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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信息所以才來幫助我的嗎！有關那個家族的能力，被多少人盲目崇拜的能力，你真的一點也沒有好奇過！”

芭娜娜眼神犀利，“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也有着平衡不能打破的原因吧，揍敵客家成了最有利的人。”

那些自己也不信的猜測說出來也不過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在那個男生面前擡起頭來。

但是卻觸及到男生越來越涼的笑意。

有風吹起，白色的飛鳥一閃而過，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灼得人眼淚都要掉下來。

所有的勇氣和胡攪蠻纏頃刻間崩塌。

“這次考試你大哥也來了，”芭娜娜感覺到聲音的顫抖，“你小心點。”

“我要說謝謝嗎。”

後來的他和她都讨厭着這個時候的自己。如果這個時候，只要一個人讓步，就能夠不要這樣糟糕。

可惜都是倔強又驕傲得相似的人。

連告別都沒說，就離開了。

☆、道歉 X 女生 X 六年之約

很快時間就到了，即使到了岸邊，芭娜娜也能感受到緊張的氛圍，果然，即使在這個時候，還是沒有人會放松。

真是一刻都沒有放松啊，芭娜娜這樣想着，然後躲開身後一人的攻擊，最近的她心情并不好，也沒有心情再去掩藏什麽實力，反正能堅持到這個時刻的家夥除了有實力就是聰明，或者既有實力也聰明，那些投機取巧的在這裏受個教訓一點也不吃虧。

連頭也沒有回，手臂已經分離出一只章魚腳抽向身後的人，聽到身後之人的慘叫芭娜娜愣了一下，轉過身看到那個家夥是一開始比賽的時候自己将他扒光的那個男人，頓時有幾分愧疚心理，于是竄了幾步就消失了。

等到裁判員小姐來了之後，陸陸續續才有幾個人現身，奇犽不出意料也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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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娜娜看了他一眼，對方似乎并沒有什麽反應，只淡淡地掃過，然後看到小傑的時候揮了揮手。

芭娜娜咬了咬下唇，然後側身往遠的地方又退了幾步，正好和伊路米離得很近，“啊，不好意思。”芭娜娜尴尬地笑了笑，然後退了一步。

對方似乎有點疑惑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個模樣，可惜的是在奇犽面前也只能“咔嗒咔嗒”幾聲，然後就沒有再出聲。

而芭娜娜也只能更加茫然地看着對方，露出雖不明，但覺厲的表情。

而痛心疾首但是根本做不出任何努力的伊路米像西索方面看了一眼，心領神會的變态立即接受到，并且表現出“你放心吧，小蘋果就交給我，一定把她培養的棒棒噠”的思想。

伊路米思考了一下，悄悄擲了兩個釘子，一個用來打西索，一個用來把芭娜娜推向小傑他們的視線。

“哎？加爾你也成功了啊！”小傑十分興奮，“能夠再一起努力真是太好了！”

“是、是啊，”芭娜娜更加尴尬，然後茫然地看了眼已經離開的伊路米，裝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地跟上了其他人的腳步。

新的考試之前似乎要進行面試，芭娜娜有點緊張，但是又想到怎麽說自己之前也見到過會長了，所以千萬不要太這麽上不了臺面！

“我進來了，”芭娜娜敲門。

“進來吧，”對方開口。

芭娜娜推開門，然後進去，“您好，我是300號的……”

“芭娜娜是吧，”會長微笑，“真是個進步迅速的孩子呢。”

用的不是“加爾”，而是“芭娜娜”。

眼睛微眯，芭娜娜開口，“您的意思是取消我的成績了？”

雖然一直都有着這樣的擔心，但是顯然到了最後一次考試，而不得不放棄這種事情顯然還是不能忍受，“身份這種事情對于獵人來說并不算什麽吧，畢竟獵人協會可是特別的存在。”

會長笑着搖頭，“即使這個時候給獵人協會帶着種高帽也是不行的啊，畢竟這個而是牽扯到一些不清不楚的事情，獵人協會雖然不算什麽清水的地方，但是也沒有義務去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怎麽是出力不讨好啊，”芭娜娜立即着急了，“還有我啊，我會變得很強大！”

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芭娜娜就意識到了，面對面前的老狐貍，果然還是要乖乖進他的圈套比較好，“因為，我是怪物。”

