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二幕:(2)

後,讓阿蠻跟随而去。很想他好好地活着,快快樂樂地生活着。從他十六歲遇上自己,就一直為他帶了不幸。在自己的任性之下,就算阿蠻已經娶妻生子了,卻連見妻子一面也屈指可數。

自己已經占據阿蠻一大半人生了,難道連死了,也要連累他嗎?不行,那是不可以的。

可是,依照阿蠻對自己的深情,定會誓死相随。

所以,自己讓阿蠻發毒誓,如果跟随而去,死後見不了自己。阿蠻太在乎自己了,雖然知道誓言不可盡信,可是,一想到死後看不到自己,一定會努力地活下去。

那是自己最後的一次任性,也是對阿蠻最殘忍的任性。

自己是知道的,生不如死的活着是多麽巨大的痛苦,可是自己依舊想讓阿蠻活下去。因為,自己依舊天真地相信,在往後沒有自己的日子,阿蠻有朝一日一定會忘記自己,走出自己的陰影,擁有一片新的世界。

可是,最後自己意識到這個決定是錯的時候已經太遲了。自己在冥界透過鏡子窺探人世間之事,親眼看見阿蠻在失去自己的日子是多麽地行屍走肉,生不如死。甚至,最後被人冤枉而被處決,也沒有說過一聲話。

阿蠻真是一個笨蛋,情願含冤而死,也不敢自殺,僅僅是為了一個誓言,一個對自己的誓言,甘願承受相思之苦。可是,在含冤處決的時候,卻又喜悅無比。自己是知道的,知道阿蠻為什麽會這麽開心,那是因為阿蠻心裏期盼可以再次回到自己的身旁。

不過,事與願違。下到地府的時候,他們只見過一面,匆匆的一面,而那一面就是他們分別被推下輪回之道的時候所發生的。

阿蠻說一定會再次回到自己的身旁,而自己則微微一笑,說了一句:「重遇之時,永不分離。」

然後,雙雙被推入了輪回的生生世世了。

記憶一直湧現到今生,陳西輕按了一下微微發痛的太陽穴,嘴角彎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想起這五百年以來的轉生以及以前全部的記憶了。在悠久的歲月裏,他也一直尋找那個嫣然一笑的少年,只是一直沒有半點頭緒。

一想到,他們彼此之間的尋尋覓覓,陳西就覺得既好笑又苦澀。阿蠻,他的阿蠻,今生終于再次來到自己的身旁了。

他現在真想立刻抱住那小子。今生的「陳西」的性格有點膽小,明明對韓子高有好感,卻又不敢承認,真是沒有用。而現在陳西,才是真真正正的自己。

冷不防,走廊傳來腳步聲,雖然相距甚遠,可是恢複記憶也等于恢複武功的陳西卻可以聽得清清楚楚。身體快速地移動至暗角,隐藏了氣息。

可是,下一刻,陳西卻暗自取笑自己的自然反應,現在又不是古代,沒有刺客什麽的存在,幹嘛這麽緊張兮兮?

思至及此,陳西剛想走出來,就看見朝思暮想的人出現在房間裏面。

韓子高眉頭輕輕皺起,眼神四處飄動,暗忖為什麽這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還開着燈光。

他低頭沉思了一下,轉身準備離開,找人詢問心中的疑問。

怎料,下一刻,被人從後面緊緊抱住。

韓子高立刻做出反擊的動作,一記手刀向人劈去,可是對方卻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的攻擊,扳過他的手,封住他的穴道。

韓子高心裏差異,對方的武功高深莫測,不在自己之下,竟然在房間待這麽久,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的氣息。到底是誰?在現代之中,應該沒有人能擁有這樣的深厚的功力?

可是,對方好像沒有什麽惡意,不但沒有夾着殺意向自己攻擊而來,還避開自己的要害攻擊……除了現在那只在自己身上流連的手之外。

韓子高抿嘴,緊鎖眉頭,忍受着對方輕浮的舉止,質問道:「你是誰?」語氣夾着怒意,就算對方沒有想要自己的性命,可是,竟然敢肆意地碰他,這舉動足夠讓身後那個人死一萬次。

如果,不是封住了穴道,動不了,他一定殺了那個人。可惡!

