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扇子
“無事,去睡了吧。”姜榆将人趕走後,立在門後靜靜聽了會兒,确認隔壁周明夜那裏沒有一點兒動靜,轉回了身。
方才暧昧安寧的氣氛被丫鬟打斷,姜榆也沒那股子懶洋洋的勁了,但看見林旗,她就嘴角一彎笑了起來。
她根本就沒打算開門,只是朝着房門口走了幾步,結果林旗亦步亦趨地跟着她,分明是怕門外是不軌之人,要近身護着她呢。
姜榆心裏甜蜜,擡手就想要去摟林旗的腰,被他躲開了。
姜榆嘴角收起,不滿道:“裝什麽呢,方才還抱着我不肯放呢!”
林旗:“……”
沒辦法,一時失控,被她抓着了把柄。
姜榆又朝他邁了一步,這次腳尖故意往前去,壓在了他腳面上,踩得緊緊的,擡着下巴道:“你再退啊。”
她身上挂着單薄的寝衣,雙頰染上緋紅顏色,眼眸裏波光粼粼,便是欺負人的驕矜行為,也讓林旗覺得嬌美無比。
他是能推開姜榆,可不順着她的意,待會兒她又要不高興了。
林旗對上姜榆總是猶豫不決,眨眼間,姜榆的手已經伸了過來,林旗怕再失了控,心神一凜,防備性地格擋了下。
姜榆果然擰起了眉毛,林旗一怔,暗暗松了手上力道。
“我早就想跟你算算帳了,你自己想一想,自打見了面,你都對我動了幾次粗了?”姜榆甩開他,蹙着眉,食指屈着一下下點在他胸口上,指責道,“老早就與你說了要對我溫柔一點,你一點兒都記不住,出去三年什麽都忘了?”
林旗竟無言以對,只能出聲提醒:“當心被人聽見。”
“被人聽見也是你的麻煩,反正你又不能讓我出事。”姜榆說得理直氣壯。
林旗語塞,半晌,轉移話題道:“你欠周明夜什麽恩情?”
姜榆聽出來了,氣不過地在他胸口打了一下,道:“我困了,今日就說到這裏,其餘的以後再慢慢與你說。”
林旗想讓她把近幾年的事情全部告知自己,但這時候确實太晚了,姜榆該歇下了,便道:“那我先出去了。”
說完兩個人都沒有動,林旗沒動是因為鞋面還被踩着,姜榆沒動,是不想放他走。
兩個人只有在夜晚沒人的時候才能靜靜說上幾句話,她不舍得放人走。
“你就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嗎?”姜榆眼中似藏着鈎子,如嗔似怒地睨了林旗一眼。“再說了,我不與你說以前的事,可還有今日的事情要你幫我呢,你說走就走,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林旗閉了閉眼,忍下了,認輸道:“那你說。”
“都說了我困了,我要躺在床上說。”
姜榆腳尖從他鞋面上移開,一點兒也沒把他當外人,慢騰騰躺到了床榻上,拍着床沿道:“過來呀,隔着那麽遠,生怕別人聽不見我說話嗎?”
等林旗過來了,她又把床裏側小巧精致的镂空印花折扇遞給他,道:“還要你給我打扇子。”
姜榆平躺在床榻上,長發鋪滿了軟枕,将她的臉襯得白瑕如玉。林旗就站在床邊,燭光将他的影子推進榻上,落在姜榆身上。
到底是個姑娘,姜榆要求提的是一個接一個,可這麽躺着被人居高臨下打量時,這感覺好像我為魚肉,将自己全部暴露給別人看一樣,她還是不自在了起來。
姜榆扯過一旁的薄寝被半搭在身上,微微向外側着蜷縮了下身子,然後拍着床沿道:“坐下來。”
林旗頓了頓,坐了過去。
他給姜榆打扇子也不是第一回 了,以前年紀還不大時,姜榆經常在庭院後的樹蔭下小憩。
有一回他去探望姜榆,到了後院看見姜榆已經伏在軟榻上睡着了。花草叢中難免有蚊蟲,他見不得姜榆睡不安穩,撿了她的團扇站在一邊給她趕蚊蟲。
後來姜榆醒了,他沒承認,只說是天太熱了,順手拿她的扇子扇扇風。
姜榆掩唇偷笑。後來每次小憩都要在旁邊放個小凳,好讓他再來了能有個地方坐着。
但是現在與少時不同,現在容易想歪,稍不留神,就可能做出冒犯姜榆的舉動。
林旗怕自己起了肮髒心思,直接問道:“有什麽要我幫的?”
