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節
棣的聲音聽着似乎沒有什麽太大起伏變化,半張銀色面具下露出的臉上也沒有特別的神情,可偏偏……
幾步之外的護法蜃沒有克制住,哆嗦了一下。
他默默地瞥了一眼常棣身邊神色一動不動,被他才稱為“又狠又毒的小姑娘”的鸩,默默地半低下頭,什麽都沒敢再多說,拱手恭敬道:“是,謹遵教主令。”
等兩人從他面前經過很快離開小院,不見蹤影之後,微微冒了點兒冷汗的蜃才直起腰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額頭,低聲嘟囔了一句:“說都說不得……”
……
上京城東,蓮字街。
兵部主事劉茂之的府邸就在這條街上。
同樣穿着夜行衣的穆長戈和袁青,在只有三進并不算大的劉府的圍牆外停頓片刻,對視了一眼便飛身□□而入。
劉茂之雖不是平民出身,但父親曾經也不過是翰林院的一個編修,官階同樣不高,在上京城內劉府算不上高門大戶,自然沒有那麽大的排場。
只是……
劉茂之畢竟不同于父親是個徹徹底底的文官,他是在京畿營中從過軍的,這樣的人家……
即便官階不高,比起多收伺候的小厮婢女,也是更傾向多布有些武藝在身的人,看家護院的。
比如鎮國将軍府。
如今跟着穆長戈一起來夜探的袁青,就是鎮國将軍穆恒身邊護衛之子,跟穆長戈一起長大後從護衛之中脫穎而出成了能跟穆長戈一起上戰場殺敵的親衛,自己立下了不少戰功闖出名頭有了校尉的身份。
但是這個劉茂之的府邸,只粗粗看上一眼,竟只有看門的門房和幾個守夜的小厮,瞧那身形步伐也竟是毫無武功在身的普通人。
“少将軍。”跟着穆長戈一起落在昏暗的院落中的袁青左右打量了一番,發現兩人雖然身着夜行衣帶着十分謹慎的态度,但是這劉府……袁青覺得自己其實根本不用小心翼翼,這府邸的防衛幾乎可以算作是沒有,只靠着幾個并無武藝在身的小厮守夜,巡邏的人都沒安排,也就能防得住那種平平無奇的小毛賊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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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戈跟袁青一樣,半張臉蒙着黑布面巾,此時露出的眉頭緊鎖,眼神有些深沉:“別放松,警惕着。”
“是。”
兩人并沒有因為劉府幾近于無的護衛水平放松警惕,反而因為這點反常更是繃緊了神經。
穆長戈和袁青雖然都是自幼習武,練得卻多是大開大合,戰場搏殺的招式,輕身的功法上還真是不太精通,原本還覺得今日的夜談多少要費點兒功夫,誰知……
劉府不大,布局也沒什麽特別,穆長戈和袁青很輕易地找到書房所在。
院牆之後的書房裏燈燭亮着,只是大約燈燭不是放在桌案前而是窗邊的,窗上沒有映出什麽屋內的影子。院牆邊上守夜的小厮坐在牆根下低着頭不出聲不動彈,一瞧便……
“活着,只是昏睡過去了。”袁青上前探了一下,維持着壓低的聲音,微皺着眉對一旁緊盯着不遠處書房動靜的穆長戈回道。
穆長戈眯着眼睛,注意到……不遠處的書房,雖然窗子都緊閉着,但另一邊的門扉卻露了一條縫沒有關嚴,洩了些燭火的光出來,照在書房門前的石磚地上。
穆長戈猛地皺起眉頭,轉頭看了袁青一眼。多年的默契下來,袁青馬上明白了穆長戈的意思,當即不再去管昏睡過去的守夜小厮,跟着穆長戈一起沖向書房。
才靠近書房,還沒等來到微敞的門外,原本緊閉窗戶上傳來一聲極易被忽略的輕響,幾乎是同一時間,穆長戈本能感到危機,拔出随身匕首一擋,“叮”地一聲,有什麽原本朝着他面門而來的東西撞在了匕首的刀身,極大的力道讓倉促格擋的穆長戈都不由得後退了兩步才站穩,垂眼一看,先前撞上他匕首的“暗器”,已經四分五裂碎成塊落在地上,瞧着……原本只是個普通的青瓷筆擱。
屋裏有個高手。
但按照傅年的消息……那兵部主事劉茂之卻沒有這樣的身手。
擋下暗器穩住身形只是一瞬間的事兒,甚至一旁的袁青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穆長戈擋下暗器之後也不停頓,攥着手裏的匕首不再遮掩動靜,迅速從方才暗器打出的方向破窗而入,進到了書房之內。
腳一落地,就往書房的桌案方向看過去——
正對上一個站在桌案邊上,一身暗紅色衣服戴着半邊銀色面具,手裏還捏着半塊被捏碎的了印章碎塊,瞧着像是正要擲出的……男子的目光。
