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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夭夭同師兄解決了那些所謂高手,恣意的走過繁華的長街,最後落座在夙夜樓“王城第一公子”的房間。
這一路紛擾,卻不曾有人嗅見兩人身上淺薄的血腥氣,瞧見的皆是那公子風華無雙的容顏。
陶令在夏澤之一側坐下,便道:“将我在王城的消息放出去吧!”
“你确信?”夏澤之最後同他确認,這事非同小可,“陶令”這個名字莫說在王城,便是日後他們隐身江湖,也會招惹太多是非。
“嗯。”陶令微微垂了垂下颌,一旁的蘇夭夭趕忙笑眯眯的補充,“重點不是師兄是誰,重點是……這張可與你媲美的臉。”他們走來的這一路,招惹的目光實在是太能說明問題了。
夏澤之了然的點點頭,驀地又是倒抽一口冷氣,果真是陶令教出的女子,這般狡黠竟是如出一轍。随後便叫了一個小厮進來,囑咐了他幾句。
“楚玉珩費盡心思精心設下的陷阱,你們就這般全身而退了?”夏澤之疑惑的瞧着兩人,陶令身上的衣裳仍是那日出門所穿,純白無瑕。他知曉蘇夭夭被迫與楚玉珩大婚,這時同陶令回來自是新換了衣裳,自是一樣幹淨。
只是就這般逃脫,未免太順利了些。
陶令在一側無謂的抿着涼透的茶水:“夭夭這幾日受了委屈,我們解決的便快了些。”
夏澤之嘴角一抽:“你這般說得……倒似你沒怎麽出力?”
陶令瞧他一眼,正是默認。
夏澤之默然咽了咽口水,蘇夭夭在一旁滿眼無辜的看着他慌忙解釋道:“我沒有殺人,雖然是很生氣,但也是氣惱楚玉珩,那些人不過是被雇傭而來。”
“再者,師兄教過我的,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更何況,有師兄在我何須防守。”
“我下手是快了些,但……也不過就是……”
“就是什麽?”夏澤之慌忙追問。
蘇夭夭歪了歪腦袋,一張面容愈發是單純無辜:“就是挑了他們的經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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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習武之人被挑了經脈,往後便如同廢人一般,可是生不如死啊!夏澤之撇着嘴,頓感面對這麽兩只狐貍,他還能喘氣,果然是大幸。
“罷了罷了,你們多日未見,我就不在這礙眼了。”說罷,便急匆匆出了門。
夏澤之的房間位置略偏些,又有他的近身之人守着,确然是不怕隔牆有耳。
陶令放下茶杯,凝着在夏澤之離去後坐姿都變得乖巧許多的蘇夭夭:“楚玉珩與你說了些什麽?”
蘇夭夭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抿了抿嘴便頗是正經道:“說了許多,不過都是十年前的事。只是……”她停頓了些許,便湊到陶令跟前,揪着他的袖擺,愈發嚴肅道,“他說什麽有什麽要緊,關鍵是師兄你怎麽說。”
“我說什麽你都信?”
“是!”蘇夭夭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我只信你。”
陶令如瞬時被取悅一般,唇角微揚:“若我什麽都不說呢?”
蘇夭夭略愣了愣,方才認真開口:“那便是時日太久,師兄懶得計較,那夭夭便也不去計較。”說着,索性在陶令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師兄,你既然知道他的意圖,知道他要挑撥我們,要我殺你,為何還要讓我随他走?”
陶令睨她一眼:“我不要你随他走,你便不走了?”
蘇夭夭嘟囔着嘴,立時不言語了。
陶令凝着她那張愈是消瘦沒幾絲肉的小臉,到底是寵溺道:“哎,罷了,總會有這一次。我總不能打折你的腿,一輩子将你綁在山上。可惜……”
“可惜什麽?”蘇夭夭下意識反問。
“可惜我養了你這麽多年,若是這個時候弄傷你,委實浪費了我的苦心。”
“哼!”蘇夭夭白他一眼,坐姿又是沒了幾分正經,單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師兄,接下來我們便住在這裏嗎?”她可是斷不敢提望岐山一個字,師兄現下将他在王城的消息放了出去,也不知利弊哪一方多謝。
“看情況,住幾日再說。”陶令應聲。
“若情況不大好呢?”天子腳下截走了人,蘇夭夭的預感可是不大好。
“那便少住幾日。”陶令應着,偏不主動提起是否回望岐山。
蘇夭夭悄悄打量着師兄的神情,實在沒有幾分變化,只好繼續眼巴巴的追問:“情況好我便多叨擾夏公子幾日嗎?”
“說什麽呢?”一道身影急急自外面走來,“怎麽提及我了?”說着也不等應答,便緊緊地盯着陶令,“我有事與你說。”
這般眼力蘇夭夭自是有的,立時從座位上起身出門。
夏澤之這才頗是凝重道:“這消息傳得太快了!”
