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章節
的夾道時,總會有一種被監視的無力和無法向上攀爬、只能走向未知前方的恐懼和絕望。
林詩進入外牆并不像二皇女那般艱難,報出名號之後便被請了進去。但是要進內牆門之前,還是需要陛下的旨意。因此,林詩就站在這兩座高牆之間,望着頭頂狹長的天空。本想看看頭頂的星月,但總被守城的禁衛吸引過去。
沒法子,這一隊隊拿着火把和兵刃的禁衛在黑暗中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了。
“殿下,咱們已經等了快半個時辰。”衛卿皺着眉頭,眼睛雖看着內牆,但心底已經穿過這數尺厚的城牆,穿過宮中的亭臺樓閣、山水花樹,看到了對面的西門去。
在西宮門的外頭,二皇女等了許久,到底沒有等來陳老将軍帶來的沙場舊部,反而等來了左禁衛孟沛的人。
“深夜帶兵入宮,二殿下,您這是想造反嗎?”孟沛身高八尺,平日裏用的兵器不是沙場中慣用的刀槍,而是一雙巨大的鐵錘。只見他騎着高頭大馬,雙手持錘,飛奔而來,身邊的親兵都追趕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沖到了二皇女的大纛下,然後一錘錘砸在擋路人的腦袋上。
“孟沛。”二皇女自恃功夫高強,早看不慣這莽漢般的孟沛了。以前是為了展現自己的愛才之心,收攏武将的敬佩,因此才明着這孟沛投了林詩也不計較。如今看見他帶着人來,立時便冷下了臉,拔出劍來,一把将擋在身前的親衛拔到了一邊,飛身迎了上去。
“珰”
孟沛雖看着笨重,但出招半點不慢。眼見着二皇女一招白虹貫日,整個人如同離弦的飛箭一般,直直向着自撲來,立時舉起鐵錘,在眼前一晃,而後一個翻身,下了馬去,與二皇女纏鬥在一起。一時難解難分。
兩邊首領幾乎不由分說就殺了起來,身後跟着的人自然也閑不得。宮門下原本的喊號子聲,不知何時換成了厮殺聲。
匆匆帶着人趕到的徐峰見外頭來了援軍,不由輕輕吐了一口氣,随手招過一個禁衛,吩咐他道,“去禀報陛下,左禁衛統領孟沛帶人來了,正在西門外與二皇女的叛軍厮殺,一時半會攻不進來。請陛下下安心。”
“是。”親衛聽說之後臉上也露出了喜色,原本站了些許塵土的小臉也露出笑容來,一路往寝殿裏跑。沒跑多久,就撞到了陛下的禦駕,浩浩蕩蕩,足有四五百禁衛。
“你說孟沛的人先趕到了?陳,旁的人呢?那宮城附近就再無第三支隊伍了嗎?”皇帝坐在四人擡的小轎上,雖然穿着薄紗,但依舊一頭的汗珠。陳靖之的人呢?這個時候,可容不得她首鼠兩端,否則無論這位子做得是誰,都容不得她。
陳靖之被大祭司帶着人堵在了路上。
“大祭司,您這是何意啊?”陳靖之頭盔下的嘴角徹底地落了下來,她看着對面咳嗦個不停,大夏天依舊披着個厚重黑鬥篷,匍匐在卧榻上的大祭司,冷冷開口,“難道您要插手政務?”