“正如你所說，獵人協會并非什麽清水的地方，那麽只要證明我是有用的就應該沒問題吧。畢竟，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至少我也是被這樣著名的家族想要得到的怪物。”

對面的老狐貍只是微笑，“明明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張口閉口就說自己是怪物，真是讓人痛心啊。”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對方這樣說的意義，芭娜娜只側了側頭，露出茫然的表情。

被長輩這樣說不是第一次。原先在店裏工作的時候，店長大叔也是有說過類似的話的“芭娜娜，你要多出去和同齡的孩子一起玩耍啊，這樣一個人一點也不像十歲的女孩子。”

十歲的女孩子，十幾歲的女孩子，芭娜娜并不知道那些所謂的正常女孩應該是怎樣的。而她從來不覺得這是一件難過的事情，似乎只要能夠活下去就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有什麽問題嗎？只要好好把握自己就足夠了，為什麽要和其他的孩子一樣？大人也是真奇怪，明明是沒有關系的人，卻因為自己的“不同”就說出類似于“心痛”這樣的關心的字眼。

“因為，我就是怪物啊。”芭娜娜茫然地看向對方。

從一開始的不願承認，到最後的妥協，其實也并沒有多麽痛苦，因為芭娜娜并沒有什麽太過堅持的信念，唯一的理念大概也就是活着之類。

對她而言，優越的生活存在很好，但是平淡的生活她也依舊能夠活的津津有味。

到底有什麽值得讓別人覺得難過的事情呢？僅僅是因為自己的不同？

原本還帶着玩笑語氣的老人由于女生的堅持而有片刻的停滞，但很快就掩飾過去，詢問了幾句之後，終于切回正題，“那麽你願意交換獵人證嗎？”

“交換？”芭娜娜原本已經覺得沒有期望，但是因為這句話再次燃起希望，“也就是說我有機會成為獵人？”

“其實你來到獵人考試的真實意圖是為了求得保護吧，”會長點頭，“那麽你要不要用時間來交換，直到你的成年，在這之前，你都要為獵人協會工作，如果你真的做到，那麽在你十八歲那天我會親自給你獵人證。”

六年。

值得不值得，交換一個證件，從此以後證明自己有了保護，也會擁有自己存在于這個世界的證據，再也不是替代別人的身份，或者僞造那些證明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我願意。”

芭娜娜握緊雙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事件來得太突然，她還有了一點恍惚和不可置信。

“你要明白，這證明，在這之後，你将無條件地接受獵人協會派往你的任何任務，而這些任務都有可能是你從來沒想過的，因為，”會長頓了頓，“你也知道的，你的特殊性是接納你的很大的一個原因。”

芭娜娜明白。她原本就不是什麽多有道德感的人。就像知道奇犽是殺手家族的人，她并沒有産生什麽厭惡情感而是單一的力量崇拜。而她以後可能也會成為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件執行者的一員，并且更大的可能是成為保護其他隊員的肉盾。

但是如果真的參與這些事件，自己将來真的有機會再次出現在普通生活？芭娜娜雖然擔心，但也沒有其他選擇。

“希望我能活到您給我送獵人證的那一天，”而不是被早早炮灰，芭娜娜吐舌頭。

“呵呵，”會長微笑，“我會等你的。”

一直看起來似乎有點不着調的老人，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依舊是那副懶洋洋而又沒什麽可信度的語氣，卻沒由來地讓芭娜娜覺得他是很嚴肅地在對自己說這句。

眨了眨眼睛，芭娜娜鞠躬，“非常感謝您。”

“對了，”在芭娜娜準備離開的時候，會長突然開口，“沒有必要再假裝了，恢複原來的樣子吧，女孩子不穿裙子真是奢侈。”

“是。”芭娜娜微笑。

等到出去，芭娜娜才真正松了口氣。

“加爾，”小傑擔心地看着芭娜娜，“你還好吧？”

“我很好，”芭娜娜微笑，“不過很抱歉，我好像不能繼續考試了。”

她這句話一出，小傑，酷拉皮卡和雷歐力都緊張地看過來，“為什麽！”