可是,無視他的憤怒,背後傳來輕輕的一笑,帶着玩味的語氣。

韓子高在心裏惡罵道,很想揍一拳身後的家夥,竟然敢玩弄自己。還從身後緊緊地抱着自己的腰部,盡情地吃豆腐。背後傳來那個人胸膛的溫度,簡直讓人惡心。哼……

「阿蠻,你剛才想謀殺親夫嗎?」低沉的聲音從脖子裏面傳來,熟悉的氣息吐在耳邊。那個人頭靠在他的肩上,低低地笑着,帶着不羁不可一世的口氣。

韓子高心髒狠狠地一抽,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

這樣的呼喚,這樣的稱呼,這樣的口吻,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叫他。

難道是那個人?是他嗎?應該是沒有猜錯的吧?剛才只顧生氣,沒有留意到那個人的氣息,是多麽地讓人熟悉,多麽地讓人留戀……

韓子高很想轉身一睹那個人的真面目,可是偏偏動彈不了。背後的人似乎猜到他的想法,低聲一笑,伸手輕松解開他的穴道。

一解開束縛,韓子高就迫不及待地回首一看,只是一眼,頓時就愣住在原地。

那個人鼻梁高挺,細長迷人的丹鳳眼,柔情似水地凝視着他。

而自己呆呆的模樣似乎取悅了那名男子,只見對方眉毛一挑,嘴角挂着彎彎的弧度,低頭湊近,慢慢地湊近他的臉頰,柔情地送上一吻。

韓子高愣愣地撫摸自己被親吻的臉頰,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這樣輕浮的态度,這樣邪氣輕佻地微笑,不是那個人又是誰?可是,真得是那個人嗎?

突然之間的的重逢讓他措手不及,有點不敢置信,很害怕是南柯一夢,醒來了,什麽也沒有,就像幾百年以來,他一直做的夢一樣,驚醒後,只有深夜的孤寂陪伴着他,什麽也沒有。沒有那個人的微笑,那個人的溫度,那個人的擁抱……

那個男子似乎再一次看見他的不安,沉思了一下,眼底含笑,用着低沉地聲音緩緩地說道:「阿蠻,如果有一天,本王登上王位,你可願意成為皇後?」

聞言,韓子高終于嫣然一笑,淚水從臉頰無聲地滑落,如果剛才他還在害怕是一個夢,那麽現在就是一個真實的夢了。

那個人在前世對他說可很多甜言蜜語,可是,對他而言,最感動的告白,就是那一次那個人喝醉之後的「胡言亂語」。

盡管是一句戲言,卻在他的心裏留下永久的烙印。

花言巧語的男子話裏似乎沒有一句是真心,唯有醉後的時候,所說的話,韓子高才有點妄想,癡想,企圖探究那話裏面包含的一點「真意」。

那個讓他牽腸挂肚,魂牽夢繞,心思千回百轉的男人,就是這樣惡劣的男人。

陳西輕聲一嘆,把人摟在懷裏,輕輕地撫摸着那微微發抖的背,低聲問道:「怎麽哭了?」

韓子高沒有回答,把頭靠在男子的胸膛,手抽着對方的衣服,都快把那平坦的衣服弄得皺巴巴了。

怎麽還像一個孩子一樣?陳西在心裏暗忖,心裏浮起一絲笑意,露出寵溺的神色。

他俯身低頭,輕輕地在那緊抿的嘴唇邊印上一吻,随後退開一點距離,只見那雙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深遠而幽黑,頃刻,那片唇追逐而來,雙方自然地纏綿起來,變成一個熱情如火的親吻。

許久,許久,才不舍地微微拉開距離。

兩人的胸口起伏,呼吸不順,而那張絕色的臉還浮起了一絲紅暈。

陳西眼神一暗,強勢地把人緊緊鎖在懷裏,手不規矩地伸入對方的衣服裏去。可是,對方沒有半點反抗,順反而從地躺在他的懷裏,任憑他的「無禮」。

「不行。」正在吃豆腐的男人突然沒頭沒腦地吐出一句,随後停止了他的「魔爪」。

韓子高擡頭看着那個男人,臉色露出不解的神色。

「我們以前的發展速度太快了,就像坐了火箭一樣,當天晚上就上了床。嗯……今生,我們要好好地按着普通戀人的發展方式。」陳西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可是雙手還是緊緊地抱住懷裏的人不放。

