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三】
周六下午,景銘臨時被叫去公司加班,加完班跟同事一起吃的晚飯。從飯店出來已經九點了,車子剛駛過一個十字路口,一道響雷劈了下來,半分鐘不到,傾盆大雨而至。街上的人不是争分奪秒地往家奔,就是找地方躲雨。景銘放緩車速,開到家附近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隔着一道紅燈,景銘從來回擺動的雨刮器空擋中注意到路對面的公交車站,車棚底下隐約立着個人影。這個距離景銘其實看不清對方的模樣,但不知怎麽就覺得那是個“熟人”。紅燈變綠時,景銘的車駛了過去。
雷雨交加的夜晚,公交站臺只有那人一個。景銘把車靠路邊停下,降下副駕的車窗,大聲問了句:“稍你一段兒?”
對方起初不知道是誰的車,見車靠過來還往後退了一步。後來見車窗也開了,有些奇怪地往前探了探身,站在頂棚邊沿處彎腰朝車窗裏看了一眼,然後一愣。景銘的聲音早已淹沒在雨聲中,他沒聽見景銘說什麽,所以沒回話。
“上來啊。”景銘催促了一句。
對方左右看看,大約是見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打開車門上了車。景銘關上車窗,掃他一眼,随口寒暄道:“沒帶傘?”
“嗯,”對方點頭笑笑,“真巧,遇見您了。”說話時,他的眼睛始終不朝景銘臉上看,視線一直保持向下,嘴角挂着的笑卻相當禮貌。
景銘裝作沒留意,跟他随意閑聊起來。
“跟那兒站半天了?”
“沒有,剛下車。”
“白天晴了一天,沒想到晚上下這麽大雨。”
“就是,不然會帶傘了。”
“聽你口音是南方人?”
“不,我家就是這兒的。”
“那還真不像。”
“我母親是南方人,可能我口音有些随她。”
兩人從地下車庫去到電梯間時,對方再次感謝景銘順路載他,“謝謝您。”
景銘看了他一眼,語調帶上些意有所指的意味,說:“你一直叫我什麽?”
對方頓了頓,回道:“……您。”
“你叫誰都這麽叫?”景銘似是随口問了一句。
對方沒回答。這時電梯門開了,兩人默默走進去。之後景銘故意從一樓就下了電梯,結果對方也跟了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地走到二樓時,景銘忽然問:“上次在樓道裏碰見你,你那會兒在幹什麽?”他問這話時并沒回頭,聲音在樓道裏顯得有些空蕩。
身後的人沒作聲,景銘知道他該給出的答案是無法在樓道裏說出口的。
“說不出來可以再做一遍,上次我沒看清。”
話音一落,對方的呼吸明顯不穩起來,踏步上樓梯的節奏也有些亂。走到三樓時,景銘好心提醒道:“已經三樓了,你還來得及麽?”問完也沒等他回答,快步往樓上走。
景銘之所以沒等對方,一方面是不希望他因為太過窘迫而裝傻充愣;另一方面也是在考驗他的服從性。所以進家門後景銘沒鎖門,只把大門虛掩上。他打賭對方想給他回答的話,自然還會跟上來。
兩分鐘後,大門外有動靜了。景銘沒往大門去,只從洗手間探頭出來,沖門的方向吩咐了句:“進來,把門關上。”
等他從洗手間出來時,門口果然站着那人。景銘垂眼一掃,褲裆明顯濕了。
“髒衣服脫門口。”說着他轉身去了卧室。再出來時,對方已經光着身子跪在門口了,十分标準的狗奴跪姿:腳跟并攏,雙膝向外打開,屁股墊在腳跟上,身體略往前傾,兩手握成狗爪的樣子撐在地上。
其實這個動作沒有什麽,有規矩的狗奴都知道該怎麽做。讓景銘更感興趣的是他的眼神:渴望又有些膽怯。真像一條剛被主人領回家的小狗。
景銘去廚房倒水,路過大門附近時故意說了句:“哪兒來的騷味兒?”然後他端着水杯出來,靠在廚房門邊略擡腳指了指,“你身上的?”
景銘剛才進家以後就把鞋襪脫了,這會兒是赤着腳的。他知道對方的眼睛一直盯在自己腳上,現在看腳終于提離地面了,條件反射地跟着往前探了下身,意識到景銘并不是要他過去之後,馬上回說:“是賤狗身上的味道。”答話的聲音十分清晰。
“原來是狗,我說怎麽這麽騷。”景銘往前走了兩步,腳在地方手背上輕踩了幾下,“哪兒來的野狗?”
對方聞聲立刻把頭擡了起來,視線對上景銘的眼睛,叫了聲:“主人。”
景銘不知道是這聲“主人”還是對方注視着自己的灼灼目光,竟讓他的下腹瞬間竄起了一股熱流。他往後退了退,盡量壓低自己的呼吸聲,問:“幹什麽了弄一身騷味兒?”
