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累積相思

“剛開始我只是欣賞妳，沒有任何的企圖。”他停了會又說：“記得有一年妳爸打電話來邀請我去參加他公司舉辦的聖誕舞會，我一向對舞會沒興趣，本想拒絕，卻在電話那頭聽到妳媽在詢問妳有關舞會禮服的事，我連想都沒想就聽到自己的聲音回答了，當時我自己也吓一跳，卻沒後悔。”

他看我一眼繼續說：“我到了那之後一點興趣也沒，心裏只是想見妳，我四處找妳，後來找不到有些失望，本想離開才發現妳躲在昏暗的簾幕下，我很高興就往妳那走去……記得那天晚上妳都跟我在一起和我說好多的話，那是不曾有過的。”

原來那次我的感覺沒猜錯，他真的是為我而去的，我低低說着：“那天喝了香槟，氣氛又那麽熱鬧，根本沒想那麽多。”

他的黑眸閃着光，深深的望着我，又說：“從那次見過妳後，我發覺自己不止喜歡找妳說話，甚至更想見妳，久而久之那份想見妳的心情累積成一種相思，後來只要南部方面有事需要處裏的，即便是一些小事，我都會親自跑一趟，我知道那只是我想去看妳的借口。”

他思索一下接着說：“記得有一次我去妳家，妳爸媽剛好不在，妳告訴我，他們中午才會回來，還問我要等嗎？我心裏只想見妳，自然點頭跟着妳進屋，妳禮貌招呼我在客廳沙發坐下，又在我對面坐下後，便安安靜靜忙着自己的事沒在理我，雖然妳沒有和我說話，我卻不覺得被人怠慢，反而心裏感到很滿足，後來妳上了樓，下樓時手上多了本相簿，望着妳手上相簿在我面前一頁頁翻閱而過，那時，我竟有股想看的沖動……”

我想起來了，那年幼兒園要畢業﹐我想找一些相片做生活照，才把相簿拿下樓來，而那時他剛好來我家，當我找好照片時，他突然開口問我：“我可以看嗎？”

“當然可以。”我還很大方的把相簿遞到他面前，笑着說：“你看吧，裏面是我從小到大的生活記錄，有些你也很熟悉的。”

“妳小時候很可愛。”他說着，然後一張張仔細的看，好像很有興趣，“這張我記得，是我第一次來妳家那年拍的，那時的妳很愛笑，很讨人喜歡，給我很深的印象。”

“哦！”我看着他指的那張相片，那是我12歲那年在自家門口拍的，他看我一眼後，又繼續看下去，然後翻到最後幾張他不在動了，我看了一下，那是我和他在舞會時被大弟偷拍的。

那時，我好像看到他盯着相片在微笑，十分溫柔……

“漓雨……”這聲音把我從冥思中拉回。

他一臉嚴肅的說：“當時我看着相薄裏的妳，從一個小女孩長成一個大女孩，有着我最熟悉的笑容和從未見過的各種神情，無論是笑是哭甚至沉思，每張都深深吸引我，我心中突然有個奢侈的想法，一直再想……”

“想什麽？”我問。

他黑眸閃着柔光深深看着我，“我想，如果我的生活中能有妳相陪那該有多好。”

他站起身，伸出雙手将我擁進他的懷裏，我的臉紅了但沒有掙紮，想從他這句話中找出我要的答案，難道他說的喜歡其實是愛上我？而且不是現在，是在更久以前。

他繼續說：“當時我只是這樣想而已，心裏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妳那麽年輕、美麗，而我的年齡，我的缺陷，我……根本配不上妳……”他低下頭看着我，柔和光線在他臉上投下一道幽暗陰影，“我很自卑，知道自己身上的殘缺沒有資格愛人，但妳卻讓我動了心，妳是第一個第一眼見到我，沒有用異樣眼光看我的人，也是第一個說我有幽默感的人，更是第一個主動邀我共舞的人……”

“啊！”我擡頭看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麽？

我想起來了，在那一次舞會中，我為了避開無聊男子的邀舞，剛好那時古秋塵在我的身邊，我什麽也沒想的就拉住他，當場邀請他和我跳一支舞。

還記得當時他愣住時看我的表情，嚴肅中帶着詫異，我以為他是嫌棄我不會跳舞要拒絕我，所以我就主動的對他說抱歉。

這時，剛好上一曲音樂奏罷，場中一首輕柔的聖誕曲子悠揚響起，帶着華爾茲的優雅浪漫。

就在我苦着一張臉準備要被人帶走時，突然他伸出手臂将我一拉，把我拉進他溫暖寬闊的臂彎內，他修長的大手握住我的小手，溫和的詢問我願不願意當他的舞伴。

我驚喜的點點頭，緊張地讓他扶住我的腰側，身體被他擁在他寬闊的胸膛，自己一手搭在他的肩頭，頭倚靠在他的胸口上。

我可以感受到他身上不斷散發出的溫暖和性感的氣息，我們很自然的攀附着彼此，輕柔蕩漾出動人的舞步。

當時那首輕柔的聖誕曲子，對腳不方便的他和不會跳舞的我而言沒有什麽困難的，只不過他的腳很無辜的老是被我踩在腳底下吧了！

還記得當時我對他一再的吐舌道歉，他卻對着我微笑，在我耳邊溫和說着：“沒關系，我的皮鞋很硬。”

我被他的話逗笑，坦率的說：“你真的很有幽默感。”

後來曲子終了，我才放開古秋塵的手準備離開，想不到那無聊男子又走了過來，我想也沒想伸出雙手緊緊抱住古秋塵，對着無聊男子說：“我們還要繼續。”

就這樣，那場舞會我不知道自己和古秋塵跳了幾支舞，想到這，我的臉又紅了。

“漓雨，說了這麽多，妳不會再認為我提出這樁婚姻是因為妳爸的關系吧？”他松開我後，雙手抓着我的手臂，俯身看着我，很認真的問。

“我明白，你只不過是剛好利用了這個機會。”

他一臉嚴肅表示他語氣的真誠，“漓雨，相信我，當初妳爸向我求援時，我從沒想過要利用這筆借款來要求你們為我做什麽，我一心只想能幫上你們的忙，我就很高興。只不過後來妳爸的一再堅持，讓我才有勇氣抱着一試的心理，唐突的提出這件婚事，如果成功了，是我的幸運，失敗了，只有自我解嘲自己的不自量力。”

“我相信你。”我沒有猶豫的回答他。

他很欣慰的說：“謝謝妳，我只希望妳能了解，這絕不是一樁買賣的婚姻，而是我真心想要的。”

“我知道了。”我老實說。

他很高興的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