“陳老将軍深夜帶兵在上京城裏晃悠,已經鬧得人心惶惶了。聽聽……咳咳,聽聽宮門那邊的聲音,看看那頭頂綻開的血色煙花。我自從做了巫女、祭祀,這麽多年,頭一次看見這上京城裏自己人開戰。而且上京城城門大開,還有人帶着人馬往裏沖,也不知是救駕還是逼宮……咳咳,我一個要死的人了,本來不想問,也不想知道。可這巫雪國的百姓日日供奉我們白塔,信奉巫女神異,能護佑她們平安喜樂……咳咳,這個時候,巫女見山不在,也只能是我這一把老骨頭出來了。”大祭司說兩句話就咳出一口血來,顯然已經命不久矣。跟在她身後的巫女和巫侍個個身穿黑袍,身形寬大,也不知底下藏了多少的兵刃,又藏了多少的“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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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靖之并不想和巫女對上。她都不用回頭,就知道跟在她身後的人看見巫女阻攔,多半都不會再銳意向前,更會生出猶豫之心。因為她如今,就已經在猶疑。
畢竟,自己帶兵相助被大祭司阻攔這個借口,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她也不想跟着自己多年的舊部在宮門內外失了性命。巫女來的,正是時候。
“陛下您看,巫女到了。”皇帝正在逼問傳信的禁軍時,左側一行黑色的人影提着燈籠蜿蜒而來,要不是有人提醒,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那隊人走路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一些。
“來的正是時候。”皇帝看見為首的巫女衣袍,立時就放下了大半的心,也不再刻意逼問前來傳信的城頭禁軍,而是命周圍的禁衛讓出條路來,好讓巫女閑安走到駕前。
“見過陛下。”巫女閑安走路沒什麽聲音,動作也比巫女見山優雅不少,看起來比巫女見山穩重成熟,似乎更能堪當大任。
“老二那個孽畜,竟然提早逼宮了。現在陳老将軍的援軍未到,林詩的人卻來了。幸好宮牆結實,現在還沒叫她們撞破了門。要不然這宮裏無險可守,咱們就真成了她們姐妹的階下囚了。”皇帝看不見巫女閑安的容貌,只能看見黑黝黝的鬥篷口。也幸好這一幕她早見慣了,不然這深夜裏見着,還真有些吓人。
“陛下放心。上回運進宮的天雷,我已經安排人埋到內外牆的夾道中間了。只要她們入了夾道,便必死無疑。若是陛下願意,還可以登上城牆,勸誡一二。畢竟此物兇狠,也不長眼睛,分不清金枝玉葉,也分不清天潢貴胄。若是傷了二皇女或是太女殿下,那也只能是命數了。不過陛下放心,宮牆很高,就算是夾道炸了,也不會傷到您。”巫女閑安說話的時候一動不動,就跟紮在泥土中的樹一樣。若不是皇帝早習慣了她不動如山的樣子,恐怕也會猜測,這些話到底是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有巫女閑安在,我自然是放心的。”皇帝倒是半點都不懷疑巫女閑安,除了她,無論是白塔還是朝中,都不會有一個人想要舍棄巫女見山。說來也算巫女見山倒黴,誰叫她這個時候,去了千裏之外的田岐呢。不過巫女見山若在京中,二皇女也未必會絲毫不顧及白塔,妄動兵刃。
“那陛下可要去城門看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不然,還是我自己去吧。”巫女閑安随口一問,似乎什麽都沒有期待,但卻莫名刺了一下皇帝的心。不能眼見為實,只好安坐宮中等消息,着可不是她往日的風範。
“朕今晚還就要親眼看看,朕的兩個好女兒,到底深夜帶兵進宮,都是為了什麽。”皇帝此時無比慶幸,自己當年生了三個。
東門的夾道裏,林詩一行人已經等了快一個時辰。內牆門依舊閉得死緊,外牆門也早就關上了。她們現在被困在此處,真正進退不得,坐以待斃。
“殿下您看,正中甕城的門開了。”衛卿此時也生出了些許不詳的預感。難道這宮裏也不安全?他們半夜進宮,到底是對是錯?若是陛下誤會,以為他們與二皇女一樣,是來逼宮的,又該如何是好?
“走,咱們去甕城。”林詩擡頭看着上頭的禁衛,竟是個個都張弓搭箭,對準了自己一行,不敢半分松懈。
“殿下,咱們若是去了甕城,他們還不開門呢?”衛卿此時也顧不得禮儀了,上前一把拽住林詩的胳膊。
“那就去西夾道。我們來此,本就是‘平叛’、‘護駕’的。”林詩盯着衛卿,一字一句地道。事到如今,她也騙不了自己了。無論今日二皇妹造反成與不成,她都會死在此處。
火光下,看着衛卿清秀的臉龐,林詩心中一動,忽然輕聲開口,“你跟了我這些年,本想給你一場富貴。沒料到,反而要拖累你和我一起赴死。”
“殿下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自追随殿下一日便已做好為殿下赴死的準備。殿下不必自責,就是走到了山窮水盡,也未必不能柳暗花明。您是巫女見山親口所言的明君,不會這麽早就折在這兒的。”衛卿話說的堅定,但眼淚卻不知不覺流了出來。他側過臉,使勁兒眨了一下眼睛,沒再繼續顧着和林詩傷感,而是擦了下臉,一臉堅毅地舉起劍來,對着東宮禁衛道,“宮裏的禁衛不開城門,是擔憂咱們與二皇女沆瀣一氣,同流合污。咱們現在就從甕城走,一路行到西宮門,和禁軍一道,剿滅叛軍。”
“是。”東宮的禁軍在此站到現在,也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聽見衛卿這麽說,立時齊聲應和。無論如何,總比這般坐以待斃要好。
“你不是我的對手。”西宮門外,二皇女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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