韓子高眨了一下眼睛,被男人的「心口不一」的動作逗笑了起來。

他嘴裏不饒人地說:「你何時變成了正人君子?我怎麽就不知道?」

「正在學習。」陳西面不改色地回答,下巴擱在韓子高的肩膀上,手裏玩弄着那如墨的長發。

可是,懷裏的人好像不把他的發言當作一回事,伸出雙手纏住了他的脖子。

明顯,陳西被對方的動作刺激到了,他身體立刻一僵,眼神危險地瞇起起來。

韓子高瞄了一眼男子的眼神,偷偷勾起嘴角。

以前只有他有一點的「主動」,對方就會露出這樣的神色,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易。還剛才竟然敢說那種「豪情壯志」的發言?

不過,等了許久,也沒有見對方再有「下一步」的行動,韓子高正好奇地擡頭,猛地就對上那雙細長而迷人的丹鳳眼了。

「阿蠻,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陳西深情地說道。

以前,他給不了阿蠻「情有獨鐘」,現在這一生,心身,都應該追求最「平凡」的幸福。

語畢,陳西從口袋裏面掏出一條手帕遞給對方。

雖然和韓子高送給他那一塊很像。可是,攤開一看,右下角卻繡上了一只蝴蝶。

「不寫情詞不寫詩,一方素帕寄相思,請君仔細翻覆看,橫也絲來豎也絲。那個絲字與思字同音,代表了相思之苦。當初你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現在你聽見我的回答了嗎?」陳西溫和地說道,眼神是滿滿的溫柔,就像盛滿了水的水杯。

他心裏下了一個決定,他們戀情就從告白開始,一如普通的情侶。

韓子高凝神地看着手帕上繡着的蝴蝶,古時兩蝴相飛,有生死相許之意。現在,陳西送給他繡着蝴蝶的手帕,再加上他之前送上繡着花的手帕,結合在一起,就有「蝴戀花」的定情之意。

低聲一笑,心裏湧起無盡的情意,他已經清清楚楚聽到陳西的「回答」了。

看到韓子高「一目了然」的神色,陳西就已經心知肚明了。

無需再多的言語,輕輕地抱着對方,只有彼此的溫度,互相地傳遞,只有彼此的氣息纏繞在鼻間。

他們兩人互相追逐,生生世世,千萬個夜晚,相思成灰,一寸又一寸,此刻,沒有劃下句號,反而化為灼熱的情愫埋藏于心底,而這一切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番外

那一年,豆冠年華,少年遇上了他,一個即霸道又花心,卻又不失溫柔的将軍。他策馬而來,馬蹄之聲伴随着沙塵飛揚,馬兒上的男子,尊貴而迷人。

寬大的手掌伸到他的面前,低沉的磁性聲音,溫柔地低頭詢問:「你願意跟随着我,共享榮華富貴嗎?」

一切,彷佛命中注定,如果沒有遇上這個男子,自己的命運會如何呢?

少年不知道,他只知道,當時是眼前這個人改寫了他的生命,讓貧賤出生的小子有了磨練的機會,一躍成為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

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從磨砺出。

男子是少年的師父,兄長,也是唯一知心的朋友。

那雙手抓住少年拿着毛筆的修長手指,細心又有耐心地教導書法。一筆又一筆的墨水傾瀉在紙上,如同自己已經慢慢淪落的心。

那雙溫柔的眼睛,一直凝視着自己,少年是知道的。

在他第一次成功騎上馬兒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的時候,那個男人緊張的神色,用力地抱住他,那個溫暖,如同太陽的懷抱,至今也讓少年眷戀不已。