芭娜娜沒有回答，而是側過頭用餘光看到背靠着玻璃的奇犽。

他依舊冷淡的樣子，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什麽。

咽下口中的苦澀，芭娜娜還是努力讓自己的微笑自然一點，“因為我一開始就用了假的證明參加考試。”

在三個人的吃驚中，芭娜娜摘下眼鏡，隐形眼鏡，恢複原本的模樣，“我是女孩子。”

“咦？！”雷歐力大喊。

過了一會，似乎覺察到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大喊，然後不甘心地看向小傑和酷拉皮卡，“你們都不驚訝的嗎！”

“雖然有點意外，但是也應該能夠猜到的，”酷拉皮卡回答，“所以并不是很吃驚。”

“以前只是覺得長得像女生，結果真的是女生啊，哈哈。”小傑撓頭。

芭娜娜笑了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是女生，沒有辦法再去更像男生了。”

然後鞠躬，“為我的隐瞞道歉，但同時非常感謝這段時間的照顧，我非常榮幸。”

幾個人都表示了這不過是小事，不要太在意。

遲疑了一下，芭娜娜還是向奇犽的方向走了一步，并沒有離近，就在那裏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謝，也非常抱歉，這段時間非常感謝您的照顧。同時，希望您記得上次我的提醒。”伊路米也來參加比賽了。

她雖然有的時候有點一根筋，但是還是分得清楚別人對自己好，是應該道謝的，而不是一味的僵持。

可惜奇犽什麽也沒有表示，又一次像什麽也沒聽見。雙手插兜，離開。

芭娜娜緩慢起身，耳邊是酷拉皮卡和雷歐力的勸慰。

終于還是把剛剛在低頭之時快要湧出的眼淚忍住。

看着男生挺直的背影。

沉默。

☆、忠告 X 伊路米 X 芭娜娜（第二更）

因為大家還要處理最後關頭的比賽，芭娜娜很幸運地有了能夠參觀最後一場考試的機會。

從考生到旁觀者的跳躍真的很不一樣。

芭娜娜看了看眼前的幾個人，然後無限激動地向他們揮手，“小傑！酷拉皮卡！雷歐力先生！……奇犽。”

雖然一直到最後的時候歧視明顯下去，但是芭娜娜還是喊出了奇犽的名字。

看到會長的排名之後，芭娜娜找到了能夠讓自己之後，還讓奇犽表情不爽的原因。

奇犽的實力在小傑之後嗎。

皺了皺眉，雖然芭娜娜很欣賞小傑，但是芭娜娜顯然并不承認小傑能力更加超過奇犽。

但是，在芭娜娜看清楚小傑和哪位比賽的時候，卻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了。

半藏嗎。這個家夥的實力可不想表面上那樣簡單。

果然，在比賽一開始的時候就出現了一邊倒的情況。

小傑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相差很多，但是可惜的是，按照小傑的性格完全不會認輸的。

