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章節
卻依稀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但不得不說……
這個不比上京城繁華舒适,甚至因為随時有可能要上戰場,随時可能受傷甚至丢掉性命的地方,此刻卻難得地給了他一種安穩的歸屬感。
上京城內,在他真正的身世被揭開之後,他便一直沒再有過這樣的感覺。
似乎,曾經擁有的一切都并不是真實的屬于他的,也都不是他能夠繼續享有的。
因為這一回,身為穆長戈左膀右臂的郭林和袁青沒有跟來,重新接手邊境軍務雖然并不困難但到底繁瑣,倒讓穆長戈很快忙碌起來,借着這種忙碌暫時将自己從紛雜的其他情緒裏抽離出來。
專心地面對如今的局勢。
面對邊境線上在他回來坐鎮之後仍沒有絲毫動靜的骁國大軍。
同時,他也特地着人關注着從上京那邊傳來的,有關骁國那一隊使團的動靜。
他隐約感覺,沒有與他迎面相遇過的那隊骁國的使團,讓他有些心慌。
而這個時候的上京城。
骁國的使團隊伍進了上京城後并沒有能夠第一時間面見景國的皇帝李泓,而被先安排去了驿館。
景國和骁國算是當世最大的兩個強國,雖是相鄰但多年交惡,比起環繞在兩國周圍的一些小國,兩國對彼此的态度向來不算好。
幾年前李泓登基為帝的時候,平日一向沒有什麽來往的北邊戎狄南疆巫國都曾派過使節前來祝賀,唯獨骁國毫無動靜,甚至趁着李泓少年登基根基不穩的那段時間,在邊境之處很是鬧騰了一陣兒,邊關幾座城一度失守,最終還是當時還未徹底隐退的鎮國大将軍穆恒帶着兒子穆長戈,在小皇帝李泓不惜掏空國庫的支持之下血戰到底,收複了失地,穩住內外局勢。
因此,不算那些遺留下來的老問題,不過從開國皇帝那兒開始的仇恨,只說如今在位的李泓,就是不可能不恨骁國的。
只是不論如何,骁國的這一隊使團在經過的驿館之內等候李泓召見的這段時間,待遇還是不錯的。
許多有心人,尤其是李泓自然是派人進過驿館,不論是明面上遣人過去見禮還是暗中安插伺候人手調查,都想要在這一隊人正式面見李泓之前打探出他們此行真正的目的。但這一隊人馬卻是格外謹慎,将這點兒消息瞞得死死地,正使帶來的骁國皇帝的國書也有明顯會高明武功的護衛日夜看守。李泓的暗衛在先前寧郡王李演引起的上京動亂之中折損了不少,如今剩下的暗衛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在不驚動使團的情況下盜出國書查到內容,為防打草驚蛇,李泓也只得撤回了人馬。
心中的疑慮和戒備卻更深了。
但……到底還是不能再等太久。
骁國使團進入上京城十日之後,終于得到了景國皇帝李泓的正式接見。
使團觐見皇帝是很鄭重的禮節,便是戎狄巫國這樣的小國來訪滿朝上下都會謹慎對待,更不必說當世兩大強國的另一個了。
尤其是骁國與景國自來不是友好關系,數十年來第一次派遣使團到訪,不論是從聲勢氣度還是從國力展示之上,景國都需要更加周全。
于是,骁國使團踏入皇宮大殿面見李泓的時候,大殿之內,滿朝文武,無一缺席。
而在大殿上,在景國滿朝官員的“見證”之下,骁國使團的正使,終于呈上了那份,景國上下都好奇了很久的國書。
甚至,從始至終都笑眯眯地一副恭敬謙和模樣的骁國正使,在大殿上頂着衆人的目光,朗聲将國書的部分內容說了出來。
骁國皇帝替自己的嫡親兄弟愉親王,求娶景國如今景國皇室唯一的女子,景國皇帝李泓的嫡親妹妹,康樂長公主李湉。
正使話音一落,整個大殿都有些亂了起來。
而侍立在龍椅旁的大內總管王志一驚之後,馬上感覺到了龍椅上的自己的主子,渾身上下一瞬間淩厲起來的寒意和殺意。
李泓的這點兒“異常”很快被他本人收斂了起來,大殿底下站着的許多人都根本沒有注意到,但站得最近的王志感受最是清晰,幾乎是一瞬間就冒出了一頭的冷汗。
他的身體肉眼難以看清地微微顫抖着,不敢擡頭去看李泓的臉色,眼角的餘光卻瞧見明黃色龍袍的皇帝捏着那份骁國皇帝的國書的手,用力到手背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骁國的皇室人丁比景國的倒是稍顯興旺一些,如今的骁國皇帝自己已有一子一女,而他還有一個姐姐三個弟弟。其中大部分都是庶出與骁國皇帝并非同母,只有其中的那個愉親王,是骁國皇帝唯一的嫡親弟弟。