那面具男子似乎愣了一下,指間的半塊玉石印章沒有擲出,反倒就在手裏被下意識捏碎成粉,細碎的玉屑從他的手心簌簌而落。
面具男子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穆長戈黑色面巾遮擋之外的眉眼之上。
竟是就此停住,沒有再動作。
穆長戈雖心中有疑,也有些異樣感覺,卻也只頓了一下,兩步從窗邊移開站到更有利對峙的位置,而随後趕來的袁青就站在他身後,兩人一起看清了書房內的情形。
除了匆忙趕緊來的他們兩個,書房內還有三個人。
一個暗紅色衣袍戴着半邊銀色面具的男子,一個穿了夜行衣卻摘了面巾,編着一條長長發辮的年輕女子,還有一個……
淺褐色的錦緞常服,趴在實木的桌案上一動不動的男子。
書房內彌漫着濃郁的血腥味。
桌案上的書本筆紙,都浸染上了血色。
那恐怕就是他們才摸到線索,想要來試探一番的劉茂之。顯然,已經被刺身亡。
穆長戈沒有動彈,但身後的袁青卻已經做出了攻擊的姿态,緊緊盯着對面兩個一看便覺危險非常的陌生人:“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刺殺朝廷命官?”
穆長戈眉頭動了一下,手中的匕首還攥得緊緊地做出防備的模樣,心裏卻着實湧出許多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
那穿着夜行衣的女子轉頭看了一眼身旁微微抿緊嘴唇的面具男子,頓了一頓之後看向他們兩個。她的視線在穆長戈身上徘徊了一瞬,落在從穆長戈身後站出來,半擋在穆長戈身前的袁青身上。
而後……
她出手得毫無征兆,一言不發地就朝着袁青沖了過去,露出戴着一副暗銀色手套的雙手,和手中閃着寒光的短劍。
卻是絲毫沒有顧忌就站在袁青邊上的穆長戈。
穆長戈手上一緊,正要對上沖過來的神秘女子,卻在下一瞬連忙轉身對上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面具男子。
那女子沖過來的時候他分明還站在原地,只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站在穆長戈身前,若是當即動手,穆長戈就算不傷也絕對會被壓制住。
穆長戈壓下心頭的怪異情緒,在那男子不知為何沒有第一時間出手的時候,咬了咬牙率先動作,一手攥着匕首直刺對方胸口,另一手卻暗中成爪,抓向對方臉上那半邊銀色的面具。
交鋒
站在已死的兵部主事劉茂之桌前的一男一女,正是常棣和柏雲舒。
此時柏雲舒出手對上跟穆長戈一并過來的袁青,交手幾下便有意将人引出并不大的書房。
袁青跟穆長戈一樣是戰場拼殺下來的,十分清楚如果此次軍糧軍需沒有受影響,更重要的是軍情沒有外洩的話,戰場上原本有機會跟他們一起榮耀歸來,與親人團聚的将士會多多少。
那裏面,有多少人在小勝之後的修整中跟他勾肩搭背說過笑話,有多少人在寒夜的篝火前唱起過家鄉的小調,又有多少人憧憬着仗打完後回到家中吃上一口家人親做的飯菜……
有多少人,有多少名字,有多少面孔……
活着回來了的他們,有時候,甚至都不敢去多想。
袁青至今還記得,他曾在營地邊上“撿”回去的一個因為想家偷哭的少年,明明性格那麽腼腆,在軍中一群糙漢子裏面有點兒格格不入的溫吞小子,在他們因為軍情的洩露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袁青自己一度陷入包圍險境的時候,卻又那麽堅定地站在他身後幫他擋住骁國人的暗箭。
最終,袁青活着回來了,那個會因為想家偷哭,但從來沒有退縮過的圓臉少年,卻再也沒能回家,吃上一口,他娘親做的上京第一的烙餅。
那少年娘親會在農閑時進城擺起的小攤常在的街口,回來之後的袁青去過好幾次,可都沒有見到那個烙餅的婦人。
聽人說,那婦人的大兒子上了戰場卻沒能活着回來,喪報傳回的那天婦人就病倒了,再也沒有在城中出現過。
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在整個上京甚至景國的大部分人都沉浸在又一場勝仗帶來的歡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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