大概會很慘吧，芭娜娜猜測，在第一擊就被打的擡不起胳膊。

一定沒有辦法了。

雖然十分擔心小傑，但是芭娜娜仍舊忍不住向奇犽方向看了一眼。她雖然并不真正了解奇犽，但是多少已經知曉了一部分。

奇犽雖然非常将小傑當做朋友，但是他從小的觀念和芭娜娜有着相似之處，因為過早地接觸陰暗面，即使有表現出光明，但是本質依舊暗黑。所以并不能了解那些所謂的真正的光芒。

有着向往的情感，但是真的靠近就會被光芒灼燒。

要麽重歸黑暗，要麽抛棄原先的自己。

僅僅相處幾天，抛棄原先的自己根本不是奇犽能夠做出的選擇，多半……也該露出一點真實的面目了。

因為自己的欺騙，所以将自己放置在“正确”的一面，芭娜娜微笑，奇犽你也和自己一樣是糟糕的家夥啊明明。

如果是小傑的話，大概根本不會這樣計較隐瞞的事情。

随着半藏的施壓，小傑越來越慘烈，胳膊折了，身體也被攻擊得傷痕累累，但是他依舊沒有認輸。

這種方法，芭娜娜并不能認同，但是尊重。

看了看身邊已經擔心和憤怒的酷拉皮卡和雷歐力，芭娜娜說不出這個時候自己該用怎樣的表情才對。

大概和小傑相熟甚至不熟的幾個人之中，奇犽和芭娜娜兩個人算得上是比較冷漠的人了。

并非真的冷漠，而是覺得這種事情是“可以理解的”，現實生活中，哪會有讓對方死掉就失去資格這種事情。

現實中大概早就已經單方面虐殺不止一次了吧。

這大概也是奇犽并不如小傑那樣受歡迎的原因，過于現實，這樣的話有的時候會阻礙成長。

即使這樣，芭娜娜看了看幾時很慘但是依舊堅持不認輸的小傑，總歸是要認輸的吧。不同性格的人會做出不同的選擇，并沒有所謂正确與否。

等到後面芭娜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己大概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會認輸，雖然佩服小傑的堅強，但是芭娜娜絕對不會走相同的路。

但是，芭娜娜從未想過，小傑是真的沒有說過認輸，也從未想過他真的能夠在自己已經身體超負荷的情況下給半藏一擊。

從這個時候，芭娜娜整個人都是懵的，半藏将手中的刀尖抵在小傑額頭，流出血液的時候，芭娜娜也是懵的。

為什麽不認輸呢，到底有什麽意義呢。

“我是來找爸爸的，”小傑眼神依舊透徹幹淨，卻有着不能動搖的堅持，“如果在這裏放棄的話，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所以不能放棄。”

明明機會有的是，卻依舊堅定這樣。

芭娜娜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樣評價，直到最後竟然是半藏認輸，而小傑還不依不饒的樣子，芭娜娜終于忍不住笑出聲。

真是沒有想過的局面，不過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小傑一人能夠做到吧。

這一次，是她猜錯了。

芭娜娜看了眼奇犽，雖然掩藏住了，但是不甘心還是能夠看穿一點。

是在嫉妒吧，因為覺得自己比對方更加有實力，并且也無法明白為什麽半藏會主動認輸。

“明明你有很多方法的吧。”奇犽這樣詢問。

忍不住了，芭娜娜搖頭。

“總的來說，”話唠的半藏總結，“因為我欣賞他吧。”

看着奇犽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芭娜娜有點解氣。傻了吧，呆了吧，人家樂意！

但是心理是稍微有點擔心的，小傑借此能夠順利成為獵人，但是奇犽，卻是有機會和伊路米交手的。

芭娜娜朝伊路米方向看了看，就看到對方凝視奇犽的神情。

糟了！就像自己一開始和奇犽接觸一樣，伊路米其實很執着于圈定奇犽的交往圈子的！

就比如一開始的時候伊路米就記住了芭娜娜的弱逼樣和企圖帶壞自己家“單純”的弟弟的舉動。

而剛剛小傑雖然很有骨氣和執着吧，但是身手和慫的感覺還是讓芭娜娜都有點想要扶額。

一定會給伊路米留下很糟糕的第一印象。

一定！說不定還認為小傑會把那種在強大的伊路米看來是腦殘兒童歡樂多的行為影響到奇犽身上，芭娜娜呵呵一聲，會不會正好把對自己的仇恨值都拉過去啊。

小傑真不愧是救世主！

等到芭娜娜好不容易看到奇犽的比賽，默默看了眼人員組合，然後禱告奇犽千萬不要因為不想喝很弱的家夥比賽，就主動放棄，然後和玩脫了和大哥一起比賽啊。

搖搖頭，怎麽會正巧那麽糟糕呢。

“抱歉，我不想和你比賽。”

……傻！

看着奇犽一臉自信的表情，芭娜娜只覺得不知道是該抽自己一巴掌烏鴉嘴，還是應該嘲笑一下奇犽的盲目自信。

等到奇犽站在伊路米面前的時候，芭娜娜已經準備好捂眼睛了。

“娜娜，你怎麽了？”知道了芭娜娜的性別和名字之後，雷歐力似乎原本就很照顧她，現在變成更加照顧了。

“啊，只是突然有點心絞痛。”芭娜娜捂臉，從剛剛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的時候，她就覺得奇犽真的是作死起來一點也不留情面，比她還厲害。

簡直是太讓人揪心了，芭娜娜已經做好了将要面對一個像現在的小傑那樣重傷的奇犽了。

她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所謂的伊路米會真的對奇犽怎樣，畢竟伊路米對待奇犽的态度芭娜娜還是記得的。

