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
兩日以來,段暄着實後悔。
因着對她許了一生之約的緣故,鲛人族的小公主坦然以段夫人自居,行在路上必要他時時刻刻牽手,晚上更是同宿同眠。
段暄初時尚覺甜蜜,見到陶瑕臉上的笑愈來愈勉強,心中更是歡喜受用,奈何小公主得寸進尺,本着一股子探索男子身體的好學精神,拿着他大做實驗。
段公子白日須得防着她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圖謀不軌,晚上小公主悍然睡在他懷裏,呼吸互聞,少女溫軟的身子觸手可及,害得他更是難以入眠。
幾次三番下來,段公子硬生生熬瘦一圈,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多半不能再秉承幼時庭訓,做個尊敬女孩兒的君子,只得想個主意出來,将自己的佩劍“鴻影”送了給她,聲稱要将她教成一個高手,以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晚自幼金尊玉貴,族人無不對她舍命相護,自從踏入人間,雖然有不少人對她有加害之心,但有武功高絕的段大哥守在身側,并無人能夠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所以小公主雖然曾跟着他修習冷月劍法,卻将這全江湖人夢寐以求的無雙劍術,看作一大負擔,聽了這話,撒嬌不依。
段暄對她的柔聲訴苦只作不聞,遞了鴻影劍給她,一一從頭悉心教導。
晚見他板了臉神色端嚴,知道違抗不得,只好乖乖舉劍練習,陶瑕無甚它事,笑吟吟在旁瞧着,不時指點兩句,令她大有茅塞頓開之感。
晚本就冰雪聰明,又有兩位大高手充作明師,數日來進步喜人,将冷月劍法學了三四成,揮劍之時,只激得草木盡伏,落花如雨。
她不料這劍術竟然如此神奇,練劍勁頭一起,将纏着段暄玩鬧的事忘了大半,且白天練劍疲憊,晚上沾着枕頭便沉沉睡去,不再百般向他身上摸索,段公子終于解了一件難以言述的大心事,睡了兩晚安生覺。
這一日三人在郊外撞見一頭餓極了的蠱雕,睜圓了一雙兇神惡煞的銅鈴巨眼,見到這三人都是細皮嫩肉的好獵物,渾不知段、陶二人驚世駭俗的武力值,遂張牙舞爪地沖了上來。
陶瑕眼光裏一冷,衣袖輕拂,正欲出手,晚忙叫道:“閻羅哥哥,讓我來對付它!”陶瑕見她滿臉躍躍欲試的神态,一笑退開。
晚拔劍出鞘,躍上前去,将鴻影舞出霍霍的劍光。當年東昆侖憑借冷月劍法縱橫天下,除了同為天才的天山掌門之外,打遍江湖更無半個抗手,她雖然只學了個半吊子,但威力已然驚人。
那蠱雕自負勇猛,見她只是個嬌怯怯的小姑娘,不屑地一揮爪子和她對攻,不料身上連連挂彩,又痛又驚,嘶吼不已,尾巴一剪,向後欲逃,晚追了上去,一劍刺入它的背脊,鮮血飛濺。
那頭蠱雕怒嘯聲中,轟然倒下,晚聽它臨死前叫得凄烈,吓了一跳,腳下一個趔趄,摔了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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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暄吃了一驚,疾掠而至,伸手抱起她,連聲問道:“阿晚傷到哪裏了麽?”
晚咯咯嬌笑,順手緊摟住他的腰身,在他臉頰上親了親。
段暄臉一紅,慢慢撫着她的秀發:“當真胡鬧,可傷到何處沒有?”
晚笑嘻嘻指了指自己花瓣也似的丹唇:“段大哥,我這裏受傷啦,要你親一下才能好呢。”
段暄無奈,握着她的手輕輕一拍,正色道:“阿晚,你太也淘氣。”
晚眼珠一轉,作勢欲哭:“段大哥,你打得我的手心好痛!”
他出手時全未用力,但見到她滿臉委屈的模樣,只怕自己當真将她打痛了,舉着她的手凝神觀看,不防少女欺身而來,在他雙唇上一吻,嬌靥欲暈,意猶未足。
段暄急急站起,長眉微蹙:“阿晚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大壞人了?”
晚見他躲得敏捷,可見數日來被自己的偷襲留下了不少的陰影,嘆了口氣,慢吞吞地爬了起來:“段大哥,你幹嘛這麽一本正經的,叫我不歡喜。你要做好人,我便偏要做大壞人!”
陶瑕負手立在一旁,語聲遙遙傳來:“晚兒要做大壞人,只怕本錢不夠。”
晚一怔,問道:“什麽意思呀?”
陶瑕笑而不語,邁步走近,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塊潔白的絲巾,慢條斯理地将她劍上沾染的虎血擦拭幹淨,還劍入鞘。
晚見他手白似雪,和絲巾竟沒分毫差別,不禁看得一呆。
只聽陶瑕微笑道:“要當一個真正的大壞人,第一便要讓人恨不起來,縱然你做盡惡事,別人一見了你言笑的模樣,就将你做的壞事盡都抛之腦後,那才叫真正的惡人,晚兒的道行似乎還差着一大截。”
晚聽得似懂非懂,一路上興沖沖向他請教其中真谛。
陶瑕本有一肚子的本事可以傳授,但見她俏臉上一片純真爛漫,只笑了笑,随口将一些小兒頑劣之事拿來敷衍,他口齒伶俐,便是一件尋常的小事,也說得天花亂墜。
晚聽得興致勃勃,拍手直笑:“原來世上還有這麽多壞事,真是叫我長見識啦!”
