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章節
他捧在手心裏呵護的妹妹,而這短短一段時日的變故之後,即便是藤蘿也看得出,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即使不會因為李湉而改變心意,但他是的的确确在心疼自己的妹妹,也在為給妹妹帶來這樣的傷害而感到愧疚的。
藤蘿堅信,在這種情況之下,皇帝李泓會比過去更加重視李湉,更加不會讓她受委屈。
所以,至少在這個時候,藤蘿堅定地認為,李湉不可能會去骁國和親。
青蘿在聽了藤蘿的話後氣息平緩了一些,也忍不住跟着點頭附和。
倒是李湉本人……
她的手摩挲着藤蘿剛放過來的熱茶,指尖無意識地滑過杯盞之上的紋路,眼光有些飄遠:“……可是……能換來至少三十年的太平……”
“殿下!”藤蘿的聲音都忍不住高了幾分:“殿下您不要亂想,兩國之間……哪有那麽簡單呢?保境安民,打下太平,這是将軍們要做的該做的,沒道理以一個女子去換取。”
“……我若換了……是不是就不用……将軍們了。”
“殿下!”這下連青蘿都急了:“您在什麽呀?咱們可不能那麽想的!”
李湉卻是有些恍惚地笑了一下,聲音輕飄飄地:“要是真的能……三十年不起戰事,可以少死多少年輕的将士,而……被困在戰場上的将軍……是不是也可以自由了?”
“殿下!您……”
“沒事,我……我只是随口一說罷了。”
藤蘿看着李湉,并沒有跟相信了李湉“随口一說”的青蘿一樣松了一口氣,仍舊将眉頭皺得死緊:“……殿下您不要多想,與骁國使團會談交流都是前朝的事。”
李湉聞言側過頭看了藤蘿一眼,慢慢地點了點頭:“藤蘿說得對,其實這些……都不是我能做主的。”
藤蘿頓了一下,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
青蘿看了看藤蘿又看了看李湉,雖然有些不明白,但不妨礙她感受到此刻屋內格外壓抑的氣氛。
于是青蘿開口提議:“殿下,您也好些日子沒出去逛逛了,青蘿回來的路上經過禦花園,雖然快要入冬但還有幾種菊花還開着呢!青蘿見識少不認得,要不……殿下您去瞧瞧,然後來教青蘿?”
李湉擡頭看向青蘿,在對方極為“真誠”的目光之下,慢慢點了點頭。
青蘿高興地笑起來,還得了一旁的藤蘿姐姐一個贊賞的笑。
只是很快,青蘿就對自己這個決定萬分後悔起來。
動靜那樣大的骁國使團的消息,後宮之中當然不僅是青蘿能夠聽到。
而在禦花園內,竟然這麽“巧合”地讓難得此時來逛的李湉聽到了,幾個碎嘴宮女和內侍嚼舌根的話。
“你們說陛下會讓長公主和親,嫁給那個骁國的愉親王麽?”
“我聽說啊長公主因為穆将軍的事已經觸怒了陛下,不複往日恩寵了,你沒看這些日子長公主根本見不到陛下,陛下也不去探望長公主麽?”
“我聽說的是……這穆大将軍去了之後陛下要……這穆将軍還不如其父的影響,正好趁此機會……穆将軍那兒一倒,也就用不上再用什麽婚約蒙蔽一番了,那長公主可不就沒……沒那麽重要了麽。”
“對對,我聽說陛下有讓人在京中看地看宅,估摸是要建公主府把長公主從宮裏趕……咳,搬出去。”
“聖眷不再,就算是長公主也不過是一介女流,若真能讓邊關太平三十年,不說別的,咱們這國庫總算能富裕些,陛下前幾年提過的那些個事也就有錢能辦了。”
“可不是,為了跟骁國打仗咱們也是……那詞兒叫什麽,窮兵黩武,對,窮兵黩武這麽多年,這軍中的人都越來越不聽話了。若是不用打仗了……”
“所以啊,我看啊陛下一定會把長公主嫁過去的。”
“就是,我也覺得……唉,長公主真可憐。”
……
聽過這些,青蘿氣得比先前去跟李湉報信的時候還狠,臉色氣得都有些發青,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滿的都是怒火。
而另一邊的藤蘿雖然也氣狠了,卻比青蘿更沉穩一些,第一時間去看的是此時李湉的反應。
而李湉……
李湉微微皺着眉,卻沒有什麽怒意,反倒透出幾分擔憂的深思。
“殿下?”