當時的年少無知,不知情窦初開,只知眼裏心裏都只是那個人的身影,什麽事情總是拐幾個彎,就會想到那張英俊的臉孔。

心,不停地跳躍,如同劍舞上的舞姿,動人而激情。

怎料,美麗的一顆心,給那個人撕開的鮮血淋漓。

那一年,宴會上,他對着少年說:「這是我們的貴客,不可怠慢,你要侍候他,像侍候我一樣。」

那一刻,少年的腦袋一片空白,剛才他到底聽見了什麽?聽見了什麽?一直以來,男子在床上對他的甜言蜜語,難道都是一場夢。而夢醒了,就是殘酷的現實?他難以相信。

可是,當陌生的身軀壓在身上的時候,少年知道這一切不是夢,而是真真正正的現實。那個男人從來就沒有愛過他,從一開始,就只當作他是一個玩具,一個美麗的人偶。所以,可以随意送贈他人。

原本,心有所屬的心,一下子堕入了地獄。

可是,為什麽那天起床的時候,他卻看見那個男人眼裏露着痛苦與嫉妒的神色,還責怪自己不懂地找機會偷走呢?不僅如此,還出手狠狠地打了他,用着言語賤罵他。

一時溫柔,一時火爆,一時霸道,一時體貼……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少年在心中浮現着一層層的疑問。

時光飛逝,少年努力地忘掉那個人,待在軍人的隊伍之中,刻意不去觀看前路上帶領着軍隊前進的男子。可是,深夜的時候,他還是想起那寬大的只手,那個溫暖的懷抱。鼻息之間,殘留着屬于那個人的氣味。少年撫上自己的唇瓣,眼神裏面含着複雜的思念之情。

為了忘掉那個人,重新開始,他努力地練武,讀兵書,用一切的精力去忘掉那個背影。不知不覺,在時光的飛逝之中,少年漸漸長大了。原本以為,那個人從來就沒有在乎過自己,怎料,聽見他與別的女子有桃色的緋聞之後,那個男人大動幹戈地想要置他于死地。

既然對他無情,何來妒忌?少年不明白。

可是,當那個唯我獨尊的男人跪在面前道歉的時候,少年感到心痛,痛到心裏淌血。他原諒了那個男人,原諒了那個為他而謙卑的男人。

從那一刻起,少年的心再被那個男人而占據。

絕色妩媚的少年,被上軍服,帶上佩刀,血洗沙場,在烽火連天,死體遍野的日子裏面掙紮着,只為了保住那個男人的江山與富貴。

為了那人男人,少年全心全意地傾盡所有的心力去愛着……盡管,那個人從來沒有因為他的深情而停下過腳步。

甚至,連打敗敵軍而得來的女人也不放過,依舊沉淪在無數的魚池之色。

少年推門而入,看見地上淩亂的衣服,以及在床上拿着匕首寧死不屈的女子,還有坐在床上露出無奈的神色的男人,不由得怒氣油然而生。

女子的忠烈感動了男人,因而放她離去。

房間裏面,只有那個男人與少年,一時間沉默不語。

「無恥。」低聲一句怒罵從少年的口中溢出,引來那個男人的怒火。

那個男人命人鞭打自己,一鞭又一鞭子,不僅打在身上,也打在身上。雨水細細的下着,緩落在臉頰上,讓人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少年忍着劇烈的痛楚,艱難地擡頭看着那個男人。他恨眼前這個人嗎?恨嗎?也許吧!可是,為什麽依舊眷戀那個人的微笑呢?依舊眷戀那個人在床上的低聲細語呢?依然想起他教導自己讀書的時候的情景呢?

少年感到意識不清,猛地昏死過去,以為一切都完結了……

可是,打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躺在那個男人的懷裏,那個男人還對他溫柔一笑,說着道歉的話語。

少年心裏很苦澀,為什麽這個男人的愛總是賞了他一頓鞭子,又賞他一糖果呢?軟硬兼施的方式,讓他喘不過氣。

在窒息的愛慕裏,他依舊活着,為那個男人而活着。

時光又一次飛逝,眨眼之間,少年變成了美貌的青年,比起以前的水靈動人,眉宇之間多了一分成熟的氣概。

青年才貌雙全,指兵揮軍,昔日看不起他的人,都敬佩其勇氣與才華。更甚至,有人詢問他,憑他的才識,為什麽甘心委身侍主?單憑本領就可以勝任一切,為什麽還委屈自己?難道還有說不得的理由?