段暄頭痛不已,由衷嘆息:“我說陶兄,咱們可否換個話題?”
陶瑕順口笑道:“段兄莫非怕我教壞了晚兒?你放一百二十個心,陶某心裏有數,這還不至于。”
晚扯了扯他的衣袖,雙眼冒光:“閻羅哥哥,你別理會段大哥說的話,快教我一些人間女孩兒調戲男子的法子,好不好?”
陶瑕臉皮之厚,素來稱絕江湖,聞言倒也忍不住一怔:“調戲男人的法子?這個倒是不少……”
段暄眼皮跳了跳,斂容一臉肅然:“陶兄若是說了,休怪段某拔劍。”
陶瑕哈哈大笑:“段兄劍術無雙,在下毫無一試的興趣。”拍了拍晚的肩頭:“晚兒,陶某一向對男子興趣匮乏,這方面的經驗嘛,實在有限,等哪一天咱們段公子愛上了我,再談談這個話題不遲。”
三人行了一程,一陣狂風席卷,天上忽然下了幾點急雨,瞬間便成瓢潑之勢。
晚身上沾了冰冷刺骨的雨水,“啊喲”一聲,雙腿頓時化為銀光粼粼的魚尾,行走不了,險險兒要栽倒在地。
段暄急忙攬住她纖腰,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向前疾行,陶瑕也解下衣袍,裹在她身軀上,但不多時又已被淋濕。
段、陶二人并肩疾奔,但荒郊野外,一時難求避雨之處,陶瑕靈機一動,在路邊荷塘摘了一片極大極圓的荷葉,舉在她頭頂,笑道:“今日如此狼狽,只可你我三人得知,不足為外人道也。”
晚見他僅穿內裳,身上、烏發都被雨水沖刷得濕淋淋的,卻一心為自己遮擋風雨,心中好生過意不去,歉然道:“閻羅哥哥,你先遮住自己,好不好?”
陶瑕怔了怔,臉上笑意在朦胧夜雨中漸次盛放:“區區風雨,于陶某而言,何足為意?”
疾掠數裏,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山洞,二人也不管裏面有什麽,長驅直入,洞內兩頭老虎齊聲呼嘯,縱身撲來。
段暄抱着少女,微皺眉頭,身畔陶瑕已衣袖飛舞,随意出掌,将它們一一擊出洞外,眼見不活了。
那兩頭老虎一公一母,均是成年猛虎,雄壯兇猛,但被他随意揮灑,竟無半分還手餘地。
他瞬息擊殺兩虎,指尖真氣流轉,舉手為火,照亮昏暗幽深的洞穴,只見洞中有一個茅草等堆成的小窩,窩內三頭小老虎最多才出生十幾天,彼此摟抱在一起,閉着眼睛發出小貓似的叫喚。
陶瑕拎起一頭小老虎的頸毛,瞧了片刻,語氣冷冷的沒半點溫度,道:“真是可憐。”随手在三頭小老虎的脖頸上一捏,扔出洞穴外去。
晚見他頃刻間連斃五虎,何其輕描淡寫,于絕高武功之外,更無半分仁慈心腸,不由得看得呆了:“閻羅哥哥,這些小老虎并沒有傷人,何必要殺了它們?”
陶瑕淡淡道:“這小老虎沒了父母,反正也活不成,不如給它們一個痛快。”
晚咬了咬唇,欲待再說,段暄止住她的話頭:“阿晚,陶兄所言沒錯,你不要見這老虎可憐,江湖上人心詭谲,比這更可憐的不勝枚舉。”
說着将洞內枯枝聚在一起,指尖火光飛舞,燃起一堆火來,火舌吞吐,登時照得滿洞皆明。
晚心潮起伏,嘆了口氣,脫下兩人淋濕的衣衫,挂在參差搭好的樹枝上,專心烤幹。洞內火光熊熊,映着少女專注神色,更增清麗柔和。
陶瑕坐在她身邊,默然不語,只聞到她身上馥郁的幽香,讓人想起幽藍壯闊的滄海。
他一生之中,從未有過這麽溫馨的時光,不由得心神俱醉,怔怔凝視着她,心中悲喜交集。
晚身上的雨水漸漸烘幹,銀光波蕩,重新化為一雙人腿,潔白修長,宛如美玉。
陶瑕微微一怔,急忙移開目光。
他素來浪蕩不羁,視男女情緣如兒戲,從不曾如段暄那般,在意男女關防,此刻不知為何,竟是悚然轉頭,不敢多看她裸露的雙腿一眼。
忽聽段暄清朗的聲音裏滿是驚詫,震得洞內火光的陰影都晃了一晃:“阿晚,你腳上為何有這麽多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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