回過神來的李湉,擡手攔住了撸起袖子就打算朝着不遠處假山樹叢後面正說着的幾人沖過去的青蘿,轉頭對藤蘿道:“藤蘿,叫人來把這幾個人按住,給皇嫂送去。”
即便是李湉,此時也能明白這幾個人的怪異之處。
尤其是在上京城動亂的那一夜過後,皇宮之內大清理過一次後還有這樣“膽量”的,必不是普通的身份。
看來是上次清理沒有清完的釘子。
……
李湉的猜測沒有錯,而她不知道的是,上一次沒有完全清理幹淨的不只是後宮,還有前朝。
“啪”地一聲瓷器狠狠掼下的脆響,伴随着“噗通”“噗通”的下跪的聲音。
一向平靜泰然的年輕帝王,登基幾年來第一次這樣失态。
他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憤怒甚至痛恨,将手邊的茶盞狠狠地朝着底下片刻之前還在慷慨陳詞的禦使丢過去。
“來人!”
殿外的護衛應聲進來,根本不敢擡頭去看明顯氣得狠了的皇帝李泓。
“這幾個給朕拖下去!押入天牢!”
“陛下!”被侍衛上前架住往外拖的翰林眼含熱淚義正言辭:“臣所言皆是為了景國社稷,請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社稷為先,大義為先啊陛下!”
“陛下!”
“滾——”
等幾個人被侍衛全部拖下去,在場其他官員也不敢多呆很快退下,殿內只剩下李泓和幾個伺候的內侍。
王志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李泓,揮手讓其他伺候的人趕緊也離開。
靠坐在椅子上的李泓胸口劇烈起伏着,喘息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平靜下來。
今日,是李泓召朝上大臣商讨與骁國使團有關的事的。
但在李泓才開口稱景國斷然不會接受骁國所言的和親一事的時候,底下的大臣竟跳出來好幾個……
“邊關連年征戰勞民傷財,國庫也多年空虛致許多政令難以推行,若能了結戰事,哪怕只有三十年景國也能借此安穩發展。”
“景國與骁國連年對峙國力有損,近年來已有許多邊境小國蠢蠢欲動,若能與骁國暫時言和維系太平,景國就能有足夠能力震懾乃至收服這些小國,開疆擴土。”
“骁國國君親筆寫下國書以示重視,這樁婚事正是兩國關系緩和的重要契機。”
“骁國愉親王正值壯年,尚未娶正妃,身份尊貴,足以匹配長公主的身份,嫁過去便也是王妃之尊,又有母國撐腰,日子定會順遂安樂,如此看來愉親王也是難得的良配……”
……
這些話,聽得李泓,幾乎想讓他們血濺當場。
他想。
他知道當日李演在離開牢獄之前,跟他笑着說的那份“大禮”是什麽了。
骁國的使團還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
就是這些上次未能清剿的藏得更深更隐蔽的人,在這個時候說出的這些煽動人心的冠冕堂皇的話。
“詛咒”
當李泓在暗衛的操作之下,避開衆人耳目微服來到李演圈禁的寧郡王府的時候,寧郡王府的主人已經在自己的院子裏擺起了酒菜,正自斟自酌,看起來十分自在。
已經快要入冬,天氣寒涼,李泓走進來的時候,院中桌上的菜肴已經涼透,幾道菜色之上甚至浮着一層結成塊狀的白色油脂,讓人全無胃口。
由此得見,李演該是等了很久了。
他知道李泓會來。
桌子後邊半靠在寬敞的軟椅裏面的李演眯着眼睛,臉色因為飲酒微微有些泛紅。等瞧見被他打發了所有伺候人的院子裏多出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李演笑了起來,朝着正朝自己走過來的李泓擡手舉了舉手中捏着的酒盅,很是不見外地道:
“看來臣的那份大禮,堂弟你也不是那麽喜歡……還以為你會再早些來的。”
若說原本還只是李泓把握十足的猜測,那麽此刻李演看到李泓的這第一句話,就确确實實地肯定了李泓的猜測,承認了今日的這份局面是李演的“功勞”。
李泓本就不好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去,大步往李演舒适靠坐着的桌邊走來,在李演毫不反抗甚至好整以暇地眯着眼睛笑看着的情況下,幹脆利落地伸出手揪住了李演的衣領,将他整個人提起來一些,而後另一手攥緊成拳朝着李演的臉狠狠地砸了下去——
李泓甚至連身上的暗色披風都沒有脫下,揪着李演的衣領眼眶通紅地一拳一拳狠狠地打着。
李泓不同于穆長戈,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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