姜榆也想起了過去,看出來他在躲避,想了一想,覺得再回憶過去她怕是要忍不住哭,還是不提了。
“明夜就是個不受寵的少爺,府裏的丫鬟能有幾個是真心對她的?又能有幾個真心待我的?”姜榆側躺着,鬓邊的軟發被扇起的風吹到了嘴角,讓林旗心頭一跳,想起那短暫的吻。
“丫鬟們都是能偷懶就偷懶,哪會夜裏來看我,方才那丫鬟一定有問題,旗哥,你幫我盯着她看看她想做什麽……”
林旗一心三用,手上搖着扇子,耳朵聽着她講話,心卻控制不住地想着別的,好在姜榆的聲音及時将他拉了回來。
“沒什麽問題最好了,要是有問題,我好想法子把她弄走……”
“嗯。”林旗應道。
桌上矮小的半截蠟燭只剩最後一丁點兒,馬上就要燃盡。
姜榆很少外出,舟車勞頓了一天,這會兒也的确困了,說完正事,眼皮子越來越重,還沒睡着都是因為她舍不得閉眼睡覺。
她強睜着眼看林旗,手緩緩擡起來抓住了林旗搖扇子的手,不需要什麽力氣,就将他抓住了。
“……旗哥……今日我老是指使你做事,又讓你給我打扇子,你有沒有生氣?”
林旗沒說話。
姜榆聲音低了幾分,帶着些不易察覺的歉疚,“那你有沒有累着?”
這次林旗答了她,“這有什麽可累的。”
姜榆抓着他的手往下拉,把他手背按在了床榻上,然後兩只手都抓了上去,盯着他比自己暗了幾分的手背,細聲道:“我不是故意要指使你的,我就是想和你說話。”
說着說着閉了眼,聲音越來越低,“你要是累了……我……我的床分你一半……”
她雖仍未睜開眼,卻朝着床裏側挪了挪,将外面的空間讓得更大。
林旗沉默。
好久沒有聲音,姜榆壯着膽子睜開了眼,沒敢看林旗,只是把他的手向着榻上拽了一下。
她本意只是想催促下林旗,可不想林旗竟順着她這微不足道的力氣壓了下來。
眼前倏地一暗,男子身軀健碩,氣息如泰山壓頂般頃刻将姜榆籠罩住。
姜榆從未與男子有過這麽親近,還是在床榻上,吓得心中一悸,驚呼着縮起了身子,雙目也緊緊閉了起來。
然而沉重的軀體遲遲未壓下來。
姜榆重重地喘着氣,過了會兒,才怯怯地睜開條眼縫,睜開又合上,反複兩次才發現林旗只是傾着身子停在了她身上,并沒有真的要做什麽。
她吓得眼眸水霧蒙蒙的,聳着雙肩,看着弱小可憐,再也看不出之前的嬌蠻了。
“嘴巴上說的厲害,真的有點什麽,馬上就要吓哭了。”林旗說着,慢慢直起身子,手也從她手中抽出,重新打開了精巧折扇對着她扇着,緩慢道,“沒那個膽量,以後最好收斂着點。”
“……”姜榆被說得面紅耳赤,慢慢薄寝被裏縮着,感覺再也沒臉見人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