比如原先伊路米已經發現自己有逃跑趨勢，但是奇犽帶回來了，就沒有再怎樣，自己被他抓給家族，但是奇犽救了自己，伊路米也沒有要把自己交回去的反應。雖然從別的渠道那裏似乎知道了揍敵客家族是為了平衡，所以才對自己保持中間狀态。

嗯，所謂的別的渠道也根本沒有聽起來這麽酷炫，不過是某個打扮鄉土的世外高人……沒錯，就是當初自己變成一坨的時候，救了自己的那個大叔那裏聽到的。

忽略那個大叔看起來不靠譜的行為，但是偶爾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眨眨眼，芭娜娜再次将視線轉回臺上。

“好久不見了，奇犽。”

伊路米要擺脫僞裝了嗎？芭娜娜盯着。

而奇犽也謹慎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緩緩拔下臉上的釘子，露出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面容。

一瞬間，奇犽原本的貓眼變成了受到驚吓的樣子，“大哥。”

這句話說得短而急促，是受到重大驚吓時候才會發生的。

原本并不怎樣在意奇犽所說的“逃出那個家”，現在看來，他說的是真的，而伊路米也真的是來找他回來的。

原本玩笑心理的芭娜娜按捺心情。

沒關系的，伊路米不會對奇犽怎樣的。

現在看來，芭娜娜眯眼，應該不是教訓一頓領回家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你打傷了媽媽和哥哥，對吧？”伊路米面無表情地開口。

果然，奇犽做了錯事。芭娜娜力圖從伊路米那毫無波瀾的眼神裏看出什麽，可惜的是她連奇犽眼中看的是什麽都沒猜對過，現在再怎樣看也只是茫然。

“媽媽可是哭了哦。”

确實，打傷母親什麽的真的是過分了點，雖然芭娜娜并沒有見到過奇犽的母親，但是看伊路米和奇犽的長相，媽媽一定是非常美麗的人。

“感動得哭了。”

一旁原本和芭娜娜一樣認為母親是難過的哭了的雷歐力腳下一滑。

芭娜娜也只能尴尬地轉過臉。認為自己是懂奇犽和伊路米思維的？自己什麽時候這麽有自信了？

“沒想到奇犽你會想來當獵人啊。”伊路米繼續開口，就像普通的大哥問候出去玩的弟弟妹妹。

芭娜娜卻聞到了一絲氣味，以前，伊路米用同樣的方法對待過自己的熟悉感。

“并不是很想當獵人。”奇犽小聲開口。

“那太好了，”就想要證明芭娜娜的猜想一般地，伊路米周圍的氣場在這時完全改變，身後像是有着無盡的黑洞要将人吸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就可以毫無保留地忠告你了。”

☆、放棄 X 辯駁 X 美麗世界

芭娜娜雖然有的時候覺得伊路米對于奇犽的愛和管教有的時候過于強烈，但也并非是那種讓人覺得沒有辦法接受的，而現在，芭娜娜算是終于有所覺察了，她所看到的只不過是那些表面。

“你不适合獵人。”伊路米依舊平淡，但是所說的話卻讓奇犽完全像是冰凍了一般，“你只适合殺手。你唯一的樂趣就是殺人。你就是這樣被養大的。”

芭娜娜沉了沉眼，知道了伊路米是認真的。

屬于奇犽的審判，才剛開始。

芭娜娜所不知道的奇犽，才能有所了解。

“你天生就是一個……殺手啊。”

芭娜娜深吸一口氣，才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身邊的雷歐力已經激動地在随時準備沖進比賽場地了。

而伊路米依舊在不遺餘力地進行着精神攻擊。

雖然有的部分芭娜娜甚至都有點同意，但是她很清楚着一件事，像這種事實是比威脅更能打破人心脆弱之處的存在。

伊路米确實是職業的。

芭娜娜看了眼奇犽。現在，和雷歐力的憤怒以及酷拉皮卡的隐忍相比，芭娜娜表現得更為淺顯，她是擔心。

雖然伊路米整個人都散發着惡意和強烈的氣息，但是芭娜娜知道的，如果奇犽足夠堅定，他的信念能夠不被打破，那麽就沒有問題。

可是，她對奇犽沒有信心。

因為她能夠感受到，第一次感受到，奇犽的情感。

就像原先店長先生曾經說過的，“明明是個小孩子，卻能夠看到人的內心啊”。其實不是看到人心，而是能夠“共享”。

共享內心的情感。

在對方情感産生極大波動的時候，她可以短暫地共享這種情感。其實并沒有什麽意義，最多就是因為自己構造和一般人不同，所以對這種氣息很敏感，但是現在芭娜娜無比慶幸自己的這個能力。