對方回道:“主人,賤狗剛才沒忍住尿身上了。”
這個回答讓景銘有些意外,因為這個命令是他剛才下的,現在這人說是自己沒忍住,其實是沒忍住想接受他的調教。
“墊子髒了。”景銘這話說得沒什麽語氣,視線卻一直打在對方已經明顯硬起來的陰莖上。
“主人,賤狗錯了。”對方十分常規地認了句錯,然後又接了句有些出乎景銘意料的話,“如果主人允許,賤狗馬上舔幹淨。”
不過意外歸意外,景銘倒是很高興,對方的确是條很符合他喜好的狗。
“你那狗嘴幹淨麽?你就喜歡舔尿吧?”景銘說得很慢,他注意到對方的陰莖在聽到這話之後跳了幾下。看來也很喜歡被言語羞辱。
“過來。”景銘說,一面往客廳走。走到茶幾邊,他把水杯放下,坐到沙發上。對方跟過來,跪到景銘腳前半米的位置,這次把手背到了身後。景銘揚手給了他一巴掌,“你磨蹭什麽?”他注意到對方剛才猶豫了一下才跟過來。
“賤狗身上髒,怕把主人家的地板蹭髒了。”
“你剛才不是還要舔麽?這會兒又說髒。”
對方沒應聲,景銘擡起一只腳踩到他大腿內側,慢慢往腿根處壓。
對方忙慌張道:“主人,賤狗身上髒。”表情很是掙紮,看上去既不敢亂動,又不想讓景銘繼續踩下去。
“沒問你話的時候把狗嘴閉上。”景銘反手又給了他一個耳光,然後把在他淋過尿液的腿上踩過一遍的腳擡到他嘴邊,問,“髒麽?”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說髒,那是主人的腳,他求之不得;說不髒,那上面沾了自己的尿。他抿了抿嘴,最後只讷讷地叫了聲:“主人……”就再也答不上來了。
“不知道就好好聞聞。”景銘說,因為腿一直這麽擡着很累,他又添了句,“狗爪子抱着聞。”
得了允許,對方立刻雙手捧上景銘的腳,為了讓景銘擡腳的高度不難受,他把胳膊肘貼在自己身側架着,景銘的腳正好靠在他胸口的位置。他把頭側着低下去,用力嗅着腳底,呼出的熱氣一陣陣噴在景銘的腳底,景銘舒服地吐了口氣,把另一只腳也擡起來,“一塊兒聞。”
對方擡頭看了景銘一眼,神情似乎十分欣喜,再次埋頭之前還不忘說了句:“謝謝主人。”
景銘仰靠在沙發背上欣賞了一會兒眼前的景色,忽然收回一只腳,把對方已經硬到貼上小腹的性器往地下壓,壓到底再松開看它彈回去。
“狗jb挺精神。”景銘戲谑地笑了一聲,又命令道,“頭擡起來,嘴張開。”
對方順從地照做。景銘把仍擡着的那只腳從大腳趾開始往他的嘴裏塞,塞得有些用力,對方身體打了個晃,下意識用手扶了下地。
“頭別晃,手背好,眼睛睜開看着我。”
一連串的指令從景銘口中冒出來,等五個腳趾都塞進去,對方的嘴已經完全被撐開合不上了。他呼吸明顯急促起來,不多久,口中積攢的口水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景銘抽動了幾下腳趾,帶着他的腦袋前後晃了幾下,問:“想射麽?”
對方說不了話,也不敢亂動,只從喉嚨裏鑽出“嗚嗚”的聲音。
景銘把踩在他陰莖上的腳略挪開一些,腳跟撐在地上,大發慈悲道:“準你射,自己蹭出來。”
對方像是再也忍不住了,聞言馬上伸手抱住景銘的腳,沒蹭幾下就射了出來。景銘一點緩神的時間也沒留給他,他一射就把塞在他嘴裏的腳抽出來,甩了他五六個巴掌。
“讓你用手了麽?狗爪子這麽欠。”
“對不起主人,賤狗錯了,賤狗剛才太興奮了。”對方邊說邊重新擺回跪姿。其實他應該還沉浸在射精快感的餘韻裏,反應這麽快,景銘倒是挺驚訝,不過驚訝之餘也很滿意。
“把你流的狗東西舔幹淨。”
等他把景銘腳上和周圍地板上沾落的精液口水舔幹淨,景銘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解開皮帶褲扣,把自己已經完全硬挺的性器掏出來,對着他的臉打飛機。
“你還沒資格碰,好好看着。”
對方雖然不敢動,甚至頭也不敢扭一下,但景銘還是清晰地看到他的睫毛、鼻翼、嘴唇和喉結一直就沒停止過顫動。最後射到他臉上時,景銘用還沒軟下去的陰莖把精液塗勻了些。
“想吃麽?”
“想吃,主人。”
“真讓我滿意了,我才賞給你。”
“賤狗下次努力。”
景銘把褲子穿好,說:“浴室在走廊左手邊,去洗洗吧。”
對方頓了一下,問:“主人您洗嗎?”