“夏王爺已經知道了。”陶令擡眼看他,卻是陳述的語氣。
“是!”夏澤之濃眉緊鎖,甚至沒心情坐下,“今日之後父親大人必會關我的禁閉,往後你自己小心些。”
“無妨。”陶令面容清冷,并不曾受到幾分驚擾,“這樣以後不論如何,你們也好獨善其身,不至被我牽連。”
夏澤之面容一滞,遙想當年,當下仍是恨不得遁地而去。
“抱歉!”他雙手抱拳,眸中盡是歉意。
陶令遂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不怪你便是真的不怪你,否則,也不會再來見你。”
夏澤之這才緩緩出了口氣,擡起頭仍是不放心的看着他:“那……蘇夭夭呢?”
“她?”陶令微愣,一時不解。
“你曾言,她打小便致力于逃脫望岐山,整整跑了十次。我瞧着她的性子,倒像那自由的風,不是輕易被束縛的女子。對她,你當如何?”
陶令不由得莞爾,只那笑意綻在臉上,看得夏澤之如見鬼一般仍不大習慣。
往日他是鬼,見不得陽光。現下他笑起來的樣子,若如那一絲狡黠,倒像一朵向日葵了。
他輕飄飄應聲:“放心,她比你聰明,知道現在要巴着我不能放手,否則不定就落在誰手裏性命堪憂了。”
夏澤之摸摸鼻子,輕嘆一口氣:“也不知是誰說,要那小姑娘多受些苦,便能知曉你望岐山的珍貴。怎的她要嫁人你便不許了?”
陶令的臉色涼了幾分:“我允她受苦,但不允她被人折辱。”
“嫁人便是折辱?”夏澤之下意識反問。
“楚玉珩并非她心甘情願所嫁。”
夏澤之絲毫不覺他這番卻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繼續道:“若有一人是她心之所系心甘情願呢?”
陶令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會有這人?”
當然會啊!
夏澤之心中吶喊着,卻不再敢這般說。他只怕再多說一句,陶令真能扭了他的脖子。
入夜。
夙夜樓燈火通明,這一夜的客人明顯比往常多了許多,這是夏澤之不在的夜裏素未有過的景況。蘇夭夭趴在欄杆往下看,竟還能瞧見幾個女扮男裝的俏佳人。至于那些男子,除了偶爾幾個能夠入眼的公子哥,大多是不入流的猥瑣之徒。
蘇夭夭蹙着眉折回身:“師兄,你真要下去?”
陶令看向她,她才吞吞吐吐道:“可這……這般情形,實在是像……像等着青樓裏的花魁現身一般。”那些話本子裏可都是這般寫的,人潮熙攘,鮮妍絢麗,不過是等着那個壓軸的女子出場。
而夏澤之的夙夜樓雖說清雅些,但本質仍是一樣的。這時師兄現身,實在令人唏噓。
陶令被她逗得立時笑起,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若我是花魁,你是何人?”
臉頰并未有一絲疼痛,但她仍是咕哝着嘴,驕橫的揚着下颌:“我是你養的小狐貍。”
陶令揚唇,眉眼裏皆是笑意:“那小狐貍便随我一起下去吧!”
蘇夭夭愣了片刻,仍是張開手擋在他身前:“不行。”
陶令索性頓住步子,聽她給他的解釋。
“我們今天剛解決了楚玉珩那幫人,我擔心今晚會出別的事。況且下面人太多,我擔心……”
“夭夭,”陶令溫聲打斷她,寬慰道,“放心,一場有規模有組織有勝算的刺殺,是需要時間來安排的。今晚無事。”
蘇夭夭這才放下心,随他一道下去。
然她即便是入了王城便知曉師兄的容顏算得上是舉世無雙,但這時瞧見了衆人目瞪口呆滿場寂靜的反應,還是陡地生出些許自豪感來。
直至往後數年,王城內都流傳着那個手執玉蕭的公子,是怎樣的形容。
純淨無暇的白衣,負手而來,端端像極了畫裏走來的男子。
他薄唇微抿,唇線平直冰冷,偏那一雙瑞鳳眼眼尾微揚,勾得是攝人心魄的弧。
最動人的卻是那寒涼沒有一絲溫情的氣度,是累世冰雪的嚴寒。可他微微颔首,唇角微勾,端的是想讓你不顧一切成為他眼底最獨特的笑意。
數年後,還有人在議論:“那可是一個魔鬼啊,聞說是殺人不計其數,怎長了那樣一張驚世的容顏?”
蘇夭夭自也沒被落下,她雖未完全長開,模樣略顯少女的稚嫩,卻還是引了不少貪婪的目光。
陶令眸眼微眯,唇角笑意仍在,心思卻是頃刻沉底。然不及盤算,便是左耳微動,人群唏噓聲下,有不易察覺的異物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來,正是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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