她讀不懂他，但是能夠感知他的動蕩和不安。

那麽她就安靜，不要再去做多餘的事情，也不要逞能去維護什麽。

她這個時候，什麽也不能做。

因為習慣，奇犽總是将情感掩藏深處，即使在對方認出自己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慌亂和迷茫還都在他的可控範圍。

而現在，他的不安和恐懼已經溢出身體，讓芭娜娜感受到些許，僅僅是這些些許，芭娜娜就已經說不出話來。

在剛剛小傑比賽之後她還在傻樂奇犽受挫和不甘心了，現在看來，果然自己才是最傻的。

他到底經歷着怎樣的生活呢。

“你就是這樣被我和父親教導的，這樣的你為什麽要成為獵人呢？”伊路米聲音依舊低沉。

“的确，我不是因為想要成為獵人”，一直沉默的奇犽開口，“但是，就算是我，也有想要的東西。”

在奇犽開口的剎那，芭娜娜猛地擡頭，看向表情不真切的男生。

“沒有。”伊路米。

“有！”奇犽。

因為壓抑和激動并存而沙啞的聲音，奇犽每一句話說的堅定，“我現在就有想要的東西！”

伴随着伊路米思考的模樣，芭娜娜握緊忍不住顫抖的雙手。

“說說吧你想要什麽，其實你沒有想要的東西吧。”

“不是的！”男生大喊，然後聲音趨于低沉，“想要……和小傑成為朋友。”

“我已經厭惡殺人了，想要和普通人一樣。”

是小傑啊。芭娜娜說不上來是怎樣的感覺，既覺得這個答案是早該想到的，又含着隐隐的期待。

等到答案出現，終于安撫了焦躁的內心。

眼睛彎成月牙，這是她最習慣的笑容。

“你對小傑不過是太過于亮眼無法測知深淺，根本不是朋友。”伊路米緩緩開口。

“不是這樣的，”奇犽輕聲反駁。

“如果在他身邊待下去，總有一天你會想着殺掉他，想要知道自己能不能殺掉他，因為你是殺手。”

奇犽一貫的貓眼驟然一縮。

“才不是！”躲過幾個裁判的阻攔，雷歐力大喊，“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們早就是朋友了啊！”

奇犽愣住。

“至少小傑已經是将你當做朋友了啊！”雷歐力大喊。

一直緊盯着奇犽的芭娜娜垂下頭，完蛋了，按照伊路米的做事風格。

“這就難辦了啊，”面無表情地惆悵着的伊路米做出思考的動作，“那邊已經當你做朋友了啊。”

會殺掉小傑！

“好吧，把小傑殺掉就好了。”

“殺手不需要朋友，只會礙手礙腳。”

芭娜娜看着伊路米走向休息室，而半藏、酷拉皮卡和雷歐力已經擋在門前。

沒有聽着幾個人在說什麽，芭娜娜這個時候只是感知奇犽的情感就已經大汗淋漓。

随着伊路米轉身，走向奇犽，每一步，都讓芭娜娜的心裏面顫了一下。

“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芭娜娜身邊的西索突然發出意味不明的音節，但是并沒有打擾芭娜娜。

“我想，你自己心中你已經确定了答案了。”伊路米依舊在施壓。

“你懂的吧，不要忘記了。”

這句話剛剛結束，一直低着頭的芭娜娜再次擡頭，卻是已經淚流滿面。淚水從眼眶溢出，沒有停止的跡象。

“他放棄了。”芭娜娜輕聲開口。

一旁的西索揚眉。

因為僅僅只有情感的感知，并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什麽，做出什麽決定，芭娜娜并不知道奇犽到底放棄了什麽，只知道是快要溢出身體的絕望。

“幹掉他啊！”雷歐力大喊，“小傑很願意和你做朋友的！”