“聽聞貴國康樂長公主,秀外慧中,才華橫溢,實在令人傾慕,我國愉親王殿下對長公主仰慕已久,只是……正巧前些日子我國皇帝陛下突然聽聞長公主殿下身上的婚約已解,可令覓佳婿,實在萬分驚喜,愉親王殿下也不願錯過這個上天賜予的良機,這才有了我等此次谒見。”
骁國使團的正使半躬着身子,微微低垂着腦袋,聲音卻很清亮,在這個先前才因殿上衆人忍不住的私語聲而變得略有點兒嘈雜的大殿之上,讓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上首高坐的皇帝李泓面上已經褪了先前的那點兒笑意,眼裏也全是鋒銳的冷光,聽了使團正使的這話之後,卻是輕笑了一聲,慢慢開口道:“使者也說了,朕的妹妹是要另覓佳婿,而在朕眼中,這佳婿定要在這上京城之內,好讓朕的妹妹不必遠嫁離家。如此,更不必說……”
李泓的話還沒有說完,先前還躬着身子站在那裏大聲說着的骁國正使突然“噗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除了最開始拜見皇帝,別國來觐見的使團并不需要一直對着皇帝行此大禮。
更何況是骁國的使者。
正使的這個舉動完全出人意料,連李泓都在一驚之下被打斷了話頭。
沒有來得及将更加直白的拒絕說出口。
大殿之上,突然跪在地上的骁國正使将聲音又提高了幾分,清清楚楚地揚聲道:“國書之上亦有提及,為表誠意,我國陛下願與景國簽下三十年的盟約,兩國邊境不再妄動兵戈,重修舊好!”
大禮
前朝的動靜,很快地傳到後宮之中。
尤其是本就幾乎得了整個上京城關注的骁國使團,在谒見景國皇帝李泓的大殿上,說出的話,事關李泓唯一的妹妹康樂長公主李湉。
而李湉,不久之前才剛剛因李泓的聖旨,與跟她訂婚多年青梅竹馬的穆長戈解除了婚約,正在處境萬分引人猜測,最為尴尬的時候。
除了那一日盛裝站到宮內的閣樓頂上遠眺城外方向,“送別”穆長戈的那一次,李湉這段日子幾乎算是足不出戶,一直呆在自己的宮殿裏。
不過比起最初被李泓禁足的那段時間,李湉如今的狀态看起來平靜了許多,面對時常去探望自己的皇嫂沈皇後也已經能露出柔和的微笑。她大部分的時間呆在房間裏寫寫字看看書,偶爾也試着撫琴,外人瞧着倒是一副分外悠閑的模樣。
似乎并不在意與穆長戈婚約的解除。
但只有親近的人,像是沈皇後,像是藤蘿青蘿,将李湉徹底黯淡下去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而貼身伺候李湉的藤蘿和青蘿,比沈皇後還多知道一點兒。
早兩年開始,李湉便偷偷地在兩人的幫助遮掩之下,一針一線自己琢磨研究她本來并不喜歡的女紅,最終完成的她分外喜歡時常撫摸,幻想着穿上它的那一日模樣的那件特別的衣裳,被李湉妥當小心地收在了一個檀木的箱籠裏面,挂上了一把黃銅的鎖,再也沒有打開過,甚至再也沒有提起過。
在藤蘿和青蘿看來,原本在這樣巨大的變故之後長公主殿下的日子就已經并不好過了,可誰知……
将前朝的這個分量十足的消息帶回來的正是青蘿。
而聽了臉色氣得通紅,卻還盡可能放輕了語氣關注着自己反應的青蘿說完了骁國使團正使的那些話之後……
李湉既沒有慌張,也沒有憤怒。
她在平靜之外,有幾分若有所思。
“殿下。”一旁的藤蘿看了一眼已經被消息氣得手都有點兒抖的青蘿,将一盞熱茶放在了桌案後面坐着的李湉的面前:“殿下不必多想,您是陛下最疼愛也最……的妹妹,再說骁國與我們景國為敵數十年,骁國的人就算是骁國皇帝至尊,都不可能是殿下您的良配,陛下他,定不會讓您遠嫁敵國受此委屈的。”
藤蘿的話中間停頓了一下,有一個詞并沒有說出口。
愧疚。
李湉是李泓的妹妹,十幾年來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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