔曲哪會別的東西啊。”

“最後只好讓阿花來給他唱曲。好不容易把小祖宗哄好了，他又吵着洗澡。哎。咱們都是直接跳外面的溪裏泡泡就完了。可算是見識到富家公子的講究了。”

他們竟然讓寶兒喝白開水？寶兒讨厭白水，嫌沒有味道。寶兒愛喝碧螺春，一定要放32粒茶，多一顆少一顆都不行。水溫要比身體微微涼一些。他們竟然連寶兒愛喝的茶都泡不出……

還竟然講豔曲給寶兒聽，寶兒愛聽民間志怪傳奇，他們竟然不會？！他給寶兒講的豬八戒背媳婦兒還沒講完……

喂喂喂，輕點啊！匪徒在心裏哀嚎。這個大笨熊抓着他的手突然用力，他整個手腕要被生生捏斷了。拜托，你們別再說了，要害死我了。他朝着對面走來的兩個同伴使着眼色。

“阿，大狼，你這是怎麽了？眼睛抽筋了？”兩人終于發現他的不對勁。

“呵呵，是啊。”往後看，往後看。

“咦，這位兄弟是？”

終于發現了，是闖進的敵人，趕緊幹掉他！

“這還用問嗎？”另一個人環住同伴的肩膀拍了拍，朝着大狼暧昧的擠了擠眼睛。

完了，他知道自己完了。大狼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只聽，“大狼啊。你這次口味也忒重了些。找個這麽強壯的回來操自己？”

“哎呀你懂什麽，只有這樣的才能滿足咱們大狼兄弟。”另一個捂住嘴嘿嘿的淫笑着。“咱們快走，別打攪人家。看兩人這還沒進屋呢，就摟在一起了。嘿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