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話,突然想起了書中那一對對愛不得生死相離的有情人,落下了盈盈的淚光……

就沖哥哥這番話,待會兒父皇懲罰他,我都會攔着。

我接過阿澈哥的手帕,擡頭瞥了一龍榻上的人兒,杯中的酒依然頓在半空,眼裏閃着盈盈的光,在身旁公公的提醒下,方才回過神,放下杯盞。平靜對我們道,“父皇累了,你們慢慢吃吧。”

第二天便毫無征兆的患了一場熱疾,本來有藥可醫,可父皇卻堅決不喝藥,最後一場熱疾引出了大病,最終藥石無醫,駕崩了。

我們剛剛回了宮,便又為自己的父親披了孝衣,在這短暫的半年時光裏,我的爹爹抱了我,背了我,帶我們騎過馬,拉過箭……終究他還是抛下了我們,去另一個世界找我們的母親。

在我們大楚流行着一個說法,死前心心念着愛人的名字,下一世還能找到那個人,假如這一世,你們愛而不得,下一世便能幸福圓滿的過一生。假如這一世,你們過的很好,下一世你們仍是一對,只是可能并不那麽的幸福圓滿。然而那個人若是你最憎恨的人,下一世,你們的恩怨糾葛便如雲煙過散,來生來世,再相見,只是永不相識的陌生人……

崩逝前,父皇已經被疾病折磨的瘦弱不堪,渾身上下只剩了一層皮貼在那副骨架上,他微閉着眼睛,胸口上下劇烈的起伏着,只為了給早已含糊不清的嘴角提供力量,讓它足以在最後關頭喊出這個人的名字,最終還是一口氣憋在胸口提不來下不去,沒有喊出來,一個人帶着遺憾離開了。

哥哥一向天資聰穎,過目不忘,敏而好學,他入宮一個月,已經将朝中各項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以至于後幾個月,父皇完全是在補償我和哥哥那渴望已久的父愛。

但今年十三歲,他的年齡看起來還不适宜獨掌朝政,所以父皇死前,留了遺诏,我主年幼,命瑾王輔之。

瑾王深知他的攝政王是一個空頭的擺設,所以自打輔政以來,一直賦閑在家,養花弄草,含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日子越過越滋潤。

他的這一行為,引得早年投降東楚的邊陲小蜀國極其不滿,他們打着“清君側”的名頭,率先起了義。

我和外公很是氣憤,說什麽清君側,丫的就是想謀反。于是準備将這一想法說給哥哥。

當時,禦案前的哥哥寫了一封诏書。據說是明天哥哥要在朝堂上宣讀的重要之诏。

我一向放肆慣了,拿起那篇禦折便和外公在底下研究起來。真心覺得哥哥诏書寫的真他媽的窩囊,真是丢了祖宗的臉。

“幸得良臣進谏,瑾王不理朝政,置國家百姓于不顧,實屬該死,朕念及昔時開疆拓土,功在千秋,利在社稷,削其攝政一職,收其虎符,尊享榮華,頤養天年,欽此!”

“明明他們要造反,你怎麽還這麽寫……”我一邊說着,一邊氣憤的将诏書朝着龍榻上的人兒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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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周身聚攏着只有王者才有的霸氣,親妹都丫的不認,只會窩裏橫的霸氣,緩緩道,“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幹政。”随後一群銀盔白甲的護衛将我和外公抓了起來。

外公比我氣憤,因為,因為他哪裏算的上什麽後宮……外公心有不甘的大喊大叫,最終哥哥被外公提醒後,從後宮移到了天牢。

外公心中憤慨,哥哥就是不肖子孫。我也很生氣,哥哥沒有膽量去和蜀國抗衡,只有膽量在這裏欺負老弱病殘。

我的情況還好些,只是外公年愈古稀的年紀,用外公的話說,身體孱弱,一把松松垮垮的老骨頭,如今被哥哥關進了天牢,一個老人啊,哪裏受得了這種折騰。

造反

于是,我們前腳被關進去,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天牢那邊便傳來了消息,外公行至天牢口,忽然一陣涼風拂過,然後,然後外公就完全沒有了蹤影。

我聽到這個消息後,一顆心落了地,外公跑了,說明我重獲自由之日指日可待。

果然,杯子裏的熱茶還未飲完,外公便風塵仆仆的出現在我的門口,臉色鐵青,定是被哥哥氣的。

我向後瞧了瞧,嗬,哥哥也來了。

“皇帝陛下日理萬機,百忙之中大駕光臨,照顧不周,請陛下息怒。”我剛剛說完,哥哥的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我生氣的瞪了外公一眼,誰叫他動作比我快,我杯中的茶水還是滾燙滾燙的。