芭娜娜咬了咬下唇，悄悄摸了眼角的眼淚。

“認輸吧，”她說。

聲音不大，但是因為情感的共享，傳到了奇犽耳中。

女生的聲音很輕，帶着輕微的顫意，“放棄吧。”

焦慮的，不安的，迷茫的，聲音。

她說的他聽見了。

這大概是奇犽見過的最沒有志氣的家夥，果然是這樣狡猾的人做出的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但是，竟然這樣慫恿自己，難道不怕自己更加讨厭她麽。

眼睛微微下垂。

其實知道自己的選擇的，但是因為感受到外面的燦爛，所以變得貪得無厭，變得以為還有更多的機會。

真是，妄想。

極度緊張的奇犽緩了緩呼吸，沉下心，“我認輸……是我，輸了。”

“這樣就能完美解決了呢。”伊路米突然間變得明朗起來，剛剛的壓迫像是錯覺一樣消失不見，“哈哈哈！我騙你的，只是試探一下。”

“不過現在就清楚了，”拍了拍奇犽的肩膀，聲音逐漸低沉，“你不配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奇犽并沒有什麽反應。

芭娜娜一直流淚的眼睛被自己捂住，就像之前奇犽在懷疑芭娜娜之後，被芭娜娜反駁後的動作。

真的呢，淚水從指縫留下。芭娜娜感慨，這樣的話，就好像什麽也看不見了。

如果一定要發生這樣的事情才能夠換得對他的了解，芭娜娜不忍心。

等到第三次比賽，奇犽會瞬間将對手置于死地，也是芭娜娜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淘汰出局。

直到最後奇犽離開，芭娜娜也沒有開口。

只是看着少年的身影越來越遠，然後複雜地看向伊路米。

對方沒有任何表示。

芭娜娜目光落下地面，“這樣的話算是結束了吧，已經有一個人沒合格了。”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似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第一個提出這件事的事看起來和奇犽關系很好的小個子。

“等等，娜娜！”雷歐力似乎并沒有辦法理解，“難道就這樣認了奇犽失去了資格？！”

一直沉默的酷拉皮卡也看着芭娜娜。

這個時候的芭娜娜根本沒有哭泣過的樣子，因為剛剛大多數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奇犽和伊路米身上。

所以甚至注意到芭娜娜哭泣的只有西索和透過奇犽的氣息看向芭娜娜的伊路米。

“沒有任何意義吧。”女生緩緩開口，因為剛剛的壓力的承受，聲音依舊很輕，但是帶着一絲疲倦，“我不明白為什麽要為了一個這個走到這一步，獵人考試奇犽随便再考一次就能夠過吧，憑借他的實力。”

“為什麽你們要在那種肯定會輸的比賽中一直鼓勵他逞強下去呢。”明明知道的，雷歐力他們只是好心，明明知道的小傑是奇犽心目中的光，是任何人不能取代的。

這個時候不知道到底是心酸還是自嘲。

似乎是自己，連朋友都沒有資格的只有自己。

“他已經很努力了啊，為什麽都要逼迫呢。”無論是伊路米還是雷歐力他們都非要逼迫着奇犽做出一個抉擇。

但是更加讓芭娜娜堅信卻想要自嘲的是，如果是小傑的話，如果小傑在場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因為留下來的是無用的自己，所以什麽都做不到。

芭娜娜第一次産生的，如此強烈的保護和嫉妒的情感。

“如果你更加像一個人，而不是行屍走肉，”那個時候，打扮奇怪的大叔敲了敲自己的章魚罐子，看着趴在裏面的那一坨，“如果能為了一個人打開你的心門，你才會知道。”

“這個世界有多美麗，你之前都在抛棄她。”

“她多無辜。”

透過狹小的章魚罐，她看到大叔身後的，無邊的藍天。

像是，夢境呢。

☆、新的開始 X 訓練 X 熟人

“真是做了一件失禮的事情，”芭娜娜感慨，但是已經沒有機會再去道歉了。

雖然自己是在獵人協會做事，而他們也是獵人，但是将來見面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小的。

“還是先去實習吧，”這是會長告訴自己的。

實習？

從前輩那裏知道了，有關于念的事情，而做了實驗的芭娜娜也被證明，她并不具有“念”，怎麽說呢，因為一開始就沒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