“今天不用你伺候,你去把自己洗幹淨就行。”其實話說到這兒,調教基本上就結束了,但對方還是爬着去的衛生間,景銘也沒提醒他。
十五分鐘後,對方赤裸着打開浴室的門,見景銘站在門口,又要跪下去。景銘擺手道:“不用跪着了,今天沒準備,地板有些硬。”雖然剛才的調教是場臨時起意,時間并不長,但一直跪在地板上,膝蓋多少會不舒服。
“謝謝主人。”
景銘笑了一聲,一邊回客廳一邊道:“說說吧,感覺怎麽樣?”
對方跟在他身後,老實回了句:“很爽。”
“以後還想舔?”景銘問,一面坐到沙發上晃了晃腳。
對方馬上跪到他身前,擡頭看着他,“可以嗎主人?”
“如果我想賞你的話,可以。”景銘淡淡答了句。
“謝謝主人。”他退後一些,給景銘磕了個頭,然後爬去門口,從弄髒的褲子裏翻出錢包,取出身份證,叼在嘴裏又爬回來,雙手遞給景銘,繼續跪在他身前。
景銘看他這麽喜歡跪,也沒再提讓他站起來的話,只抽過來看了看:韋航,28歲。
“你二十八了?”景銘沒想到他居然只比自己小一歲。
“是,主人。”
“我還以為你是學生呢。”景銘把身份證還給他。
韋航接過來笑着說:“狗狗是教學生的。”
“老師?”景銘還真有些驚訝他的職業,“教什麽的?”
“高中物理。”
真是意外,景銘搖頭笑笑,說:“你不問問我是什麽人?”
“狗狗知道主人是誰。”
“你怎麽知道?”景銘詫異道。
“狗狗也在主人的群裏,只是沒說過話。”
“那你也不可能對上號。”景銘蹙眉看他。
“是您的鞋。”韋航說,“您在群裏發過照片,狗狗在小區裏見您穿過。”
“狗眼那麽尖。”景銘擡手拍拍他的臉,“上次在樓道裏遇見,你就知道是我了?”
“那時還不知道是主人,”韋航回道,“是之後有一天下班回家,主人在樓門口打電話,狗狗拐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您的鞋讓狗狗認出來了,不過也沒敢确定,後來在電梯裏又遇見您,才徹底确定的。”
“樓道裏碰見那次你有主?”景銘想起了那個遠程指令。
韋航馬上反應過來了,“那是群裏的任務。”
景銘腦子轉了一下,“拉斐爾?”
“您怎麽知道?”韋航驚訝地眨眨眼。
景銘搖頭笑笑,沒回答。
其實群裏但凡有些人氣的主通常都不接受網調,景銘自己也不網調。他覺得網調沒感覺,不是因為不能讓奴親身為自己服務,是那個過程他無法全然感受到奴的服從。拉斐爾是群裏少數幾個接受網調的主。
“你就不想知道我叫什麽?”景銘問。
韋航笑着說:“主人想告訴狗狗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景銘。景色的景,銘文的銘。”
韋航臉上的笑容更大了,磕了頭說:“謝謝主人,狗狗記住了。”
景銘覺得他笑得實在是太滿足了,忽然反應過來,“你早就想跪在我腳邊了吧?”
韋航聞言收了笑容,表情變得有些難為情,承認道:“您在群裏其實說話不多,但每次說話狗狗都會看好多遍。”
“那你怎麽沒私聊過我?”
聽見這個問題,韋航的表情更窘了,“其實私聊過主人,您當時拒絕了,狗狗就不敢再找您了。”
“什麽時候?”景銘真的沒有半分印象了。
“去年,您說不接受網調。”
“哦,那是有可能。”
“但是狗狗做夢也沒想到會跟您住在同一棟樓,确定是您的那天,狗狗興奮了好久。”
景銘沒接他這句感嘆,轉而問道:“你之前只接受網調?”
“不是,”韋航搖頭解釋說,“狗狗只是希望現實調教之前能先了解主人一些。”
“你覺得你了解我?”景銘伸手捏捏他的下巴。
“狗狗這些天總能在小區裏看見主人,主人可能沒留意狗狗……”韋航話說到這兒頓了頓,見景銘沖他挑眉,只好繼續道,“狗狗時常看見您……”結果還是沒能說完整,最後是景銘替他把後半句說了出來,“就忍不住想發騷了?”
“是,主人。”韋航有些難堪地低了低頭。
想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景銘沒再問別的,起身說:“行了,今天到這兒吧,你先回去,我去給你找件衣服。”
“謝謝主人。”
韋航離開後,景銘自己又坐了會兒才洗澡上床,也是這時才看見手機裏的一條微信好友請求,驗證消息寫的是:主人,狗狗能加您的微信嗎?
景銘剛才都忘了這茬兒了,韋航肯定是在業主群裏翻到的,只不過這個號是他工作生活專用的,約調他會用另一個號或者扣扣。他猶豫了一下,最後用另一個號給韋航發了驗證消息:賤狗,這才是你主人玩你時用的號。
已經一點了,景銘以為對方睡了。沒想到消息剛發出去,韋航就通過了請求,同時回過來一條消息:謝謝主人,狗狗給您磕頭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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