哥哥沒脾氣的擦幹淨臉上的水霧,禀退左右,向外公福福禮,“衡兒不孝。”

“沒關系,外公明白你……心裏明白着呢。”外公斜睨了一眼哥哥,悠然的飲着茶,不陰不陽繼續道,“好歹一國之君啊,什麽樣的父親……”外公突然住了口,接下來的話,委實不能當着我和哥哥的面前言語。

母親在世,曾不止一次的告訴外公,“大人之間的事情,沒必要牽扯倆個孩子。”

我覺得此時不澆點油,着實對不起自己上一個時辰所受的委屈,淚眼婆娑道,“外公啊,咱們離開吧,在江湖上風餐露宿,食不果腹也比在這裏看人臉色的好……”

外公平時最見不得我掉眼淚,立馬起了身,心疼兮兮的替我找了一方衿帕,“走,咱們走……現在就走。”

“外公,妹妹……衡兒這麽做實屬無奈,請你們聽衡兒說完好嗎?”哥哥攔在門口。

“說吧,說完了,我和婉兒再走。”外公一見有了臺階,自然而然又拉着我的手下了臺階。

“外公想必比我清楚,當年楚夏那場決定生死的仗,盡管南夏投降了,可是咱們心裏明白,南夏心中不服,我豈能不知,九年以前,東楚還能和南夏不分伯仲,近年來,東楚安享太平,朝中能用之才寥寥,南夏不同,那場窩囊的敗仗後,廣納人才,韬光養晦。五年前,南夏曾派兵進攻虹關,東楚拼了命的抵抗,方才将南夏軍隊趕出虹關外,父皇只得采取和親的下下策……”

“明明都打贏了,為什麽還要和親?”外公道。

“外公有所不知,當年那場仗,南夏只是在試探,只是我們在拼了命的抵抗。如今的東楚只是虛張聲勢。”哥哥道。

“奧……所以你就窩窩囊囊的任蜀州小國造次?”外公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

“外公此言差矣……”哥哥急忙解釋道,“蜀州偏遠,它若真想造反,定是朝中有人接應,否則,蜀州國小力微,如果沒有萬全的打算,貿然出兵,豈不是蚍蜉撼大樹,自尋死路嗎?”

“那還用說啊,連我都知道,蜀州那個什麽帥娶了南夏那個什麽王的小女兒。”外公接着道。

“但是你們可曾記得五年前南夏蕭公子進南陵,可不是為了商量和親一事。”哥哥目光堅定的看着外公。

“這不廢話嗎?又不是給他找媳婦,他這麽上心幹什麽。”外公說的非常對。

“外公說的極是,他進京的目的,只是為了拉攏……”哥哥淡淡道。

“所以?”外公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這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

“所以我想知道,他們到底拉攏了多少人……”哥哥意味深長的朝着外公笑了笑。

據外公講,那種笑容只可能出現在老謀深算的人臉上。

所以外公聽完一雙眼睛瞪的老大扭頭盯着我。

然而當哥哥脫口南夏倆個字,我的神思便游離了,游去了五年前的那條河邊,那個叫長風的少年撤去臉上可怕的面具,露出了絕美的面龐,只是時間久遠了,我已想不起少年當初的模樣,不,好像我壓根就沒記住過,我曾經無數次的努力想,努力想,最後腦子裏只留下一張白淨的臉,黑黑的發,想不起五官的輪廓,只知道很美很美的少年。

外公捅捅我,我方才回過神來。“你看看你,在看看你哥哥,就半年時間,你和他差了多少……”

外公一副嚴厲家長模樣站在我的面前,恨鐵不成鋼的繼續道,“業精于勤荒于嬉,你想你……吃喝玩樂……在看看你哥……事事算計……為國為民。”

第二天,這份诏書宣讀完畢後,果然出現了三派,一派赤膽忠心,深知哥哥的能力,極力贊同,一派因收了人家的好處,以我主年幼,不可早日親政為由,然後傻了吧唧的舉薦了另一個我朝元老,公孫丞相。

還有一派,中間力量,不表态,不參與,一心一意為東楚百姓着想,認為首要之事,便是打敗蜀州,保護一方平安。

然後哥哥為難的想了想,在決定出新的攝政王之前,虎符先自己收着。

我認為第二派的簡直傻,他們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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