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節
出宮了?”
紅柳并不貼身服侍,府上所轄也多是雜活,也可沒聽說太女要擺駕出宮的事兒。突然聽說她在左近,心底就是一沉。就算太女早知道自己和長安君有牽連,可知道是一回事,但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若因此對自己更生嫌隙,對她日後也沒什麽好處。
紅柳撐着心走到窗旁,避着身子悄悄往下看。果然,就見太女換了一身常服,寬袖博冠,帶着東宮的侍衛,還有陳國的那個四皇子,在街上走走停停。還時不時轉過頭,與那陳國皇子說個不停。
他們出來只是游玩嗎?難道真如傳言一般,太女對陳國皇子已經情根深種?
林詩自然不是出來游玩的。二皇女在獄中見了什麽人,偷偷傳出去什麽消息,她大概已經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了。陛下遲遲未下旨發落她,但許多人因為往日與她走得近,而心內惶惶,甚至往來東宮。陛下對此視若罔聞,還特意尋了借口下旨,賞賜了自己。林詩也不好不做個順風順水的樣子,放松一些,等着二皇女再度出手。
林詩一邊走,一邊仍想着二皇女的布置。不知為何,陳老将軍竟然遣人去看望了二皇女,聽說是個少年郎,年紀不大,和陳府的小公子年紀差不多,兩人在牢裏又哭又笑,鬧了好大的動靜,等出來的時候眼睛都腫了,臉上卻帶着笑。
這種過于巧合的事兒,實在不能不叫林詩多想。但人一想多,就注意不到腳下的路。齊承墨眼看着林詩一腳踩到石頭上去,然後身形一晃,差點就要摔到。
“小心。”齊承墨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扶住了林詩。
“多謝。”林詩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往地上看了看,是一顆乳白色的石頭,被海水沖刷得圓潤白淨,看起來憨憨圓圓,頗為可愛。再一擡頭,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賣珠寶的鋪子,鋪子裏頭擺着的巨蚌下擺着一圈的白色鵝卵石,裏頭則盛着一顆白色的巨大石珠子。
見有人站在門外看,店小二立時就走了出來,眼睛也沒十分打量,就已看出面前這一女一男身家不菲,立時便點頭哈腰,笑臉迎人,“您剛才沒摔着吧?真是不好意思,這早上收拾的時候誰也沒注意丢了塊石頭,竟還落到了街上。您說這事兒鬧的。要不然您進去,喝杯熱茶,謝謝腳,壓壓驚,也算是小店給您賠個不是。”
“進去看看?”林詩轉過頭問齊承墨,她倒是半點不累,可齊承墨身子虛,未必不想歇一歇。
“好。”齊承墨看了眼這店鋪的牌匾,上頭并沒有陳國樣式的标記,心裏微微有些失落,也就慢了半步,進了店裏。
店裏确實不小,貨架上擺着的東西也不少。有的蓋着紅綢,有的蒙着白紗,顯然是剛開門,遮灰的物事都還沒有盡數取下。他們來的實在是太早了些。
“兩位嘗嘗這南邊來的紅豆水。”店小二語氣殷切,半點也不覺得自己早早把外頭的客人拉進來有什麽不妥,“這紅豆又叫做相思豆,清熱祛濕,是南邊的聖物,除了咱們店裏,就算是宮中也未必能嘗見。”
這話倒是不錯。齊承墨上輩子在宮中确實不曾喝過這個。只是這茶盞淨白,裏頭的豆子卻小如珍珠,又殷紅如血,反而叫人不敢下口。
“為什麽叫相思豆呢?”林詩倒是曾經聽說過這紅豆,不過并不适合巫雪國的氣候,因此不過當成新鮮物事,看過就算。倒是不成想,還有這麽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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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您就不知道了。相傳在很多年以前,有一對愛侶,叫女襄和韓憑。當時他們的國主暴虐,見不得人恩愛,因此命人拆散了他們,就算兩人自殺而死,也不許合葬,故意叫兩墳相隔對望,不得見面。誰知數年之後,那女襄的墳上長出了一顆紅豆樹,而那韓憑的墳上則生出了一株相思藤。藤纏樹,樹護藤,生生死死,再不分離。”店小二放下了水,又去幫着其他的夥計把蒙着的布取下,吹散上頭的浮塵。
