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分享心情

他那高興的笑容，含滿感情，突然我有種說不出的感受，好似很久以前，他這種笑容就一直在我面前出現過，只是我沒去在乎過。

他松開我的手臂坐了下來，黑眸深深望着我，接着說：“當初我提出這件婚事後，真怕被妳拒絕，在還沒聽到妳的答複之前，我竟然會坐立難安，後來在聽到妳說願意時，我真的很高興。”

“既然你這麽在意這樁婚姻，又為什麽要對我提出一年之約，這樣不是很矛盾嗎？”雖然我心中的那道結已釋然，但想到他的矛盾處還是忍不住的發問。

他又笑了，大概又笑我的坦率直言吧？

“漓雨，有件事我要先跟妳說抱歉。”他收斂笑容，一臉歉意。

“什麽事？”我發問。

他沉默一會，才道：“結婚那晚，妳進浴室後，我一直待在妳門口，我聽見妳在裏面……”

“我知道。”我笑着打斷他的話，讓他知道我并不在意。

他一愣，然後釋懷的笑了。

我微笑的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看到他的笑容我也會覺得很高興，我想，那是一種分享的心情吧。

他收斂起笑容，又恢複一臉嚴肅說着：“從我們婚事決定後，我只沉醉在自己的興奮中，完全忽略了這樁婚姻背後的債務問題，直到妳一再的拒絕我的邀請，我才清醒過來，妳根本不是心甘情願的答應我的求婚。雖然如此，我還是想聽妳親自告訴我，但妳一直不肯給我機會，直到結婚那晚我聽到妳在浴室低泣的聲音，當時我的心好痛，一再問自己，我是不是做錯了……”

“漓雨，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一臉正經的問我。

“不，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若真有錯，那個人也絕對不是你，因為這件事的起因是在我爸的身上，決定權卻是在我的身上，我既然下定決心要嫁你，就應該多去了解你，而不是用逃避的方式來面對你，如果當初我能和你談談，也許就不會有這些問題存在了。”

不想見他過于自責的神情，我堅定的說，完全忘了當初是以犧牲的心情來接受這件婚事，是因為他的真誠感動我吧！

“漓雨，妳說的是真的！”他激動地問我。

我用力的點頭，知道他對我是真心後，心裏積壓已久的郁結也跟着煙消雲散，對他再也沒有心結了，“你就是因為這樣才提出一年之約的嗎？”我問出最後的疑惑。

他點頭，“我一心希望妳能快樂，卻沒有想到反而讓妳受到委屈，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我不想放棄妳又不願見妳不快樂，心裏痛苦極了，最後我才會提出了一年之約，我知道這是一個很大的賭注，就像當初我提出這件婚事一樣，成功了，我将永遠得到妳﹐失敗了，面對的将是失戀的打擊。”

我心中完全的釋然了，不由得笑着問：“如果一年後我真的走了，你會怎樣？”

他神色凝重，很嚴肅的看着我，沉默一會，才語重心長地說：“漓雨，也許你無法了解我內心的苦悶，我的外表看似堅強，但我知道自己的心很脆弱，生活上的折磨我能忍受，但面對感情打擊我卻是承受不起，所以這些年來我寧願任孤獨寂寞包圍也不願濫施感情。這一次妳失蹤又病了，我又急又慌又擔心，簡直不能自我，我從沒有對一個人這樣關心過，因此我知道自己對妳的感情深度已高過我可以承受的範圍……”

他搖着頭，臉上蒙上一層陰影，黯然地說着：“如果真如妳所言，我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怎樣了。”

我很感動，簡直不知道怎樣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很想說幾句表達感情的話，卻又拙于言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最後只能嗫嚅地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這件事我就當作你沒提，從現在起，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愣了一下，然後雙手緊緊的握住我的手，再一次激動的說：“漓雨，妳真好！”

我笑了，他也笑了，我感到我的心房有一股暖流脹得滿滿的，是溫馨也是甜蜜，自從來到這裏，我的心從沒有這樣充實過，這種雨過天晴的舒暢感，真有說不出的快活。

說了許多話後，我們卻都突然的沉默了，我望望他，他望望我，兩人相視一笑，許多意思都盡在不言中了。

在劉嫂的敲門聲中，才知道已經是中午了。

古秋塵吩咐劉嫂将午餐送進房內，這也是我來到這裏後，第一次和古秋塵共進午餐還是在房間內。

我們默默吃着，誰也沒有再開口，但偶而會互相對望微笑着，那是一種很自然融洽的氣氛。

這讓我想起了新婚之夜，我和他第一次共進晚餐時，雖然他的一句話緩和了我的拘束感，但那時候的心情和現在完全不同。

我根本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有沒有吃飽，只想盡快結束那頓晚餐，脫離他的視線。

此刻和他面對面吃着同樣的食物，卻是那麽的滿足，那麽的自然，真希望這頓飯能吃得久一點，這感覺永遠不要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