聞言,青年一笑,暗忖,還有什麽理由,說到底還不是一個「情」字在害人。只要,可以留在那個男人的身邊,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說得到,做得出,那一次,那個男人無故趕他離去,說什麽他已經到了要娶妻子的年齡,不适宜再留在府中。青年在戰場上的的傲骨粉碎了,他脫下一身的驕傲,他哭着,哀求着,拉着那個人的衣角,希望那個人能改變主意。

直到,那個人唉聲一嘆,把跪在地上的青年扶起,冷落的心才慢慢暖了起來。

那一年,男人第一次在他耳邊說,舍不得他,也不想放他走。

青年心裏想,一切都是值得的。

時間的流水又繼續流動着,一時緩慢,一時快速,直到,那個人慢慢地走上了雲端,登上了名為皇帝的寶座。

他們多年以來,出生入死,情意綿綿,男人由一開始當他是一個奴隸逐漸變為情人,他們經歷了很多很多,那些回憶都是數不清的,卻彼此都記得清清楚楚。

記得,有一次,那個男人摟住他的腰部,在耳邊半醉半醒地說道:「阿蠻,如果有一天,本王登上王位,你可願意成為皇後?」青年一聽,随意一笑,回答:「昔有女皇帝武則天,今日有男皇後,有什麽不可呢?」

當時,雖然是一時戲言,但是在青年的心中卻是重要的誓言,這是那個男人唯一一次,對他最真實的告白。

在太平的日子,他們依舊形影不離,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坐馬車。有時候,男人還打趣地說道,很懷念以前在戰場的日子。

記得每一次,有危險的時候,他的阿蠻也會及時出現,為他奮不顧身地揮劍刺敵,靈驗了一個以前做過的夢境。

那個男人笑道:「朕曾經夢見騎馬登山地時候,因路途險惡,而幾乎堕下山,幸得阿蠻繼續推扶,才繼續登攀。」

聞言,青年微微一笑,心想,如果可以成為你的利劍,他甘之如饴。

兩人望着馬車外面的日出,感嘆景色真是無限的好,美麗如花,讓人難以忘懷。

可是,有日出,自然有日落。

當那個男人消瘦的模樣映入青年的眼裏,他感到有數不盡的心痛以及害怕。飽受病魔折磨的男人失去在戰場威武殺敵的英姿霸氣,失去了站在高位者,讓人心生恐懼的氣勢。

青年美麗的眼睛落下淚水,跪在病床邊旁,抓住那只瘦如柴枝的手。心裏苦笑,這一次,換他主動牽起男人的手了。

皇宮裏,後宮佳麗三千,在最後的日子裏面,那個男人拒絕任何人的陪伴,只留他的阿蠻在身邊,将最後的時光,留給心中唯一的一個人。

當那只消瘦的手,從手中落下的時候,青年悲痛嘶叫,貫穿了天際。他很想跟随那個男人而去,可是臨走的遺言,他不得不照做。

如果,他自殺,死後,就會見不到那個男人。

這是那個男人逼他發的誓言,即殘酷又深情的誓言。

要他好好的活着,卻也要他飽受死別的相思之苦。

為此,他咬牙活下去。

在往後的千千萬萬個夜裏,他失去了那個溫暖的擁抱,在孤寂的夜色之中,只有無盡的相思伴随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降臨。

在刑場上,青年毫不恐懼,他嘴角蕩漾起一抹動人的微笑,心想,終于這天到來了,終于可以解脫了。

他要去見那個男人,要去告訴那個男人,這輩子或者下輩子,阿蠻也是屬于他的,永遠永遠。

當刀準備砍在青年的脖子的時候,他看見了那個男人殘影。

你來接我了嗎?

我們下輩子再在一起,永不分離,可好?

青年自言自語地說道,頭上的刀,一刀砍下,一顆腦袋滾落,風一吹,地上揚起一絲塵埃。

在漫長的歷史之中,這些人只是當中的過客,但是,那份悸動卻是讓人刻骨銘心。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一部小說基本上是同人文,因為我實在太愛男寵的題材啦!看過韓子高的歷史之後,我就深深被着迷,然後就出現了妄想症……

如果,他們投胎現代會變成怎樣呢?

于是,這一篇文章就誕生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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