“倒是有趣。”林詩聞言點頭,半點也不覺這故事有什麽不對。倒是齊承墨愣了一下,察覺出這故事裏藏着的蹊跷來。
這世上如巫雪國一般女子主政的城池、國土不多。大多國中都是以男子為尊,就算是兩人雙雙殉情而死,攀附的一方也不該是男子才對。不過在這上京之中,卻很是應景。
“可惜今日三、三妹不在,若是她聽說這故事,必然要吟詞作賦。”林詩看着架子上擺着的珍珠頭冠,忽然想起三皇女林菀來。她腦海中的話本已經消失得七七八八,但不知為什麽,兩人大婚的段落竟然還在,而自己的三皇妹就戴了一頂珍珠頭冠,身披紅紗,抛家棄國,嫁給了齊承墨。
除了抛家棄國這段,林詩覺得自己沒什麽不能忍的。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手足不可斷,衣服随便換。現在三皇妹跟着陳放放和巫女見山走一遭,見識見識大好山河,知道知道行軍疾苦,也許就能開竅了呢。
“可惜我的才情不夠,也學不得三、三妹。”齊承墨倒覺得林詩這話裏頭有醋意,雖然不知她為何一直介意自己與三皇女的事兒,但好容易出來一趟,他還不想早早熄了興致。畢竟此行的重頭戲是去白塔。依着禮數,林詩必要去見大祭司一面,他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偷偷往裏走上一走。
聽說白塔裏可是藏了不少的東西。
“這倒是自謙了。”林詩端起紅豆水,嘗了一口,雖然喝不出什麽味道來,但還是四下看了一眼,準備随便買點什麽,送給齊承墨。這樣,既能謝了店家的款待之情,也能叫齊承墨開心一二。
畢竟齊承墨與三皇女的糾纏只是在自己腦海中的話本而已,實際也只見過一次。自己這般猜測也算冤枉齊承墨,就算他不知道,買點東西讨他歡心,也屬常理。
白塔
日頭越發升了生來,透過青翠的窗紗落在店中各色寶石上頭,折射出各色的光澤來,立時将這屋子照得五彩斑斓,絢麗耀眼,仿若夢境。原本點在一旁的香燭也終于把甘甜的果橘香味送到了屋裏的每一個角落,一呼一吸之間,仿若仙境。
“來都來了,看看喜歡什麽?”林詩抿了抿嘴上的水滴,眯了眯眼睛。她被一塊藍色的寶石閃到了眼睛,閉上之後,還是滿是五彩的光。但她依舊端着架子,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伸手招呼齊承墨,鐵了心準備買點小東西送他。
但齊承墨并不領着份情。在陳國,從來都是男子送女子禮物,尤其是珠寶首飾,更像是強者給弱者的小東西,頂不得吃穿,也頂不得武器,不過是攀比誇耀的東西,根本沒什麽用處。當然,也能借此吸引旁人的目光。不過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齊承墨根本不稀罕。
“我不喜歡這些東西。玩物喪志,徒增奢靡。”齊承墨歇了這一會兒已經是足夠了,故而理直氣壯地嫌棄起這地方來,“說是寶石,不過是晶亮亮的石頭罷了。若是能入藥,也有兩分價值,或者也就是研磨作畫、染色而已。至于佩戴裝飾,也實在是累贅。”
“公子這話說得可偏頗了。咱們這兒除了寶石還有珍珠珊瑚翡翠,亦是有象牙蟒皮鴕鳥蛋……種種的珍奇物事。這些東西本就不是給尋常人拿來吃穿用的,就是給您這樣的公子備着把玩賞樂的。說老實話,若是沒有這些東西撐着,各國的國君貴胄、公子小姐,又何談風雅,何談奇趣呢?”說話間這裏的掌櫃便走了出來。他剛才在裏間休息,本不急着出來的,但聽見齊承墨的話,又怕自家小二漏了怯,或者得罪了人,因此才走出來,辯駁一二。
“萬事都有存在的道理。不過有些人認這理,有些人不認而已,算不得什麽大事。”林詩看了眼齊承墨的臉色,見他果真不愛這些,心底嘆息一聲,繼而對掌櫃的道,“你這裏可有華麗些的刀鞘?或者有些難得的寶石,我拿回去自己鑲也好。”
“刀鞘倒是有,不過都是皮子的。寶石也有不少,您請這邊細看。”掌櫃的一聽這話,眼睛立時亮了不少。他就說今日節慶,總會有大買主。
眼看着林詩跟掌櫃的走到一旁,取了各色的寶石來看,并不在詢問齊承墨要什麽。白術立時上前一步,湊到齊承墨的耳朵邊,咬着牙輕聲道,“看這架勢,殿下似乎就是想散財。不知這東西都要送給誰去?”
“衛卿。”還能給誰?巫雪國的女人買東西,多半是送男人。林詩向來大方,與衛卿也互有好感,上輩子兩個人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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